第54章 青澀
“是她主動和你說什麽了嗎？”
沈荊臨不自覺的皺了皺眉，輕聲說：“她才二十三，我覺得可以再等兩年，畢竟她現在先忙工作比較好。”
沈沛珊輕歎了口氣，眼中盡是惆悵：“她哪會和我說這些啊？是我自己想幫她安排好。”
沈沛珊放下已經空了的牛奶杯，說：“女人和男人不一樣，男人可以先忙事業，隻要事業到了一定地步，就算七老八十都有人往上貼，可女人不一樣。”
沈沛珊說著，眼中的光彩忽然迷離了起來：“女人的青春就那麽幾年，一旦過了，就很容易失去主動權。再加上之前婚禮上的事，她想找個好人家就更不容易了。”
“小舒父母走得早，我又不大愛出去交際，也就隻有你這個表哥可以幫忙照應她了。”
沈沛珊說完，看向沈荊臨的眼神裏忽而多了點期許：“荊臨，你知道我向來是把她當成親生女兒在看待的。”
“我知道了。”沈荊臨隨口應著，卻並沒有多麽上心：“如果有適合她的，我會告訴你。”
“嗯。”沈沛珊自然能看出他的敷衍，不過卻也沒有過多計較：“你記得她這個表妹就好。”
說完，便站起身來：“我回房間了，你也早點休息。”
“嗯。”沈荊臨點了點頭，忽然說：“小舒身體好像有些不舒服，明天我打算帶她去醫院一趟。”
聞言，沈沛珊柔和的臉上一涼，娟秀的眉頭緊皺成了連綿的山丘。不過很快，便恢複如常，笑著點頭應下：“去吧，你們兄妹感情好，我也能放心些。”
她甚至不敢去看沈荊臨的臉，直接邁著淩亂的步子，匆匆上樓回了房間。
……
沐舒回房後，隱隱覺得肚子有點刺痛。
靜默的坐在床上，訥訥的盯著窗外光禿禿的梧桐枝丫看了好一會兒，這痛意才勉強緩解了點。
抬頭瞧了眼零散的星星，沐舒歪著腦袋一顆一顆的數著，當她數到第十九顆時，旁邊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隨手接起，餘旭堯輕快的聲音就像被風拂動的風鈴，格外悅耳：“我到家了。”
他甚至都沒有自報家門，就隨口同沐舒聊了起來：“你還沒睡吧？身體稍微舒服點了嗎？我剛剛看你臉色都不大好。”
“沒什麽事。”沐舒收回視線，轉而看向緊閉的房門：“你到家就早點休息吧。”
“要不我陪你去做個檢查吧？既然想要孩子，就讓他健健康康的出生。”餘旭堯提議：“你一個人去可能會被別人說閑話。”
“我……”沐舒剛開口，房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隨之出現的，是沈荊臨那張緊繃到有些冷硬的臉。
見沐舒在打電話，沈荊臨本就冰涼的臉上更是冷凝了兩分。他知道，沐舒並沒有太要好的朋友。
從前他們在一起時，他就從未見沐舒接打過工作內容以外的電話。
見他麵色不善，沐舒匆匆對餘旭堯說了句“我現在有點事，待會兒給你回電話”便切斷了通話。
“你來做什麽？”隨意翻轉著手機，沐舒滿臉打量：“進來之前都不會敲門嗎？”
“在和誰打電話？”沈荊臨靠在門框上，雙手抱胸：“有什麽話是需要背著我說的？”
“沒有，隻是不喜歡隱私被人偷窺。”沐舒笑得格外冷淡：“況且，我也沒什麽話是必須當著你說的。”
“季昀？”沈荊臨問完，又自己否決了這個想法：“你們應該有段時間沒聯係了，看樣子應該是餘旭堯了。”
“與你無關。”沐舒放下手機，迎上沈荊臨的視線：“想說什麽就說吧，說完了早點出去，我想休息。”
“不是還要給人回電話？”沈荊臨不依不饒的問：“怎麽一到我這兒就要休息了？”
“大約人家比你討人喜歡。”沐舒冷冷的說著，眼中完全沒有絲毫溫度。
“看來懷孕後，連喜好都變了。”
沈荊臨漫不經心的走到床邊坐下，抬手撅住沐舒尖細的下巴：“晚上和你說的話，現在就忘了？”
“我很累，不想和你糾纏這種毫無意義的問題。”
沐舒歎了口氣，忽然覺得身體軟的像塊海綿似的，沒有半點力氣。
任由沈荊臨鉗製著下巴，她甚至懶得理會那點微不足道的疼痛，緩緩合上了眼皮：“你如果隻是想來發泄心裏的不滿，那就繼續吧，反正我也懶得回應你。”
“看來是有人給了你保障啊，說話都比之前有底氣了。”沈荊臨鬆開她，飽含笑意的臉上氤氳著層層寒霜。
他一邊解著襯衣扣子，一邊將往床上壓：“今晚是餘旭堯送你回來的？為什麽沒等我？”
“你不用送你未婚妻嗎？”沐舒笑的格外譏誚：“再說了，我憑什麽要等你？”
“看來你和餘旭堯應該聊得很愉快。”沈荊臨身子一沉，便將她嚴絲密合的禁錮在了床笫之間。
岑薄的嘴唇帶著微弱的涼氣，狠狠啃噬著她白皙脖頸上的青色血管。現在的沈荊臨，就像一隻帶著邪氣的吸血鬼，仿佛隨時隨地，都可能將她的血吸幹。
沐舒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總覺得後背有點發涼。可仔細去看，卻發現沈荊臨是笑著的。
“小舒。”他含糊不清的叫她，就像在叫一隻心愛的寵物：“你覺得像他那種還沒長大的孩子能配得上你？”
“你是我一手帶出來的，說得難聽點，像餘旭堯那種不喑世事的人，拿來給你做練手我都覺得太青澀了。”
沈荊臨粗糲的指腹不知不覺鑽進她的衣服，摩挲著她光滑的小腹：“你早就過了十五六歲那種一心向往愛情的年紀，你現在需要的，是一個能在工作中幫你，能指導你上進，幫你規避職業誤區的人，而不是一個隻會拖累你，讓你陪他玩鬧的累贅。”
聽到這話，沐舒直接不客氣的笑了起來，笑了好一會兒，直到眼中氤氳起了一股股熱流，她才隨手抹了抹，睜眼看向沈荊臨：“那隻是你認為的我，我想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
沐舒扯了被子過來擋住眼睛，也擋住了沈荊臨那張俊朗的臉：“我想要的，從來都隻有陪伴和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