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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幽舟翠手(一)

  玉畫心與夏華上仙騎著馬往洛陽城趕來。這一日,兩人來到廬州境內——廬州地處幻梁南部,位於長江淮河之間、巢湖之濱,通過南淝河通江達海,是承東啟西、接連中原、貫通南北的一方重鎮,加之這裏自然環境優美,名勝古跡甚多,引來不少文人雅士,四方遊客來此觀光賞遊,當真是:廬州八景心意走,碧水繞城隨詩流。


  玉畫心催馬先行,但見這裏風景優美,如詩如畫,不禁說道:“上仙,你可知道廬州八景?”


  夏華上仙見她興致勃勃,不吐不快的樣子,於是說道:“願聞其詳。”


  玉畫心一笑,說道:“這廬州八景就是鎮淮角韻、梵刹鍾聲、藏舟草色、教弩鬆陰、蜀山雪霽、淮浦春融、巢湖夜月、四頂朝霞。”


  “這些都是廬州的名勝之地麽,可有詩為證?”玉簫上線笑著問道。


  “簡單說說吧,就說這個鎮淮角韻,曾有詩讚曰——孤城迢遞倚晴空,畫角聲飄思萬重,客館夢回天未曉,滿簷殘月落梅風;還有一首事讚巢湖夜月的,萬籟無聲海宇秋,青天漠漠夜悠悠,冰輪飛上瓊瑤闕,散作金波水上遊。”玉畫心正說到這裏,抬頭一望,但見前方迎麵一支大殯隊伍浩浩蕩蕩,壓地銀山一般從北而至。


  玉畫心和夏華上仙連忙下馬,躲在一邊,為這大殯隊伍讓路。當這隊伍從兩人身邊而過的時候,但見這出殯隊裏,敲鑼吹鼓,人數眾人,井然有序;號衣舉幡,分列成行,蔓延不絕,步伐十分齊整,隊伍中間的紅棺大座是由十六人一班抬著,後麵還跟著十六人緊緊跟隨,想是替換這一班的,隻見這些人穿綠駕衣,黑紅平氈帽上插一雞翎,米黃套褲,有節奏的往前走著,看架勢顯得十分講究,大杠前是一頂大紅繡花傘,半副鸞駕,杠後又是半副鸞駕,隊伍最後是喪家內眷所乘的白轎、馬車,看這隊伍很是壯觀,想是廬州城內權貴之人去世才有這等排場,玉畫心看到隊伍眾人個個十分哀苦,不免心中也感傷起來。


  “咱們剛說道廬州風景,卻遇到這樣一支隊伍,真是有煞風景。”夏華上仙說道。


  玉畫心連忙阻止他說道:“你可別亂說,小心鬼魅纏身。”


  夏華上仙說道:“倒是來纏身就好了,我也正好看看都是些什麽鬼。”


  玉畫心說道:“這會兒你又不怕了,我可告訴你,那寒丼裏的鬼魅上官秋萍可是看上你了,說不定哪天還會來尋你的。”


  夏華上仙說道:“可別讓她來找我了,我聽你的,不讓說咱就閉著嘴看唄。”


  玉畫心衝著他搖了搖頭,說道:“真是哪你沒辦法。”


  兩人說著話,一起進了廬州城。廬州城裏十分熱鬧,玉畫心與夏華上仙下了馬,在街上看著左右兩邊的商鋪陳設,玉畫心雖然知道廬州甚美,但到底是第一次來到此間,不免覺得十分新奇,於是左看右看,看到很多新奇事物,覺得很有意思。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中午,兩人把馬匹拴好,就進了一家酒館,兩人簡單點了幾樣小菜,就吃了起來。正吃著,忽然聽到旁邊一人說道:“你們可曾知道今日廬州城發生什麽大事?”


  另一人說道:“這有什麽不知道,不就是廬州豪富程公遠的公子出殯嘛。”


  玉畫心聽到程公遠三個字的時候,不禁一驚,低聲說道:“原來是程伯伯的兒子去世了,怪不得排場這麽大。”


  夏華上仙問道:“你認識?”


  玉畫心說道:“程伯伯是家父故友,怎麽會不知道呢?”


  那先一人說道:“說來也真奇,一年前就是他的兒媳婦去世,如今他的兒子也死了,這兩人好像說好挨著走似得。”


  還有一人說道:“可能是趕巧吧。”


  那先一人說道:“你這什麽話,什麽是趕巧,你當這是聽評書呢,還整個無巧不成書?今天哥幾個算是來著了,我給你們講一件你們絕對想不到猜不著的事情。”


  另一人疑惑問道:“不就是出殯嗎?還有什麽事呢?”


  先一人說道:“你們可知道這程府的兒子兒媳婦是怎麽死的?”


  另一人說道:“你又沒看見,怎麽會知道,肯定是信口開河,咱們別理他,我也勸你可別在這裏胡謅,免得程府的人聽到,要了你的狗命。”


  先一人說道:“你們不聽就算了。”


  還有幾個人很是好奇,都紛紛說道:“你講,你講,我們都聽著呢。”


  “你們要聽得給我買酒喝,免得程府的人聽到,要了我的命,算我死前喝個飽。”先一人說道。


  眾人嘻嘻哈哈說笑一陣,給他買了酒,說道:“你快說吧。”


  “好酒啊——”先一人喝了一口酒,品了品說道:“這酒不錯,就是死了也值了。”


  眾人聚精會神都在聽他講述這裏的秘密,玉畫心和夏華上仙見大家的注意力都擊中到那人身上,不免也微微側頭,想聽聽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先一人說道:“我跟你們講,要說起程家公子怎麽死的,得先說說他媳婦是怎麽死的,要說他媳婦怎麽死的,得先說說她是怎麽進的府。”


  旁邊一人說道:“怎麽進的府?這還用你說,不就是程家公子娶媳婦用花轎抬進府裏的麽?”


  “非也非也,你說得這些話誰人不知,那個不曉,說出來這種話,還值這一壺酒麽?”那先一人說道。


  “那你就快說咱們不知道的。”眾人急切問道。


  那先一人又喝了一口酒說道:“我跟你們講吧,這程家的兒媳婦來曆可不一般啊,你們可知道程府的危機麽?”


  “這程府乃是廬州豪富之戶,有什麽危機呢?”眾人奇道。


  “你們光看程府表麵光鮮,卻不知道程府的隱憂,這程府乃是廬州大戶,可是他們家立了三代,卻是代代單傳,這三世單傳不是危機還是什麽?”那先一人說道。


  “你說得沒錯,可這三世單傳和取媳婦有什麽關係呢?”眾人回道。


  “你這腦子就得用鋸拉開然後放點藥進去了,這關係大了,程府三世單傳,娶媳婦傳宗接代就是大事,怎麽能說沒有關係呢?這娶媳婦能隨便取嗎?”那先一人說道。


  “嗯,倒是有你這麽一說。”眾人應道。


  “所以說程府取媳婦肯定不是隨便取的,大家說對不對?”那先一人說道。


  “說得也是,這程府的兒媳婦究竟是何人呢?”眾人問道。


  “程府的兒媳婦既不是廬州官家千金,也不是本地豪富之女,乃是一個從養生堂裏抱來的野嬰。”那先一人說道。


  “啊?是個野嬰啊,這血統不就亂了嗎?”眾人奇道。


  “誰說不是呢,可是說來奇怪,這程家的兒媳婦自小就在程家長大,成年之後就與程家的公子成婚過門了,而且琴棋書畫無所不會,尤其是對弈下棋,更是在廬州城難逢敵手,她的棋術可以算是天下第一。”那先一人道。


  “這話不對,說起下棋,當然還是程老爺下的好,二十年前,那時候程老爺少年得誌,與天下第一棋王魯玄修在巢湖之上,對弈十局,場場經典,奉為佳話,你怎麽能說她的兒媳婦是第一呢?”有人反駁說道:“你快說說這兒媳婦是怎麽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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