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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八章 強詞奪理

  “你的衣服幹了,快換上吧。”


  雖說他前麵一直調戲我,說得我們好像修了千年同床共枕,該開玩笑的不該開玩笑的,他都敢開似的,但這會兒將我的衣服給我,卻沒了之前的霸氣,他說這話的時候,口氣並不是那麽輕鬆的,反而有點緊張?

  緊張?他緊張個毛線!在這種荒郊野外,並且還是這樣黑不溜秋的地方,該緊張的應該是姐姐這種弱不禁風的小女子,怎麽也輪不到他這種無恥流氓!難道他還怕我將他強了不成?


  我故作大度而不在意地接了過去,“辛苦了,那,那你出去一下,我先換上?”


  我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他手裏的那包東西,生怕他出去的時候將東西也順便帶出去了,所以我又故作無意地建議,“東西你就先放在這裏,等會兒我喊你進來你再進來。”


  傅南山將依然帶著熱氣的衣服遞給我,並且,拿著手裏的東西準備出去,我的兩隻眼睛幾乎跟著他的身影跑了。


  他,他怎麽可以這麽小氣?說好的放在這裏呢?

  要不是後來他將那東西放在了灶台上,我感覺我的眼淚肯定能立馬傾巢而出。還好,他有良心,將東西留給了我。


  我迅速地換好了衣服,然後朝著外麵張望了一陣,試探著說,“你別進來啊,我還沒換好,等我換好了你再來啊。”


  我一邊拆著包裹在外麵已經烤幹的樹葉,補充了一句,“千萬不能偷看啊!”


  在最後一層樹葉充當的外衣被剝下來之後,我終於見到了幾塊香碰碰的肉。


  不是肉,看起來倒像一隻褪了毛的叫花鳥!真是天降奇食啊!


  看到叫花鳥的那一瞬間,我猶如久旱的稻田遇到了初來的雨水,那種欣喜若狂的心情,根本沒有人能夠理解。


  柴火的光在黑暗中閃爍著,橘色的光照耀在我手中這包叫花鳥上,散發出耀眼的亮麗色彩,尤其是那裹著香醇的熱氣撲到臉上,我頓時口舌生津,哈喇子忍不住往外流。


  我重重地咽了一口氣,兩眼一直鎖定目標,未曾出現片刻的放鬆。


  屋外傳來傅南山輕輕的咳嗽聲,像在提醒我速度一點。我這才意識到還有一個人的存在,可是手裏這塊這麽小,真的夠兩個人分嗎?而且,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埋了一塊在灶台裏,我姑且吃了它再說?


  為了不被人半路撞破,我動作迅速地撕開樹葉,趁傅南山未進來之前,將手中鳥肉迅速撕開,邊吃邊吐骨頭,速度之快堪稱飛人某翔。並且,這鳥肉吃得香,鳥骨頭也吐得非常幹淨,絕不是一般的狼吞虎咽。


  俗話說,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偏偏就是我這麽一個吃骨頭高手,在狼吞虎咽的時候,被一根刺卡住了牙縫,而且是卡在後排的牙齒裏。


  目前我的首要任務必須將這小骨頭從我的牙齒縫縫中弄出去,不然今晚我都會感覺難受。我左摳右摳,上舔下舔那個小牙縫,它就是不出來。


  哎呦,耍大牌啊!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你!


  我甩開膀子準備衝著這根,也許應該叫這塊小骨頭大幹一場,用盡了九牛二虎之力,試完了各種可能的方法,終於還是沒能將它弄出來,這還不打緊,關鍵是在我垂頭喪氣,眼淚直流的之際,我發現我嘴裏竟然都是血!


  “啊!”我突然一聲大叫,倒不是這血有多可怕,畢竟誰沒牙齦出血過,可怕的是我的那刻牙又掉了!因為沒了它,我不但需要再浪費幾百大洋,還得很多天不能吃東西。


  在我尖叫的那一瞬間,傅南山如一陣風刷地刮了進來,驚慌地抓住我的手,著急地將我仔細地打量了一遍,最後發現了我嘴角的血:“你怎麽了?出了什麽事?怎麽有血?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要緊?”


  本來沒覺得有多大事,被傅南山這麽一問,我整個人都蒙了,這家夥怎麽了?我不就是牙齦出了點血,又不是受傷失血過多,用得上這麽緊張麽?

  緊張?他在緊張我?


  “我”平時大大咧咧不拘小節的我,在他的極度緊張麵前,我竟不知說什麽好。


  “傻丫頭,你要急死我啊。”傅南山像翻鹹魚一樣將我來回翻看了幾遍,沒有找到傷口,臉色因為太著急而變得難看,“你到底傷到哪裏了啊?”


  我傷到哪裏?我能說我是因為偷吃了你的叫花鳥,然後被骨頭卡了麽?不能,我絕對不能!等下被你發現我偷吃,指不定怎麽收拾我呢。


  我咬了咬嘴唇,將嘴角的血舔幹淨,支支吾吾地說,“其實沒多大事,你真的”真的不用太認真。


  “都流血了還說沒事?你到底知不知道怎麽照顧自己啊!你是想急死我還是想氣死我?”傅南山幾乎咆哮起來,完全沒有了平時冷靜的樣子,我在心裏咯噔了一下。


  額,要不要說出實情呢?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說的就是傅南山這種聰明一世,但在我麵前糊塗一時的家夥。傅南山這種有點失去理智的擔憂讓我竟生出那麽幾絲愧疚。平時見這家夥老是一副老神在在,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神態,想不到也有這麽衝動的一麵。


  想著他這樣全是為了我,一股莫名的暖意從心底流淌而過,就像天冷的時候,喝了一杯熱水,還帶著那麽點心動。


  “你倒是說話呀!”不明真相的傅南山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邊問邊晃醒我,這才將凡心萌動的我從思緒中拖了出來。


  我幹咳了幾聲,故作神秘地說,“這個說來話長,請容我慢慢道來。事情是這樣的”


  反正事情遲早是要被揭穿的,晚說還不如早說,早說早脫身嘛。況且,在傅南山這種腦子還算好使的人麵前耍滑頭,那得編更多的鬼話來唬弄他,那樣就太費腦子了。不如快刀斬亂麻,將真實情況匯報給他,要死要活隨他的便。


  “所以你就是吃了這個才塞了牙縫,最後崩了一顆牙?”了解到情況的傅南山表情立馬變了,原本的擔憂全都被鄙視所代替,說出的那話都帶著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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