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屍貓
第044章 屍貓
錢道仁眼白處蠕動的黑點將我嚇了一跳。
我仔細看了一下錢道仁的臉,他確實長得挺帥的,但明顯這個時候可以看出來他的精神已經煎熬到了極點,眼神淩亂,黑眼圈很明顯,有一種神經質的崩潰感。
無意中我又瞟了一眼他的眼睛,那些四處躥動的黑點還在他的眼白處,嚇得我趕緊扭過頭,心驚膽顫。
我才剛剛轉過頭,就聽到錢青午和白無道一起發出了一聲驚呼,我慌忙的超後看去,隻見錢道仁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占了起來,直直的朝牆上撞去,我們來不及抓住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狠狠的撞在了牆上。
因為他衝過去的力道實在太大了,撞到牆上之後竟然被反彈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幹脆直接坐在地上在自己臉上抓了起來,最後直接去摳自己的眼珠子,嘴裏撕心裂肺的喊著:“疼死我了!”
陳長風反應最快,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直接在錢道仁的麵門上用力一拍。
錢道仁的身子忽然一頓,隨後便劇烈的顫抖起來,緊接著便慢慢的倒了下去。
我仔細的看了看錢道仁的臉,上麵還留有幾道指甲抓過的血印子,每一道都很深,要是剛剛陳長風不出手的話,錢道仁估計要把自己抓的麵目全非了。
錢青午又驚訝又心疼,看著錢道仁的淒慘模樣,哭著跪了下去,邊捂著臉邊痛苦的哭了起來。
這事放誰身上都受不了,自己的長子不僅發瘋非禮他媽,如今還變成這般淒慘模樣。錢青午就差給我們跪下磕頭了,“三位大師,你們救救我兒子吧,他肯定也是被這屋子裏的髒東西給影響了。”
我越想越覺得恐怖,隻覺得渾身發冷,氣氛壓抑的厲害,看著錢道仁那滿是血印的臉,還有那眼白處不斷蠕動的小黑點,我不禁覺得頭皮發麻,渾身都長滿了雞皮疙瘩。
“今晚他應該不會發病了。”陳長風還是一副淡然的神色,貼了一道符紙在錢道仁的後腦勺處,“扶他去床上躺著吧。”
我們往床邊看去時,錢青午的媳婦早已經不見了,估計是找地方穿衣服去了。自己的兒子變成這幅模樣,她竟然一點都不擔心,連看都不看一眼。
錢青午趕緊將他兒子扶起來,慢慢的放在床上,蓋好被子之後,跟在我們後麵從房間裏出來了。
臨離開房間的時候,陳長風還在房門上拍了一張符紙。
重新回到客廳沙發上,錢青午一臉愁容,白無道也是一臉迷惑,陳長風卻當先說道:“把你的貓召回來吧!”
“這,師兄,剛剛為什麽不直接破魂?”白無道無奈的吹了一聲口哨,外麵一陣響動,不一會兒,那隻大花貓就不知道從哪兒鑽了進來,隨後便在白無道的手掌便蹭了蹭,蹲了下來。
“那隻是一隻小蝦,大魚在後麵操控著呢。抓住小蝦後,大魚便不會出來了,線索就斷了!”陳長風說話很簡潔,但往往他說的都是對的。
白無道恍然大悟,朝他師兄擺了個高明的手勢,問道:“那接下來怎麽辦?”
“睡覺!”陳長風抹了一把臉,對錢青午說道:“今晚那髒東西不會出來了,你們先安心住下,明天白天我擺陣,晚上抓那背後的大魚。”
錢青午當下苦笑著不斷的朝陳長風表示感謝,陳長風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錢青午又要把我們安排到樓上的豪華客房裏去,可陳長風當下便拒絕了,說這個沙發夠大,我們在這裏休息便成了。而且他剛剛說的今晚不會有事隻是猜測,睡在客廳裏麵還可以隨時查看情況。
可能覺得說的有道理,錢青午當下也不再強求,將一應事宜都安排好之後,去看了看錢道仁的情況,然後便上了樓。
已經晚上兩點了,很快整個別墅裏都熄了燈。
陳長風和白無道兩人似乎什麽心事都沒有,很快就睡著了。白無道甚至還打起了呼嚕。
想想也是,他們估計做這個職業很長一段時間了,早就不把這些事情當回事。
可我躺在沙發上卻怎麽也睡不著,腦子裏一會想起錢青午那被鬼剃了的光頭,一會又想起錢道仁眼睛裏那慢慢蠕動的黑點,總覺得身邊涼颼颼的。
一直到淩晨3點多的時候,我終於準備什麽也不想了,閉上眼睛要睡覺。
但就在這個時候,我眼睛一瞥,突然看到了白無道那隻大花貓。
它正站在沙發邊上,兩隻綠油油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我看……
我被那隻大花貓盯得脊背有點發涼,渾身都不自在,就坐起來掄起沙發上的枕頭轟它。
想起之前白無道轟它的時候,花貓一轟就跑了,結果現在卻邪乎了,任憑我怎麽轟,那隻大花貓就一直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眼睛死死的盯著我。
白無道睡得沉,我叫了幾聲也都沒醒,最後沒辦法就把客廳裏的燈打開了,翻過身不再去看那隻花貓,這才終於睡著了。
說起來也很奇怪,這一晚我入睡的時候很忐忑,睡著之後卻睡得特別沉,以至於第二天是白無道叫我的時候,我才醒過來,一看手機,已經早上九點多了。
睜開眼之後,我第一眼就看見那隻大花貓了,它已經不在昨天那個位置,而是跟在了白無道的身後,不過兩隻眼睛依然在盯著我看。
甚至我還發現它的兩個瞳孔豎成了一條直線,看起來很妖異。
不過這時候陳長風和白無道都在,而且天已經亮了,我倒是沒有覺得害怕,隻是以為白無道這隻貓品種不一樣,也沒往心裏去。
起床之後,錢家的傭人給我們準備了豐富的早餐。
我們坐在餐桌前,我卻顧不上吃。從昨晚到現在,對於這隻貓我有好多疑問,昨天白無道睡得死,我沒有將他叫醒,現在他在吃早餐,又沒別的事了,我便趕緊問他。
白無道看了我一眼,笑著跟我說,沒什麽好奇怪的,貓性喜陰,這又是一隻屍貓,所以能看到很多不幹淨的東西,對這些東西異常敏感。
“屍貓”這個詞說的我心裏一驚,連忙問他屍貓是什麽?
白無道說,這隻貓是一隻野貓,從小就在一片年代久遠的亂葬崗裏長大,靠吃食墳地裏的東西包括人的屍骨為生,天性特備偏陰,加上我對它的特殊培養,所以叫屍貓。
白無道往嘴裏倒了一口粥,又說道,這隻貓跟了我很久了,也不知道接觸了多少死人,被我養的能夠吞食陰氣,甚至跟不幹淨的東西搏鬥。
所以昨晚它聞到不幹淨的東西的時候,全身的毛才會炸開來,弓著身子尖叫,實際上它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在覓食,就跟黃鼠狼遇到了一隻雞,弓著腰準備捕捉是一樣的道理。
他這麽一說,我心裏隱約明白那隻貓為什麽會晚上一直盯著我看了,估計是因為我骸玉裏麵的陰魂的緣故,裏麵有王寡婦和蘇婉的魂魄。
這麽一來,我心裏更加害怕那隻貓了,心想本來以為白無道人好,想以後跟著他,看來這不太現實了,以後還是要離那隻大花貓遠一點好。
錢青午見我們聊起了這事,便問我們,這屋子裏到底有什麽邪門的東西,最後還提到了鬼剃頭到底是什麽。
陳長風還是繼續吃著,他一直話都不多,不說話很正常。
說實話,其實我也對鬼剃頭這邪門的事情非常感興趣,看了看白無道,白無道朝我笑了笑,似乎是為了特意跟我說明,笑著說道。
“鬼剃頭,鬼剃頭,鬼剃的頭,自然是陰頭,活人不可能被剃陰頭的。”
我心裏一沉,錢青午臉上也露出了害怕的神色,聽白無道這意思,怕是這屋子裏要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