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心中愧疚危險
“若是可以,湮大哥也能將他的生命分給你一半,或許能壓抑住你的毒性,但是世間萬物都是不一樣的,若瑄姐姐本就不是平凡之人,何況,這樣做的話,兩人都能心靈相通,便是身上的傷痛,也能感受得到,所以,萬萬不能這樣做的,說不定還會適得其反。”羽璉忽然想起祁澤說的話,若真是讓紀湮將自己的生命分給桑若瑄一半的話,兩人的生命都會因為蠱毒的限製而縮短,甚至會不到一個月的,這是反噬,是蠱毒的反噬,所以是不能這樣做的,好在羽璉及時想起來告訴了他們,不然真不知道後果會是怎樣的。
紀湮仔細想了想,他以前也不是沒有這樣想過的,但是礙於當時與桑若瑄還存在著諸多的誤會便是不能這樣說得太多,所以也就放棄了,如今想來,這妖若是要將自己的生命分給心愛之人,那必定是沒有任何神力的凡人,若是執意如此,隻會遭受反噬,說不定下一秒兩人便會雙雙斃命,這樣的危險太大,所以紀湮也不會這樣做的,隻要找到解藥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桑若瑄明白的點點頭,她雖然知道人妖殊途,但也總比神魔殊途的好,神與魔雖同在一個級別,但是境界不一樣,所處的環境不一樣,還有修煉的方式也不一樣,更何況桑若瑄的體內還有一股隱藏的巨大靈氣,若是強行多加一半紀湮的靈氣必定會遭受反噬,說不定蠱毒還會加快發作的時間,何況桑若瑄也不想看到紀湮與自己一同遭受蠱毒的萬蟻噬心之痛。
“多謝提醒。”桑若瑄微笑道,其實她與羽璉隻是感覺稍微親切一點,其餘的也並沒有什麽,隻是桑若瑄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羽璉的真實身份罷了。
“打算什麽時候走呢?”羽璉問道。
桑若瑄俏皮的一笑,“當然要等你們成親之後啊,話說,祁澤這家夥原來也有喜歡的人啊。”起初桑若瑄覺得祁澤和羽瑋走的比較近,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道羽瑋是個女子,便是懷疑,這祁澤不會是斷背山來的吧,現在事情全部明朗了,桑若瑄也就恍然大悟,原來祁澤愛的人本來就是個女子,隻是,為何會讓羽璉女扮男裝呢?這個雖然現在不大好問清楚,但以後就會慢慢知曉的。
“若瑄姐姐取笑我……”羽璉低著頭,小臉紅撲撲的。
“嘿嘿,湮,她害羞了呢。”桑若瑄哈哈大笑的輕拍羽璉的雙肩,“若是祁澤敢欺負你,告訴姐,姐讓他斷子絕孫!”
羽璉與紀湮一臉黑線,隨即尷尬的笑道,“若瑄姐姐放心吧,有你這句話,祁澤哪敢再欺負我呢。”
兩人哈哈的大笑了起來,紀湮很無語的站在一旁,是不是以後他欺負桑若瑄,他也有斷子絕孫的危險呢?
不過看到桑若瑄開懷大笑高興的樣子,紀湮的心裏也是溫暖的,她那陽光般的笑容紀湮已經好久沒有再一次看到了,如今桑若瑄身上雖有蠱毒未解,但是她的心裏卻並沒有因為生命將至而感到不悅或者是傷心難過,這樣樂觀的心態或許還能幫助他們更快的尋到蠱毒的解藥吧。
“若瑄姐姐,明日便是新皇登基,新後大典,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我得先走了,改日再來看你。”羽璉瞧了瞧已經在這裏呆了些許的時間了,她還有好多繁瑣的事情沒有處理,何況她的身份不能就此公開,還是需要一點正當理由,她才能以女子的身份以皇後的身份出現在眾人麵前,才能母儀天下的。
紀湮退位讓給弟弟祁澤的事情已經是家喻戶曉了,雖然大家都不明白皇帝當得好好的為什麽要退位,即便傳說皇上得了什麽絕症,但也不該就這樣將大好江山就拱手他人吧,何況親兄弟還得明算帳呢。
不過就是因此,祁澤登基之後又封了紀湮為賢清郡王,這也好,有一個身份,日後到去尋找解藥的時候還能壓一下,隻不過紀湮根本就不會在乎這些的,若是要說身份,他可是銀狐族的狐王,誰能與之匹敵?
羽璉走後,桑若瑄便也是鬆了口氣,她現在還些沒有緩過神來,羽璉竟然是個女子,祁澤果真是將她藏得好深啊,連桑若瑄這麽聰明的人都沒有察覺出來,當真是真心的愛,才會用情至深的。
沉重的紅木門被人推開,進來的是喜兒,喜兒一臉的困惑的樣子,見紀湮在,也不知道如今是該稱呼他為皇上好呢,還是王爺了。
這事情發生的也太快了,昨日還是皇上,今兒個就變成了王爺,昨日還是王爺的人,今兒便成了皇上,喜兒有些淩亂了,他們這個是唱得哪出啊,方才還在繪墨宮的院子裏遇到了羽瑋王爺,隻是與平常不同的是,羽瑋王爺的臉紅紅的,像個女人一般。
桑若瑄見是喜兒來了,正好是有事情要告訴她的,不過見她這個樣子便是什麽都知道了,也對,皇上退位的事情在宣讀聖旨的那一刻便是天下人都已經知曉了。
“你們慢慢聊,我先出去一會。”紀湮見喜兒來了,知道她們之間有很多事情要說,自己也不便留在這裏,正好,這個時候他也要與祁澤說一些事情,輕輕吻了下桑若瑄的額頭便出去了。這一次,他並沒有用朕的自稱,而是很自然的說了‘我’字。
喜兒雖然不是什麽太過細心的人,但是看見他們如此的幸福甜蜜,喜兒也是真心的為他們而開心的。
紀湮離開之後,桑若瑄便是拉著喜兒坐到自己的身邊,微笑道,“想來你也帶了很多疑問來找我的吧。”見喜兒點點頭,桑若瑄繼續說道,“你知道的,我身上還有蠱毒,紀湮的身份不一樣,他或許能帶我去找到蠱毒的解藥,便是甘願放棄了這萬裏江山與我一同去尋找蠱毒的解藥,所以這皇位自然就讓位給祁澤了。”
喜兒捂住嘴,眼淚卻是落了下來,紀湮竟然能愛她這麽深,這個世界上原來是有真愛存在的。
“你怎麽哭了,放心吧,我會活著回來見你們的。”桑若瑄輕輕抹去喜兒臉頰上的淚水,“我們?”喜兒狐疑的注視著桑若瑄。
“當然是你們啊,你和陳胖啊,祁澤已經答應給你們賜婚了。”桑若瑄好笑的說道。
喜兒震驚,小臉慢慢的就紅了起來,怎麽王爺到這裏之後也是紅了臉,現在喜兒也紅了臉,都是因為她們的心中都有著愛的人。
桑若瑄見她害羞的樣子,抿嘴笑道,“你與他若是真心相愛,就得在一起才是最好的,若是不愛,我便請求祁澤收回旨意便可。”桑若瑄也不想強人所難,喜兒與她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她自然不想為難喜兒,若是她真心的愛陳胖,抑或是陳胖也真心的愛著她,便要為她打算,讓他們在一起,過著平凡的生活。
“若瑄……我與他,是真心相愛,可是你要離去,我也很是舍不得啊。”喜兒忽而想起桑若瑄說是要去尋找解藥的話,自從桑若瑄進宮的那日起,她便是一直都在桑若瑄的身邊,到了現在,她也有些舍不得離開桑若瑄了,曾經看到桑若瑄獨自哭泣過,看到她為了救她於水火之中時,如同一個女王一般強大的出現在自己的身邊,她看到過桑若瑄冷漠,高興,軟弱的樣子,如何也不舍她再出去涉險了。
“喜兒,還有紀湮保護著我的,你且放心,我定能安然的回來再與你相聚,到時候我們四人都隱居在深山竹林裏過著逍遙沒有煩惱的日子,好嗎?”桑若瑄見她眼眶中的晶瑩的淚水,心裏也稍稍有些難過,畢竟已經相依為命這麽長時間了,桑若瑄的心不是石頭,當然也會舍不得與喜兒分開的,但是尋找解藥的途中定然會遇到很多麻煩的,桑若瑄也不想讓喜兒置身與危險之地,便隻能這樣說了。
喜兒愣愣的看著桑若瑄,良久才點了點頭,緊握住桑若瑄的手,“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啊。”
雖然喜兒不知道他們之後將要遇到什麽樣的困難,但是喜兒也不想桑若瑄會受到任何的傷害,畢竟她們是這麽長時間的姐妹了,一起相依為命這麽長的時間,如今卻是要突然分開了,喜兒心裏有很多的不舍,也很難過。
“對了,剛才唐洛走了。”喜兒忽而想起方才來時路過太醫院,正好遇到唐洛手中拿著兩個包袱,見到喜兒後便對她說,讓她轉告桑若瑄,他就要走了,她不必來相送了,不然他就不想走了,也忠心的祝福她與紀湮。
桑若瑄心中隱隱作痛,對於唐洛,她真的是傷害了他的,桑若瑄知道,唐洛的溫柔並不適合她,何況桑若瑄如今全部都想起來了,她的心就已經是屬於紀湮了,自然也就不會再愛上其他人了,隻是,真的對不住唐洛,他會遇到真正適合他,也真正愛他的人的。
“嗯,我知道了。”桑若瑄苦笑,她來到這裏,最對不起的人便是唐洛和黎軒了吧。
若不是因為她,黎軒也不會被尹涯所利用而死,唐洛不會愛上她,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了。雖然黎軒真的與自己的前男友長得很相似,但是桑若瑄依稀記得黎軒那傻傻,憨厚的笑容,於桑若瑄而言,他們兩人將會是桑若瑄的良心很不安。
喜兒見她有些難受的樣子,安慰道,“若瑄不要難過了,唐洛是自願離開的,我雖然不知道你們以前發生過什麽事情,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若是真的將所有的罪過都怪在自己的身上,那做人還有何意義呢?何況,這些事情都是逃不過的,不如去麵對,說不定這樣你的心會好受一點。”
桑若瑄抬眸看著喜兒,笑了笑,“嗯,你說的有道理。”
或許,唐洛的離開本就是對的,他會在煥皖國遇到他的真愛,而不是一直在這裏等著根本無法再愛他的桑若瑄了。
今日是十月八日,距離她的蠱毒發作還有一段的時間,想來應該在這段時間內先找打蠱毒解藥具體的地方,否則,桑若瑄不知道這一次的蠱毒發作會是怎樣的痛苦了。
而此時,紀湮去軒離宮找到了祁澤。
見他一臉苦悶的樣子,紀湮倒也有些輕鬆的感覺,畢竟這萬裏江山也不是這麽容易就能掌握的,更何況祁澤根本不會什麽治國之道,從銀狐族後,他就一直到處遊山玩水,雖然是結交了不少的朋友,但是這國家大事,還真的就是難倒了他的。
“我說大哥啊,你怎麽現在才來啊,我如今真的是佩服你了,每天都要批閱這麽多的奏折……”祁澤一見紀湮來了,便是嘮叨了起來,指著這桌上堆滿如山的奏折,無奈的歎氣。
沒辦法,紀湮也就隻有他這麽一個弟弟,這羽川國也隻能是交給他的,更何況祁澤也不希望羽川國被尹涯拿了去,不然這羽川國的百姓豈不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了。
“慢慢你就會習慣了,你雖然是狐狸,但是你要習慣怎麽去做一個人,這樣才能和羽璉一起相處,你又不是不知道羽璉的性格。”紀湮隔空施法拿起桌上的朱砂筆,隨意拿了一本奏折,在上麵批閱了起來。
祁澤愣了愣,當真是習慣就好了?他會崩潰的,這麽多的奏折,他哪裏還有時間去陪羽璉啊。
紀湮抬眸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怎的?想後悔,晚了。”
“沒,我才沒有後悔呢,隻是……”祁澤走到紀湮的麵前,收拾起桌上的奏折,輕聲說道,“你後宮的那些女人,要不要放了啊?”
紀湮一臉黑線,真的很想朱砂筆插進他的鼻孔裏,深深的吸了口氣,“你自己看著辦吧,對了,若是要放的話,尹歡就會跟著一起放了。”
話音剛落,門外忽然想起了一個太監的聲音,“稟告皇上,賢妃娘娘逃跑了。”
祁澤和紀湮不約而同的互相看了一眼,祁澤輕聲咳了咳,說道,“沒事,跑了就跑了,傳朕口諭,後宮的妃子賞賜千金,玉鐲,衣服,統統都給朕滾吧。”
紀湮無語的看著他,果然沒有王者該有的威嚴。
“是。”
“跪安吧。”
隨即便聽得腳步聲離去的聲音……
祁澤理了理衣襟,疑惑的問道,“她是怎麽跑的?”他隻是記得,紀湮和桑若瑄好上之後,便將尹歡封印在賢妃宮裏了,論理說尹歡應該是跑不了的,畢竟她的靈力還不在紀湮之上。
紀湮丟給他一個白眼,“自然是尹涯救她出來的,皇帝都換了,她也沒有必要呆下去了,不然她就變成了你的妃子了。”想來也是尹涯救走的尹歡,隻不過尹涯來得速度有些慢了,紀湮從封印了賢妃宮那日起,每天都在等尹涯來的,或許尹涯也知道紀湮是想引誘他出來才會將尹歡封印在賢妃宮裏的,隻是紀湮還是算錯了一步,沒想到尹涯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救走了尹歡,莫非還有其他的原因,可能尹涯是真的知道蠱毒的解藥?所以才會想要阻止他們去尋找解藥的,桑若瑄還未恢複記憶的那幾日,他便是每晚都是會出去尋找蠱毒的解藥,但是每晚上尹涯都會出現與他大打一場,但每次都是點到為止,畢竟有死契的條約,尹涯是不敢真的對他下殺手的,再者,他也傷不了紀湮,他與紀湮的靈力相持平,多少也傷不了的,隻是,尹涯為何晚了這麽久才會來,抑或著是他早就來了,隻是等著時機去救尹歡罷了。
“哦,這樣啊,這個尹涯還真是狡猾呢。”祁澤慢條斯理的拿起一本奏折看了起來。
等等,若瑄呢,尹涯救走了尹歡,保不齊他會去找桑若瑄的!
“不好!”紀湮猛然想起桑若瑄和喜兒還在繪墨宮裏,若是尹涯這個時候去找桑若瑄,帶走了她可不好。
“哎?怎麽走了?”祁澤聞聲抬頭時紀湮已經走了,後知後覺的他這才想起來尹涯會去找桑若瑄的,暗叫了聲糟糕,連忙丟下手中的奏折,跟著跑了出去。
若是尹涯真的去找桑若瑄,桑若瑄雖然恢複了花冉的記憶與靈力,但是花冉的那點靈力怎麽可能會是尹涯的對手,更何況和桑若瑄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喜兒,若是喜兒受了點什麽傷害,桑若瑄一定會很難過,會很內疚的,紀湮真的恨不得自己能夠快一點到桑若瑄的身邊,自己怎麽就這麽大意了呢,居然沒有想到尹涯會突然襲擊,明明前幾天就已經很防著他的了,竟然還是讓他鑽了空子!
“紀湮,等等我!”身後卻是傳來祁澤的聲音,這個笨蛋,這個時候出來湊什麽熱鬧啊,紀湮心中萬分的焦急,根本就不想停下來,便是著急的往繪墨宮飛奔而去,隻是宮中的人們都好奇的看著後麵跑著的祁澤皇上正在追著前麵飛奔著的紀湮王爺,這是腫麽一回事?
若瑄,你等等我,我很快就來了,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