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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或許答應會有絕處逢生(下)

  桑若瑄搖搖頭,不如走一步看一步吧,說不定事情會有轉折性的突發,她也就等著好戲的上演了,隻是如若真的這樣的話,那是不是有些對不起唐洛了。


  “恩!不管會發生什麽事情,我們都一起去麵對!”喜兒堅定的說道,縱然她真的很想回到羽川國去找陳胖的,但是她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將桑若瑄一個人扔在這裏的,她想,有她在桑若瑄的身邊,她至少不會是那麽的孤獨的。


  而此時,煥皖國的皇宮內,唐洛和唐胤早已聽聞宮外的傳言,隻是不知道皇上是否會答應他的這個要求了,也是一大早唐洛和唐胤兩人便去了皇上的禦書房了。


  唐洛想要娶一個姑娘做王妃那肯定是一件好事,對於皇上來說,前幾日他每每於他說這件事的時候總是被他搪塞過去,現如今他竟自己來說,皇上自然是很高興的,但是當皇上問到是哪家的姑娘時,唐洛沉默了良久才說是沁紅苑的花魁桑若瑄。


  皇上的臉色也變得快,立即就說不行。


  唐洛有些著急,唐胤見他這個樣子示意他一個安定的眼神,上前一步說道,父皇,桑若瑄姑娘雖身在那樣的地方,但隻是賣藝而已,且,洛和她以前還有一段淵源,兩人此時相遇也是緣分,父皇不如成人之美,同意了吧。


  其實,皇上還是很寵愛唐洛的,不然若是別人請求這樣的事情早就被拉出去了,畢竟身為皇族,卻要迎娶一個煙花女子,傳出去可怎麽好聽。


  但也是因為唐胤的這話,好歹讓他緩了過神來,雖然是賣藝而已,但已經身在青樓了,人言可畏,他也不好就這麽答應了,而且,聽唐胤說以前有一段緣分,他也不好棒打鴛鴦,更何況是在失散了多年的兒子,這麽多年流浪在外,皇上自己本身就已經是欠他的太多了。


  思來想去,便是點頭答應了,隨即又道,但是,桑若瑄的身份,傳出去始終都不好聽,這樣吧,朕封她為曇花郡主,擇日你們再完婚吧。


  皇上的這句話可謂是唐洛來到這裏後最動人的一番話了,他和唐胤連忙謝恩,便回到了自己的王府中。


  這次的確是要多謝皇兄的幫忙,不然他自己還真的應付不來,著實感謝便是備上了好酒晚上宴請唐胤了,想來,等到晚上便能再和若瑄相見,唐洛的心中不知道是有多麽的高興啊。


  隻是,他還有些小小的擔憂,在醫館的時候,桑若瑄就像是一個神一樣,雖然與人親近卻是不能超過的底線,於他而言,桑若瑄對他也不錯,但畢竟看不出半點喜歡的意思,倒是人家看得明明白白卻是隻字不提。


  他不知,桑若瑄是否願意做他的王妃。


  雖然,他想過,桑若瑄會做他的王妃,但不是因為喜歡他,而是因為想要借此離開煙花之地;但不管怎樣,唐洛還是喜歡桑若瑄的,不管她的心中是否已經有了喜歡的人,隻要她肯來洛皖王府,他便不會再讓她離開了。


  在醫館時,是因為他的軟弱才會讓桑若瑄身陷險境卻無能為力,這次,他有足夠的力量將桑若瑄從苦海中解救出來;在羽川國她無奈被皇上帶進皇宮,而他卻隻能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這次,桑若瑄來到煥皖國一定是不想再回去的了,他是煥皖國的洛皖王爺,便會用自己的力量來保護好桑若瑄的。雖然他相信,即使沒有皇權,他也一樣可以保護好桑若瑄的。


  隻是唐洛不知道,桑若瑄的心裏想的是什麽,對於唐洛的感情,桑若瑄隻能說是兄妹一般的情意,她又何嚐不知唐洛對自己的好,但她的心仿若已經不屬於她了,她又好像不能再喜歡上任何人了,隻是,她在想,是否包括紀湮。


  那麽她為何要回去?


  是為了報複嗎,那些曾經傷害自己到體無完膚的人,她回去,真的完全是為了報複?那紀湮呢,曾經一度說他是自己的仇人,可為何每次心裏想著他的時候卻沒有那般的恨意了,竟有綿綿不斷的思念湧出。


  她到底是怎麽了?!不能忘記了那些無辜的百姓,不能忘記的憶雪的死啊。


  可是為什麽她的理智讓她恨,可是她自己卻恨不起來,反而想要快點回到皇宮和他相見。


  桑若瑄搖頭,她自己也不知道,內心都快要分裂了,她無奈又苦惱,隻好走一步看一步了。倘若她真的能回去,也不償是件好事,畢竟,她始終都是要找尹歡和容妃算賬的,這一切不過是一個時間問題。


  距離下一次的蠱毒,還有二十九天。


  或許現在她更加的懂得生命的可貴。


  未時,葉娘著急的拉著她跑到樓下的花廳前,跟在桑若瑄身後的喜兒也是很不明白的看了她一眼,直到她們到花廳的時候,桑若瑄立即愣住了,這沁紅苑還是第一次有太監來這裏。


  當然了,想必這個太監也是非常的不自在的,是被這些姑娘們的眼神看得不自在的。


  見桑若瑄來了,他也不含糊,立即從身後的小太監手中拿出聖旨,見眾人都跪下後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桑若瑄品行兼優,賢良淑德,譽封曇花郡主。欽此。”


  聖旨不長不短,反正重要的意思已經表達了。


  “若瑄多謝皇上隆恩。”桑若瑄低頭伸出雙手接過聖旨。緩緩的站了起來,眾人也跟著一起站起來,公公笑眯眯的說道,“郡主,馬車就在門外候著,郡主收拾一下便回宮吧。”


  桑若瑄榮辱不驚,對於這樣的封賞似乎早就料到,就如這稱號一般,曇花郡主,曇花一現的驚豔,卻也隻有短短的一瞬間。


  她點了點頭,便是拉著喜兒上樓一起收拾一些東西,而她在走時便聽到葉娘和公公在周旋,隨即勾起一抹笑,葉娘自以為唐洛會先替她贖身然而再抬個高價的,這次可好,沒想到皇上竟然封她為曇花郡主,這次葉娘自然就不好再多說什麽了,人家現在可是皇族的人了,雖說著曇花郡主不過是一個噓頭,再過幾日,那便是洛皖王的王妃了。


  隻是桑若瑄何曾想到,唐洛竟然真的這般心急,不過也好,她也實在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等了,事情越早解決就是最好的,更何況她已經做好了打算,再待在皇宮裏一個月的時間,剩下的時間倘若能找到解藥那便是最好的,如若找不到,那麽她以最好的過完在這個時空的兩個月。隻是希望蠱毒的發作不會是每晚子夜時分的。


  隻是一切真的會如她所想的這般的順利嗎?她不知道,但她可以期待著,蠱毒的解藥能尋到,至少她還想要在這樣一個新奇,於她而言還是新奇的世界裏多活個幾十年,起碼,她的醫術還是可以救到很多人的。


  但,桑若瑄何曾想過,有一天,她的醫術,也會變成致命的攻擊。


  可是那卻不是在她所想範圍承受內的,她也還來不及去想這麽多了。


  公公帶來了些許的宮婢,喜兒吩咐她們收拾了一些桑若瑄的細軟後,跟在桑若瑄的身後一起下樓來,桑若瑄含笑的看著皮笑肉不笑的葉娘,其實她已經為她賺了很多的錢了,她這輩子都不愁花的,隻是人的貪欲實在不是她所能想的,即便是得到了更多就還是想要得到,無窮無盡,她又怎能明白。


  桑若瑄在喜兒的攙扶下坐上回宮的華麗馬車,喜兒本就是她身邊的宮女,應當是走在馬車旁的,但桑若瑄不忍讓喜兒就這麽步行走去的,於是一道拉著喜兒上了馬車,李公公看見了自然也不會去管,她是洛皖王心愛之人,是誰也得罪不起的主。


  當馬車飛過一道道宮門時,桑若瑄的思緒回到了幾個月前,那時,她遭人誣陷是下毒之人,偏又在蠱毒發作那晚受了酷刑,險些就撐不過去了,後來是紀湮霸道的帶著她離開的,那之後她才知道原來下毒之人是紀湮,那麽害了她的人也是紀湮,害死了那麽多無辜百姓的人也是紀湮,也許就是從那時候起,她便開始討厭甚至是恨他了。


  桑若瑄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對他如此之恨,恨至骨髓,她當初遭男友背叛的時候,也不曾這般恨過人,痛過心的。


  隻有紀湮在她的心裏占據了不一樣的位置,是否對於花冉也是一樣的呢,或許是兩種極端吧,一個是愛,一個恨。似曾相識的感覺,讓她覺得很奇妙,卻又會揪心的疼,似乎其中有什麽在隱瞞著,而她卻也就是那樣的錯過了呢?

  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擔心什麽都知道之後那樣的痛苦是比蠱毒之痛還要強烈百倍的,她害怕自己會承受不了那樣的現實,不如就這樣騙她一輩子好了,至少她不會去內疚。


  至少,她還有理由要留在紀湮的身邊。


  從離開了紀湮之後,她才發現,自己竟然會是這般的想念她,那個讓她又愛又恨的狐王,愛不知所以然,恨其相明了,她很矛盾,仿若心中有很多麵鏡子,最初站在鏡子的中央,後知後覺,她已然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實的自己了。


  皇宮內,皇上特意為了她安置的一個閣樓,名喚,卉瑰閣,如同將要出閣的女子一般。


  桑若瑄的曇花郡主就這樣一紙聖旨而定,她站在院子裏,看著十幾個宮女忙進忙出,心中感慨萬分,這樣的場景,為何會覺得熟悉?那十幾個宮女中,當初是否有一個是她自己呢?對於這具身體過去的記憶,桑若瑄渾然不知,也想不起來,她不知道這具身體的主人為什麽會要尋死,自然也不知道,竟然會有這樣通靈的玉簫在身邊,她的身世是什麽,父母是何人,又來自哪裏,曾經……是否認識紀湮?

  有太多的疑問還沒有得到解答,她便不想死,她倔強,隻要是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即便下一秒就要死了,她也會爭取半秒的時間來知道所有的一切,不管是用什麽辦法,而如今,她也隻能是這樣的掙紮著,卻不知道該怎麽做才是對的。


  她剛剛來宮裏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宮婢們都未收拾好,便聽得背後有唐洛溫柔的聲音了,他的聲音是桑若瑄最迷戀的,如暖春的三月能照暖人冰冷的心,至少,在那樣的冰川裏,還存有一點點的溫暖,在黑暗的空間裏,還有一束,不知是從哪裏投射下來的溫暖的光柱。


  她微笑著轉身,許久未見,唐洛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溫文儒雅,禮貌大方,那骨子裏的書生氣質是桑若瑄一直比較欣賞的,但欣賞歸欣賞,她不是愛唐洛,隻是把他當成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是知己,什麽話都可以說的那種。


  但,有些話題,唐洛知道的越少,他的危險就減少一分。


  隻是,桑若瑄知道,唐洛的第一個危險便是自己,她留在他的身旁,那個說著很愛自己的紀湮,霸道不容別人背叛欺騙的紀湮會如何做?會殺了唐洛嗎?桑若瑄有想過,就是因為想過這個問題所以她更是要來了,至少自己他身旁,紀湮便不會殺了唐洛,但紀湮也不是糊塗人,殺了煥皖國的王爺,擺明了就是要挑起戰爭的。


  雖說羽川國國土比煥皖國的多,兵力也比煥皖國的強,但若是真的打起仗來,苦的最終還是百姓啊。


  她隻是希望,紀湮不要是那麽的衝動。


  “若瑄,好久不見,甚是思念,你一切可好?”唐洛溫柔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抬頭便瞧見了唐洛眼眸中的溫柔,泛著層層的漣漪,似是要將她融化在著溫情裏了。


  許久,她不曾感覺到著美好的溫暖了,即便是紀湮也會有,但她的理智一直都在告訴她,她隻能恨紀湮,不能愛紀湮的。如此強烈的催眠自己,麻木的她又怎麽能感受到紀湮的溫暖呢?

  桑若瑄抿嘴笑笑,“我也很好,勿需掛念,隻是,唐洛,我不曾想到,你還有這樣一番離奇的身世。”唐洛毫不避諱的握起桑若瑄略微冰涼的手走在後院的楓樹前的小亭子裏坐下。


  唐洛微蹙眉頭,就在牽手的那一會,唐洛便已經替她探脈了,有些責怪道,“還說很好,你脈象虛弱紊亂,麵色蒼白如紙,這是很好嗎?對不起,唐洛沒能找出蠱毒的解藥……”


  桑若瑄心裏升起一股暖流,反握起他的修長的手,淺笑道,“你何須對我道歉,還能再見到你,已是上天對我的眷戀了。唐洛,這蠱毒恐怕是沒有解藥的。”她哀歎一聲,表示真的是這樣,桑若瑄可不願意,唐洛為了她不要王爺的身份,陪著她一起去尋解藥,好不容易能回到親人身邊,她可不想自己成為罪人。


  唐洛眼中閃過驚恐,隨即安定了下來,還是如以往那樣的從容淡定,道,“你信命嗎?若瑄,萬物都是相克的,一定能找到解藥的,別灰心好嗎?”


  見他堅定的樣子,桑若瑄也不好再拒絕了,點點頭說道,“命是在自己的手裏,每一步的做法都會影響到未來的發展。”桑若瑄歎了口氣,“我何嚐不知這個理,隻是,我隻剩下三個月不到的時間了,如何能尋到解藥,我隻想,在這剩下的日子裏,有你陪著我渡過就已經是最好的了。”


  其實在桑若瑄的內心深處,希望陪著她的那個人會是紀湮……


  唐洛遲疑了一會,沒想到許久未見,桑若瑄比以往更成熟了很多,到底是在皇宮裏呆過,很多事情都會有著不一樣的看法了,她這麽說既不是認命,卻又似是認命的。矛盾的她,唐洛怎會看不出來,隻是他不明白,她矛盾的根底是什麽。


  唐洛攬她入懷,柔聲道,“好,這剩下的三個月,我會讓你覺得很幸福的。”指尖拂過她的青絲,唐洛貪婪的聞著她發間的清香,喃喃道,“若瑄,你是真的願意嫁給我嗎?”


  桑若瑄睜開雙眸,她是否真的願意嫁給唐洛做王妃?或許她自己都不知道,可是該怎麽對他說好呢,她矛盾到自己都解救不出來,又該怎麽去解救別人呢?


  她是神醫,是醫者,是要救人的,可是這一係列的事情下來,她到底害了多少人啊,多少人才是因為她而無辜枉死的?這些都是桑若瑄所不知道的,她不知道的還有更多,或許直到有一天所有的威脅都沒有了,她的大腦放空了,這才能知道夢中的世界是怎樣的一番與眾不同啊。


  可是現在,她該怎麽回答他呢?


  就算真的要嫁,可是又是因為什麽呢?因為愛嗎?好像並沒有啊。


  她對唐洛的感情究竟是什麽樣的?桑若瑄自己都不知道,她很矛盾,她不明白自己對紀湮是什麽,又愛有恨嗎?可是說,沒有的愛哪來的恨,但是,愛是從何而來,她不過是在皇宮中與他相處不過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會愛上他了嗎?是不是太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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