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靈之供養(二十二)
自從知道這世上有司舒開始,阿舒便想成為司舒,她找了一個失魂小女孩做自己的肉身,並把小女孩幻化成司舒的模樣,她經常出入司舒所在的孤兒院和學校,想像自己是司舒,一個司家的孩子,幹幹淨淨純潔可愛的孩子。
她對孤兒院有一種連她自己也說不清的執念,這裏有她的向往,有她的快樂,而當何靈語說那個血靈殺死的都是孤兒院的孩子時,阿舒一下子就憤怒了。
血靈沒有想到何靈語會召喚出兩隻鬼,而且其中還有一隻是惡鬼。
血靈已沒有了肉身,他不能說話,但是他有意識,也有思想。
看到向它撲過來的阿舒和小禿子,它後腿兩步,然後忽然避開阿舒,鮮血宛若巨浪撲向小禿子。
何靈語叫聲不好,上前兩步擋在小禿子前麵,要用自己的身體接下那些撲灑下來的鮮血。
阿舒一見,雙掌齊出,帶起一道紅煙襲向血靈,血靈身子一避之間,何靈語拉著小禿子也避開了鮮血。
小禿子氣極,尖叫著還要去撕打血靈,何靈語索性把他收回戒指中,是她粗心大意了,小禿子那點修為,怎麽能對抗血靈呢?
沒有了後顧之憂,何靈語便無所顧忌,這次他們是來接孩子的,萬萬沒有想到夏小雨已被附身,更沒有想到那附身的鬼竟然是血靈。
其實何靈語還是在來的路上時想到血靈的,她是臨時起意在網上翻找H省的案子時,才發現這幾起案子的共同之處,她也才想到上一世傳說中的血靈。
即使是在幾百年前的前世,血靈也隻是存在於傳說中,何靈語和很多捉鬼人一樣,認為那隻是傳說,因為在他們活著的年代,誰也沒有見過血靈,甚至沒有聽說哪個地方出現過血靈。
何靈語打死也想不到,在這末法時代的現代,她竟然遇上了血靈。
來得匆忙,她身上既沒有靈符也沒有法器,隻有用來束馬尾辮的刺魂針。
可是這種刺魂針用來對付附上凡人身體力的普通鬼還行,想要對付血靈,卻是難上加難。
好在還有一個阿舒可以幫她。
……
孤兒院外,司凱和徐遠方遲遲不見何靈語出來,兩人不約而同地撥打何靈語的手機,可是電話的那頭卻隻有音樂聲,對方沒有接聽電話。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帶著那兩個保鏢一起下車。
孤兒院的大門緊閉著,沒等司凱發話,兩名保鏢就從鐵門上麵跳了進去,從裏麵把大門打開。
從樓下抬頭望上去,一片漆黑,隻有一個房間裏亮著燈。
就是那裏了!
四個人衝上樓梯,來到二樓,一進樓道就看到何老師抱著一個孩子正在瑟瑟發抖,七八個年紀稍大的孩子麵如土色地站在一旁,看到司凱他們過來,何老師和孩子們也沒有動,顯然都被嚇傻了。
“何老師,和我們一起來的那個女孩子呢?”
司凱一步走過去,野蠻地搖晃著何老師的肩頭。
可能是他用的力道過大,何老師吃痛,啊的叫了起來,人也緩過神來。
“快,報警,報警啊!”沒等她把話說完,兩名保鏢就已經踹開了房門!
屋內,何靈語披頭散發,衣裳也是破破爛爛,一隻手上還在滴血,目光呆滯地望著窗戶,而屋裏除了她,就隻有三具童屍!
無論是司凱還是徐遠方,都沒有見過如此狼狽的何靈語,司凱脫下西裝,裹到何靈語身上,順勢把她抱進懷裏。
“靈靈,靈靈!”他把何靈語的腦袋緊緊按到胸前,聲嘶力竭地大叫道。
“哎,你快要悶死我了”,何靈語掙紮著從他懷裏鑽出來,揚起露出骨頭的手指頭,有氣無力地說道,“快叫救護車……”
說完,她的身子晃了晃,便向後倒去。
一名保鏢就在旁邊,一把抱住了何靈語。
……
在警察到來之前,司凱帶著何靈語離開了孤兒院,留下徐遠方應付警察,兩名保鏢則留下給徐遠方幫忙。
何靈語醒來的時候,四周一片雪白,她要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這裏是醫院。
“靈靈,您醒了?”耳畔傳來思思的聲音,何靈語轉頭看向她,有點迷糊,“思思,我怎麽在這兒?”
“你受傷了,而且一直昏迷不醒,好不容易才醒過來,我叫大夫來給你看看。”說著,思思換響了床頭鈴。
沒過一會兒,大夫和兩名護士走了進來,給何靈語檢查了一番,又看了她的手,叮囑了思思幾句,便出去了。
除了手指以外,何靈語的身體並無大礙。
思思告訴何靈語,是司凱把她送到醫院裏來的,她的指骨骨折,而且少了幾塊肉,傷好以後會留下傷疤,在何靈語昏睡的時候,思思已經幫她聯係了三家整容醫院,兩家國外的,一家國內的。
“整容?整什麽容啊?”何靈語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手指啊,女孩子手指頭上除了坑就是疤,多難看啊,SKY讓我聯係醫院的,你不用擔心,我谘詢過了,這是小手術。”思思安慰道。
“什麽意思?要用幾塊假肉給我填到手指頭上?”何靈語想想就覺驚悚。
“不是假肉了,哎呀,很專業的,我會讓醫生出份治療方案發過來,不過我們不用著急,要等到指骨長好後完全恢複才能做後麵的手術。”思思說道。
何靈語頓覺這個世界失去了光彩。
她愣怔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你說我昏迷了好長時間?”
“對啊,剛剛大夫給你檢查過了,你沒有大礙,就是勞累過度,哎呀,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啊?你怎麽就給累成這樣了?”思思問道。
何靈語歎了口氣,道:“孤兒院的情況怎麽樣了?”
“孤兒院?我不知道啊。”思思搖頭。
“SKY和徐大叔呢?”何靈語問道。
“我隻是在你剛剛住院時見過SKY,後來他隻是打過兩個電話問你的情況,至於徐先生,我從你們離開酒店到現在就沒有見過他啊。”思思說道。
何靈語心裏一沉,這件事看來挺麻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