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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再次試藥

  “沒什麽不能說的,隻是那天的事情距離今天太久了,我需要好好的想想。”繪梨鎮定的說完之後,思量著接下來的話該如何去,驀然抬頭,卻對上一雙清亮的眼睛。


  那雙眼睛的主人正是荼尾,他站在對麵的位置,身子靠著一根紅色的柱子,柱子上麵雕刻著麒麟的模樣,簾子上的穗子隨著窗外透進來的風不停的擺動。


  繪梨突然想到,宮宴那天,荼尾也是跟在劉驁身邊伺候的,但是,他雖然在殿外,但是習武之人耳力都極好,說不定,他知道那天殿中發生了什麽事。


  想到這裏,繪梨便知道自己想瞞也是瞞不住的,若是自己說了謊話,反倒被荼尾拆穿了怎麽辦?到時候百口莫辯,倒黴的還是她自己。


  “怎麽樣?孺子想起來了嗎?”義玉瓊見繪梨半晌都沒有說話,心中也是有些著急,義玉翰還在殿外被打得奄奄一息,若是不及時就醫,出了什麽生命危險該如何是好。


  繪梨聽到義玉瓊喊她,這才有些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撓了撓頭才說道:“想起來了一些,因為天氣極為寒冷的緣故,所以我就奉了一杯酒給太子殿下喝,讓太子殿下暖暖身再入場表演。”


  “酒?”義玉瓊聽到這話,似乎是有些意外,支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良久,才抬起頭來說道:“什麽酒?”


  繪梨又故作認真的回想了一番,才拍了拍腦袋說道:“隻是普通的烈酒罷了。”


  聽到繪梨這樣說,義玉瓊的心裏更加疑惑了,若隻是普通的烈酒,那麽很有可能就是酒裏麵出了問題,但是,當日的許多痕跡都已經抹去,想要找出來酒裏究竟出了什麽問題?恐怕有些難。


  但是義玉瓊想起還在殿外的義玉翰,咬了咬牙,無論再艱難,她都會查下去,既然劉驁當天並沒有吃其他的東西,那麽問題就一定是出在那些酒中,義玉瓊便沉了沉心說道:“能否有勞孺子取些當日太子所用之酒讓奴婢看看。”


  “這……”繪梨見王政君還沒有發話,也不敢貿然離開,抬眼看向坐在大殿之上的王政君,隻見王政君點了點頭,繪梨這才施了一禮,弓著身子慢慢退了出來。


  其實,繪梨也是想早早出來的,不管自己是否還要回到那裏,繪梨都想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感受一下冬日將盡的暖陽。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是從義玉翰的身上散發出來的,他的全身已經被鮮血浸濕,看起來觸目驚心,繪梨剛一低頭,便看見台階下麵,渾身都是血跡,慘不忍睹的義玉翰。


  看到這一幕,繪梨的眼神中並沒有多大的同情,反而盡是冰冷。


  辛夷一直候在殿外,此時看到繪梨出來了,忙上前隨侍在身邊,笑問道:“孺子怎麽出來了?是有什麽事兒?盡管吩咐奴婢去做便是了。”


  繪梨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那些烈酒就在太子宮內,左右也不過是幾步路的距離,繪梨也正好想透透氣,便揚了揚手說道:“你先退下吧,我去去就來。”


  說完,繪梨便一步一步的朝著台階下麵走去,眼神裏盡是恍惚。


  取完酒之後,繪梨是真的不想再回去了,想起丁青遙那副睿智的眼神,想起義玉瓊的步步緊逼,繪梨甚至生出了去漪瀾殿尋求庇護的念頭,但是都被她深深的壓了下來,此時去,無疑是在向對手說她就是謀害劉驁的人。


  沉了沉心,繪梨看著離自己不足幾米遠的大殿之門,踏了進去,或許此時自己顯得配合一點,這懷疑還引不到她的身上來了呢。


  心存著美好的願望,繪梨一進去,便拿出了一個酒盅,替義玉瓊滿了一杯酒之後,才退了下來。


  王政君以為義玉瓊是懷疑有人在酒裏下了什麽藥,當天喝的那些酒全部已經進了劉驁的肚子,想來也是查不出什麽了,便皺了皺眉頭說道:“這些你能看出什麽?”


  義玉瓊自信的笑了笑,她剛才突然想到了一個點子,也不知道對不對,但是總得一試才行,便笑道:“萬物相生相克,有的藥物藥性溫和,若是和其他相克的藥物合用,就會發生意想不到的效果,比如,中毒。”


  “還有這一說?”王政君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沒想到下毒之人竟用了這樣的心思,讓人琢磨不透,真是歹毒之至。


  “是,所以奴婢懷疑是兩樣本來沒有毒性的藥物混合在了一起,會產生別的效果,讓太子殿下昏迷不醒。”義玉瓊自信的說完之後,拿起放在桌子上針囊,取出一根銀針笑了笑說道:“奴婢聽說,這上麵有張太醫不小心染上的安神藥是嗎?”


  張茂見矛頭突然轉移到他的身上,有些不解其意的點了點頭,傲慢的說道:“是,不小心染上的,又不是毒藥。”


  義玉瓊淡然的笑了笑,拿出一根銀針,在能讓王政君看見的情況下,講解道:“這銀針向來有測毒的效果,安神藥之類的藥物則是測不出來的,所以奴婢懷疑有人利用這一點,在銀針上下了安神藥,利用藥物相克的原理,致使太子殿下中毒。”


  說完,義玉瓊便將那根銀針在杯中攪了攪,約摸著藥物已經融化在了酒中,義玉瓊便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將那杯酒一飲而盡。


  丁青遙嚇了一跳,剛想阻止,卻看見義玉瓊已經把那杯酒喝盡了,將幹淨的杯底呈現給眾人看,王政君看到義玉瓊這般模樣,心中微動,沉聲說道:“感覺怎麽樣?”


  義玉瓊聽聞此言,忙抱拳說道:“藥效還沒有那麽快發作,還請娘娘稍候片刻。”說完,義玉瓊便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靜靜的等候。


  見義玉瓊這麽說,王政君也沒有多說,隻是眯著眼睛閉目養神,嫋嫋的香煙繚繞,使人心情安定。


  張茂卻越來越煩躁,他知道那個藥物的藥理究竟是什麽,忙低頭對王政君說道:“既然太子殿下中毒的事情已經在查了,不如微臣先給太子殿下施針,讓太子殿下能夠快些好起來。”


  丁青遙笑了笑,從銀針檢測出來有安神藥的成分,她就知道這個太醫一定是有問題的,沒想到這個時候了,他竟然還想著要謀害劉驁,真是膽大包天,不知所謂。


  “張太醫先別著急,等事情查清楚之後再為太子殿下治病也不遲。”丁青遙笑著說道,眼神裏卻有著淡淡的鄙夷。


  張茂見丁青遙穿著宮女的衣飾,心下當即有些慍怒,指著丁青遙說道:“你是什麽東西,本官在請示皇後娘娘,怎輪到你插嘴了。”


  看到張茂如此囂張的模樣,丁青遙心裏也是一陣的氣憤,剛想出來反駁幾句,沒想到許娥卻站了出來,溫和的笑了笑說道:“張太醫,母後還在這兒,你如此頤指氣使,你把母後放在眼裏了嗎?”


  說完,許娥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冰冷,看的張茂心裏有些發毛,剛想開口反駁,許娥卻又說道:“更何況,青遙不是普通的婢女,你怎可如此造次?”


  “太子妃,隨意在殿前插嘴,這就是婢女的教養嗎?”張茂看起來有些狗急跳牆了,也不顧許娥的身份,便這樣說話,但他越是這樣,就越顯得可疑。


  丁青遙看到張茂這副模樣,也是有些無語,看著王政君一副什麽都不管不顧的樣子,丁青遙心裏也有些放心她不會輕易答應張茂去醫治劉驁,便也不想那樣的跳梁小醜多說。


  “青遙說的沒錯,這件事情還沒有查出來,張太醫心急什麽?難道是怕錯過了傷害太子殿下的最佳良機嗎?”許娥的聲音難得的淩厲,帶著一點兒肅殺之氣,眼睛直愣愣的看著張茂,繞是許娥反應再慢,此時也看出了張茂的反常,隻要有人敢傷害劉驁,許娥便會全身帶刺,做好防禦。


  張茂聽聞此言,心裏著實驚了一下,如今這麽多人聯合起來對付他,讓他有些疲於應付,但是,這個時候也絕對不能承認,便故作受了極大冤屈的模樣說道:“太子妃,就算您不喜歡微臣為太子殿下醫治,您也不能如此誣陷微臣啊。”


  說完,真是涕淚交加,好不委屈,丁青遙見狀,心中對張茂的厭惡更甚,看著王政君對這一切都無動於衷的模樣,丁青遙慢慢的朝著站在不遠處的義玉瓊靠近。


  看見她仍舊神色自若的模樣,丁青遙害怕她會猜錯了,心裏會因此而感到自責,便忙笑了笑關心的說道:“感覺怎麽樣了?”


  義玉瓊轉過頭來,正好對上丁青遙那雙關心的目光,心下有些感動,但是身體依舊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她都有些覺得自己是猜錯了,心下有些懊惱,無奈的搖了搖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繪梨的心裏也越來越緊張,臉上不斷的出著汗,手指也在不斷的絞著手帕,看起來緊張極了,也沒有看到,大殿之上的王政君不知道什麽時候睜開了眼睛,正在冷眼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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