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投降
我清楚的看到,下麵的三個人聽到我的聲音後,竟然是沒能第一時間知道聲音從哪裏來,四周尋望了半天,才把腦袋抬起來,一眼便看到了站在絕對高處的我,瞬間,我雖然看不清楚他們的目光,可我能從他們的神情裏感受到。
他們三個人無不是驚訝的合不攏嘴,好像在說,我怎麽會跑到這麽高的地方來,怎麽這裏有一個這麽高的建築!我想他們之前可能都沒注意過,這裏居然可以有一個瞭望塔吧。
畢竟在沙灘上出現一個瞭望塔這太突兀了,普通人怎麽可能依靠雙手,徒手建造出這玩意。
看到他們的反應,我趁熱打鐵的說道:“草,我數三個數,你們三個野人打哪來的,給我打哪去,要不然我站在這裏給你們丟幾個石頭下去,你們可吃不消,知道這是啥嗎?瞭望塔,就是防止你們這類人的!”
我說這段話時,頗為叫囂,我還以為對方會退縮,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他們隻是愣了愣,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
那個壯碩的男人,嗓音滄桑的叫道:“好啊,太好了,這個營地我們要定了!這哪裏是營地,簡直是保命之所,我們是要定……啊!”
話還沒等說完,壯碩的男人一條腿忽然一彎,半跪下去,然後發出了狼號鬼哭一般的叫聲。
他之所以會這樣,不是因為別的,我看他根本不想退縮的第一時間,我就一咬牙開始了丟石頭,反正已經這樣了,我既然上來了,就沒有再猶豫,不過石頭丟的時候,我故意瞄準了他的腿部,別看石頭沒多大,可是從這麽高的地方丟下去,我看也夠他一嗆。
眼看那個壯碩男人倒了下去,我沒有給他們任何機會,突然心裏有一種邪惡的感覺向我撲來,我對著壯碩的男人的腿部,又是丟了一個石頭下去,隻聽他更加劇烈的慘叫了一聲,我仍然沒有停手。
你剛才不是跟我叫囂嗎?那你就得為你的叫囂付出代價!我覺得我的報複心很強,這樣做很爽!
我摸過一個石頭,再一次朝著壯碩的男人撇了過去,我竟然有了想要一下子把他給整死的想法,這時候,壯碩的男人好像已經感覺到不對勁兒,他想跑開,可是我的石頭已經落在了他的腰部,我仿佛聽見了哢嚓一聲,他立時趴在了雪裏。
我知道我的石頭很小,不足以要了他的命,不過讓他沒有了繼續攻擊的能力是綽綽有餘。我像是著了魔一般,又拿起一個令他們心驚膽戰的小石子。與此同時,我看到塔下的雪地裏,第三夥人中的另一個男性,朝著倒下的壯碩男人跑過去。
他跑過去的同時,終於是打開了‘金口’道:“你踏馬再敢扔石頭一下,把我爸打壞了,我整死你,我現在就爬上去殺了你!我現在就爬上去殺了你!”
“威脅我,好,嗬嗬,你還威脅我是吧!”我聽著他這麽說,我怎麽就這麽來氣呢,手裏早就準備好的石頭,順勢而發。
結果跟設想的幾乎沒有區別,這個叫囂的家夥,被我打倒在了血泊中,我甚至沒有聽到他發出的叫聲,這回你還跟我叫囂不?不過他當然是沒死的,隻是胳膊或者什麽地方被我擊中了,應該是見血了。
原來這個小子,是壯碩男人的兒子,所以他才會管他叫“爸”,從年齡上判斷也是差不多,都說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果然是沒錯,怪不得他們之間配合的那麽默契,不用說話,就能配合。不過,就算他們配合的再無言,這時候也都說起了話,隻能說,他們不是真啞巴,是在裝啞巴啊。
現在都倒地下了吧,以後還尼瑪裝啞巴了不?我想到此處,狠狠的朝下麵吐了一口唾沫。
做完這些,我內心的那抹戾氣和脾氣,漸漸地減弱了不少,開始有些後怕了,那畢竟是兩個大活人,要是在城市中,我這麽做,早已經是觸犯了法律。我注意到塔下,營地內的若幹女性,時而看看我,時而看看屏障外麵的情況,也是沒有人說什麽。
一瞬間,剛才還混亂不堪的營地內外,因為兩個人的倒下,安靜的仿佛是夜晚的教堂一般。
所有的進攻都已經停了下來,想不到這麽嚴重的一次攻勢,僅我這麽幾下就擺平了。
由此我開始在塔樓上發起呆來,這時候我才感受到塔樓外的冷風是有多麽凍人,我在想,在猶豫,要不要趁著這個機會,就一不做二不休,把外麵的三個人都幹掉算了,這樣不但少了後顧之憂,還免得生出別的事端。
萬一我剛才打倒的兩個人,有哪一個死了,那我同樣是殺了人,那我殺一個是殺,殺三個不也是殺嗎?我還不如就一鍋燴!
可我猶豫的地方並不在於,一個羊也是趕,兩個羊也是放,其實還是心理問題,我不能像魔鬼一樣,見人就殺啊,我不想自己成為一個嗜血狂魔,我要是這麽做了,那我以後豈不是把人命都不當一回事兒了嗎?那我後半輩子絕對會生活在陰影之中。
我不想我活成那樣,我隻想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這也正是為什麽,我剛才一直在盡量挑小的石頭在打他們,並且我沒有攻擊他們的頭部。
想到這麽多,我漸漸的鬆開了握緊的手,直到這會兒,我才發覺到,我的手裏其實還有一個石頭,要不是我及時回頭是岸,或許這個石頭就是那個女性的了。
正在我思想掙紮的時候,我忽然看到了一個十分稀有的場麵,我見到塔下的那個女性,竟然是慢慢的舉起了她的雙手,那意思再明顯不過,她認輸了,她投降了!
我看著她舉著手,腦袋卻是看向上麵的我,很明顯,她的投降是針對我而來,我默默的注視了一會兒她,再沒有任何交流,我就徹底的安靜了下來,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看到第三夥人中的這個女性,花了些力氣才把兩個男性扶了起來,三個人安靜的離開了。
和來時的氣勢如虹比起來,他們像是被剝去了甲殼的殘兵,三個人走了好長時間,才從我的視線消失了,大概是隱進了島內的林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