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單身

  王芳可能都沒喝過開水,因為他們保守派沒有鍋,至少在這座島上,王芳是沒喝過熱水的。


  她喝的津津有味,喝完了一碗,我見到她愛喝,就又給她倒了一碗並且大方的說道:“王姐,你慢慢喝,別的沒有,熱水我們倒是夠喝。”


  王芳立即點著頭,端著碗喝了一口,接著又心滿意足的喝了好幾口。


  然後她露出一絲羨慕和可憐兮兮的說:“陳老弟啊,你們擔驚受怕,我們更擔驚受怕,你們在喝蒸餾水,我們呢?到現在都還停留在去泉水潭那裏打水的階段,而這種事通常都是我在做!不管外麵多危險,我要是不去,我就得去找吃的,找吃的更難,所以我其實每天活得都很提心吊膽,說不定哪天,就有去無回。這跟你們比起來,你們就好太多了,唉!”


  王芳說著說著,表情漸漸萎靡,看著我們營地的一切,她眼角擠出幾滴眼淚,雖然王芳已經三十多歲了,可她人長得也不老,很有風塵女子的味道,她這麽一說一哭,我心裏禁不住的*了。


  如果不是郵輪失事,我們這些人也不至於淪落到這個地步,像王芳這類有錢人家的婦女,更是應該每天打打牌,逛逛街,遛遛狗的過日子,何至於現在這樣。


  但我除了就那麽聽著,我別無辦法。我很想邀請她過來我們這邊,那樣就不必再去冒險了,但是我一旦這樣做了,馬宇航會饒了我嗎?劉香兒會放過我嗎?而我這麽做了,別人會支持我嗎?


  我其實什麽都做不了。


  保守派現在所有的一切,要怪就怪馬宇航和劉香兒,他們不組織成員做一些能一勞永逸改變生活的事,反而每天都在混日子,日子混一天,機會就少一天,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的。


  到最後,諸如王芳,徐婷這樣無辜的人會一步步被逼的發生危險,而沒有了別人的幫助,馬宇航和劉香兒同樣也好不了。當然,要問他們現在該怎麽做,其實也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因為保守派已經打下了不好的基礎,從現在起,無論他們怎麽彌補,也追不上我們冒險派的發展了。


  他們現在看起來也隻能去泉水潭打水,不去的話,他們也沒有辦法得到淡水,他們也隻能去林子裏找吃的,不去的話,也沒有東西可吃,因為我們這邊有蓄水池,我們即便什麽都沒有,還可以用一條魚來對付做一頓魚湯,但他們卻因為沒有鍋而做不到這一點。


  總之主觀客觀的原因加一起,讓保守派隻能鋌而走險,注定了不可能有我們這般安全,他們的往後,看來得需要足夠的運氣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想改善當前的窘境也不是完全沒辦法,隻要他們願意和我們把兩派組成一派,以後我們成為一家人,一切資源自然就可以共享,然而我可以大大方方的敞開門放他們進來,他們卻始終不願意和我們真正的兩派成一派,當成一家人。


  有的時候,並不是我覺得怎樣就怎樣的,表麵看起來,我們這邊條件優越,隻要伸出橄欖枝,保守派好像一定會上趕著過來,他們也沒理由拒絕!然而現實正好是相反的。


  我猜測是因為權力,馬宇航和劉香兒怕一旦兩夥人組成一夥人,他們兩個的絕對權力就不起作用了。人為了權力,可以冒很多險,這一點在荒島上也是體現的很真實。而馬宇航和劉香兒這樣的人尤為更甚,他們以前在生活中沒有體會過權利的甜滋味,其中劉香兒還一直過得不如意,現在有了機會可以管束別人,可以讓幾個跟自己毫不相幹的人,為自己每天賣命,甚至可以為所欲為,這樣的事情,是一般人都無法拒絕的。


  所以我一直也沒奢望保守派能改變太多,能像現在這樣也已經很不容易了,我不能再去破壞現在的和諧。要知道,能現在這樣和睦共處都是我努力了多少次的結果,要不是我把張梅的傷口縫合,馬宇航他們依然還是把我們當敵人。


  我把碗裏的開水一口喝了下去,幫不了王芳,我也不想讓王芳再說那些傷心的話題,我故意轉移話題,站起來從屏障往島內的方向張望了幾眼,“也不知道現在什麽情況了,他們遇沒遇見第三夥人,是吉是凶。”


  “我覺得應該不那麽容易看到吧,所謂的第三夥人,應該和我們上這座島的時間前後是差不多的,我們困在島上已經六個多月了,他們也一樣,既然他們能在我們眼皮底下隱藏那麽長時間,陳老弟,我看想抓他們個正著,太難了。”王芳也是站了起來,跟我一起從屏障的縫隙看著屏障的外麵。


  我又問:“那你說王姐,會不會有人返回來攻我們的營地?現在我們是最弱的時候了。”


  王芳連連搖頭:“那更不可能了,他們能知道我們裏邊什麽情況嗎?再說了,他們怎麽可能像軍事家一樣,懂得戰術呀。”


  我對王芳的分析雖然也算讚同,但是我這個人跟吳倩學的,也是非常謹慎,畢竟這種事不是鬧著玩的,輕則損失慘重,重則是會死在島上。我就指著那些不大不小的鵝卵石對王芳說:“如果有情況,那裏的石頭都能是我們的武器,王姐記得給我遞過來,我會上木屋的頂上去。”


  王芳心不在焉的掃了一眼那些石頭,又看了看我們的木屋頂,淡淡的笑道:“放心吧陳老弟,不會有人來的,我們還是說說話,打發時間吧,陳老弟,我一直都沒有問你,你在城市裏結婚了嗎?”


  王芳這次自己到雙耳鍋裏盛了一碗開水,一邊喝,一邊問起了比較嚴肅的話題。


  我沒有任何隱瞞的紅著臉說:“結啥婚,我在上光子號之前,還是一個單身。”


  “是嗎?”王芳像是很意外一樣,湊近我道,“你芳姐我都結婚好幾年了,嗬嗬,說句不中聽的,假如咱們都回不去了,我這三十多年該享受的都享受到了,該經曆的也經曆過了,就算回不去也沒多大遺憾,可是陳老弟你就遺憾了,你都沒成家呀。”


  “唉。”我歎了一口氣,叫王芳說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王芳滋滋的喝著水,突然她斜眼笑道:“陳老弟,你不會還是一個……童男子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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