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審訊
以葉珮的聰明，自然知道父親戰死必有隱情，一聽來人是林雨空，葉珮便決定抓活的。
戰鬥過程自不必贅述，葉珮飄逸的功夫讓炎族五個習慣了戰場大開大合的將官防不勝防，很快便被各個擊破。
正當葉珮挑飛林雨空的大刀，將林雨空抓在手中上馬欲走之時，遠處林雨飛聽說胞弟出去挑釁，已經帶人殺了過來，正好看到葉珮擒拿了林雨空。
“何方小兒！放下雨空，留你全屍！”林雨飛和部隊離這裏還遠，一聲斷喝，讓葉珮停下了腳步，調轉馬頭看著他。
“葉麟暉之子，葉珮是也！”
林雨飛一聽，再次吼道：“你爹是死於我的槍下！報仇來找我，放下我胞弟！”
這話頓時又讓葉珮雙目赤紅，驅馬就要殺上。
後方越哲忙急運內力，喊道：“葉子！快回來！審過林雨空再做計較！”
蘊含內力的爆喝，頓時又將葉珮驚醒，葉珮看了看林雨空身後那幾百號人，放下了當場報仇的念頭，將神耀槍插在地上抽出三支箭，搭弓略作瞄準，鬆手射出，拔起神耀槍頭也不回地回了洛水城。
待林雨飛撥飛那三支利箭，洛水城已經關上了大門。
掂量掂量自己情急之下糾集起來這幾百人，林雨飛隻得憤然離去，準備醞釀下一次攻城，即使攻不下，也務必想辦法弄回林雨空，畢竟留給炎族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城內。
林雨空此時已經被五花大綁在一張椅子上，越哲叼著一把匕首站在他麵前。
“越少俠，不如讓我們來審……”有葉字軍的斥候進來說道。
“不必。”越哲還沒說話，葉珮的聲音已經在外麵響起，隨後葉珮便走了進來，靠在桌子上，“你們就在旁邊記錄就好。”
此時葉珮和越哲還不知道，洛水城又來了一個出乎他們意料的人。
越哲拿下匕首，按在林雨空的脖子上，說道：“你啊，應該也知道我們想知道什麽，你就說吧，省的我要是上了刑把你折磨個半死不活你再說，多虧啊。”
林雨空是個權貴子弟，沒經曆過這種事情，但他囂張慣了，再加上聽過不少這種故事，覺得自己這時候應該硬氣起來，頭一揚，道：“有種你就殺了本公子，本公子什麽都不會說的。”
“嘿……那我就……”越哲一陣不爽，正要叫人上刑具，不想葉珮已經從他身後過來，搶下匕首一刀捅進林雨空的肚子裏。
“老子殺你二舅姥姥。說。”
“……”在場的幾名葉字軍的戰士和越哲頓時都驚了，沒見過這麽審的，萬一捅死了怎麽辦。
葉珮卻是記得，穆飄燕告訴自己林雨空的功夫還算不錯，能和孟懷成打得不相上下。所以這一刀多半是捅不死的，即使受了致命傷，他也能比普通人活的長一點。
“啊……你……我林氏部族……”林雨空一聲慘叫，也是萬萬沒想到葉珮就這麽招呼都不打就捅了一刀，怎麽跟故事裏不一樣呢，不是應該先獰笑一陣給我個心理準備。林雨空震驚過後，也是打算搬出自己的林氏部族進行一次威脅，不想……
“林氏什麽？”“嗤”“啊”
又一刀，捅在了腿上。
“我說……我林氏……”
話還沒說一半，林雨空又被葉珮冷淡的聲音打斷，“林氏什麽玩意？”然後腿上再次挨了一刀。
林雨空也是發現了，葉珮根本不是沒聽清。索性把嘴一閉，忍著疼不再出聲。
然而……
“老子問你話呢，林氏什麽？”
又一刀……
“啊你這小魔頭……我……”林雨空沒想到這個看上去絕對不超過二十歲的少年下手這麽黑。
“你少給老子扯這些有的沒的，說。”
又一刀。
林雨空都快哭了，這個小子手上拿刀捅著自己，那病入膏肓一樣的臉上還是一副冷淡的樣子。
“葉珮小將軍……”
“少套近乎，說。”又是一刀。
越哲站在旁邊已經沒有什麽想法了，腦子裏全是剛才“嗤嗤嗤”的聲音。回頭看看那幾個記錄的士兵，發現他們也是一樣的呆滯表情。
“我哥……”
“還沒扯夠是吧。”葉珮看向了林雨空的肱二頭肌，“來感受一下。”
“啊”林雨空渾身是血，慘叫都快沒力氣了。
“我看你還是說了吧，別撐著了，現在你身上這傷還能治。”一旁，越哲說道。
林雨空抬起頭：“哼……我林雨空堂堂……”
葉珮突然回頭看了越哲一眼，越哲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和冷淡的目光，計上心頭，道：“怎麽了，實話啊，就是還能治嘛。”隨後左手狀似隨意地甩了一下。
葉珮掛起一絲冷笑，割斷幾根繩子，抓起林雨空的右臂。
林雨空強行擠出一絲笑容，道：“怕了吧，我林氏部族不是你能……”
不想，葉珮手起刀落，他的右臂便從手肘處斷開，一截小臂落在了地上。
“不是你能……啊！”
“啊……”越哲歎了口氣，“現在治不了了。”
葉珮已經沒有了耐心，一刀削下林雨空的小臂，下一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甚至刀鋒已經割開了他的皮膚。
“你搞清楚一點，我葉珮得到這些秘密的途徑不隻你一人。我知道我的部隊裏還有你們的內奸，而且我也知道是誰，如果你死了，即使沒證據，我也會直接把他抓來審問。你自己掂量掂量，你不說，是肯定不可能離開這兒也不可能活下去的。”
林雨空經曆了剛才的無數刀，內心那點骨氣早已被摧毀的七七八八，此時也相信了葉珮知道陳青嶽的存在，看著葉珮，緩緩說道：“好，我說。”
葉珮放下刀來，走到桌子旁坐下，對那幾名士兵說道：“記。”
審訊一旦成功，那基本上俘虜就全盤托出了。
等林雨空說完，葉珮臉色倒還是那麽蒼白，表麵上也看不出什麽來，一旁的越哲念叨著：“段星雲讓人挾持蕭銘的家人逼他……怪不得……陳家……夏皇……這等鳥人是怎麽當皇帝的！”
葉珮冷冷道：“生在帝王家而已。來人，把陳青嶽給我帶來。”
不一會兒，幾名戰士回報：“少將軍，陳青嶽不久前已經離開了洛水城，說是去炎族營地叫陣去了。”
葉珮眯起眼睛，問道：“走了多久了？”
戰士回道：“不久，聽周圍兄弟們說，他一聽說林雨空被少將軍捉來，就說振奮人心什麽的，去叫陣了。”
“哼……既然如此……”葉珮抄起匕首，一甩手，匕首精準地插入林雨空的胸膛，隨後葉珮起身抓起林雨空的屍體，走向城頭，“給我開啟一台巨弩。”
很快，葉珮上得城頭，發現陳青嶽已經快跑過去了，快步走到巨弩旁，將林雨空的屍體綁在弩箭上，拉開巨弩瞄準陳青嶽射了過去。
不過，葉珮玩這個還是沒能玩得轉。本來是想一支弩箭順便把陳青嶽射死，不過沒打中，巨箭插在了陳青嶽背後不遠的大地上。
“媽的。”葉珮輕罵一聲，狠狠地拍了一下城牆。
隨後，葉珮看向越哲，說道：“率宸在這裏就好了。”
越哲正要接話，不想身後傳來一個聲音：“那我真是來的巧了啊。”
葉珮聞言，蒼白的臉上難得表現出一絲驚喜，指著遠處的陳青嶽回頭急道：“率宸，幫我射死他。”
馮率宸拿下背上的勁弓，看了看已經接近炎族營地的陳青嶽，抽出兩支箭，麵色也有些凝重，道：“盡力而為。”
隻見馮率宸拉開弓，將兩支箭一起搭上去，朝著一個很高的角度射出第一支，隨後一秒鍾將弓拉的更開，一瞬間第二支箭便以閃電般的速度射了出去。
即使第二支箭已經速度很快，但是想要射到陳青嶽那個距離還是有些困難。葉珮知道這個距離本就難以達到，已經露出失望之色，不想那第二支箭卻是直直地向著第一支的箭尾射去，兩支箭一觸即分，第二支很快便墜落在地，第一支箭卻以一個匪夷所思的方式再次加速，一箭洞穿了陳青嶽的心髒。
在場除去馮率宸本人，隻有葉珮和越哲依靠過人的目力看清楚了整個過程，旁邊的戰士們隻看到遠處的陳青嶽突然跌下馬去，一動不動，遂將這一箭與葉珮跳下城牆共同奉為神技。
“好！”這還是葉麟暉死後，葉珮第一次說出情緒如此明顯的一句話，即使隻有一個字。
看到結果，馮率宸的神色也是一鬆，隨即向葉珮抱拳道：“末將馮率宸，奉陛下之命，特從錫陽趕來協助少將軍！”
馮率宸，托餘總兵馮敬長孫，年僅十七歲已經是當朝正四品中郎將，一手箭法出神入化。雖然也投身軍旅，但是並沒有繼承祖父拚命三郎般的打法，十五歲時在雪國南部邊境錫陽城時率先發現夏國密探，並在山林中與十人周旋一個月之久，盡數擊殺。與其祖父可謂大相徑庭，或許是因為他父親是個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