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風口浪尖
“院長是比較高的官職吧？想不到你居然會拒絕。”不知何時神尊的影子又冒了出來。
“知道這叫什麽嗎？”關浩自己坐在辦公室裏自言自語。
“叫什麽？”
“叫裝B。”
關浩正為自己無可匹敵的裝B境界感到津津自樂時，醫院門口已亂成一團，一群記者居然把麗人醫院包圍了。
宗偉江閑著無事，手裏拿著一張報紙逛來逛去，發現情況後第一時間就去通知了關浩。“關老弟，你用不用去躲一躲？”
“躲什麽？拜托你成熟點好嗎？都三十幾的人了還玩躲貓貓？”關浩還全然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怔道。
“你自己出去看看，外麵全是找你的。”宗偉江的好心被雷劈了，悻悻地說。
“找我？”關浩吃了一驚，走到大廳的拐彎處查探情況。
隻見十幾個瘋狂的記者推倒了好幾個保安，已經闖進醫院大廳了，但是他們一時半會找不到傳說中的關神醫，也不敢造成混亂，隻好攔著幾個看似知情的護士層層逼問。
令人大跌眼鏡的是那幾個花癡護士居然說得眉飛色舞，不亦樂乎，把關浩早上接生的情景繪聲繪色地描述一番，神色間充滿了崇拜之意。
叱詫風雲的宮立夫婦結婚十幾年才懷了第一胎，九個月後出現早產，並在麗人醫院經曆了九死一生。關鍵時刻氣功大師關神醫再次出手創造奇跡，在胎位倒立的情況下不需開刀就能順產，如此爆炸性的新聞早就轟動了每條大街小巷。
“關神醫在這裏呀——”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十幾個記者像瘋了一樣，朝著關浩的方向蜂擁而去。
關浩看見那群人來勢匆匆，嚇了一跳：“不會吧？我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出名？看來還是躲一躲為妙。”
想罷一個箭步奔到六樓，進了醫生專用衛生間，“轟”一聲關了門。
樓上，院長的電話像抽了風一樣，剛掛掉一個又打進一個，說的完全是祝賀類的客氣話，各路人馬幾乎都打齊了。
整整一個上午，院長的手、耳朵和嘴巴就沒有停過。“啊是是是，我現在很忙，改天一起喝茶！”掛了電後一個電話後，院長虛脫地倒在椅子上，無疑關浩這個氣功大師再一次打響了麗人醫院的品牌。
“鈴鈴鈴……”電話再次吃起，“院長，有你的電話。”前台妹妹甜蜜的聲音從小喇叭裏傳出來。
“怎麽還有？”院長幾乎要大發雷霆，開始的時候他還容光煥發，現在都不耐煩了。他從來沒有試過接道喜賀電接到發脾氣，已經接到不想再接了。
“這次是醫療機關打來的。”甜美的聲音又說道。
“什麽？”院長精神一振，嚴肅地提起聽筒：“喂，我是麗人醫院院長衛真陽。”
“衛院長您好，這裏是醫療機關，我想向你谘詢一點情況。”那邊一個無比甜美的聲音說道。
“不知上上上……級有何指示？”院長蕭然起敬，回道。
“能給我們提供一下‘關浩’醫生的資料嗎？還有，我們想請他來醫療機關總部秘密會談，還請您傳達一聲，具體時間我們願意接受貴院方及關浩本人的安排。”
院長的下巴差點脫臼，一雙眼睛瞪得和金魚一樣。
“喂？請問還在嗎？”對方的聲音又道。
“在在……在，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傳達，一有消息我馬上給您致電。”院長壓製著內心的激動，說道。
“好，那就麻煩您了，再見。”
“嘟——嘟——嘟——”
院長的姿勢固定了數秒，這才把話筒放下去，內心久久不能平靜。“啊，我的天哪，最高醫療機關……我不是做夢吧？”
此時尤燕推門而入，手裏抱著一份文件說道：“院長，有份文件需要你簽字。”
“哎呀，你來得正好，快，把關浩叫過來。”院長激動地說道。
“關浩？我現在也不知道他在哪裏。”尤燕隻覺得院長的情緒有些神經質，完全沒有以往的冷靜和沉著。
“不知道？那……打他手機，叫他立刻來見我。”院長草草地簽了字，便把文件遞回去。
六樓的醫生專用廁所裏，關浩五官扭曲，突然痙攣一下，“撲通”一聲在馬桶內回蕩著。這時衣袋裏的手機響了，差不多絕版的諾基亞1202，沒有花悄的功能，可接發短信可通話，但經摔，掉進馬桶撈起來曬曬用風筒吹吹依舊能蹦能跳。
看到來電顯示是尤燕的時候，關浩並不是很吃驚，嘀咕道：“這隻母老虎，連拉泡屎都管得這麽緊嗎？”
“幹什麽呀？”關浩按了接聽鍵喝道。
“你死去哪了？”
尤燕淩厲的聲音差點把他的耳膜震破了。
“死在廁所裏。”關浩隨口回道。
“你跑去廁所幹什麽？”
關浩久久無語，跑去廁所還能幹什麽？有你這麽問問題的嗎？
“你想知道嗎？我現在姿勢下蹲，狀態在用力中，表情抽筋……”
“什麽？你在哪樓廁所？我馬上去找你。”
“什……什麽？你要來廁所找我？”關浩差點跳起來拉褲子，找人還找到廁所來了？就算我是實習醫生你也不用這麽嚴格吧？
不過仔細品味一下，發現尤燕的口氣裏好像帶著點關心的味道。
隻聽尤燕沉默一會，突然吼道：“王八蛋，你敢騙我？趕快給我滾下來，我隻給你一分鍾。”
“一……一分鍾？”關浩一陣無語，剛準備反駁，對方卻掛線了。
“媽的，一分鍾給老子擦後臀都不夠。”關浩嘴裏嘀咕著，扯下兩格衛生紙慢吞吞地擦著後臀，愣是像條懶蟲一樣拖了十幾分鍾，才搭電梯下了一樓。
以關浩目前在麗人醫院的地位，雖然是個小小的實習醫生，卻屢建戰功，何況宮立已經宣布誰也不能欺負他，他現在完全不把尤燕放在眼裏。
“姑奶奶呀，你找我這麽急有什麽事？”關浩回到辦公室，扒著大門說道。
“我不是叫你一分鍾內滾下來嗎？你這都遲到十幾分鍾了。”尤燕厲道。
“那你現在想怎麽樣？”關浩漫不經心地說道。
“不是我找你，是院長找你。”尤燕白了他一眼，也確實不能拿他怎麽樣，感到憋屈極了。
關浩直接無語，隻好往回跑。
看見他離開後，坐在辦公室裏的尤燕臉上浮起一層茫然的色彩，眼神呆呆地看著門口，腦海裏又出現那一幕不堪的往事。這幕往事就是十幾天前關浩騙了她的吻，雖然不是初吻，但是卻那麽蕩氣回腸，無時無刻不衝擊著她內心的靈魂。
“啊！該死，我怎麽又想這個了？FUCK——”尤燕崩潰地搖著頭。
院長的辦公室內，關浩進門後小心翼翼地問道：“老頭，你找我有事？”
自從發生了“炒魷魚”事件後，關浩就開始管院長叫老頭了，覺得叫著還挺順口的。
“你總算來了，快，關門，鎖緊一點。”院長居然也沒生氣，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關浩聽著他的話卻有點提心吊膽，“關上門還要鎖緊一點？他想幹什麽？我就不信你一個老頭子還能把我咋滴。”如此一想他果然把門鎖上了。
“快過來，坐下。”院長指指對麵的椅子示意道。
關浩感覺更加不對頭了：這個臭老頭怎麽變得這麽客氣？但他還是坐了下來。
“幹什麽？”
“小侄孫呐，我有一個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訴你，希望你能挺住，別太激動。”院長激動地說道。
“天大的好消息？是不是我可以領醫生執照了？”關浩笑逐顏開，想不到弄得這麽神秘就是為了這事，可再一想又覺得不對勁，難道我升職很見不得光嗎？何必要搞得這麽神秘？
“唉，醫生執照算什麽？等過幾天一個月時間滿了，我會給你轉正的。”院長喝了口水，又道：“我跟你說啊，剛才醫療機關打電話過來了。”
關浩看著院長那個欠扁的表情，怔道：“哦，是嗎？市級還是省級？”
“嘖……”院長瞪著圓圓的大眼，湊到關浩的臉前，一字字道：“是全國最高醫療機關！”
關浩一聽，不得不承認還是有點吃驚的，但是想了想又覺得不對，怔怔地說道：“是不是某領導的兒子看上你孫女了？那關我什麽事呀？”
麗人醫院的人都知道院長有個小孫女在大學裏就讀醫學係，隻是還不知道長成什麽樣子罷了。
院長一拍大腿，恨鐵不成鋼地說：“你小子，平時不是很聰明嗎？怎麽這會蠢得像豬一樣？人家打電話來就是為了找你，你說關不關你的事？”
關浩大半天沒反應過來，表情像潑了萬能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