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大結局(圓滿) (3)
,為了表達自己被蛇毒毒的迷迷糊糊,她還特地哼哼唧唧了幾聲。
“你喊不出來嗎?”墨銘擰著眉頭,聽到那淒慘的嗯唧聲之後,蛇類的天性湧入骨髓之中。
想咬。
如果見血,一定更瘋狂。
墨銘的牙有生以來都沒有這麽癢癢過,但明知道不能下嘴,故而隻能努力的隱忍,用力的吻她的嘴唇。
“二伯我暈……”
“誰讓你總是不小心豎起牙。”墨銘歎了口氣,坐起身來,努力淡定。
他不想結束,他隻想把自己嗜血的欲望給壓製下去,他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動嘴咬人,更何況是蝦蝦。
這個丫頭他太了解了,金枝玉葉,千嬌百貴,要是弄疼了她,估計以後都會有所防備。
深呼吸了數十下之後,他發紅的眼色才算是稍微壓製下去。
然而此時蝦蝦已經騎在他膝蓋上睡著了。
“……”墨銘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
既然控製住了,那就繼續控製吧……老天。
墨銘不是第一次覺得自己上輩子欠了她的,他沒動手,是因為不知道蝦蝦到底會不會接受自己。
要是趁著她迷糊的時候強行抱了,最後的結果卻反而不一定會好。
墨銘不是個強人所難的人,蝦蝦現在才十幾歲,受的是人類教育,和蛇女不太一樣,有些時候,還是遷就她一點比較好。
就這樣,某蝦呼呼大睡,偶爾騎著蛇皇大人的腰亂蹭一氣嘴裏還喊:駕。
蛇皇大人第N次問自己,怎麽看上了這麽個小丫頭?!
自討苦吃!
可是墨銘心中也有虧欠,這虧欠便是不知多久以前的事情,久到他都快不記得了……
情竇初開,族裏有條盲眼的蛇女,她母親是伺候他的侍女,所以偶爾也能見麵。
騰蛇本身就都怕冷,大雪天的都不愛出門,更喜歡盤在家裏睡覺,但偶然有一天,墨銘出去,見那條灰白色的蛇女化做原型躺在雪地之中。
“你不要命了嗎!”
雄蛇相對來說還比較耐寒,雌蛇本身就孕育困難,基本上都不讓接觸大寒大熱的東西,她這樣分明就是在作死!
“又死不掉。”
她的聲音又輕又柔,對於當時的墨銘來說,隻能理解為她快凍死了。
強行把她拖回了皇子寢殿之後,蛇女發抖了許久,醒來之後還不知自己在何處,茫然的四處看。
墨銘喜歡她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喜歡。
覺得,那種天生的迷茫,灰蒙蒙的,一點兒也不防備其它人,還帶著點淚霧似得,尤為讓人愛憐。
可惜,她的身份配不上他,即便是想要她陪著,她也被父皇指給了大哥。
原因是,當初他從未動過情,父皇怕他泥足深陷。
他一直不懂,泥足深陷有什麽不好嗎?盡力去喜愛對方,才是夫妻之本不是麽?
他不懂,不過大哥教會了他懂,在很久很久以後,韓墨羽和沈七酒聯手弄死了墨傾之後,墨銘發現,墨傾曾經擁有過的那些後宮美人兒,沒有一個為他傷心掛懷,反而高興於自己可以繼任下一任蛇皇。
是的,當初在韓墨羽去之前,墨傾就已經擅作主張收了後宮,包括之前父親到處搜羅來的美人,全部都接替在他的宮裏。
騰蛇蛇女一直很少,所以曆代蛇皇的後宮都是階梯式共用的,就算垂垂老矣也得養著,不可廢棄。
隻為繁衍。
而韓墨羽那時候隻是做了個掛名蛇皇,再說心思又都在沈七酒身上,所以後宮在哪根本沒問過。
墨銘在意的也正是這兩樣。
第一個,是蛇族先前都知道的,三皇子冷血無情,自從愛上過一個眼睛灰蒙蒙的蛇女之後,就再不為其它人動情。
這個傳說因為他打那之後再不提娶妃之事,被描繪成自己有多愛多愛那個女子,天崩地裂海枯石爛,甚至還有苦苦等待她轉世的嫌疑……
實際上,他隻是覺得,自己並不想像曆代的皇族一樣願意娶若幹個後妃綿延子嗣。
婚姻,若是隻為了綿延子嗣,那便隻算是個笑話。
但他第一次注意到站在湖邊看小魚的蝦蝦,卻也當真是因為她的眼睛。
第一眼,驚豔於竟然有這麽像她的眼睛,第二眼,發現這小家夥是條小蛇,靠近了之後才知道……她眼睛好用的很,還把自己當成了登徒子一腳一過來,但笨笨的,差點滑進泥裏。
他隻是順手那麽一抓,抓到了她的腳腕,她便吵著腳腕必須是給未來夫君才能摸的。
墨銘當時根本沒想過自己將來會和這個小丫頭有什麽瓜葛,所以隻想著,三歲的小娃娃知道什麽是未來夫君麽?
沒想到這娃早熟的可以,隨後登徒子這個名就給他坐實了。
墨銘喜歡小蛇,更喜歡有精力的小蛇,也和當初一模一樣,看到她的眼眸就快瘋狂的沉寂下去。
那麽霧蒙蒙的眼睛,毫無防備,仿佛把一切都交托在他手上……這樣的小女子,又怎麽會不讓人想付出一切去疼愛?
可墨銘有點在意,在意怕蝦蝦知道了當初那些事,以為是因為她和那個女子長得相似,拒絕他可如何是好?
再就是她的教育。
她爹韓墨羽,之前雖然是個三妻四妾的王爺,但自從遇到沈七酒之後,就收了心隻專寵一人……這種教育下養出來的孩子,焚音和小鹿就是例子。
完美的學會了他們的精髓,眼睛裏再也容不下第二人。
他可是有一大堆的後宮啊……從墨傾手裏接替過來的後宮,千八百條蛇女,若是給女王蝦瞧見了,那肯定是要了命的。
他之前叫了族裏的人準備封後的典禮,但進城才想起,祖宗的律法是,封後之後,必須被下女朝見。
下女就是在她身份之下的所有後宮女子。
蝦蝦見了一定會不同意,到時候可不是說哄就能哄得。
所以墨銘臨時延遲了這個婚禮,頭痛那些蛇女既不能驅逐,又無法遮掩著不給她見。
自作孽不可活。
所以他才在這努力隱忍,不想真的徹底坐實了十多年前的這個‘登徒子’的稱號。
墨銘很無辜。但卻隻能順其自然。
他對蝦蝦的憐愛,無以複加,尤其是在她睜眼的時候……她就像毒,一點一點的侵蝕,到目前為止,墨銘覺得自己已經完全無藥可救了。
但就這樣生憋實在是太殘忍了……墨銘見蝦蝦睡得正香,便翻身起床,問了小二浴室在哪,想泡泡涼水去去火。
誰知,人才剛下去,火還沒消,就聽見門哐當一聲被踹開,隨後隻穿著中衣還開著扣的蝦蝦噗的一聲跳進了他的浴桶裏!
“祖宗!這是涼水!”
墨銘反應夠快,卻也濕了她半身,蝦蝦緊緊的摟著他的肩膀,不知是凍得還是嚇得,一直發抖,聲音也是脆弱至極。
“你答應了不會走。”
墨銘哪還記得這茬啊?老早就忘了……這會兒被騎在身上,倆人毫無間隙,又大有星火燎原的趨勢。
於是連忙把自個兒的衣裳給兩人罩上,帶了她回屋。
墨銘被蝦蝦緊抓著,眉頭擰的死緊:“濕衣服脫幹淨,鑽被子裏去。”
蝦蝦咬著嘴唇拚命搖頭。
墨銘努力放鬆心態,哄著:“乖,我不走。”
然而被騙過的蝦蝦不再信他,狠狠的摟著不撒手。
墨銘長歎一口氣,瞎貓碰死耗子的摘光了她餘下的衣裳,擰幹淨放在通風處晾上後,就這麽掛著她一起躺在床上。
蝦蝦一直瞪著兩隻大圓眼睛盯著他,仿佛又怕他跑了。
墨銘心裏想的無非是那點事,無奈的歎了口氣之後,對蝦蝦說。
“既然你不想睡,我給你坦白些事情吧……”
蝦蝦沒有回答,墨銘就當她同意了,一邊注意蝦蝦的臉色,一邊緩緩開始說起當年和她的事……
番外:墨銘與蝦蝦(8)
番外:墨銘與蝦蝦(8)
當墨銘解釋過自己有過一個盲眼前女友之後,又說了自己有一大堆甩也甩不掉的‘後宮’,說完之後,有些忐忑的看著蝦蝦。
蝦蝦似乎已經安靜下來了,認真的聽了他的話,並且給了回答。
“我娘說了,男人有曾經不要緊,要緊的是必須對心愛的人好。”
墨銘沒弄懂這句話的精髓在哪裏,這究竟是在意,還是不在意?
好像是不在意吧??
蝦蝦仿佛思考了一百年,才正式回答:“我不介意。”
墨銘鬆了一口氣之後,劇情大反轉。
蝦蝦開始說別的:“我有什麽資格介意呢?我又不是你的誰,你有幾個以前都和我沒有關係,你有多少後宮更不是我能管得了的,我管那麽寬就累死了。”
蝦蝦永遠有控製墨銘火氣的本事,這一點毋庸置疑。
前一秒息事寧人,下一秒怒火衝天。
墨銘想掐死蝦蝦,她怎麽能做到一絲不掛的靠在男人懷裏然後還能說出‘沒有關係’這種話來呢?
他下不去手掐,就想著咬她幾口算了,但這麽大點的小蛇,估計受不住他的毒液,所以墨銘最後隻能強行控製住,牙根咬的咯咯響,拉開她摟著自己脖子的手。
“那鬆開吧。”
“為什麽?”蝦蝦不明白二伯怎麽突然生氣了,卻不願鬆開,柔道一樣的你進我退。
最後她的手被墨銘按住警告:“你不是我的誰,就涉及到你曾說過的男女授受不親,你看你這幅模樣躺在我懷裏,多不成體統,所以別再碰我,不然我做了什麽都不會負責。”
蝦蝦對於這種事,永遠慢半拍,反應過來之後也沒吵吵嚷嚷,倒是習慣性的把責任推出去:“你動手脫的。”
墨銘很來氣,他現在在想自己究竟是太著急了還是太鬆懈了?
一邊想著給她自己選擇的機會,現在她還小,多給她點時間長大點就懂事了,對自己做的事就不會後悔。
一邊又發現,越長大,她的思維越偏離正軌。
從昨天到現在,不排斥任何身體接觸,嘴裏卻一直劃清界限。
……什麽道理啊?!
墨銘有些無力感從心底湧上來,他隱隱感覺,如果再這麽任由發展下去,她一定不知道跑到哪個不可收拾的死胡同裏去。
既然你這麽著急劃清界限,那我就看看,究竟到什麽程度你才會看清。
蝦蝦就這麽看著墨銘冷著臉想事,她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就知道現在天黑,又不是在家裏,之前她自己跑出來的時候,夜裏都是去逛逛花廟到人多的地方打發一下時間,現在她沒別的可做,所以隻能抓緊他。
墨銘眯著眼,神情萬分認真的詢問:“你確定不鬆手是嗎?”
蝦蝦攥緊了手指點頭:“我當然確定。”
“好。”
就一個字,根本沒有第二聲,他翻身壓住蝦蝦之後,炙烈的擁吻便襲了上來。
火,從心底裏蔓延。經過他雙手觸摸的所有皮膚,緩緩燃燒起來,漸漸燒的全身都變成即將熟透的龍蝦色。
墨銘心頭的火始終沒壓下去,也不打算再壓,既然蝦蝦不反抗,他也就順其自然。
蝦蝦迎合著他的繾綣,輾轉廝磨,契合的仿佛為他而生,最終二人一夜未眠,日曬三杆之時才緩緩罷休。
蝦蝦這回不想著摟他了,她已經沒體力想別的了,她這個一激動就漏毒的情況嚴重了,控製不住自己的牙,險些毒死自己。
墨銘一言不發的穿衣下床,蝦蝦的衣裳晾了許久也幹了,他將衣物都放在她身邊後,下樓找到騰蛇族的長老,將婚禮無限延遲,至於什麽時候舉辦,再另行計劃。
蝦蝦一夜未眠自然困倦,身為騰蛇,儲存食物是本能,一天不吃也有消化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一路就到了晚上。
夜深了,蝦蝦從床上醒來,從墨銘這個角度看過去,頭發淩淩亂亂的,有種奇怪的美感。
騰蛇族的女子骨質基本都很軟,但身子卻尤為結實有力,蝦蝦混合了人類的血脈和帶著仙氣的雪蓮精華,再加上年幼,還養尊處優多年,身子比骨頭還軟,可當真像是柔若無骨,蜷在床上一小團,白皙的顏色和體態都與性格產生了極大的反差。
她揉著眼,看著坐在桌邊吃飯的墨銘,欣喜一笑,緩緩趴伏在床邊貓一樣的伸了個懶腰,長發順勢落下,線條一覽無餘。
“二伯,我也餓了……”
軟綿綿的聲音,喚的他幾乎下意識的把飯菜夾到碗裏準備過去喂她,但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之後,墨銘硬是放下筷子,涼涼回道。
“餓了自己去要東西吃。”
“啊?”蝦蝦此時已經摸到了衣裳,正慢條斯理的穿著。
她會穿衣裳,隻不過被侍女伺候了很多年,這門技術不太純熟,需要慢慢來。
衣裳仍舊難穿,蝦蝦穿到一半就沒了心情,見到墨銘的罩衫放在那,伸出小爪子抓過來,套在身上。
反正也不出門,他的衣裳那麽大,披上就成了唄。
又看了看仍舊冷淡的墨銘……她開始疑惑於二伯的反差也太大了點,昨兒晚上多熱情呀,親親抱抱的……
想到他的唇印在自己心口的一瞬,蝦蝦竟然捂著臉笑出聲。
好丟臉喔……自己竟然真的像小人書上寫的一樣哭叫著求饒。
墨銘一臉生無可戀。
這才真的叫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心無力。
當蝦蝦下地之後,還覺得兩條腿軟軟的,仿佛變成了蛇尾,快癱倒在地上。
“二伯我好累……”蝦蝦習慣性的抱怨,並且注意到墨銘的冷淡,沒著急吃,而是討好的坐在他懷裏,掛上。
墨銘真想大罵她幾句:你他娘的到底什麽意思!天天把沒有關係掛在嘴邊,現在事情發展成這樣也絕口不提該提的,反倒是穿成這種撩人的模樣故意投懷送抱!!
如果不是此時床上還帶著幾滴殷紅的印記,墨銘幾乎快相信她絕對久經情場,把他耍的團團轉!
冤家!
墨銘冷下心,伸手要推開她:“不是餓了麽,吃東西。”
“可是我也好累……”蝦蝦皺著眉揉弄自己的小腹:“酸。”
一個字,把墨銘伸出去的手硬生生從推開她變成了摟住。
他一句話都不說,下定決心憋住了不心疼她,怎麽都要扛住,一定要小丫頭把這個彎轉過來才行!
墨銘咬著牙不說話,蝦蝦也不介意他什麽情緒什麽態度,坐夠了也抱夠了,便坐在另一邊,還沒等動,便聽到他開口。
“這不是給你的,你想吃什麽自己去叫。”
蝦蝦看了看這一桌子,眨眼:“都是你自己的?”
“有問題嗎?”
“沒有。”她搖頭,之後沒任何異議的開門就要出去找小二叫飯菜。
“回來!”墨銘咬牙切齒的:“把衣服穿好!”
“喔。”蝦蝦把罩衫的扣子扣上就打算再開門出去。
但即便是這樣,那也隻能遮到大腿根,兩條腿白花花的就要跑出門?
如果這樣,墨銘覺得自己一定會戳瞎小二的眼珠子。
再次被打敗,他拽過蝦蝦,脫下自己的罩衫打算把她的衣裙套上。
蝦蝦卻眨著眼睛小興奮起來:“二伯,還來一次呀!”
“……”
墨銘已經無力回答,好心的幫她穿好之後,僵硬著兩條腿走回桌邊。
看起來不懂聲色,實際上筷子都快掐彎了。
蝦蝦也沒管他,出門叫小二要了吃的,回來就坐在墨銘對麵等飯菜好了送來。
墨銘自己吃自己的,蝦蝦累了,睡著不覺得,醒來就從未有過的餓,但被警告之後就不再動‘屬於他的食物’,隻是看著。
一點也不掩藏自己饞的本性,看的墨銘恨不得倒吞了剛才說的話,把東西分給她吃算了……
墨銘此時心裏百感交集。
自己究竟是做了什麽孽,喜歡上這麽個小家夥……真真是要了老命!
何苦來哉。
番外:墨銘與蝦蝦:(9)
番外:墨銘與蝦蝦:(9)
一刻鍾左右,蝦蝦要的東西來了。
墨銘眼尖的瞧見她要了一份一品燴。
要了什麽不是重點,昨兒沒吃夠也有可能,但隻要一份?
蝦蝦慢悠悠的吃,身為郡主,其實什麽山珍海味都能吃到,她這小半輩子都一直被美食所圍繞著,然而她對食物的熱情,卻是來源於人。
吃什麽不重要,誰給準備的才是重要的。
墨銘見她打開來就吃,也沒特地悶烤一下把味道散出來,心中疑惑。
“小二沒給你火種麽?”
“給啦。”
“怎麽不點上。”
“食之無味,怎麽吃都一樣。”
墨銘不解,是自己太冷淡了她不開心?
可她一點不開心都沒有表示出來,尋常小女子現在一定哭天抹淚,就算蛇女也會主動商談一下婚事問題,或者說,起床後至少說說情話吧?
她沒這方麵反應,而且對自己的冷淡也沒發脾氣更沒不高興。
事出尋常必有妖。
墨銘不知從哪開始,隻能靜觀其變。
上次蝦蝦性格大變,沐霖就說,搞不定的情況下就以不變應萬變,果然,三天之後,小祖宗離家出走了,這次墨銘不知道又該怎麽接招,頭痛得很。
蝦蝦吃完了之後沒吵著吃不飽,更沒多說什麽,隻是又趴回床上去,看著墨銘微笑。
若說一開始她的微笑在墨銘眼裏看起來墨銘眼裏看起來是美的、慵懶的、可愛的、撩人的……如今這些詞匯都飛光光,隻剩下一個。
悵然若失。
有些人不知怎麽想的,腦子一抽,自戳軟肋,結果弄得不上不上的難受……這人就是墨銘。
過去也不是,不過去也不是。
他想這樣繼續下去,直到蝦蝦主動崩潰,哪怕是說點軟話,稀裏糊塗也就當是允了,娶了她完事兒。
可惜她不鬆口,就報準了倆人之間‘沒有關係’就算進展到現在這種地步,也還是豪不嘴軟。
就算是剛纏綿過,醒來後他一反常態的冷淡,她也不主動說點什麽!
他又想過去哄她,但這樣的情況下她都能保持著不悲不喜的狀態,他過去哄了又有什麽用?
哄好了,對兩人的進展也沒有任何好處。
可……若說她真的對自己沒有意思,不打算跟著自己的話,少說也該鬧一下吧?這樣不動聲色是什麽意思?
這事兒就這麽過去了?人類的女子貌似比蛇女更重清白吧……她怎麽想的??
自戳軟肋的某人,終於體會到什麽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終於知道什麽叫女人心海底針……
而蝦蝦此時蜷縮著身子躺在床上,身上酸痛的不想動,甚至連吃飯都沒了味道。
為何沒了味道?因為二伯好像不太高興的模樣……而且,叫了吃的也不給她,不幫她準備吃的,要她自己的買。
蝦蝦想了很多個他這樣做的理由,覺得不高興,但也不敢說出口。
昨天晚上全都是意外,全都是,蝦蝦也知道,自己之前喊負責負責,墨銘沒同意,但後來說結婚,可能就是被自己逼的。
怎麽可能結婚啊?
結婚了怎麽說?以後見到自己老爹要笑著說:“嘿,老弟!”
然後老爹恭敬的拜拜自己,喊:“嫂嫂好。”
蝦蝦隻要一想到這種畫麵,腦子裏蹦出來的就是當初焚音說的:哥哥其實是喜歡你的,喜歡你到恨不得天天都把你帶在身邊,可是天命不可違,我們注定不能在一起。
然後蝦蝦就會自動腦補成墨銘的臉,他和焚音一樣,在某天找到心中所愛的時候,開口說:二伯其實是喜歡你的,喜歡你到恨不得天天都把你帶在身邊,可是天命不可違,我們注定不能在一起。
“嗚嗚……”蝦蝦想著想著,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傷心,竟然翻身過去掉眼淚。
好痛,裝不出笑容來了。
她好慘,慘到總是和親戚搞在一起!
之前搞了自己的哥,然後下一階段就升級了,搞她老爹的哥!
嗚,為什麽她的親戚一個兩個的都這麽……這麽……是她太浪了,看到個男人對自己好就想貼過去嫁了?
蝦蝦迷茫了,但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兒,就覺得不是自己一廂情願的,二伯肯定也很喜歡自己呀!
而且昨天好幸福,隻不過她知道這種幸福是偷來的,不能見光。
她不會強迫二伯做什麽,更不會再像之前似得吵著負責,不然容易把這個偷來的幸福泡泡給戳碎。
就維持現狀,維持現狀最好了!
蝦蝦歎了口氣,心想:難怪這世上這麽多小賊,偷東西的感覺真的好好喔……好喜歡二伯……二伯背好寬,抱起來感覺真好……
想著想著,她竟然又噗嗤一個鼻涕泡,笑出聲來,興奮的夾著被子踢蹬。
然後蝦蝦想通了,她一點都不想掙紮,就把自己當成個聾子瞎子,當什麽都沒發生,隻要二伯不說出和哥哥一樣的話,就夠了。
當初哥哥說那樣的話,她隻是傷心,現在可就不止是傷心了,估計這條命都得搭進去。
蝦蝦是個惜命的人,所以和自己的命比起來,清白什麽的都滾遠點吧……
一隻蝦球自個兒衝著床邊又哭又笑,難為了後麵的墨銘,一直在想究竟是什麽情況,看到她翻身過去哭,哭的心立刻揪起來,以為是自己過分了,馬上忍不住站起身去哄,然後她噗嗤一下就樂了,繼而在床上蹬腿。
墨銘此時內心:……!@#¥%……老天,你是不是和我有仇???
就這樣,倆人僵持著,墨銘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做,蝦蝦保持著那種奇妙的眼瞎耳聾狀態。
吃喝完了,大半夜的,總要考慮睡覺的問題。
墨銘不上床,蝦蝦也不好意思招呼他,隻能幹等。
她睡了一個白日,但畢竟累壞了,還是有點疲憊。
且心底裏還是有點小害怕,怕墨銘趁著她睡著了再去做什麽,雖然明知道是自己嚇自己,屋子裏也有蠟燭,但就是害怕。
心魔這種東西,不是自己知道就有用的。
墨銘一直坐在桌邊,像入定了似得,很快的,蝦蝦困得上眼皮打下眼皮,心裏決定:我就眯一會兒,我豎著耳朵聽著……
墨銘認為蝦蝦睡著了,就出了門,沒走遠,守在門口。
昨兒一團亂忘了,今天還記得,所以隻在門口。
樓下等著一個女人,正是那天在府中出現的沐霖,墨銘下了樓,站在她麵前,沐霖微微一笑,隨後盈盈的做了個揖。
“蛇皇叫奴婢什麽事?”
墨銘揉了下太陽穴,緩緩開口說了她和蝦蝦之間的事,和自己的頭疼。
沐霖也暈了,咬唇尷尬道:“奴婢也不明白為什麽……或許是她有什麽心結攔著?心結這種事,外人就沒辦法衡量解決了呢。”
“心結?”
“她有沒有和你說過,什麽特別難過的事情?難過到,會讓她害怕,甚至止步不前。”
墨銘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想出來,最後若有似無的看了看屋子裏。
“我知道了。”
“嘿嘿,那奴婢退下了。”
二人就地解散,沐霖轉身離開,墨銘轉身上樓回屋,然後沒等進門就見到了站在二樓圍欄邊的蝦蝦。
心頭一跳,墨銘麵色沒改的問:“怎麽起來了。”
“二伯……”蝦蝦說到一半,彎起眼笑笑:“我餓了,想去找小二點些吃的。”
“我幫你……”
“不用!”蝦蝦匆忙打斷他:“你累了,我自己去!”然後推門出去,就下了樓。
墨銘眼眸緊了緊,剛才那模樣任誰都能看出她在說謊,抬腳想跟,卻又站住。
也罷,有什麽問題,等她回來關起門慢慢解決。
隻是,墨銘站在門口許久,都沒見著蝦蝦回來,便四下張望了一下,空氣中的味道可以判斷她奔著客棧後麵的小花園去了……
點菜點去了後花園,想必是古今第一人。
墨銘歎口氣,終究還是跟了過去。他去看看花園裏有什麽好菜,讓這隻小蝦流連忘返。
番外:墨銘與蝦蝦(10)
番外:墨銘與蝦蝦(10)
一隻蝦球蹲靠在某棵矮樹下揪著柳葉發愣,好吃醋!好生氣!為什麽還要見她!
一片片的葉子被摘掉泄憤,蝦蝦剛剛想問問他那個女的究竟是誰,三番兩次的和她見麵……可是開了口,卻又猛然發現自己沒權利管。
真是太衰了……嗚……
悲慘蝦再次為自己的命運歎息,卻沒想到,哭著哭著,突然看到有人站在自己麵前,然後抬起頭,正看到墨銘麵無表情的低頭看著自己。
“二……二伯……”
“你幹嘛呢?”
“我……我……”
蝦蝦平時雖然厲害,但是別人不知道,她最怕的就是墨銘。
有句話叫,愛之深,責之切。
越喜歡,越在乎。
蝦蝦也類似是這樣的,開始還不怎麽在意,後來隨著墨銘對她越來越好,她也跟著越來越小心,越來越緊張,到現在的害怕他。
怕有變故,一下要了自己的小命。
墨銘伸出手,蝦蝦知道什麽意思,拉著他的手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土,低頭。
他沒多問什麽,就責備了一句:“大半夜的,穿這麽點出來給別人觀光?”
“我又不是風景,哪用得著觀光……”蝦蝦嘟嘴,小聲反駁了一句,然後乖乖跟著他走。
墨銘心中歎了一聲:你就是我的風景,可惜就算觀光了,劃了記號,依然不是屬於我的。
二人進了屋,墨銘其實這麽半天一直回憶著,回憶她在山裏的時候,對‘李子皓’吐露的心聲。想在那些話裏麵找出她的心結來。
好在墨銘雖然被蝦蝦弄的一團混亂,腦子卻還勉強好用,沒一會兒就整理出幾點來。
一、她害怕自己十五歲及笄,怕及笄的時候就要正式麵對他們之間的婚事。
既然怕,就代表蝦蝦不想麵對,墨銘間接理解她對他們之間的婚事有異議。
看來延遲婚禮是做對了。
二、她想逃走。
理由如上,馬上十五歲了,不敢麵對,隻能逃。
三、討厭像二伯的人。
莫名其妙,為什麽討厭自己?之前好像沒做過什麽過分的事吧??
墨銘越想越覺得混亂,他不由自主的把這幾件事串在一起。
因為討厭二伯,所以想逃走,更不敢麵對及笄的選擇。
可,如果是這樣,她又為什麽肯和自己……
老天……墨銘瞬間理解過來,從昨天在一起之後,蝦蝦從沒說過一句心甘情願,一直都是他強迫的!
蝦蝦畢竟還小,她是不是被嚇著了,就算不高興也不敢追究??
不能,她早晨還撩人的掛在自己身上撒嬌……應該不會討厭才是。
墨銘想通了一半,剩下的亂七八糟,帶著蝦蝦回房之後關了門,冷著臉開口恐嚇。
“說,你去後院做什麽去了。”
蝦蝦哪見過墨銘涼冷的模樣,頓時嚇得磕巴起來:“我我我……隻是去看……看看花……”
墨銘麵色不改,步步逼近:“不是說餓了去叫吃的?怎麽半路改看花?大半夜的看什麽花?嗯?”
“我……我……”
“你什麽?”
蝦蝦不肯說,側著臉咬唇閉嘴。
“好。”墨銘狠了心駐足,轉身離開:“那你自己在這吧,玩夠了自己回家,不用再找我。”
蝦蝦心中轟隆一聲,仿佛什麽東西爆炸了似的,猛然跳起來吼了一句:“不行!我不準你走!”
墨銘站住腳,回頭看了看,卻沒說話。
蝦蝦也不知怎的,突然就哭了。
墨銘本就想用讓她一個人在這嚇唬嚇唬她,卻沒想到,蝦蝦把他的話理解成了以後再也不見她了,正好戳中了她的心結。
“別走……行嗎?”見墨銘依然涼颼颼的,蝦蝦一顆心沉入穀底,低著頭,小聲挽留:“二伯……”
墨銘心髒仿佛被根羽箭嗖地一聲刺穿,憤恨的轉身,用力抱了抱她,回身找手絹給她擦臉。
“真是欠了你的!”
蝦蝦隻顧著抽泣,擦了臉之後還是哭的慘兮兮。
她那雙眼,不哭的時候尚且讓人心生愛憐,更何況的哭的時候。
沒有誰能理解墨銘每次看見那雙白霧朦朧的眼眸輕輕顫抖著的感覺……心也跟著一起顫抖,有心被種融化了的痛。
不想再追問什麽其它,墨銘抱住她,貼著因抽泣抿唇而微紅起來的小嘴兒使勁的親吻了幾下。
“嫁我吧,蝦蝦。”
蝦蝦呆住,忘了抽泣,鼻涕順著淌下來,墨銘瞧著,無奈的又扯了手絹擦了擦,猶豫著問。
“昨晚……不是我強迫你的,是不是?”
蝦蝦仍然震撼於上一句,所以這句話的回答就隻是猛烈的搖頭。
當然不是!她也歡喜的很。怎麽是強迫呢?
墨銘心頭一鬆,溫柔的繼續追問:“那你喜歡我嗎?蝦蝦?”
蝦蝦又使勁兒抿了下嘴唇,小聲答:“喜歡。”
這無疑就是個定心丸。可墨銘看著一直低著頭的蝦蝦,她看起來除了羞怯,還有點悲涼。
和之前在床上的那抹悵然若失的假笑異曲同工。
墨銘擁住她的身子,冰涼的夜,蝦蝦也遺傳有玄天寶珠的特性,身上更是涼的很,墨銘貼著她,道道暖流透過來,讓她有些頭暈。
稍微一抬頭,迎上的就是墨銘溫沉的笑:“蝦蝦,我們來研究一下,你為什麽討厭二伯好麽?”
“我沒有討厭二伯!”蝦蝦連忙瞪大眼解釋:“我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