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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你確定讓他姓焚?

  第二百七十四章:你確定讓他姓焚?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有“自己”的概念,以前都是混沌一團的。


  默默的點了點頭,想了許久才似乎聽懂了他所說的話,之後又輕輕地問了一句。


  “那我是誰?”


  焚天竟然笑了,在默默的微笑之後,輕聲地回答了我三個字。


  “沈七酒。”


  我沒聽懂,這個名字對我來說有點陌生,所以半天都沒有接話。


  焚天突然牽起我的手,搓了搓之後才又敘述:“你叫沈七酒,七酒。”


  七酒。


  默默地跟著重複了幾遍之後,我好像記住了自己的名字,隨後,又進入了呆愣的狀態。


  不過這種也是進步,焚天表示很開心,當天晚上便讓他的侍女給我加了一大桌子的菜。


  我現在已經學會了自己拿筷子吃飯,隻不過效果要差些,就像那些幾歲的小孩兒第一次拿筷子一樣,吃得世界大戰一樣,滿身滿臉。


  每次出現這樣的情況,焚天都總會麵無表情的找來人,安靜的收拾幹淨。


  對於這種麵無表情,我總是會覺得有些眼熟,但是卻有點想不起具體是什麽樣的一張臉。


  腦子很笨,基本上總是在自主想了兩三句話之後,注意力就轉移到別處去。


  今天我看到了院子裏的一隻小鳥。


  藍色的小鳥,尾巴特別長,飛起來十分迅速,不知道為什麽……我好喜歡。


  焚天注意到我的眼神一直跟著那隻鳥,在我看了一會兒之後,突然開口。


  “喜歡?”


  我看著他,愣愣的點頭。


  焚天一伸手,手裏混合著黑紅色的光漸漸蔓延,轉眼嗖的一聲便黏住了那隻正貪吃草籽的鳥,收入手心,遞在我麵前。


  好眼熟……我伸手去抓,卻不小心讓它直接飛走了!


  焚天搖搖頭,沒有再幫我抓回來,我也就隻能為自己的莽撞吞下苦果。


  可憐了那隻鳥,我本來能玩玩的,挺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每次麵對焚天的時候,我也是這種感覺,特別熟,但卻想不起。


  這裏有個穿紅肚兜的小孩子每天在我麵前跳來跳去,還會和這的一個女子說話。


  我現在已經可以識別哪個是伺候人的,那些伺候人的都穿著黑衣服不會說話,而這個穿著淡綠色綢緞衣裳的女人就顯得人性化的多。


  “幻青姑姑,阿姨什麽時候才會陪我玩呢?”


  “可能還要個幾日吧。”幻青微笑著答:“她現在的靈魂慢慢恢複,也需要個演變過程。”


  “什麽叫演變過程?”


  “就是蟲變成蝴蝶,是重生,也是新生,一切都要重新學一遍。”


  “喔……”小孩子默默跑遠了。


  第二日,才剛睡醒,我便聽到整個兒屋裏都是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出門一看,屋子裏門窗關得嚴嚴實實的,整個屋裏上竄下跳全都是昨天那種藍色的鳥,偶爾還有幾隻紅色的從中飛過。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這一幕好像在哪裏見過。


  我看著焚天,眼神之中滿是不解。


  焚天抓了其中一隻鳥,指著它,說了兩個字:“琉光。”


  “琉光?”


  他轉眼抓了另一隻紅色的,眨了眨眼,好像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那隻鳥的名字:“嘟嘟。”


  “嘟嘟?”我傻乎乎地跟著重複,和之前的感覺一樣,就是覺得熟悉。


  “琉光和嘟嘟,一對鳥精。”


  “一對鳥精。”


  “嗯。”放了手中的鳥之後,焚天從懷裏掏出了兩枚戒指,數了數我的手指,挑出大拇哥來,套上,轉眼另一枚帶在他的食指上,兩枚戒指一模一樣。


  “纏繞。”


  “纏繞?”


  “此戒之名為纏繞,也有人喚它通心。”


  “通心。”


  “通彼此之心。”


  我安靜下來,看著那枚戒指,隱約想起一個人來,他抱著我,一邊上下其手一邊對我說,這是送給我的戒指,獎勵我把他的王府鬧的烏煙瘴氣。


  看了看手中的戒指,又看了看麵前的人,我確定戒指不是同一枚戒指,人也不是同一個人。


  “若要你選,你會怎麽選?”


  我選啥?……幾乎用盡了所有的腦細胞,我才分析明白這句話,反問了一句:“選什麽?”


  “做自己,可以留在我這。做她,回去找他。”


  “找誰?”


  “你丈夫。”


  我越發的迷茫了,不知道該怎麽接接下來的話,所以便不再吭聲,隻是看著手中這枚戒指發愣。


  通體碧綠的戒指,有些大,套在手上晃晃悠悠的,若是一不小心,估摸著都要甩出去。


  焚天也不說話了,轉身離開。


  日子就這樣過著,大概過了半個月之後,我幾乎恢複的與常人沒什麽差別。


  “韓墨羽……”


  偶而我會想起這個名字,尤其是看到那個上躥下跳的小孩的時候。


  三四歲的孩子,正是淘氣的時候,可是有時候看著他,我卻越發覺得……那雙黑湛湛的眼睛,就像在哪見過。


  “阿姨,你看我幹什麽。”


  “阿姨覺得你好看。”


  “我爹爹也說我長得好看,像娘,蘋果臉。”


  “是嗎……你娘是誰?”


  “我娘死了。”他說著說著,竟然低下頭,蠻不高興的樣子。


  我也突然理解,話題有些不對,於是岔開話題。


  “你叫什麽?”


  “我叫寒淩。”


  “為什麽叫這個名字??”


  一聽這個名字,我就覺得有點打從心底裏的煩躁同時,又想起一個更討厭的名字。


  嚴淩。


  那是誰?我想起來都恨的牙根癢癢,挺好的孩子怎麽和他重了名?

  “我爹說生我的時候我娘死了沒人給我起名,剛巧看到一本人界的書,寫的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我爹想我像梅花一樣冰雪無畏,我就叫寒淩了。”


  “不太好聽。”反正不管是涉及古詩還是什麽,隻要是名字裏帶淩,我就覺得不好聽。


  “我也覺得不好。”他小聲的貼在我耳邊:“我的朋友都說,風魔獸的名字都數風,爹爹有炎魔獸的血脈所以就叫焚天……到了我這變成寒淩……唉!”


  小家夥歎了口氣,我也跟著歎了口氣。


  “唉!”


  他卻馬上振作了起來:“不過我爭氣,同年齡的小孩子還是獸形呢!我爹說我聰明,從小就會變成人!比他們都強!”


  “是嘛!聽起來好厲害!”


  “那當然!……不過我還是討厭我的名字。”說著,小家夥又低著頭,不說話了。


  “那你就改改。”我瞧著他低迷,心生不忍的戳了戳他:“不然……你叫焚音唄,高大上!”


  “焚音?”


  “和你爹一個姓。”


  “什麽是姓?”


  “姓……”我撓了撓頭,腦袋裏組織了一下:“就是孩子必須和爹爹重名的第一個字,代表你是他兒子,是他的延續。”


  “是嗎?”


  “是。”


  “你真的覺得好聽?”


  “嗯。”


  “我爹肯定會生氣。”


  “那你就哄哄他。”


  “怎麽哄?”


  “使勁兒親!”


  我們兩個坐在台階上認真的研究名字和姓氏的問題,卻沒想到後麵突然出現了一抹高大的身影,轉眼坐在我倆中間,伸手搭在我肩膀上,看著我的眼睛。


  “你確定讓他姓焚?”


  當我看到焚天笑眯眯的表情的時候,我覺得我看錯了。


  他好像從來沒這麽笑過……我看呆了,傻呆呆的點了下頭。


  “不行嗎?”


  “行。”焚天仍舊是笑,隻不過抬眸看向遠方:“反正以後不喜歡再隨便改。”


  “你看!我就說你爹會同意!”


  “哇哦!我可以和我爹一個姓!爹爹你不會反悔嘛!”


  “嗯。”


  “我要去告訴岩魔!告訴蔓藤!我改名字叫焚音了!”


  “去吧。”


  經過允許,小家夥開心的一路跑遠。


  我也很高興的看著焚天:“你兒子真聰明,才三歲就人小鬼大,懂得那麽多是非道理。”


  “或許像他娘吧……睜著眼的時候,都在鬧。”


  “真好……”我長歎口氣:“你很想念他娘吧。”


  “還行,不怎麽想。”


  “呃……”萬萬沒想到會得到一個這樣的回答,甚至讓我接下來的話都不知道該怎樣說出口了。


  不過我想這樣也好,他若是突然低迷下來,我還真就不知道怎麽安慰了呢!


  “給你看樣東西。”說著他就不知道從哪變出個袋子來。


  我聽他這麽說,以為他要岔開這個不幸的話題,所以立刻跟著興高采烈的點頭,裝作很有興趣的樣子盯著他手中拿來的袋子。


  可我卻死也沒想到,他竟然一伸手從袋子裏掏出一條蛇來!

  漆黑發亮的蛇,足足有一米多長,見到我就立刻吐了吐芯子,好像在示威!

  “啊啊啊——!!”看到那條蛇的一瞬間,我立刻站起身來,嚇得後退了好幾步:“你幹什麽!”


  焚天似乎很不解的挑了挑眉:“你害怕?”


  我怯生生的點頭。


  “不應該啊……”焚天看了看手中的蛇,將它放在地上,蛇就自己遊走了。


  我這才勉強坐回去,心裏想著,他不會是瘋了吧拿蛇嚇唬我,難道是逗我玩兒的?他以為我不會怕這種咬人的東西嗎?真奇怪……誰會喜歡蛇呀?那麽可怕……


  我自己心裏這樣想著,也不知是眼神裏暴露出了還是怎麽的,焚天竟然笑了笑,隨後,就好像能看得懂我心裏在想什麽,安慰似的說了句:“以後你若是碰到蛇,不用躲,蛇不會咬你。”


  “為什麽?”


  他想了想,很認真的伸手摸了摸我的肚子。


  “因為曾經有一條大蛇在你身體裏留過印記,蛇都當你是同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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