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打蛇打七寸,蛇心是什麽顏色的?
第五十章:打蛇打七寸,蛇心是什麽顏色的?
我一聲都沒有,隻是呆呆的看著他。
不是去薑玉榮那了麽……大半夜的跑回來,人家會讓麽?
“是最近總和我在一起,弄得晚上睡不著?”
“……”
“還是想我想的睡不著?”
我仍舊沒有言語,心裏飄過了很多思緒,卻是看不懂我麵前的男人。
“娃娃?”
他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或許是對於我這麽久沒有回應而感到奇怪。
我看著那黑乎乎的手在我麵前晃,低聲開口。
“把……蠟燭點起來吧。”
“怎麽了?”
我的嗓音有些奇怪,大概是在床上躺了太久,期間也有流眼淚的情況,所以澀澀的。
韓墨羽沒照著我說的去點蠟燭,反倒是爬上了床,和我麵對麵的看了看。
“生病了嗎?”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之後將我摟進懷裏,靠在他胸前。
我想掙紮,但沒動。
“娃娃?”他似乎真的意識到我不對,就連叫我的聲調也變得緊張起來。
半晌後,我才開口問了一句:“你……不是去薑玉榮……那去了麽。”
“誰說的?”
“我……”
“我今天都在宮裏,臨時有些事拖延了原本的時間。本來已經落鎖的出不來,但想著你,便回來看看,天亮之前我還得回去,省的被人瞧見我大半夜的憑空消失。”
“是嗎……”
“是。”
“是什麽是……”我嗬嗬了兩聲,明明就是等著天亮回去薑玉榮那……還說什麽借口。
男人,都不值得相信!!
嚴淩當初也說,公司加班,馬上要出差,趕著回來看看我。當時我還感動的要命,半夜起來給他做了麵片吃,想著別讓他等飛機的時候餓著肚子。
結果呢……結果他是趕著陪小三去澳大利亞旅遊,根本不是出差。
我再也不會信你們的鬼話!
看著我把自己越縮越緊,韓墨羽意識到我有點問題,強行把我埋進胳膊裏的頭挖出來,兩隻手扯在一邊。
“疼。”我皺了下眉,小小聲的抗議。
“你在想什麽?”
“沒想什麽。”
“沒想什麽大半夜的不睡?”
“我……願意不睡。”
我的言語似乎激怒了他,不再抱著我,反而把我轉了一圈,麵對麵的騎在他腿上。
他還故意把腿曲起來,明知道這樣我就不能再躲開,兩邊圈著我的腰,箍的緊緊的。
“我才一天沒回來,你又在鬧什麽。”
“什麽叫又。”我不高興的咬牙:“我以前和你鬧過嗎?”
“……”他安靜下來。
我的確沒有,我所有鬧事都是在作妖,而不會去拿感情鬧事。
“你在生氣玉榮懷孕的事是嗎?”
我看著他的眼,本來不想承認這事兒,但掉下來的眼淚已經說明我在乎這件事……即便是自己勸誡過幾百遍,我還是在乎。
“不哭。”韓墨羽吻了我兩下,我側開臉,之後強行被他轉回來:“你在乎為什麽不說?”
“我為什麽要說……”我委屈的連我自己都想象不到的抖著唇:“你都說了,我是正妻,我該有這個氣度的……”
可我,沒有這個氣度。
所以我在這生悶氣。
對於任何事我都可以豁達,唯獨感情,我傷過一次,刻入靈魂的傷,根本控製不住的小氣。
“嗬嗬……”韓墨羽突然笑起來:“誰說你一定要有這個氣度的?”
“你說的……”
“我說了?”
我側開眼,不想和他糾纏這件事。
我真正生氣的是他騙我。明明去了薑玉榮那,甚至我都親眼看見了,他卻說他在宮裏辦事……
“娃娃。”韓墨羽強行扳正我的頭,之後吮吻了兩下:“吃醋是應該的,我見到你跟著別人走,不也是氣的發瘋麽?這種事,無關氣度。”
“……”
“但你不能憋著不說,隻哭。”
“我該說什麽?”
“說你不高興,說你吃醋,說什麽都行。”
“可是那能改變事實嗎……”事實就是薑玉榮懷了他的孩子,還是理所應當名正言順!
“怎麽不能。”他嘴角依然是淡淡的笑意:“你不是說過我不行麽?”
“什麽不行……”我蔫蔫的,半晌詫異的看著他:“什麽不行?!”
“你說什麽不行就什麽不行。”他還是嗬嗬的笑,那笑容在我看來,明澈至極,根本沒有什麽欺瞞的情緒。
“你在騙我。”我臉色忽然冷了下來:“薑玉榮真的私通有孕的話,一定不敢那麽聲張的!況且,如果你真的不行,小妾們早就鬧起來了!”
“你還知道呢。”韓墨羽掐了掐我的臉,戲謔道:“我當你一直以為我不行呢。”
“……”
我呆滯的看著他,這種時候還在開玩笑麽?
“好了。”見我安靜下來,他抱著我,埋首在我頸間:“薑玉榮的確不敢私通有孕,但這孩子,是我授意給她的。”
“哦……”
見我仍舊冷颼颼的,韓墨羽笑得更歡了。
我翻了他一眼:“在我這就要苦苦的等過了五月,過了繁殖期,其它的侍妾就可以授意……你這是在打我的臉。”
“哪兒有。”韓墨羽握著我的手,那隻手很輕易的就把我的手包裹起來,放在胸前:“我隻是覺得你還小,不太適合生育。”
“所以別人適合……”
“哎呀……”韓墨羽瞧著我又要掉眼淚似得,似乎有點無奈。
他不知道我經曆過什麽,所以不清楚他對我說的這些話,對我的傷害有多深。
而他的傷害,卻不是故意也不是刻意,隻是‘理所應當’幾個字就可以詮釋的清楚。
真正留下那道不愈合的傷口的,還是嚴淩,與韓墨羽無關。
“你若真的想要個孩子,我們或許可以試試明年這時候生一個。”他或許以為我隻是糾結孩子:“今年你才剛入府,細瘦的要命,估計是沒法生育,養一養再說,嗯?”
“我不是在氣這個……”我抿了抿唇,幾乎是帶著哭腔的申訴:“我隻是好吃醋別人有你的孩子而已……”
說到最後,我竟然嗚的一聲哭出來。
深藏了六年的孤單與寂寥,在都送給他之後,突然覺得被踐踏在地上,一點兒也沒留。
“哎你這個笨丫頭。”韓墨羽伸手抹幹我臉上的淚,之後無奈的開口:“我的意思是,薑玉榮的孩子並不是我的,隻是我授意給她的。”
“那你……晚上的時候我明明看到你陪著她……散步……”
“是嗎?”韓墨羽略一歪頭:“好了,以後看到什麽都不要信就是,該解釋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
“嗬嗬……又要騙我是麽?黑心……”
之前被騙過太多次,很顯然,我並不相信他的話。
直到韓墨羽把我放在一邊,轉眼地上便立了一條大蛇,是全部都是蛇的樣子,蛇頭在我臉頰上蹭了蹭,之後,蛇身的某一部分放在床上。
借著月光,我能看到,那部分有幾顆紅色的鱗片,組成了一個條條,好像是花紋似得,挺漂亮的。
沒忍住,伸手摸了摸,能感受到輕微的脈搏跳動……真神奇,以前我從沒見過人能變成其它的東西。
而韓墨羽的蛇尾卻很輕易的便到梳妝台卷了個簪子過來,放在我手上。
我看著手裏的簪子,十分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下一秒,看到那猩紅的眼距離我越來越近,直到我仰頭看著那巨大的腦袋快把我吃了似得,聽見他口吐人言。
“生著紅麟的地方,是我七寸之處,裏麵是心髒。”他灼灼的目光看起來真的很嚴肅,蛇信子在我額頭上戳了兩下:“若有一日,你發現我騙了你什麽,便將這簪子捅進去,瞧瞧我的心到底是不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