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四章 壓抑
刑事四課辦公室內，氣氛安靜得可怕，中央局內幾乎所有人員都已經出動，但隸屬於四課的三個人卻是都還待機在這間辦公室內。
亞曆克斯和梅林兩人規規矩矩地站在靠近門口的地方，看著正站在自己的工位上，緊緊皺著眉頭、背對他們打著電話的蘇·艾琳。
亞曆克斯似乎是想要上前一步，朝蘇·艾琳說些什麽，但被梅林給攔下了。
“剛才你也聽到局長說什麽了，是原刑事四課搜查官，那不就意味著.……”
亞曆克斯壓低了聲音，看向攔下自己的梅林說道。
“我當然聽到了。”梅林斜了眼亞曆克斯說道。
“那你還攔著我幹嘛？”亞曆克斯瞪大了眼睛看向梅林，語氣裏帶著一絲無法理解。
“不然你想幹嘛，直接問艾琳前輩，她現在是不是在嚐試聯係那個通緝犯？”梅林沒好氣地反問道。
“對啊！”亞曆克斯理所當然地點頭應道。
“對你個頭……”
梅林一下子沒忍住，難得地爆了粗口。
另一邊，蘇·艾琳依舊眉頭緊鎖著嚐試著撥通自己想要撥通的號碼。
剛才在大會議室裏，雖然禾辰局長隻是單獨截出了壹式那大半張臉，但蘇·艾琳還是注意到了，當時在壹式邊上的那個人影，是雷哈爾·伊格納夫。
說到底，雷哈爾會出現在最高生命科技的駐下層區大樓裏，還是她自己拜托的他。
雷哈爾前輩和壹式在一起行動.……
那麽為什麽，今天早上見麵的時候，雷哈爾前輩並沒有告訴自己，壹式其實還活著……
而壹式，自始至終，都沒有來找過自己.……
聽著翻蓋機那一頭持續響起的“嘟嘟嘟”的聲音，蘇·艾琳的手不由得越握越緊，但那一頭的雷哈爾始終沒有接起她的電話。
……
下層區，某處地下室內。
小小的屏幕光芒，照亮著這間陰暗的地下室，所有人看著屏幕裏的實時新聞，無限沉默著。
看著屏幕上放出的自己的頭像，壹式的心情反倒沒有其他人那麽糟糕。
“抱歉.……”
芮比婭轉過頭看向壹式的側臉，幾經猶豫之後，卻是隻能朝著壹式說出這兩個字眼。
明明做這一切的他們，但所有的後果卻是讓壹式一個人背了這個大鍋.……
“你又沒做錯什麽，道什麽歉。”壹式看向芮比婭，輕輕一笑，但這一笑是轉瞬即逝的。
回過頭來的壹式，將自己的視線投向了獨自一人站在角落裏、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麽的雷哈爾。
“你之前說蘇她和米勒·凱恩訂婚是怎麽回事。”
壹式悄無聲息地走到了雷哈爾的身旁，掃了眼雷哈爾問道。
“嗯？”
雷哈爾一邊將自己的手機關機後放回口袋裏，一邊看向壹式。
“你不知道？這都好幾個月前的新聞了，雖說是些花邊新聞，但這些消息總不會是空穴來風的。”
“那他們兩個到底有沒有訂婚？”
“我哪知道啊，你直接去問蘇不就好了。”雷哈爾想都沒想便直接說道，“話說你現在還是關心一下你自己的問題吧，你的臉都登上全城的電視了哎。”
“這小事，沒什麽的……”
壹式小聲嘀咕了一句，視線最終還是落在了那一頭被眾人圍著的屏幕上。
反正隻要有陸式的「擬人」在，給自己換一張臉不過是分分鍾的事情，所以把自己的臉掛出來，對於壹式而言，毫無意義.……
“那麽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雷哈爾斜了眼臉色不怎麽好看的壹式，輕聲問道。
壹式沒有立馬回答雷哈爾的問題，而是扭頭看向了怔在了那熒幕旁的奧林，熒幕中的大火、持續不斷的爆炸、受傷的人們的哭喊，一一倒映在奧林那張愣住了的麵孔之上。
經過這大半年來的相處，壹式也總算是多多少少察覺到了，作為「曙光」的領頭者，奧林的心理承受能力說不定還比不上芮比婭、德文他們，而奧林之所以可以成為領頭者，壹式雖然沒有過問過，但多少可以猜到，異常者再加男性這個身份，或許就足夠了。
如果奧林在這裏退縮了，那麽這所謂的「曙光」的使命，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毀掉米勒在上層區的實驗室，順便再給他紮上一針他最愛的「神之作」也不是不可以。”
“那我們目標一致。”聽到壹式這話的雷哈爾並沒有去嘲笑他，而是點點頭應道。
“.……哈哈。”
看到雷哈爾這麽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壹式眨了眨眼，隨即，卻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冷笑話一般，忍不住輕笑出聲。
雷哈爾斜了眼壹式的側臉，一開始他還是維持著自己一本正經的模樣，但接著，卻是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雖然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在笑些什麽。
“你們兩個安靜點。”
站在距離兩人不遠處的芮比婭不由得蹙著眉頭轉過頭來，瞪了眼發出笑聲的壹式和雷哈爾兩人。
明明此時這間地下室裏的氛圍壓抑得都有些讓人喘不過氣來了，但這兩個人居然還笑得出來.……
“抱歉、抱歉。”
雷哈爾衝著芮比婭眨了眨眼笑道。
“.……”
芮比婭斜了眼這個厚著臉皮、仗著和壹式是好朋友，就硬是跟了過來的雷哈爾。如果是平常，這個人肯定在半路上就被他們給趕走了，但眼下，他們並沒有心情去管這個人。
炸藥的威力和造成火災的範圍遠遠超過了他們的預期，無辜的人被卷入其中，本該成為揭露真相的「曙光」，眼下卻是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恐怖組織。
這根本就不是他們希望看到的局麵.……
芮比婭在心裏暗暗歎了口氣，不再理睬這兩個在心態上跟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狀態的人。
“老大，我們.……”
一旁的德文似乎是有些沉不住氣了，他上前一步對著奧林說道，結果卻是剛開了個口，就被芮比婭給悄無聲息地攔了下來。
德文扭頭看了眼芮比婭，芮比婭沒有吭聲，隻是對著德文搖了搖頭。
“.……靠。”
德文收回了自己擺出去的步伐，低聲罵了句之後，扭頭朝著地下室外頭走去。
“德文，你要去哪兒。”
芮比婭見狀連忙出聲問道。
“老子出去呼吸下新鮮空氣。”
留下了這句話之後，德文直接摔門出去了，隻留下響亮的關門聲在地下室內徘徊。
“.……”
芮比婭原本想要跟出去，畢竟眼下這個局麵可由不得他們亂來，但邁出去的腳在頓了一下之後，芮比婭還是回過了身去。
追出去了，又能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