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追蹤氣息
肆式在前麵緩慢地飛著，蘇·艾琳跟在後邊快步走著，兩人就這麽一前一後地在這漆黑的地下管道中行走了有近半小時的路程之後，便是來到了這條地下管道的盡頭。
看著出現在眼前的這堵完全堵住了這條地下管道的牆壁，蘇·艾琳抬頭看向肆式。
“是不是走錯了啊？”
“沒有錯，血的氣味就是從這堵牆後麵飄出來的。”肆式說著，抬起手摸了下眼前的這堵牆壁。
毫無疑問，這堵牆壁十分厚實，並不是什麽空心的裝飾品。
“可這裏沒有門能夠繞過去啊。”
蘇·艾琳環視了一圈，卻是除了這些光禿禿的管道壁之外，根本沒有看到其他出入口。
“你是在質疑本小姐麽？”
肆式眼眸一眯，視線如同飛鏢一般投向一旁的蘇·艾琳。
“額，我隻是在陳述事實啊……”
蘇·艾琳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哼。”
肆式冷哼了一聲，回過頭，黑色的翅膀被她收回體內，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同時，飛在半空中的肆式也悄然落地，在這淺淺的水潭中踩出了一朵水花。
看著肆式那張似乎是有些不開心的小臉，蘇·艾琳斟酌了一下自己腦海中的詞匯，然後微笑著開口道。
“或、或許是有什麽秘密入口也說不定呢，我們找找吧。”
“不必了。”肆式冷冷道，隨即扭過頭看向蘇·艾琳。
“怎、怎麽了？”
蘇·艾琳看向肆式那雙盯著自己的眸子，下意識地舔了下自己的嘴唇，肆式那雙粉紅色的眼瞳即便是在這樣昏暗的地下深處，也依舊閃耀著波光粼粼似的光輝，讓蘇·艾琳莫名地不敢再多看下去。
“你，把手伸出來。”肆式忽然開口道。
“啊？我的手？”
蘇·艾琳疑惑地問道，不過問歸問，她還是很配合地朝著肆式給出了自己的右手。
肆式也伸出了她的右手，撫上蘇·艾琳那白皙的手掌。
雖然蘇·艾琳的皮膚已經算是偏白了，但在肆式麵前，卻還是沒眼看，肆式的手小而瘦，仿佛根本沒什麽肉，病態白的皮膚包裹著她的手骨，修長又鋒利的指甲輕輕地就這麽劃過蘇·艾琳的掌心。
這一瞬間，肆式那冰冷的體溫通過她的指尖傳遞到蘇·艾琳的皮膚之上，蘇·艾琳的視線盯著肆式那宛如一把鋒利小刀般的指甲，接著，她便是看到自己的掌心中，在被肆式的指甲所輕輕劃過的地方，多出了一條鮮紅的痕跡。
細小的血珠從這道痕跡中滲透而出，蘇·艾琳不由得微微一愣，但她並沒有感受到任何刺痛感，也沒有因此而抽回自己的右手。
“疼麽？”
肆式忽然開口問道，聲音聽似隨意，但視線卻是有意無意地觀察著蘇·艾琳臉上的表情。
蘇·艾琳抬眸，隻是看向肆式搖了搖頭。
“沒感覺。”
“嗯。”
肆式這才看似放心地點了點頭，接著，右手食指輕輕往上一勾，蘇·艾琳掌心的那些小血珠就像是蒲公英的花瓣一般，一串串地順著肆式手指勾引的方向，輕輕往上飄起，同時不停地凝聚在一起，就像是一隻百變怪，浮在了肆式身側的半空中。
“這是……”
蘇·艾琳瞪大了自己的雙眼，驚訝地看著自己掌心的血液像是有了自我意識一般，朝著肆式身邊凝聚過去。
“這是本小姐的技能，「黑血」。”
肆式頗有些驕傲般地說道，接著，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補充了一句。
“但要使用隻能通過別人的血液，自身血液就做不到這一點了。”
“哦~原來如此。”蘇·艾琳點點頭。
“回去之後多吃點補血的東西。”肆式又叮囑道。
看到肆式竟然會這樣擔憂自己，蘇·艾琳心中莫名有些感動，“好的。”
“以後你就是本小姐的移動血庫了。”肆式又補充了一句。
“嗯……嗯？”
無視了蘇·艾琳那雙充滿了茫然的視線，肆式重新看向眼前這堵擋在她前進道路上的牆壁，手指淩空一劃，聚集起來的血液便是在瞬間化作一把美工刀大小的小刀，朝著這堵牆壁刺去。
噗！
血液化作的小刀深深地刺入了這堵牆壁之中，隻露出一截尾端。
但也僅僅隻是刺入而已。
“？”
蘇·艾琳朝著那把刺入牆中的小刀看去，還以為這把小刀會在這堵牆上劃出一扇門來，結果，卻是見它刺進去了之後，就沒有了動靜，就像是卡在了牆裏。
接著，蘇·艾琳便是看到肆式往一旁後退了幾步。
這是幹嘛？
準備蓄力跑？
學壹式一腳踹牆？
就當蘇·艾琳正疑惑地在這把小血刀和肆式之間來回看的時候，便是聽到肆式像是有些嫌棄似的開口道。
“你退開點。”
“哦好。”蘇·艾琳立馬聽話地退到了肆式的身後。
接著，肆式抬起自己的右手，輕輕地打了個響指。
啪！
轟！——
伴隨著肆式這一聲響指的打響，那一把插在牆壁上的血液小刀就像是一枚炸彈一般，所有凝聚起來的血液在這一瞬間，發出異常刺眼的光芒的同時，整把小刀就這麽炸開了。
砰！砰！咚！
一大塊一大塊的碎石頭從這牆壁上往下掉落，砸在這水潭中濺起了一朵又一朵的大水花，同時，一個正好能讓一人通過的大小的牆洞，就這麽出現在了肆式和蘇·艾琳兩人的麵前。
“.……”
在蘇·艾琳驚詫的視線之中，肆式就這麽抬腳往這牆洞的另一頭走去。
蘇·艾琳連忙跟在肆式的身後，視線瞟了眼散落了一地的碎石塊，卻是發現自己的血液在爆炸之後，就像是蒸發了一般，哪哪都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鑽過牆洞，蘇·艾琳直起身來，接著手環的照明功能照了一圈四周，當看到光芒照過的地方是一座十分寬敞的地下空間，而且在這空間中還擺放著許多廢棄的大型機器時，蘇·艾琳不禁微微一愣。
“這是什麽地方。”
肆式抽動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接著微微蹙了蹙眉。
“這裏應該是一座建在地下的中繼站，至少，曾經是一座中繼站。”
蘇·艾琳一邊往前走了幾步，一邊環視著周圍說道，曾經在上層區的時候，她跟著她的父親有去過類似的地方。
“中繼站是什麽東西。”肆式一邊隨口問著，一邊皺著眉頭朝一旁走去。
“嗯……就是一個接收並轉發信號的地方，有中繼站建立的地方，我們的手環、手機之類的東西才能派得上用場。”蘇·艾琳解釋道，“不過這裏明顯是被廢棄很久了，看來我們應該是走到了下層區的邊緣地帶。”
蘇·艾琳一邊說著，一邊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手環以及手機，果不其然，沒有信號。
“霍。”
肆式應了一聲，隨即停下了她的步伐，視線朝著她前方的地麵上看去。
蘇·艾琳走到肆式的身旁，一邊打著燈光，一邊順著肆式的視線朝前方看去，接著，當她的視線落在了前方那把靜靜地躺在地麵上的匕首上時，蘇·艾琳不禁微微一驚。
根據科瑞克和那名女子身上的刀口判斷，凶器應該就是這樣一把大小的匕首。
“那是？！.……”
肆式沒有正麵回答蘇·艾琳的問題，她看了眼蘇·艾琳，平靜地說道。
“本小姐就到此為止了，接下去，就是你們的工作了。”
說完，肆式便緩緩閉上了自己的雙眼，身體驟然發生明顯的變化，不一會兒，這具身體便是變回了壹式的模樣。
重新擁有了這具身體的壹式扭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這件背後已經破破爛爛了的外套，默默地歎了口氣。
“哎，不知道中央局多久定製一件衣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