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羅蘭的拍賣會
“我問你們，羅蘭的拍賣會是不是馬上就要開始了？”
“是的。”
門口，那一胖一瘦兩個男人都像是魔怔了似的，看向壹式僵硬地點了一下腦袋。
聽到壹式這個問題，雷哈爾不禁微微一愣，接著，他疑惑地看向壹式問道。
“你問這個做什麽？等等，你們知道羅蘭是做什麽生意的？”
不過在問完之後，雷哈爾心裏便是已經猜到了答案，一定是在壹式他們來之前，那個叫天音的人告訴他們的。
“哼，你以為我們什麽準備工作都不做就直接來這裏了麽？”壹式不禁冷哼了一聲說道。
“既然接手了這個案子，那麽害死那女孩的人一定要抓住，造成這種事情的源頭也一定要掐死。”一旁的蘇·艾琳補充道。
“難道你們是想把羅蘭的老巢一鍋端？不，這不可能，你們做不到的。”雷哈爾皺著眉頭看向壹式和蘇·艾琳兩人，問完前半句之後，他又自個兒搖了搖頭說道。
“為什麽不可能？”壹式挑眉，顯然是不服雷哈爾對他們的否決。
“他這裏經營了這麽多年，不是說取締就能取締的，而且你們知道會來這裏的客人都是哪些人麽？得罪了他們的話，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雷哈爾一邊皺眉搖頭，一邊說道。
“雷哈爾前輩，我們是來查案的，不是來到此一遊的。”
蘇·艾琳接過話道，她一邊說著，一邊看向蹙著眉頭的雷哈爾，雖然和雷哈爾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但蘇·艾琳直覺雷哈爾並不是什麽貪生怕死、畏懼權勢的人，雷哈爾這副模樣，反倒像是有其他的什麽理由。
“而且，不管是什麽人，我們都罪得起。”蘇·艾琳盯著雷哈爾的雙眼，直言不諱道。
雷哈爾扭頭，看向蘇·艾琳，四目相對的一瞬間，他知道這兩個新人是認真的。
“.……你們，是真的打算.……”
壹式瞥了眼身後似乎有些愣住了的雷哈爾，繼續回過頭來，看向眼前這兩個目光呆滯的男人。
“帶我們去拍賣會的現場。”壹式開口道。
“好的。”
那兩個男人點了點頭，接著，便是扭過頭去，邁著一步一個腳印的步伐，保持著不快不慢的速度如同行屍走肉般，往著門外走廊的盡頭走去。
“你們再在這房間裏待一會兒，不要亂跑，把外麵的人都製服之後，我們就會來救你們出去的。”
蘇·艾琳露出一臉友好的微笑，蹲下身來對著依舊縮在角落裏的那名清醒過來的少女，輕輕地說道。
而那名少女隻是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地揪著手中的絨布，一雙不知在想些什麽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盯著蘇·艾琳，沒有吭聲，也沒有點頭或是搖頭。
見少女一副受了極大驚嚇般，一絲反應都不給自己，蘇·艾琳抿著嘴唇垂眸思索了一小會兒之後，站起身來看向雷哈爾說道。
“雷哈爾前輩，要不你就藏在這裏不要亂走了。畢竟你還拴著這麽重的鐵鏈子，也不方便到處跟著我們，不如等我們把事情都解決了之後再來找你吧。”
“啊？”
雷哈爾愣了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感覺自己好像從蘇·艾琳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嫌棄。
啥意思？自己成了這倆新人的包袱了嗎？
“我……”
雷哈爾張了張嘴，剛想說自己可以盡一份力的時候，就被站在門口處的壹式給毫不客氣地打斷了。
“如果你想幫忙的話，不如你自個兒先想想辦法，怎麽徹底甩掉你這鐵鏈。”
說完，壹式瞄了眼那兩個快要消失在自己視線範圍內的領路人，抬腳快步跟了上去。
“哎、壹式等等我。”
蘇·艾琳見狀，連忙也跟了上去，走出房門的時候，還不忘把這扇鐵門給虛掩上了。
雷哈爾愣在原地，看著眼前這扇合上的房門，眨了眨眼，等門外聽不到壹式和蘇·艾琳兩人的腳步聲之後，他才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回過了神來。
“.……我好歹是你們的前輩吧？你們就這麽跟我說話？啊？”
這個地方沒有壹式想象中那樣大，整個過道上下左右全都是泛黃的金屬壁，就像是把一塊塊一米長的方形金屬板拚接在一起形成的產物。
壹式和蘇·艾琳兩人輕手輕腳地跟在那兩個成了壹式傀儡的男人身後，一路走來幾乎都沒有遇到什麽岔路口，不一會兒，一扇安裝在三層金屬台階上的鐵門出現在了壹式他們的視線之中。
眼看著走在前的瘦子就要抬手推開那扇鐵門了，壹式立馬低沉著聲音開口。
“等下。”
一胖一瘦兩個男人在聽到壹式這句話的瞬間，便像是木頭人一般停在了原地，而瘦子男人的右手就這麽停在了半空中，距離那扇鐵門不過一臂之距。
“這扇門後麵是什麽地方。”壹式問。
“等候室。”瘦子喃喃地回答道。
“等候室？做什麽用的。”壹式又問道。
“把要登台的人偶裝進金絲籠裏之後，依次推上台。”瘦子如實道。
“等候室裏有其他人嗎？”壹式繼續問。
“沒有。”
“行了，你開門。”
壹式說完這話，瘦子男人便將自己騰空在半空中的右手，向前一伸，推開了這扇鐵門。
伴隨著鐵門的打開，壹式的眼睛不由得微微眯起。
房內的光線格外昏暗，裝在牆壁上的幾盞燈泡不知為何被黑色的紗布包裹著，壹式和蘇·艾琳兩人跟在這兩個男人身後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走到裏麵之後，壹式便是停下步伐環顧了一圈四周，右手邊擺放著兩個一人大小的金絲鳥籠，左手邊則是垂掛著厚厚的深色帷幕，透過那帷幕之間的縫隙，壹式隱約可以看到那所謂的舞台。
躡手躡腳地走到帷幕邊，用手指輕輕撥開一點點這縫隙，一個像是學校劇場裏搭著的小舞台便是站在在了壹式的視線之中，再往左手邊看，隱約可以看到台下的一角，一排排單張的絨布沙發互相錯開著擺放在那裏，幾乎每張沙發上都坐著戴著各色各樣的舞會麵具的人。
所謂的人偶拍賣會現場，給壹式一種像是由一家上個世紀的舞廳改造而成的感覺。
此時此刻，在那舞台中央，還站著一名手拿直立式麥克風，臉上戴著白金相間的舞會麵具的西裝男。
而這個站在舞台上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羅蘭·羅卡斯本人。
“.……那麽事不宜遲，就讓我們有請出我們今天的第一位人偶小姐吧！”
說完，戴著舞會麵具的羅蘭便扭頭朝著掛下的帷幕這邊看過來。
我去、居然已經開始了嗎？！
壹式心中一驚，連忙放下自己的手，飛快地回過身主動鑽進了其中一個金絲鳥籠之中，同時看向那一胖一瘦兩個男人命令道。
“快讓我上場！”
說完，壹式便閉上了自己的眼睛，讓身體自然地躺在這正好能夠關下一個人的金絲鳥籠之中，乍一眼看上去，還真就像是一個複古洋娃娃睡在這精致的金絲籠子裏。
一旁的蘇·艾琳見狀，以防萬一也立馬鑽進了另一個籠子裏閉眼躺下。
似乎是見帷幕之後怎麽沒有動靜，羅蘭的眼中飛快地閃過了一絲不爽，剛想要抬腳往帷幕的方向走去的時候，終於有一個金絲鳥籠從那帷幕之後被人給輕輕推了出來。
見原來並沒有出什麽岔子，羅蘭不禁輕輕鬆了一小口氣，不過接下來，當他看到被關在金絲鳥籠中的第一位人偶的時候，他的眼中卻又是閃過了一絲不爽。
“.……”
倒不是因為原定的第一位登場人偶並不是壹式的緣故，而是因為壹式身上的穿著打扮，並不符合他今天對客人們提出的主題。
眼下壹式依舊穿著珂諾若斯為他挑選的深色洋裙，又是蕾絲高領、又是蝴蝶長袖的，幾乎遮擋住了壹式的整具身體，而羅蘭今天提出的主題，可是“少女出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