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你還是失約了
手術室裏。
唐亦辰看著宮羽蝶的身上插著有很多儀器，他的心裏瞬間一痛。他走上前去，“小蝶……”
醫生上前，吩咐到：“唐總，你一定要穩住夫人的求生意識。”
“這是什麽意思？”唐亦辰開口問。
“現在是夫人關鍵時刻，如果稍微不慎，夫人可能就會……”醫生沒有話說得很明白。
唐亦辰聽到後，他握緊了自己的手，“你的意思是說，她現在求生意識很弱。”
“是的。”醫生回答。
唐亦辰看向宮羽蝶，她的臉色甚至比一張白紙還要白，仔細一看她的存在感好像越來越弱，仿佛下一秒就會消失一樣。
“醫生，你一定救她。”唐亦辰懇求地說。
“我們一定會盡力的。”醫生說完，馬上又加入了手術中。
唐亦辰走到宮羽蝶的身邊，握著她的手。他不敢那麽用力，可是卻緊握著宮羽蝶的手，看著手背上插滿了很多針頭，唐亦辰的心裏就像是被插上這些針頭一樣，他皺緊了自己的眉頭。
“小蝶，不要放棄好嗎？”唐亦辰開口說，“你還沒有給我好好愛你的機會。不要那麽狠心好不好？”
宮羽蝶依舊沒有反應，她就靜靜躺在手術台上。醫生在給她縫傷口。唐亦辰也看到她的肚子傷痕，另外還有一道舊傷疤。之前看到的時候，還不覺得怎麽樣。可是現在看來更是覺得那道傷疤很刺眼。那道傷口就是上次慕靜雅給她的，唐亦辰想到這裏心痛得更加難以呼吸。自己好像從認識她到現在，都沒有給與她足夠的安全感甚至還有保護。唐亦辰帶著自己無比的愧疚和抱歉！
唐亦辰又看向宮羽蝶的臉上，他把頭抵在宮羽蝶的手臂上，“小蝶，求求你不要放棄！千萬不要放棄，我還有很多很多的話要對你，我也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沒有對你做呢！你總要給我一個補救的機會，對嗎？”
唐亦辰剛想繼續說，可是這個時候宮羽蝶停止了心跳。那個儀器發出了一聲冰冷無情的嘀……很長的一聲……
唐亦辰驚慌失措地看著那個儀器，一下子失去了語言的能力，大叫了一聲，“不要！”
接著，耳邊好像是聽到一個聲音在說，“準備電擊。”之後唐亦辰完全聽不到任何聲音，也看不到任何東西。
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唐亦辰覺得自己眼前一片空白，仿佛一道迷障一樣，什麽都看不到，周圍也聽不到聲音。可是他的心裏隱約感覺到絕望。為什麽自己的心會這麽痛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呢？他好像失去一樣很重要的寶貝，可是這件事寶貝又到底是什麽呢？怎麽自己一點都想不起呢？
唐亦辰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裏？“這到底是哪裏？”他的心裏一直很痛很痛，他用手按著自己的心髒，“你為什麽這麽痛！”唐亦辰閉上眼睛，讓自己安靜下來。
冷靜了一會，唐亦辰好像恢複了一點聽覺。耳邊好像有孩子的哭聲，仔細一聽那是兩個孩子的哭聲，一男一女，他們好像哭的很傷心。隨後就聽到另外一個熟悉的聲音，“兩個寶貝，快點叫醒你們的爸爸。告訴爸爸，不要再睡了，快點醒過來。”
這個聲音好像是唐英德的聲音，唐亦辰好像想到什麽。孩子，我的孩子！突然間，唐亦辰似乎回想起發生了什麽事。他睜開眼睛，順著聲音的方向跑過去。是的，他都想起來。他和宮羽蝶的孩子出生，自己之前還在手術室的，怎麽會到這裏來呢！
唐亦辰跑著跑著，眼前出現看一道耀眼的光芒，讓人睜不開眼睛。唐亦辰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看到了雪白色的天花板，他動了動自己的眼皮。然後轉過頭，就對上了唐英德的視線。
“爺爺……”
唐英德馬上點了點頭，“亦辰，你醒了？”
“我怎麽了？”唐亦辰看了看四周，這裏好像是病房。然後他掙紮坐起來，果然自己真的是在病房裏。
聽到唐亦辰的問題，唐英德臉上有著是苦澀。
唐亦辰也像是想到什麽，“我怎麽會在病房裏？我記得我在手術室裏的！小蝶呢？”唐亦辰的心髒不由一下窒息，他差點喘不過去。那種失去的厚重感一下子也席卷了唐亦辰的全身。
“爺爺，你說話呀！小蝶呢？她到底怎麽樣了？”唐亦辰抓緊了唐英德的手問。
唐英德一下也背過臉去，疑似在偷偷地擦眼淚，“亦辰呀，你冷靜一點。”
唐亦辰看到唐英德的表現，他直接雙腳下地，“我要去看小蝶。”
“亦辰！”唐英德叫住唐亦辰，“丫頭……丫頭，她……已經走了。”唐英德說完也沒有忍住，淚水還是沒有收住。
唐亦辰一臉震驚地看著唐英德，數秒後，他搖頭，“不會！她不會離開我的！她說過不會再離開我的！我不相信！”
“亦辰，冷靜一點！”唐英德哽咽地說。
唐亦辰也放下所有的風度或者矜持，大聲地說，“爺爺，你是騙我的，對不對！小蝶她沒事的，對不對？”
唐英德拄著拐杖走到唐亦辰的麵前，“亦辰，不要自欺欺人。你自己明明就清楚，你是怎麽從手術室出來的。你忘記了？”
唐亦辰整個人跪在地上，“不是的！那不是真的！”唐亦辰下意識要去忽視那一個畫麵。
當時在手術室裏，宮羽蝶的心跳已經停止了。而且醫生也嚐試用電擊，想讓宮羽蝶恢複心跳。隻是後來……後來……，唐亦辰一下子又想不起後麵發生什麽。“後來，我……”
唐英德在唐亦辰的麵前蹲在，他伸手搭在唐亦辰的肩膀上，替他回答，“你在手術室昏了過去，就在你被送出手術室的時候，醫生也宣布了死亡。”
唐亦辰木然地看著唐英德，似乎也在確認他說的話，是不是真的？“爺爺，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亦辰，你要振作起來。不要忘記了，你現在已經是一個爸爸，你還有兩個孩子呢！”唐英德眼神也十分悲慟。
“小蝶，不會丟下我們的。”唐亦辰還是不相信。“她不會那麽狠心的！”
聽到唐亦辰的話，唐英德也覺得心痛，“亦辰，醫生說她已經很努力地想要活下去。可是她身體無法再負荷，她的身體在生完孩子後已經超過她的極限了。你想要振作起來，孩子還是需要你照顧呢！”
唐亦辰的眼淚也決堤了，他沒有哭出聲，而是隱忍著。他的胸口微微都顫抖著，連嘴唇也顫抖著，可見他現在有多麽的無助和絕望。他緊握自己的手，仰起頭閉上眼睛。“為什麽老天要讓我再失去一次！為什麽！既然要這麽殘忍，當初就不要再讓我們相遇！難道就是讓我以為自己會得到幸福的時候，就這樣狠狠地打擊我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承認我輸了！可是你怎麽可以這麽殘忍對待兩個剛出生的孩子。你讓他們失去了媽媽！”
唐亦辰那番無比悲痛的話，讓唐英德轉過臉去。他的手按在心口，痛，繼續痛吧！隻要痛得麻木就可以了。
這時，唐啟雲敲門進來。他看到了唐亦辰還跪在地上，他上前扶起自己的弟弟，“起來吧！”
唐亦辰發愣地看了唐啟雲一眼，他也看到唐啟雲眼中的血絲，“哥，我是不是很失敗？”
“沒有！”唐啟雲扶著唐亦辰在一旁坐下。“亦辰，你很好！不然她不會到最後還愛著你。”
唐亦辰沉默起一會，“她在哪裏？”
“還在病房裏。”唐啟雲回答，“宮羽洺來了。說是要把她帶回F國。”
唐亦辰聽到後，馬上就站起來，“我要去看看她。”
唐亦辰開門走出去，就看到所有的人都在走廊裏。見他出來，都了起來。眼中無一不帶著擔心還有悲傷。他看了一眼，沒有過多的理會，然後走向不遠處的病房。
在病房前，唐亦辰看到了沈諾，沈言還有崔雲。每個人的眼眶都是紅紅的。
“親王……”沈諾叫了一身。
唐亦辰點頭，“我要見她。”
“太子殿下，親王來了。”沈諾對著房間裏的宮羽洺稟告。
過了好一會，宮羽洺才開口，“讓他進來吧！”
唐亦辰推開門走進去，他甚至不敢去直視躺在那裏的宮羽蝶。“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她！”
宮羽洺沒有生氣，而是轉過身看到如此憔悴沒有精神的唐亦辰。“這是小蝶的選擇。不怪你！”
“太子殿下，我能不能請求你把小蝶留下。”唐亦辰開口說。
“不行！”宮羽蝶肯定地說，“小蝶要跟我走。父王還有母後還等著她。”
唐亦辰沒有說話，他慢慢地走到宮羽蝶的身邊。此刻的她仿佛就跟著睡著了一樣，握著她的冰冷的手，“小蝶，你失約了。”
宮羽洺見狀也走出去，把最後的時間留給他們。
唐亦辰握著宮羽蝶的手，繼續說：“我還有很多話要對你說！可是你卻不再給我機會，不過我還是想告訴你。我唐亦辰這一輩子做得最不後悔的事，就是娶了你！我真心感謝自己遇到那個人是你，也是你教會我什麽叫作愛。如果我早知道自己會這麽愛你，那麽我一定會對你一見鍾情的！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隻是覺得你為什麽會那麽怕和我扯上一點關係。第二次見麵，你依舊還是那樣，所以我不是很爽。那個時候，娶你的想法突然就蹦出來。就這樣，我開始一步步地走向你，甚至想要更多！愛你，成為我這輩子最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