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秘辛
對於幹爹黃錦的決定，雲天略感意外，從之前許墨表現出異樣的時候，黃錦的語氣就有些不善，仿佛要對許墨施加重罰。
可是真到了許墨都坦白的時候，幹爹黃錦卻如此輕描淡寫的將許墨打發走。
難道幹爹黃錦另有打算或者是準備暗中將許墨除掉？雲天心中湧出了諸多念頭。
狂虎倒是一直緊皺著眉頭，對於廠公或者青龍老大的任何決定，狂虎都會堅定不移的去執行。他甚至已經想到了和許墨兵戎相見的情形，可是聽了廠公的話後，狂虎也是不知道黃錦心中到底想什麽。
作為事件的主角，許墨在聽到黃錦的話後渾身一顫，他抬起頭，楞楞的看著黃錦，神色有些複雜。
良久，黃錦才吐出兩個字來。
“廠公！”
“許墨，你現在已經不是錦衣衛了，無需叫我廠公，你，你走吧！”
黃錦輕聲，算是做出了最終的決定。
許墨，脫離錦衣衛，自行離開，以後再相見，可能就是敵人了。
畢竟如今的大明朝和草原異族形勢緊張，隨時可能爆發大戰，而許墨作為草原異族中的天狼血統，在錦衣衛中潛伏了十年，肯定是要回到草原去。
“廠公，我有些話要說，等我說完，您和青龍老大再決定趕不趕我走！”
許墨神情有些落寞，在錦衣衛當中，狂虎對他有知遇之恩，廠工則是對他有培育之恩，至於薛重，則是把他當成了兄弟。
錦衣衛十年，許墨得到了很多。
“速速說完。”
黃錦有些不耐煩，當然他的不耐煩是因為心中有些不滿。錦衣衛是大明朝的神秘機構，在他的掌控下竟然混進了草原異族的奸細，一呆就是十年。這十年間，說不準給草原異族暗中送了多少秘密信息，又有多少大明朝的忠臣武將遭受了毒手。
突然間，黃錦感到自己對許墨的處置有些草率，他不禁搖了搖頭，眉頭更是皺成了一團。
終究是年紀大了，沒有了年輕時殺伐果斷，反而被人之常情所牽絆。
可黃錦也知道，他不是聖人，更不是嚴酷無情的帝王，讓他親自開口殺掉許墨，這是萬萬不能。
“廠公，青龍老大，我許墨，是草原之人，身具天狼血脈，這是我最近才知道的事情。我可以對天發誓，在任職錦衣衛期間，我沒有做過任何一件危害大明朝的事情，如有隱瞞，我願被五雷轟頂！”
許墨鄭重的說出了自己的話，稍微停頓
，他用熾熱的目光看著遠處那個有些皺眉的老人。
許墨的話如同一塊石頭，打破了湖麵的平靜。
黃錦眼睛猛然睜大，看了許墨一眼，眉頭皺的更深，至於雲天，一副不在乎的神情，在他雄厚的魂魄之力感知下，他知道許墨沒有說謊。
可正是因為許墨沒有說謊，雲天心中更加疑惑，在錦衣衛中十年才知道自己的身份，那麽他如何得知？得知後又做過什麽呢？
狂虎漠不關心，他的心思全部放在了篝火之上懸掛的陶罐中。
陶罐中有魚，在火的炙烤下，陶罐中的水燒開，魚便在陶罐中的沸水中翻滾，仿佛活了一般。
“繼續說！”
黃錦聽了許墨的敘說，聽他沒有做過危害大明朝的事情，神色稍微緩和一點，不過如雲天一樣，他還想知道的更多。
“一個月前，我出去執行任務，碰到了一個神秘的老人，他沒有名字，隻是讓我叫他天狼老人，他說自己是天狼血脈，而我也是。原本我不信，可是在那個神秘的老人展示出了一些證據後，我也就相信了。在天狼老人的講述下，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和使命。”
說道身世和使命的時候，許墨深吸了一口氣，因為接下來他說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如果不是自己體內確實存在著一股草原天狼的力量，他根本不會相信。
“按照天狼老人的說法，統治草原的人隻能是身具天狼血脈的人，可是很多年前，草原之上的幾大部族暗中聯合，集合起來推翻了天狼一族的統治，更是將天狼族的人屠殺殆盡。而我就是天狼族僅剩的兩個人之一。”
許墨說完，感到渾身的血液都快燃燒起來，他的身後虛空，則是出現了一頭巨大的天狼虛影，仰天嚎叫，威勢驚人。
突如其來的異象讓黃錦有些意外，身為大明朝最厲害的武夫，對於人人向往的修者之類，他也是有所耳聞。如今看到許墨身上的天狼虛影，黃錦心中意外的同時也感到有些沉重。
他想的很多，一直以來，大明朝對於草原異族的防範都有些疏忽，這種疏忽來源於幾十年前的一場大勝，幾十年間，從大明朝的廟堂，再到山野之間，都充滿了對草原異族的不屑。
可是作為錦衣衛的執掌者，黃錦知道很多草原上的事情，經過幾十年前的大戰後，草原異族都變得乖巧了起來。
狼不會改掉吃肉的習慣。
草原異族多年以來本本分分，不是真心歸順了大明朝，而是一直在暗中積蓄力量，準備
將大明朝的萬裏河山染上狼煙。
對於這種情況，黃錦曾多次跟嘉靖皇帝提及過，可是麵對養精蓄銳的草原異族，嘉靖總是跟黃錦說，天地運行有常，順其自然。
這讓黃錦無可奈何，嘉靖陛下不下令整頓，他再怎麽著也是沒有絲毫用處。
皇帝不急太監急！
這就是黃錦當初的處境，可能因為最近整頓朝廷文臣的時候，嘉靖又升起了當初封狼居胥的豪氣。
可大明朝有沒有當初的天命，一切還都是未知數。
如今黃錦又是看到了許墨身後的天狼異象，感到其中湧動的神秘力量，更是生出一種無力感。
無力感不是說黃錦打不過許墨，而是對大明朝無端升起的一股無力感，他突然想到一個事實，大明朝沒有修者坐鎮，而此次的草原異族入侵整整準備了幾十年，肯定如天崩地裂一樣動蕩，如果對方有修者幫助，那麽大明朝還能擋住嗎？
在黃錦看來，很難擋住。
草原異族幾十年的籌謀，一朝爆發，千瘡百孔的大明朝結局應該是瞬間分崩離析。
這讓黃錦無奈。
在黃錦思緒萬千間，許墨繼續說著自己，也是天狼一族的故事。
“我要代表天狼一族，奪回草原的統治權，我希望廠公，青龍老大能夠幫助我。我知道，大明朝和草原異族之間一定會爆發一場大戰，這場戰鬥對大明朝很不利。而我身為天狼族的族人，統治草原是我們的職責，而現在奪回我們天狼一族的統治權而是自己的使命，在草原之上，有一部分勢力，是我們天狼族的嫡係，隻要我振臂高呼，草原異族攻打大明朝的力量就會減弱好幾分。”
許墨說完，仿佛渾身上下泄下了巨大的力量，身後的天狼虛影也是緩慢消散，他喘著粗氣，額頭間冷汗連連。
在許墨近三十年的過程中，他從沒想過說話也會這麽累，這麽的耗費心力。
許墨的話中包含很多，甚至有家國命運的綿延傳承，等到許墨說完，連黃錦都有些不敢立刻保證什麽。
雲天倒是臉上露出了好奇的神情，他本就對許墨天狼血統有些好奇，如今又聽到許墨的敘說，心底也是偏向幫助許墨。
這樣一來，不僅可以減輕大明朝的防禦壓力，更能夠在草原異族內部進行分化，可謂是一石二鳥。
可畢竟關係到兩大民族，還有就是許墨所說的支持天狼血統的嫡係力量還有多少無法確定，總之，事關重大，雲天也沒有言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