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心中種下了
“哎,丫頭,等等我呀。”墨鞅連忙跟在她後麵,跑了出去。花維墨冷冷的看了一眼上官南風,隨即,也跟著走了出去。
花維墨那一眼,隻看得上官南風心中疑雲升起,他是誰?為何會有這股氣勢?可是看他的行為舉止,很顯然,他是那個女子的下屬,或者說,侍衛。
能夠讓這種人,死心塌地的保護,想必對方的身份,必定不簡單。
那麽,他們又是誰呢?
從懷中摸出那小小鑰匙,唉,都怪自己,太過貪心。為了那筆巨額鏢銀不惜鋌而走險,接下了這趟鏢。可是,這一路上,聞風而來的人,何其多?
他隱姓埋名,餐風露宿,還是露了蹤跡,被人追蹤到此。唉,也不知,最後是否能把鏢交到主人手裏?
如若砸了這趟鏢,就等於砸了南風鏢局的招牌。不,他絕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隻是身上所中之毒……唉,究竟要如何才能好?
那位女子,叫什麽來著?月兒?她手中的藥丸,看起來晶瑩剔透,聞著清香撲鼻。奈何自己這等狼狽之相被她看見,他心中隻覺得訕訕,又如何能接受她的饋贈?
唉,心中矛盾萬分。也罷,就當自己欠她一個人情好了。以後,她如若需要自己幫忙,自己就幫她一個好了。
花明月自是不懂上官南風心中的千回百轉,氣呼呼的回到自己房中,“砰”一聲把門關上。墨鞅緊跟在後,一頭撞到門上,頓時額頭上一個大包鼓起。
“哎呀——好你個死丫頭,這般待我!”墨鞅摸著腦門上的大包,鬼哭狼嚎。
花明月連忙拉開門,一看見他那額頭上鼓起的大包,心中頓時樂了。唉,自己這麽一生氣,遭殃的居然是他。
當下依然繃著臉,沒好氣的說道:“誰讓你一直跟在我後麵。碰死活該。”
“是是,是我不好,我不應該離月兒太近。我回房中去好了。”墨鞅見她心情不好,連忙灰溜溜的回自己房中去了。
花維墨又一次長大了嘴巴。這人還是墨鞅麽?要知道,他的脾氣,可是出了名的暴躁啊。
隨即,樓下傳來的咆哮聲,證明了他真的是墨鞅。因為,他此時正在樓下找小二的麻煩。
唉,有氣沒處出,倒黴的永遠是那些小人物。
花明月嘴角一抽,笑了。這個老頭兒,也是可愛的緊。看來,人還是沒有權的好,一旦有了權,立刻就變了,不知自己究竟有多大。
“大哥,進來坐。”花明月見花維墨站在門口,似乎有話要講,連忙說道。
“好。”花維墨當下也不客氣,走了進來,說道:“月兒,你認識隔壁的那位公子?”
花明月搖搖頭,說道:“一麵之緣而已。”
“僅僅是一麵之緣,你就要把自己的靈藥贈送於他?”花維墨不敢置信,天知道這雪蓮玉露丸千金難求一顆。
“可是,他並沒有接受,不是麽?”花明月給花維墨倒了一杯茶,遞給他,閑閑道。
這樣的人,應該是值得結交的漢子。
不貪小利,自有骨氣。
“月兒,凡事小心些。逢人隻說三分話,不可全拋一片心。這世上,背信忘義之徒,多的是。”花維墨勸道。
“但也好過枕邊人處處隱瞞你。”花明月看了花維墨一眼,說道。
她相信,他知道她這話的意思。
他忽然出現在自己麵前,不可能是從天而降,知道她需要人保護,才來的。而是江陵夜早就安排好了的。
江陵夜的對外的身份,是江陵蕭有意安排之想必大哥也是知道。
隻是,大家都保持著沉默,誰也不肯告訴她。唯有她,滿頭抓瞎,甚至還暗暗高興,高興江陵夜從此擺脫了那皇族身份,他們可以高高興興的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她雖然亦是月夕公主,然朝中之事,月清揚自可打理清楚,根本無需她插手,也就是說,她掛著公主的頭銜,領著公主的俸祿,可是卻不幹公主的事情。
江陵夜這個逍遙王,又豈能和她這個惜月公主相比?
如果就是這樣,她也不會生氣,怕隻怕,江陵蕭野心太大,到時候對月夕不利,。那時候,她該何去何從?
花維墨愣住。
她的這個妹妹,冰雪聰明,三國之間的微妙關係,她不可能不知道。
爺的身份,極其敏感。但是他也想不到,爺居然連月兒都沒有說。
哎!看眼前這般情景,月兒隻怕是已經在心中種下了毒,到時候就看爺如何去解了。
“月兒,爺也是有他不得已的苦衷……”試圖著去解釋,卻被花明月打斷:“不得已的苦衷?這世上,能和他命運息息相關,能和他榮辱與共的人,是我!而不是別的什麽人。”
她這話,花維墨承認有理。
但是,他不能跟她說,你說的有理。
隻好和稀泥。
“爺自然是把月兒捧在手心嗬護的。試問,又有哪個女人能如月兒這般,讓爺捧在心口疼?”
花明月仔細想想,還真沒有。
可是,她是花明月,而不是別的什麽人。
見她那神情,花維墨臉上浮出一絲笑意。自己的寶貝妹妹,還是他懂。
“不過,我不稀罕。”
一句話,不僅讓花維墨愣住,讓那剛剛推開門進來的江陵夜也是愣住。
手裏提著一籃子水果,黃黃的杏子,紅尖嘴兒的桃。
“不稀罕?不稀罕什麽?”江陵夜心口一疼,臉上卻裝作什麽也沒聽到似的,一邊把水果朝桌子上擺,一邊隨意問道。
花明月悄悄鬆了口氣兒,連忙跑過去幫忙:“妾身是說,不稀罕別人對我獻殷勤。”
“別人對你獻殷勤?誰?”江陵夜直起腰,閑閑問道。
“沒誰,隻是剛才和大哥開玩笑來著。”花明月拿起一個桃,張嘴就是一大口:“哇塞,好好吃。爺,你這是從何處所買?”
江陵夜知道她這是要岔開話題,也不說破,隻是淡淡道:“客棧外麵,多的是這些水果。我看著新鮮,就買了些進來。維墨,你吃呀。”
花維墨連忙告辭,道:“屬下多謝爺,不過屬下不愛吃水果,屬下先告退。”
說完,逃一般的走了出去。
以他的耳力,自然知道,爺把他們的話,都聽了進去。很明顯的,在他說那些話時,爺的腳步頓了一頓,隻是想不到,月兒一點也不曉得順水推舟。
哎,本想勸解他們,誰知讓他們的隔閡更深了。
偏偏倆人,表麵上看起來一團和氣。
這才是最最要命的事情。
夫妻間,不怕你吵,不怕鬧,最怕的就是不聲不響暗暗較勁兒的。所謂會咬的狗不叫,會叫的狗不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