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赤離危機
“呸!你休想!做夢去吧!”花明玉一口唾沫吐到耶律休哥的臉上,“像你這種亂臣賊子,也妄想打姑奶奶的主意,回去照照鏡子!”
耶律休哥怒極反笑,他一把拉住花明玉,右手一扯,隻聽一聲布帛撕裂聲,花明玉的衣衫已經被他扯裂,露出了裏麵的紅色肚兜!
耶律休哥眸子猛縮,欲望頓時來了,“你信不信,本將軍現在就上了你?”
花明玉腦子這才冷靜下來,一股懼意湧上心頭!該死的,不是說這時候總會有英雄救美的嗎?為何連狗熊也沒有一隻?
“你敢!你要是敢動姑奶奶一根汗毛,姑奶奶要你的命!”花明玉心裏怕的要死,嘴上還是很強硬。
花明月心中暗暗叫苦,我的個二姐呀!你現在跟他硬碰硬的幹什麽?小不忍則亂大謀,這點道理懂不懂?
看看江陵夜,見他眼觀鼻,鼻觀心,一副窩窩囊囊毫無主見的樣子,心中暗暗詫異,這丫的,此時倒是沉得住氣兒。
“哈哈,好潑辣的小娘子!睡起來感覺一定很好!”耶律休哥看看隆緒,說道:“隆緒,這個小娘子,待本將軍玩完了,再賞賜於你們!讓你們也嚐嚐維娜公主身邊的人,究竟是何滋味!”
隆緒臉上並沒有露出欣喜如狂的樣子,隻是微微鞠躬,道:“耶律將軍,太子爺和哥達韓所率領的五萬人馬,都是我赤離的精英,雖被將軍使計困在沙海,然我們至今尚且沒有找到他們的屍體。為了保險起見,小人建議,還是先不要動公主身邊的人。待消息確定了之後,這些人,將軍想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哪怕就是把公主納入帳中,也未嚐不可!何必為了一個小小婢女,而為將來,留下遺憾呢?”
“這……”耶律休哥沉吟了一下,一把把花明玉推倒在地:“本將軍就先留你幾日!哼!”
說完,揮揮手,示意兵士把他們帶走。
花明玉胳膊摔的火辣辣的疼,剛想開口再說幾句狠話,花明月連忙伸手掩住了她的嘴。把她從地上拖起,跟大家一起,被押入了大牢。
當牢門“哐當”一聲關起時,維娜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抽抽搭搭的說道:“夜哥哥,月兒姐姐,玉兒姐姐,都是我不好,害得你們受了連累!”
花明月本來想損她幾句,可現在一看她那囂張勁兒沒了,甚至連墨鞅和墨之殤也是生死不明,心中不禁深深一聲歎息。這皇家人,嗬嗬,弄好了是金枝玉葉,弄不好,比普通百姓還傪些。
花明玉還在那氣哼哼的,花明月說道:“二姐,你這性子,也不曉得收斂。要是耶律將軍真的玷汙了你,可如何是好!”
花明玉冷冷說道:“玉兒隻知道,對壞人要冷眉橫對,而不是俯耳聽命。玉兒沒有你聰明,亦沒有你沉得住氣!”
花明月苦笑,看來,二姐不僅怪上她了,甚至連爺也怪上了。
看看江陵夜,見他置若罔聞,腦子裏不知在盤算些什麽東西。連忙推推他:“爺,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江陵夜這才醒悟過來,看看四周,低聲說道:“就這牢房,還困不住我。不過,大家稍安勿躁,還是先理清狀況,再想辦法。”
維娜哭哭啼啼道:“還用理清狀況嗎?太子哥哥和哥達韓將軍被他困在沙海了!你要搞清楚,沙海是死亡之海!是我們赤離人的禁忌!走進去的人和牲畜,從來就沒有出來過的!祖宗傳下來的,說沙海裏有魔鬼!”
“傳說畢竟是傳說,說不定有奇跡發生呢。”花明月安慰道。
維娜搖搖頭,說道:“不可能有奇跡發生的。他們走進去,如果沒有充足的水,要不了多久,也會被渴死,餓死!那裏,根本就是死亡之地!”
她這話一說,眾人的心,頓時冰冷一片。看來,墨之殤生死難料。
“不行!我要去找他!”花明玉卻是猛的跳了起來:“他還欠我五兩銀子呢!加上利息,這麽久了,最起碼也有五兩五分了!”
“二姐!你能不能不鬧了?你知不知道你剛才那樣子,有多危險?如果不是那位十夫長替你解了圍,鬼才知道你現在在哪個男人的身底下呢!”
花明月也生氣了。對付這個沒頭腦的花明玉,就得下點兒重藥!
“你——你竟然這樣說我!”花明玉火了,跳過來拉住花明月就要廝打。
花明月眼尖的看見牢房轉角處,有幾雙靴子朝這邊走過來,立刻迎著花明玉衝上去:“從小時候你就欺負我,合著我還怕了你不成!反正咱們也是死路一條了,有其被耶律將軍殺了,還不如先把你掐死!”
說完,兩個人,立刻廝打成一團兒。維娜一見,連忙過去想要把她們拉開,不料不知被誰,一巴掌扇在手上,火辣辣的疼。隨即,就聽見花明月小聲說道:“維娜,哭,快點兒哭!”
維娜一愣之下,隻見耶律休哥和身穿華麗戰袍的赤離猛將,正站在牢房外麵,朝裏瞅呢。那幾人,維娜又豈能不認識?都是父皇手下得力的幾個將領!不禁悲從心來,放開嗓子就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對著幾人就是亂打一通。江陵夜一見維娜發火了,連忙跪下,一副窩窩囊囊的樣子。柳絮何等聰明?一看見主子那樣兒,知道他是不想鋒芒太露,也連忙跟著跪下,一邊磕頭一邊說:“公主息怒!公主息怒呀!”
這牢房裏亂成一團,花明月和花明玉頭發蓬亂,雙目冒火,誰也不服氣誰。而維娜隻顧嚎喪,哭的是雙目紅腫,聲嘶力竭。
角落裏,還跪著倆個,在哪裏連頭都不敢抬。隻看得外麵那幾人,哈哈大笑。
其中一個鄙夷道:“本將一直認為墨鞅老兒寵愛的公主是何樣,原來是個遇事隻會哭的刁蠻妞兒!這等不成器的公主,真真是辱沒了我赤離的臉!”
“可不是麽?想當初,本將軍像墨鞅老兒提親,想為小兒求娶公主為妻,誰料墨鞅老兒,居然以公主年紀尚幼為由,拒絕了本將軍的好意!哼!沒想到今日落入了本將軍之手,看本將軍將來怎麽當著墨鞅老兒的麵,上了他的寶貝女兒!”
耶律休哥惡狠狠的說道。此話,頓時引來了幾人的一片哄笑聲。
“那場麵,一定很刺激,哈哈!”
“就是!而且,還得她求我上她,要是不肯求我,我就先割了墨鞅老兒的一塊肉,直到她肯求我為止!”
維娜聽的嚇的渾身直抖,可是依然挺直了脊背,看著外麵那幾個人:“耶律休哥,你的兒子是個白癡,十五歲說話口齒尚不清楚,你也膽敢和父皇議親?”
說完,又看向另外幾個人:“耶律楚雄,你當年不過是一個小小十夫長,是父皇把你提升為副將,要不是父皇有眼識得你的才華,你又豈能有今天?”
“而你,哈倫,你出身貧寒,父親被土匪所殺,你和你娘,相依為命。也是父皇看你可憐,讓你給太子哥哥當了貼身侍衛,你和太子哥哥一起騎馬射箭,練習武藝。現在你功成名就了,就敢背叛了太子哥哥!告訴你,像你們這些忘恩負義背棄舊主的亂臣賊子,遲早會遭天譴!”
維娜睚眥欲裂,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睛,一一指著他們:“還有你,你,你!你們三個,你們拍拍心窩子想想,父皇待你們如何?”
被她所指的幾個人,如被火鉗燙了似的,連忙朝後麵縮了縮。唯一一人嘴硬道:“墨鞅老兒昏庸,凶殘暴戾,先皇臨幸過的妃嬪,不曾生育過的,全部為他所殺!而生育過的,又被他封進先皇陵墓,活活悶死在裏麵!我烏幹達的姐姐,就是被他這樣害死的!”
“那是祖製,不是父皇所製定!赤離皇族,曆來如此!太子哥哥和維娜的母妃,還不是被殺!”維娜難過的說道。
赤離規矩,凡是產下男嬰並且被立為太子的妃子,為了防止外戚專權,太子的親生母親一般都會被殺。
“當年我等老臣,跪於宮殿外七天七夜,懇求墨鞅老兒修改祖製。他以‘祖宗法製,乃國之根本,修改法製,就是動搖了國之根本’,拒接了臣等提議!並且還殺了領頭的十七位大臣!這等失去人心的皇上,還留他何用!”
烏幹達想起這件事,心頭還是非常難過。這也是他這些年一直對墨鞅不滿的原因。
“可是你們也不能造反!”維娜瞪著眼睛說道。這些事情,她雖然也覺得不好,卻不知該如何改變。她隻是一個小小公主而已,平時嬌生慣養,又怎麽知道別人的疾苦?
“造反?哈哈哈……”耶律休哥昂首大笑,笑完,陰測測的說道:“維娜公主,本將軍可是抗敵英雄,率領軍士,勇赴邊疆。你放心好了,要不了多久,你的父皇,就會‘禦駕親征’,到時候,亂箭可是無眼呀!我耶律休哥,做事從來都不會給人留下把柄!至於以後麽,國不可一日無君,百姓的眼睛,不是瞎的!”
維娜渾身冰冷,傻愣愣的瞪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耶律休哥冷冷一笑,轉身就走,烏幹達幾人連忙跟在他的後麵,走了出去。
原來,父皇已經落入了他的手中!太子哥哥進入了死亡之海,父皇在他手中,而她,在這大牢中關著,又能做什麽?
心中萬念俱灰,雙膝一軟,跪於地上。
花明月和花明玉不知何時已經鬆了手,見她那樣,連忙為了過來。
“維娜,打起精神來!不怕的,我們會沒事的!”花明玉勸道。
“沒事兒?父皇在他的手中,赤離的大臣們也在他的手中。他今天既然能告訴我這麽多,說明我在他的眼中,已經是死人了。死人,才不會泄露消息。”
維娜雖小,但是不笨,從小生於權勢最頂端,這其中的厲害關係,自然是曉得。
江陵夜走過去,眼角瞥過去,見外麵無人,方才說道:“維娜,聽夜哥哥的話,你不會有事的,你的太子哥哥也不會有事的。”
“夜哥哥,你不用安慰維娜,維娜知道,我們家完了。”維娜淡淡的說,眼睛紅腫,卻是已無淚流下。
“維娜,你不要難過。耶律休哥不是還沒找到你太子哥哥的屍體麽?這說明,他極有可能還活著。還有,赤離月夕大戰在及,說不定是個好事兒。隻要月夕人能殺了他,你的太子哥哥又活著,自可化解這場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