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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再次遇刺

  連忙朝花明玉一拱手:“墨某多謝姑娘抬愛!這廂有禮了!”


  “這……”花明玉愣了一下,柳眉一挑:“明玉見過公子。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墨之殤!”墨之殤優雅一笑,派頭十足。


  “沒智商?怎麽,你很笨嗎?”花明玉撓撓頭,驚訝的問。


  “墨某不懂明玉姑娘的意思。”墨之殤奇怪的問。


  “喏,這個得問問明月了。以前記得她說過,沒智商就是很笨的意思。她還說,以前她聽過一個人的名字,姓史,叫史珍香呢。”


  花明玉大大咧咧的說道,話剛說完,鬼冥老兒一口酒就噴了出來!江陵夜皺皺眉頭,把剛夾起的菜又放了回去。


  柳絮弄影等人,皆苦著臉,瞅著這位瘋瘋癲癲的二小姐。


  “二姐!你這話說的……還讓不讓人吃飯了?”花明月歎口氣兒,這個名字還是她以前在網上看到的呢。隻是覺得好玩,曾經講過給大姐二姐聽,沒想到她現在還記著,好死不死的,還在大家吃飯的時候說出來。


  “好好,我不說了還不行麽?”花明月俏皮的伸伸舌頭,粉色的小舌頭,如小貓般可愛。墨之殤看的心神一蕩,沒想到,花家三姐妹,個個都是各有特色和風韻啊。


  “大家快吃吧,吃吧吃吧。”花明月連忙招呼大家吃飯,一路上,本來也是很餓了,再加上剛才又看了那麽一出戲,個個都是胃口大開,吃的不亦樂乎。


  這家酒菜,雖然都是些家常小炒之類的,然貴在原汁原味兒,調料用的極少,都是靠火候一點一點熬出食材之精華,吃起來自然是鮮香可口,美味異常。現在看來,鬼冥老兒這貨,乃貨真價實的吃貨!

  眾人吃喝完畢,花明月看看四周,問道:“我們今晚是在此住店,還是出城?”


  維娜搶著說道:“自然是在城中過夜了,出去睡哪裏?該不是又要宿於破廟之中吧?”


  墨之殤低聲說道:“維娜!你先不要亂嚷嚷,讓大家商議了來。”


  江陵夜看看鬼冥老兒,說道:“前輩,不知您意下如何?”


  鬼冥老兒說道:“出城!剛才那無賴,已經把我們行蹤泄露。在此住宿,怕會給店家帶來麻煩。不如讓店家先做些熟食,帶於路上食用。城外,有老兒曾經居住過的一個地兒,今晚大家可去哪兒歇息。”


  花明玉笑眯眯的,說道:“那豈不是到了乞丐窩了?”


  花兒大眼一翻,說道:“爺爺住的地兒,才不是乞丐窩呢!你懂什麽?”


  “好好!姐姐不懂!”花明玉不知怎麽的,和這花兒倒是頗為投緣,兩個人雖然是鬥嘴不停,倒是一直還能說上幾句話兒。


  “小二,去做些熟食,打包。”江陵夜淡淡吩咐。剛才老兒那話,他自是聽出了弦外之音。


  一行人,等小二端來熟食,個個大包小包的,帶了些東西,坐車,朝城南行去。正是夕陽西下,太陽的餘光,漸漸收斂。東方月亮已經若隱若現掛於天際,黃泥土路兩旁,是光禿禿的大樹,遠處田野,冬小麥綠綠一片,天氣苦寒,然小麥似乎綠的更加起勁兒。


  花明月撩起窗簾,朝外麵看去,心中油然升起一股蒼涼的感覺。想想自己,從那個世界莫名穿越到這裏,從八歲孩童,到如今嫁為人婦,所經曆的事情,一樁樁,一幕幕,此時在她的心中糾纏著,翻滾著,無限的感慨,忽然就湧上了心頭。


  不行,她要釋放一下,否則,她會被憋死。


  “夜,我想唱支歌,可以麽?”


  “可以!我還從來沒有聽過月兒唱歌呢。”江陵夜柔柔的看著他,滿眼的寵溺,讓人忍不住醉倒在那眼波裏。


  朝他拋了個媚眼,清了清嗓子,放聲就唱起了《月亮之上》:

  “我在遙望,月亮之人,有多少夢想在自由地飛翔。昨天遺忘,風幹了憂傷,我要和你重逢在那蒼茫的路上……生命已被牽引,潮落潮漲,有你的遠方,就是天堂!”


  坐在她對麵的江陵夜先是嚇了一跳,在華夏,女子唱的曲子主要以柔媚為主,又怎麽會有如此高亢優美的旋律?

  但是很快,他就被吸引住了。


  “我等待我想象我的靈魂早已脫韁,馬蹄聲起馬蹄聲落,哦耶哦耶,看見的看不見的,瞬間的永恒的,青草長啊白雪飄揚,哦耶哦耶,在我的心上……”


  “誰在呼喚,情深意長,讓我的渴望,像白雲在飄蕩,東邊牧馬,西邊放羊,野辣辣的情歌就唱到了天亮。在日月滄桑後,你在誰身旁,用溫柔眼光,讓黑夜絢爛,我等待我想象我的靈魂早已脫韁,馬蹄聲起馬蹄聲落……”


  花明月盡情的歌唱著,她的嗓音,放開後自有一股特殊的磁性和渾厚在裏麵,想起上世,媽媽……


  一遍遍的吟哦著“在我的心上……”,心中酸澀莫名,臉頰上,有涼涼的液體滑過,舌頭舔了舔,閑閑的……


  “月兒,不怕,有我了……”江陵夜伸手把她攬在懷裏,抱的緊緊的,呢喃道:“月兒,月兒……有我了……”


  把頭靠在他寬厚的胸膛上,聽著那胸腔裏傳來的聲音,“撲通、撲通”,跳的多有力啊!


  可是為什麽,她就是想哭?想要肆意的,大哭一場?

  “月兒,想哭就哭吧,哭出來,也許就好受了。”江陵夜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如哄一個孩子般。哎!這個小女人,剛才還唱著那麽豪邁粗獷的歌曲,現在又趴在他的懷中,哭的像個孩子。


  他知道,她心裏的那種失落。可是他,又何曾不是?


  想當初,極盡尊榮,而現在,卻是流亡天涯。月清揚能容忍的下他麽?難道他就不怕他在月夕,會給月夕帶來麻煩麽?

  一切,都是個未知數。


  而大哥,卻是讓他失望透頂!能派人滅了夏家的口,亦能派人來刺殺於他,這倒是真的沒有想到,會是自己一奶同胞的大哥所做出來的事!

  到真的不如月兒所唱的那樣:“東邊牧馬,西邊放羊。”這樣的生活,也是美極!


  前麵馬車中,響起了維娜的嗓音:“花明月,你那歌,唱的真好聽!我不得不承認,你讓我很有點刮目相看!”


  花明月聞此,拽過江陵夜的衣袖擦擦眼淚,努力讓自己的情緒變的平靜:“如果你喜歡,我以後會教給你!”


  “不用了!我已經會唱了!這歌,很適合在牧羊時唱呢。”維娜一邊說,一邊放開嗓子就唱,唱的到是更加的韻味十足,頗有鳳凰傳奇的感覺。


  花明月除了暗暗驚歎於她的聰明,也實在為草原人那天生的好嗓子而佩服。


  “好!唱的好!”花明玉和柳絮弄影飄雪幾人,鼓起掌來。隨即,大家也跟在維娜後麵唱起來。花明月看看江陵夜,見他正看著自己,不由縮縮脖子,把頭藏在他的懷中,繼續聽那強壯的心跳聲。


  一路上,維娜唱開了頭,而一發不可收拾。遂把在赤離常唱的曲子,一首一首的拿出來唱著,忽然,胡琴聲響起。竟是那鬼冥老兒,開始拉琴配音。維娜像是得到了鼓勵,更是像開演唱會似的,一首接一首的唱……


  如果不知道的話,別人還認為他們是出來遊玩的呢。如此歡樂的情緒,哪裏有一點逃亡的樣子?

  車子卻是猛的停了下來。


  花明月心中“突”的一跳,心口緊窒的可怕,難道,他們又追來了麽?


  感受到她的緊張,江陵夜緊緊的握住她的手,低聲道:“月兒別怕,有我了。”


  說完,靜靜的坐於車中,不動,亦不說話。


  卻聽到一聲冷森森的聲音:“交出逍遙王和惜月公主!就放你們一條生路。否則——”


  “否則如何?”黑煞的聲音響起,隨即就是兩劍打在一起的動靜,接著就是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靜默了有三四秒之後,隻聽黑煞“哇”一聲大叫:“操你娘老子!竟然把老子的衣服給劃破了!”


  花明月頓時一頭黑線,都這個時候了,還顧著衣服?


  江陵夜拍了拍花明月的手臂,打開車門,從車廂中飛身而出。果然,他們麵前,有幾十個黑衣人,正虎視眈眈的看著眾人。


  一股冷意,從心底朝外麵湧出。皇兄,你就如此迫不及待麽?幸虧,他還留了一手!

  “我就是逍遙王,你們有本事,盡管來殺本王!”月色下,江陵夜的麵孔,散發著一股寒意。那股淩厲的氣勢,讓圍在他身邊的黑衣人,不由得朝後退了幾步!

  “我就是惜月公主!你們有本事,盡管來抓!”不知何時,花明月下了車,和江陵夜靜靜的立於一起。


  他生,她亦生。他死,她亦死。她無法忍受,沒有他那蒼白寂寥的日子。


  黑衣人眼神一對,立刻就手拿寶劍,衝了過來!


  江陵夜把花明月朝身後一推,冷聲道:“柳絮,帶王妃去安全的地方!”


  “是!主子!”柳絮飛身上前,接住花明月,把她拉到維娜等人一起,說道:“主子,先在這等著。待奴婢去收拾了這幫狗賊!”


  鬼冥老兒慢悠悠的下了車,冷哼幾聲,手指瞬間撥動了琴弦。那琴音鏗鏘激昂,聽之讓人熱血沸騰!


  眼見著那些黑衣人腳步踉蹌,花明月一聲尖叫:“王爺,快把內力收起!”江陵夜聞言,身子一震,躍出那包圍圈中,盤膝坐下,慢慢調整呼吸,把那翻江倒海般的內息調勻。


  墨之殤一看見他如此,也連忙盤膝坐下,有樣學樣。黑白雙煞不懂音律,卻是一點感覺也沒有,依然揮舞著寶劍,殺的瘋狂。


  琴音又變,江陵夜站起身,一個黑衣人,手裏持著寶劍,從他的後麵直刺過來!維娜眼尖,二話不說撲了過去,那長劍,直直的刺進了維娜的胸口處!


  “維娜——”墨之殤暴起,一腳把那人踢飛,江陵夜隨即一掌拍向他的天靈蓋,那人腦漿,迸的到處都是!


  “維娜——”江陵夜跪倒在她身邊,神色悲憤。


  “讓你們殺我維娜姐姐!”花兒雙目通紅,小小身子,如陀螺般滴溜溜轉動,飛速的繞過那些黑衣人,瞬間倒下一片。


  江陵夜從地上爬起,揮劍如蛇,在黑人中瘋狂砍殺,不一會兒,那幾十個黑衣人,隻剩下兩個人了。兩人的眸子裏,滿是驚慌,相識一眼:“走!”


  隨即,飛躍著想要逃離!


  黑白雙煞兩人對視一眼,瞬間,寶劍出手,直直的刺穿在兩人的後背。那股力道之大,貫穿了兩人的身體!


  “維娜——”墨之殤兩眼發直,抱著維娜,雙目無神。鬼冥老兒走過去,身上在她的身上點了幾個穴道,替她止住了血。然後說道:“快,快點上車!前麵就是老兒的家,去的及時,這丫頭說不定還有一救。去晚了,怕是華佗在世,也是醫不好她了。”


  大家連忙上車。花明月心細,在黑衣人的腰間一陣摸索,果然摸到了一塊硬硬的長方形的東西。似乎是腰牌,但是天黑,卻是什麽也不曾看清。隻是一聲不吭的,和花明玉坐在一輛車上。


  “這丫頭,想不到對王爺還挺死心塌地的。”花明玉無聊的絞著手指兒,說道。、


  “哎!”花明玉長長一聲歎息。前麵那車上,是她的愛人,和對方的兄長。


  “你也別歎氣兒了。王爺對你如此,自不會負你。你和大姐,都找到了好的歸宿。嗬嗬,花家的女兒,隻有我,最是無用。”花明玉長長一聲歎息,說道。


  “怎麽?三姨娘又說你了麽?”花明月問道。


  “唉!還好!我在家中呆的憋悶,就想出來走走逛逛,誰料就遇到你了。卻不知你這一路過的,倒是驚險的很呢。月兒,那些是什麽人?”


  花明月歎了口氣,把事情經過大致說了一遍。她不想家人知道這事,怕他們擔心。


  “月兒,也是為難你了。自小,你就和我們不同。”花明玉說道:“我曾經聽娘說過,娘是先有的我,然後才被爹娶回家去。而二姨娘,則是帶著你,嫁進花家的。娘和二姨娘同樣的經曆,可為何爹對二姨娘卻總是另眼相待?爹確實疼愛娘,然缺少敬意。而對二姨娘,卻是敬大於愛。那是又敬又愛啊!小時,我不懂事,老是合著大姐欺負於你。誰讓你,總是和我們不同呢!”


  花明月在心中苦笑,隻怕那個和她們不同的本尊,早就應該投胎轉世了吧?

  維娜,靜靜的躺在江陵夜的懷中。雙目死死的看著他的臉,唇角,微微上揚。


  “傻丫頭,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江陵夜心中酸酸的,然看她的眼神,卻是澄淨透明。


  “我……開心……”維娜使勁兒的說出這幾個字後,頓時頭一歪,暈了過去。


  “前輩——”墨之殤嚇的大聲叫道。


  “放心好了,死不了。”鬼冥老兒慢悠悠的說道。


  大家頓時寂靜下來。各人想著各人的心事,一瞬間,這條路,變的漫長無比。


  “到了,停車!”鬼冥老兒從車子上跳下來,停在一個外表看起來不是很華麗但是絕對不是普通民宅的四合院前。


  花兒上前,伸手推開了門,那門竟然是虛掩著的。他們一走進去,大門就在身後自動關起,隨即,掛在院子中的燈籠,一個接一個自動亮起。


  弄影飄雪兩人,膽子比較小,一看見這般詭異的情景,嚇的汗毛倒豎。連忙緊跟在花明月身邊。花明月心中有數,這些,不過是障眼法罷了。隻要知道其中的竅門,自是簡單的很。


  院子裏,清幽無比,一顆紅楓,葉子已經幹透,然紅葉依然掛在枝頭,不曾飄落。鵝卵鋪就的小路,兩旁翠竹搖搖。


  急急走進房間,兩個下人垂首而立:“老爺,您需要的東西,已經準備完畢。”


  “好!把她放到這床上,躺下!”鬼冥老兒吩咐道。


  “是!”江陵夜把懷中抱著的維娜,放到牆角的床上,鬼冥老兒洗淨雙手,走過去,拉好帳幔,隨即就在裏麵忙活起來。


  眾人屏息在此等候,。


  江陵夜滿臉焦急。


  花明月走過去,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她的手柔若無骨,卻給他無比的力量。大手微微有力,在她的手上捏了一下,讓她放心,他沒事。


  “丫頭,過來,幫忙!還傻站著幹什麽?你們一個一個的腿腳靈便,站著不動,讓我老人家忙前忙後?”鬼冥老兒忽然放開嗓子罵道。


  “來了來了。前輩先消消氣兒。您這要是氣壞了身子,可怎麽辦呢?”花明月剛想上前,卻見到花明玉嘻嘻的走了進去。依然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快點給這丫頭上藥。要不女孩子那裏,留下疤痕會很醜的!”鬼冥老兒說道。


  “維娜沒事了,是不是?”墨之殤和江陵夜同時問道。


  老頭兒白眼一翻:“廢話!死人還要好看幹什麽?”


  眾人皆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

  “犀牛角可以止血麽?”花明月忽然問道。


  “犀牛角犀牛角!你就知道犀牛角!別的你還知道什麽?”鬼冥老兒忽然暴戾起來:“你知不知道,你的小命就差點毀在犀牛角上!”


  “啊?這是為何?”弄影問道。


  “這丫頭,身子本就是極其陰寒,那犀牛角又屬涼性。雖然可一直治標,卻不治本!表麵上看,毒解了,血止住了,然那股寒涼之意,也就滲入你的身體裏麵去了。久而久之,無法發散出去,就會凝成一個陰氣,在身子裏四處遊蕩。一到冬天,你的手腳就會冰冷,是與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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