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章 像他這樣的,很多
“去家鄉,並非京城,不用向我稟告。”
華容再次躬身行禮,“華府有個習慣,祭祖後需吃團圓飯,父親在京城。”
言下之意便是,華裳要回華府。
先前,秦雲舒隻說,逢年過節可以入京,其他時候,不希望看到她。
“原來如此。”
輕語落下,秦雲舒笑道,“我並非不近人情,祭祖是大事,隻要華大小姐身體狀況可以。”
“謝過侯夫人。”
其實,華容藏了私心,那次一別,他隔天又去了別莊。
妹妹沒有睡,那臉上……,若不醫治,就此毀了。
姣好年華,怎能?
在家鄉,有位醫術高明隱居世外的老者,興許能挽回。
何況,華家確實到了祭祖的日子。
華容離開前,再次拜謝。
徹底出去聽不到腳步聲後,杜思雁才從內堂出來,她聽的一清二楚。
原來,秦姐姐下令,今後不許華裳入京,相當於將其隔絕在京圈外。
一直住在別莊,日後也是遠嫁的命。
受先帝提拔,華家從縣城入主京城,更從四變成正三。
就算華裳再狠,也能謀個好夫婿,一盤棋,打個稀巴爛。
不僅連累華大人,更拖垮親哥。
“秦姐姐,我聽說華少爺箭術了得,一直想歸於定北侯麾下。”
齊京局勢不同往日,以前百官看不起武將,就連兵部尚也被文臣控的死死。
現在不一樣,當今皇上便是兵營出生,誰敢嫌棄聖上?
何況,定北侯威名遠揚,受百姓擁戴,更是秦太傅的乘龍快婿。
撇開武門出生的子弟,就連文臣公子,削尖腦袋投靠定北侯。
這是一棵大樹,抱緊了,家族世代都能乘涼。
“他行,確實不錯,也非常努力。”
秦雲舒望著大道,肯定華容的優點,隨即眸眼偏轉,“可是,像他這樣的,有很多。”
但凡有上進心的,都很努力,能力和天賦,沒有努力堅持做基礎,也是白搭。
就像瑾言,眾人皆知,他天賦使然,熟讀兵更運用有佳。
但他,至少在她眼裏,比所有人都努力。論單打獨鬥,兵營中,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論箭術馬術,也是第一。兵法,更不用說。
所以,她肯定華容,但他這樣的,真不少。
現實就是殘酷,拚能力和才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撇開不爭氣的妹妹,靠他自己,也有很長的路要走。
杜思雁靜靜聽著,深感其理,她想起楚連城。
他何嚐不是拚命努力?所有人都誤解他,說他空有其表,若不是繼承老郡王的爵位,他一無是處。
而現在,官拜禁軍總領,深受先帝和新皇賞識。這一切,都是他應得的。
秦姐姐說的不錯,論竭盡全力,華大少如滄海一粟罷了。
要像金子玉石那般引人注目,不是那麽容易的。
“旁人皆無關緊要,走,繼續逛。”
一語落下,秦雲舒走出廳堂。
杜思雁瞧著她的背影,那一句,華家於秦姐姐而言,無關緊要。但華府不得不聽令,即便接長女回府,也要得到應允。
這就是齊京,在這個圈子裏,無論性子多傲,都要按照規矩來,除非你有足夠的資本。
杜思雁深呼吸一口氣,很快出了廳堂。
逛了許久,午膳更在侯府,午時過後小憩片刻,之後才拜別離開。
杜思雁出府的那刻,由秦雲舒相送。
她每次來,無論什麽時候,秦姐姐都客氣招待,或許該說,熱情。
哪怕在杜府,她都無法體會姐妹情,但在秦姐姐這,深有觸動。
杜思雁坐在緩緩行駛的馬車中,唇邊泛著淺淺笑意。
此刻,秦雲舒回了侯府,入了主院,拿一卷籍,坐在軟塌上瞧著。
漸漸的,天色變暗,已至黃昏。
秦雲舒朝外看去,都這個時候了,瑾言還未回來。
早就下朝了,難不成被皇上留在太和殿議事,或者去兵營巡視了?
官至高位,責任重大,事物也多,她該理解。
於是,她放下籍起身,朝廳外走去,在院中站了會。
滿園子花草,打理很好,天漸冷,臘梅林也開始展現綠意。
但要滿林臘梅,需凜冬深至,大雪飄飛,越冷綻放的越恣意。
風吹而過,銀鈴叮當悅耳。
她聽花妮說,主院的一切裝飾,都是瑾言采買,親自點綴。
從喜字到彩帶,紅燈籠到銀鈴,包括鋪喜被,都是他。
所有一切,都深得她心,她喜歡的每一樣事物,他都記在心中。
都說男人的嘴,騙人的精,但瑾言,並非,即便他現在,這張嘴也越來越能說。
秦雲舒輕笑出聲,隨風吹動銀鈴發出的悅耳聲,緩緩飄散。
天邊最後一絲光亮即將消失時,她走出主院,一路到了府門。
當她剛走到侯府大門處,就見不遠處停著一輛馬車,有點熟悉,車上的人,她應該認識。
就在定睛望去的那刻,車軸轉動,馬車遠去。
這是一輛大家閨秀的馬車,隻因車沿周邊,鑲嵌花鳥圖紋。
“侯夫人,此為常府馬車,在這已久,約莫半炷香了。”
管家上前,恭敬稟告。
腦海中再次浮現那輛馬車,秦雲舒想到了,是常知茉的馬車。
念及此人,通過幾番接觸,她對常知茉的印象,逐漸改變,最終覺的,性不錯。
今日馬車至侯府門前,為何不進來?
定北侯府占據整條街,既停在不遠處,卻不進來。
秦雲舒思量幾番,未曾多想,轉身進了侯府。
此時,早已駛遠的常府馬車,常知茉低頭看著車板,抿起唇瓣,眸色似痛苦,又含著其他情緒。
“大小姐,您心裏不好受,您就哭出來吧,忍著不行。”
丫鬟瞧的心疼,伸手覆住她。
常知茉沒有回話,想著謝老夫人院中掌事和她說的話,十分委婉,但用意清晰。
她知道,她和謝大人沒有可能,就想守株待兔,在他沒有娶妻前,遠遠的看一眼。
待日後娶了,所有的心思都要熄滅。
可今日,嬤嬤的意思很明顯,叫她顧念自個兒,別在謝府,若叫旁人見到,不好。
撂下話來,嬤嬤就走了,她坐在馬車上,心再也不能平靜。
這是最後一次,她在這裏,以後怕是見不到了,街道遇見,先前有過幾次,但運氣怎麽可能一直好?
)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侯府嬌寵》,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