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怕我吃了她?
此時,秦雲舒隨同孫花妮到了東麵旁屋,裏頭本就收拾幹淨,隻需添枕頭和褥子就行。
“咱家一共五間屋子,即便大哥不在,家中就四人,每隔幾天就打掃一下。”
聽到四人兩字,秦雲舒雙目閃過疑惑,很快想起,蕭瑾言的弟弟有個女兒。
“怎不見侄女?她多大了?”
“她啊,雖是女娃,頑皮的厲害,送去村裏教書匠了,過會接她回來。”
說到女兒,孫花妮滿麵笑容,隨即看向秦雲舒,“虛年五歲。”
“過會,我隨你一起去。”
說罷,秦雲舒上前,接過孫花妮手裏的褥子,熟練的在木床上鋪了起來。
“咦?”
孫花妮滿目疑惑,沒忍住溢出聲來,不是千金大小姐嗎,十指不沾陽春水什麽都不做才是,怎這麽熟練?
她聽說,那些貴家小姐,奴仆成群,端茶倒水都是仆人,鋪床更別說了。
而這些,秦雲舒做慣了,上輩子彌留時,就在村中小院。
所以,農戶的生活,她根本不需要適應期,早已融入。
右手在被褥上使勁拍了幾下,然後拿過桌上的粗麻布,“後院有井水嗎?”
說著,人已抬腳邁了出去。
孫花妮急了,忙追過去,“你剛到咱家來,怎能你做?我來。”
可是,當她趕上時,秦雲舒已經拿了吊水的木桶,由一根粗繩放了進去。
站在井口望著,重量差不多就要用力拎上來,手上豁的一陣輕鬆,隻見一道高大熟悉的身影近在眼前。
木桶撞擊井壁的聲音隨即響起,不一會滿滿一桶水拎上。
“不怕嫩手生了繭子?”
蕭瑾言一手拎著木桶,隨即嘩啦啦倒入旁側桶中。
“這有什麽?難不成生了繭子,你就嫌棄了?”
雙目泛著狡黠,唇邊盡是笑意。
“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
此時,沉穩清晰的腳步聲傳來,秦雲舒目光微變,腳步一側看向來人。
謝凜視線在秦雲舒身上一晃而過,而後落在井桶上。
明明京中閨秀,秦太傅又十分寵愛,別說吊井水這種粗活,端個茶杯都不讓她來。
為何她吊井水的姿勢,這麽熟稔?
眸中閃現疑惑,越和她接觸,越覺的她身上蒙了一層霧,隻看清一個輪廓,真正怎樣,其實誰都不知道。
“謝凜,家中事全都忙完了?怎有閑情逸致來這,準備住幾天?”
嬌亮的一聲,沒有喚他謝大人,而是直呼其名。
謝凜輕笑,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十分淡然,沒有討好,也沒有懼怕。
也是,在村裏,若以京城禮節往來,旁人見了,多半束縛害怕。
“就許你有空?”
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秦府掌管內院,隻有秦雲舒一人,你都有空閑逛鄉野,他好歹不用管製後宅。
“說起來,謝家最早一輩,也是農戶。滿目田園秀景,瞧的我心曠神怡。”
話落,邁著沉穩步子朝上,站在不遠處的孫花妮見此,緊張的手都握住了。
這是要做什麽?兩男一女,這般架勢,隱隱的就叫她害怕。
“都說景色映人,錦上添花,美上加美。在你身上,卻是相反。”
美人在此,襯的風景更美,更吸引人。
即便蕭瑾言近在眼前,他也毫不避諱,直視秦雲舒。
隻有男人之間,才能感覺出來的危機,氣氛頓時劍拔弩張。
蕭瑾言目色沉沉,右手揚起攬過秦雲舒,將她護在身後。
遠處的孫花妮,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雙手緊緊揪著衣袖。
來者不善,不會打起來吧?
想到打這個字,她立即比對兩人身量和體型,從身長看,差不多,但大哥魁梧些,那人比起來,略單薄。
“怎了,你這樣護著,怕我吃了她?”
謝凜挑眉,輕輕一笑,透著戲謔,然後看向秦雲舒,“依你的膽量,不怕我。”
篤定的一句,她的淡定性子,他深深體會,就算被人追殺,也麵不改色。
“村中不缺蔬菜瓜果,你想吃,盡管拿。”
秦雲舒終是出聲,然後步子一側,從蕭瑾言身後走出,朝他道,“木桶拎到東邊屋子,我和花妮一起打掃。”
話落,她迅速走向孫花妮。
“嫂子。”
輕輕的一聲,傳入謝凜耳中,眉頭幾不可見皺起,都沒成親,叫什麽嫂子。
蕭瑾言,你就這麽有把握娶回秦雲舒?
若她嫁人,進的門,定是謝家。
眸色驟深,溢滿道道精光,若有所思。
“謝貴客。”
忽的,男子粗獷的聲音響起,聽到這三個稱呼,眉頭微微皺起。
“聽說你從未來過農家,我帶你瞧瞧雨花村。”
蕭淩天奉了母親的意思,叫他領謝貴客在村裏逛逛。
謝凜朝遠去的秦雲舒望了一眼,然後收了視線,淡淡道,“行。”
這麽一逛,確實讓他領略田園風光,但比起風景,更叫他知道一件事。
原來,村裏有位姑娘,一直喜歡蕭瑾言。從成年就開始等,少女最容易嫁人的時光,全部蹉跎,現如今成了老姑娘。
極有意思。
“附近山頭,全是雨花村的,家家田地多,一到耕作季很忙。西麵有幾畝是我家的,全種了瓜果。”
蕭淩天一邊說一邊揚手朝西麵指。
這時候,許多農戶下地歸來,村口來來往往不少人。
看到謝凜的那刻,全都愣住,一個陌生人,準確的說,一個陌生的美男子。
玄色衣袍,葉金紋路,貴氣渾然天成,特別是那張臉,真是俊朗!
一瞧旁邊,不就是蕭家二小子,這誰啊?蕭家的親戚。
家中有妙齡貴女的婦人雙目盡是炙熱,立刻套近乎,“淩天,你家親戚?這麽俊的親戚,怎沒見你提起過?”
“哎呀,多大年紀了,哪裏人,可有娶妻?”
很快,謝凜身旁圍了一圈婦人,滿臉笑容一個勁的問他,家在何處,沒有娶妻的話,喜歡怎樣的姑娘?
聽此,他沒有回話,眸色漸冷,生人勿近的寒意蔓延開來。
“喔,淩天,你家這位親戚,性子與眾不同呢,冷冰冰的。”
“呀,現在不都是越冷,越招姑娘喜歡嘛!外麵瞧著冷,內心啊,指不定熱情似火呢!”
村中婦人,沒見過大場麵,也不知謝凜的地位,說話不避諱,口無遮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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