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餘伯年受傷
結婚對我們的生活來說,除了名正言順,並沒有多少改變。餘伯年照舊上他的班,我照舊在家裏陽台,接送下孩子,偶爾給丈夫送一頓愛心午餐。
我覺得這樣就夠了,生活不需要有多轟轟烈烈,我要的,不過是那一份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不過也不是一點變化沒有,至少餘念修的變化就挺大的。以前他一個人是相當排斥去幼兒園的,但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小家夥就不再排斥,順其自然的適應了。
而且這種行為並不是刻意表現出來的,我們能感覺到他的自然。以前放學回來不是拉著我或者餘伯年玩兒遊戲,就是自己一個人玩兒玩具,現在卻總能從他嘴裏聽到一些關於別的小朋友的事情。
孩子的這些變化我跟餘伯年看在眼裏,心裏都很是為此感到高興。
我以為,日子會這麽一直美好下去,卻沒想到會有被打破的一天。
餘伯年的車被人砸了,雖然及時報了警調查,可是調查了今天,卻仿似石沉大海,根本毫無回應,砸車凶手成了個懸案之謎。
這讓我心裏很是不安,這一次是砸車,那下一次呢?
餘伯年倒是看的很開,還安慰我,“別擔心,警察會調查清楚的,我近期也會多加留意,不會有事的。”
誰知道,說完這話的第二天,他就出事了。
這一次可不是被砸車那麽簡單,而是在他下班去車庫時,被人從背後下黑手給打了。因為早就有所防備,倒是沒再讓那行凶者給溜了,及時被扭送去了派出所,可這行凶者的身份卻大大出乎我們的預料。
竟然是從看守所放出來的安城。
怎麽會是安城?
我怎麽都不敢相信,打傷餘伯年的會是他。
這個白眼狼,如果不是鍾鳴,他現在說不定已經坐牢了,我們幫了他,他卻恩將仇報!
用安城的話說,他變成現在這樣,家不成家,都是我跟餘伯年害得,他不止怨恨餘伯年,甚至更怨恨我,認為如果不是我帶餘伯年回老家,餘伯年就勾引不到陳瑩,陳瑩就不會犯賤變心,他們也不會打架離婚,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就他是遭人迫害的焉巴小白菜,我們就是必須除之後快的反派大BOSS。
對於安城這種偏激自私的思想,我真的是無話可說,也不想跟他說。
從派出所出來,我整個都有點神思恍惚。不知道我的人生怎麽就這麽一塌糊塗,為什麽明明是這世上血肉相連的至親,卻連仇人都不如。
想了想,我還是決定給老家去個電話問問。
電話依舊是我媽接的,當我說起安城來這邊所作所為時,她的反應很是驚訝,顯然是不知情的。聽說安城剛出地方看守所又因為故意傷人被派出所拘留,她雖然緊張,卻意外的沒有開口就責怪我們或是衝我們發火,不過聽她叨叨了半天,對鍾鳴幫忙打官司,居然由他們出錢這事很不滿。
盡管如此,我媽語氣卻是溫和的,應該是之前安城那場官司給她落下不小的心理陰影,所以脾性也因此收斂了很多,畢竟這次又是故意傷人,砸車打人,前後不管哪一樣,都夠他安城喝一壺的,如果餘伯年真要起訴,他不止再次麵臨坐牢的風險,還得承擔巨額的賠償金,那是把他片了論斤稱都湊不出那麽多錢來的。
我媽隱晦的抱怨完,話鋒一轉就開始采取哀兵政策,“小然啊,你弟他糊塗啊,我看他簡直就是被陳瑩那女人逼得失心瘋了,可是,他再混蛋,那也是你弟,都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哪能真有多大仇怨啊,你弟他不能坐牢,他要去坐牢,爸媽年紀大了,可要怎麽辦啊?小然,小餘他向來聽你的,你去給他好好說說,就讓他大人不記小人過,繞過那混小子一回吧,啊?”
“人,怎麽就能自私無恥到那個地步?”我簡直要被我媽給氣笑了,“你隻知道你兒子不能去坐牢,那你想過我們嗎?伯年要是有個好歹,你要怎麽向餘家交代,你以為餘家是陳家,隨便你們撒撒潑就能鬧過去的?你們有沒有想過,伯年是我的丈夫,他要有個三長兩短,我跟肚子裏的孩子要怎麽辦?你現在居然讓我厚顏無恥去求情,你怎麽說得出口?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你心就偏成這樣?這次他家暴傷人家人保他,他砸車傷人再抱他,將來他無法無天殺人放火,被槍斃你也保嗎?你保得住嗎你?”
我媽被我吼得半晌沒有聲音,就在我想要掛電話的時候,她忽然嗚嗚哭了起來,“我能怎麽辦?我就這麽一個兒子,我……”
“你管不管那是你自己的事情,這件事情,休想我跟伯年求情,該怎麽辦就怎麽辦。”我打斷我媽的話,這些話反反複複聽過無數回,早就挺厭煩了,“你也別想著找我就萬能,餘家要是知道這件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你們還是想想,怎麽應付那邊吧。“說完,我沒等我媽說話,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迎著陽光我深吸口氣,回頭看了看身後的派出所,再不停留的大步離開。
安城的事我不會管,這個混蛋,就該受到應得的懲罰,否則還真以為自己能上天!
餘伯年雖然受了傷,但傷的不輕,就胳膊那不勝防被棍棒砸了一下,因為避得及時減緩了力道,隻是輕微骨裂而已,不算嚴重,綁個夾板養個十天半個月也就好了。不過餘伯年拒絕了綁夾板,也沒再家裏養傷,依然堅持早出晚歸的上下班,我看得心疼,就每天都跟著全嬸一起下廚給他做吃的,多是筒骨湯之類的,做好了,中午就拎上保溫桶給他送去公司。
對於安城的事情,我沒有問過餘伯年會如何處理,他也沒向我提過,我們都默契的避開了這件事。無論餘伯年要如何處置,我都支持他。
而對於老宅那邊,餘伯年被安城打傷的事也是一直瞞著的,但天下無不透風的牆,最終還是讓他爸媽知道了。
印象中,這還是第一次,餘伯年他爸媽一起出現在這棟別墅。
而兩人之所以會一起過來,光看臉色就知道,肯定是因為那事,過來找我興師問罪的。畢竟不管我跟娘家如何水火不容,安城都是我弟,我弟打上了餘伯年,身為父母,他們肯定是要來問的。
竟管兩人來者不善,但我既然跟餘伯年已經結婚,那這兩人就是我的公婆,自然還是需要招呼一下的,不等兩人走近,我就忙上前道,“爸媽,你們是喝茶還是……”
“別叫的這麽親熱,我孟蘭馨可沒你這麽大個女兒。”我話都沒說完就被孟蘭馨給打斷了,她跟餘伯年他爸去沙發那坐下後,這才再次道,“聽說伯年被你弟弟打骨裂了,還砸了車,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些恩恩怨怨,說起來真的很羞於啟齒,我看著麵前咄咄逼人的兩人,第一次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能說什麽。
“對不起,這件事,是我給伯年惹麻煩了。”是的,整件事情,從始至終,其實最無辜的就是餘伯年,不管是陳瑩也好,還是安城也罷,對他而言,都是無妄之災,如果不是跟我在一起,他根本就不用招惹這些麻煩。
“難得啊,你現在也承認自己是個大麻煩了。”孟蘭馨陰陽怪氣的,“實話跟你說吧,我跟他爸堅決反對你們在一起,除了你二婚和家庭背景太差,主要就是看準了你身後那一群蟲豸,都是逮著機會就往上蹭的,我們家又不是搞慈善機構的,那麽多窮親戚,哪接濟得過來!”
相對於孟蘭馨的冷嘲熱諷,餘伯年他爸倒是還好,隻是就事論事問,“那這件事,你們想好怎麽處理了嗎?”
“一切看伯年的,我沒有意見。”我頓了頓補充道,“這件事是安城不對,所以我尊重伯年的決定。”
聽我這麽說,餘伯年他爸的臉色這才稍微緩和了點,可孟蘭馨從始至終都一副要給我好戲的樣,臉色更是從進來起就陰沉緊繃。
她正要發難,餘伯年卻正好從外麵回來,看到他爸媽的第一時間就皺起了眉頭。
“你們怎麽突然來了?”餘伯年一邊問一邊朝我走了過來,徑自就坐到了我身邊。
“還不是因為你?”孟蘭馨哼道,“被打斷胳膊都瞞著不告訴我們,你是想被打死才讓我們知道是不是?”
餘伯年還沒說什麽,餘伯年他爸就冷下來臉,卻是嗬斥孟蘭馨,“說什麽胡話呢?!”
孟蘭馨也知道自己這話觸了眉頭,犯了忌諱,訥訥的閉上了嘴。
“不會說話就閉嘴,沒人當你是啞巴。”餘伯年他爸訓斥了孟蘭馨一聲,這才轉頭看向餘伯年,“這件事,你打算怎麽處理?”
“你們不必擔心,這件事,我自己會處理。”餘伯年卻四兩撥千斤,壓根兒沒回答他爸,隻是敷衍的點點頭,顯然是不想他們插手,而且從始至終,他看都沒往孟蘭馨那邊看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