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回來就好
賀楓目送著三毛二人離去，眼睛裏帶著一抹期待。
“可千萬別不來找我啊！”
要是對方沒來找自己的麻煩，賀楓怕是真的要後悔了。
“這位先生，謝謝你仗義出手，救了我們。”
這時，賀楓耳邊響起一道清靈動聽的聲音。
“大哥哥，你真是太厲害了，一巴掌就把他們打倒在了地上，你一定是個武林高手吧？你可以教我武功嗎？”小男孩抬起小腦袋，一臉期盼的看著賀楓。
而那個名叫彤彤的小女孩，也是抬頭看著賀楓，“以後我找男朋友，一定要找跟大哥哥一樣厲害的人。”
賀楓抬起手，想要摸摸這兩個小孩子的腦袋。
但當他想到自己這雙手剛剛還殺了十幾個人，不由又放了下去。
“想學功夫？當然可以。不過，學功夫可是很辛苦的，要有耐心才學得好，你還想學嗎？”賀楓笑吟吟的說道。
“當然想學！”
小男孩重重的點頭。
“小明，大哥哥平時肯定很忙的，今天也隻是剛好路過而已，哪有時間教你功夫？”
淩微羽連忙開口說道，“這位先生，你不用把小明的話放心上。今天你出手救了我們，我們就已經很感激了。”
“誰說我隻是剛好路過的？”
然而，賀楓卻是笑了起來，“我可是專門過來看你們的。”
“看我們？”淩微羽頓時愣住，疑惑的看著賀楓，不知道賀楓這話是什麽意思，好像自己並不認識他吧？
“怎麽，不認識我了？小羽毛。”
賀楓臉上露出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
“小羽毛？！”
聽到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稱呼，淩微羽隻感覺嬌軀狂震，仿佛有一道雷霆在腦中炸裂，大腦嗡嗡作響，難以置信的看著賀楓。
在福利院，大家都是稱呼她為‘羽毛’，年紀小點的則是喊她‘羽毛姐姐’，從來沒人會喊她‘小羽毛’。
隻有十三年前！
有個跟她同歲的男孩，經常摸著她的頭發，喊著她‘小羽毛’。
“你……你是小，小楓哥哥？”
淩微羽怔怔的看著賀楓，有些驚喜，又有些害怕，生怕自己的猜測錯了。
“是我！”
所幸的是，男人並未否認，隻是笑著點頭，同時摸了摸鼻子，“我還以為你忘記我這個稱呼了呢？感情你還記著呢。哎呀，你怎麽還流眼淚了呢，別哭啊，你難道忘了你小楓哥哥最怕女孩子哭嗎？”
然而，女孩的眼淚不僅沒有止住，反而直接大聲的哭了起來，並且一頭就撲進了他的懷裏。
“小楓哥哥，你還活著。嗚嗚……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我好想你，嗚嗚嗚……”
聽著耳邊的哭泣聲，賀楓感覺喉嚨也有些堵塞，眼睛發幹，連忙眨了幾次眼睛，然後輕輕的拍著女孩的後背，“別哭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嘛。”
這時，福利院大門處又走出來幾道人影，最前麵的是一個七旬老婦，佝僂著個背，握著根拐棍，蒼老的麵龐上滿是皺痕。
此時正一臉著急，快步的走向淩微羽跟賀楓這邊。
當她看到淩微羽正躺在賀楓懷裏哭泣，還以為是賀楓在耍流氓，欺負淩微羽，二話不說舉起手裏的拐棍就砸到賀楓了賀楓的背上。
“你個臭流氓，敢欺負我家羽毛，我打死你。”
砰！
賀楓被結結實實的砸了一棍。
不是他不能躲開，而是他覺得，自己當年做錯了事，偷偷溜出福利院，並且這麽多年都沒回來，肯定害得老院長他們無比擔心。
讓老院長打一頓，就當是讓老院長出出氣吧。
“袁姨，您快別打了，這是小楓哥哥啊。”淩微羽這時方才反應過來，趕緊對著老院長說道。
“小楓？”
老院長聽到這個名字，不由皺起了眉頭，顯然是想到了什麽，但一下子又無法全部想起來。
賀楓摸了摸鼻子，心裏有些小小的失落，老院長都聽到他名字了，怎麽都沒想起他來呢？
“袁姨，十三年前，小楓哥哥跟王天因為爭一根玉米棒吃打架了，被你教訓了一頓，然後他就偷偷溜出福利院，最後再也沒回來了，你想起來了嗎？”淩微羽攙扶著老院長，耐心的說著。
隨著淩微羽把話說完，老院長麵龐抽搐了兩下，情緒似乎顯得頗有些激動。
“你……你就是小楓？那個小混蛋？你……你還活著？”
老院長想把手伸到賀楓臉上，但手臂卻是不停的顫抖。
“袁姨，我還活著。對不起，過了這麽久我才回來。”賀楓握著老院長的手放到自己臉上，看著比十三年前明顯蒼老了許多的老院長，他眼睛已經有些濕潤了。
這十三年來，老院長肯定吃了許多的苦頭吧？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老院長袁姨不停的點頭，淚水也順著臉頰滑落。
“袁姨，我這回來不是好事嗎？你怎麽還哭呢？”
見袁姨流淚，賀楓趕緊用手幫忙擦拭。
“小楓，當年你怎麽會走丟呢？是被人販子給騙走了嗎？在外麵有吃什麽苦頭嗎？”袁姨上下打量著賀楓，生怕賀楓的身體出什麽事。
她可是聽說過，許多人販子會專門抓一些小孩，然後將這些小孩的手腳打斷，放在路邊乞討，以此博得路人的同情，從而賞幾個錢。
“袁姨，你放心吧，我身體好著呢，不知道多健康。”
賀楓連忙揮著拳頭，在自己的胸口上捶了兩下，然後又在原地跳了兩圈，免得袁姨擔憂。
“健康就好，健康就好。”
袁姨這才重重的鬆了口氣，“小楓，快說說看，當時你是被人販子騙走的嗎？”
“袁姨，你先別急，這會兒外麵有風，我們到屋裏頭去說吧。”賀楓笑著說道。
“好，行，那咱們去屋裏說。”
當即，一行人走進了聚樂福利院。
走進福利院的大門，賀楓臉上的笑容更盛，心裏也很是溫馨。
雖然福利院裏麵比外麵還要破舊，水泥地麵幾乎全部裂開，牆麵上的水泥也脫落了許多，可賀楓卻比走進皇宮大院還要舒心。
這才是自己的家！
破舊，卻能遮風、擋雨，帶給他溫暖。
“咦，袁姨，羽毛，這是誰啊？”
剛走進福利院大樓，還沒坐下呢，一名二十四五歲的青年突然從樓上晃悠悠的走了下來，看著賀楓好奇的問道。
青年嘴裏叼著一根廉價香煙，身上也是穿著廉價的襯衫，不過身體卻是比較精壯，頭發上也打了發蠟，加上那看起來頗為俊朗的臉龐，走在路上倒是挺能吸引女生眼球的。
“喲，這不是梁偉嗎，現在長大了比以前小時候更帥嘛。”賀楓一眼就認出了青年的身份，小時候也是跟他一起在福利院長大的，沒想到這會兒居然也在院裏。
“你認識我？”梁偉疑惑的看著賀楓。
“梁偉，這是小楓哥哥。”
淩微羽笑嘻嘻的道：“小楓哥哥，這下你怪不了我了吧？梁偉不也沒能一眼認出你來嘛？”
“是是是，誰讓我比以前帥了很多呢，你當然認不出來。”賀楓嘿嘿笑道。
“臭美！”
“小楓？”
梁偉思考了老半天，卻是依舊沒想起來，忍不住問道：“哪個小楓啊？”
袁姨頓時不悅起來，瞪著梁偉說道：“梁偉，看來你的心裏已經完全沒咱們福利院了，居然連小楓都不記得了。哼，剛吃了晚飯，是準備去外麵尋樂子了吧？那就趕緊走！”
“袁姨，畢竟過了這麽多年，梁偉不記得小楓哥哥也不怪他，您就別生氣了。”
淩微羽拍了拍袁姨的後背，寬慰了兩句，而後又看向梁偉道：“梁偉，小楓哥哥十三年前跟王天爭玉米棒打架，被袁姨訓斥了一頓，然後偷偷溜出院子，就失蹤了。你想起來了嗎？”
梁偉頓時一拍腦門，“原來是小楓啊！小楓，你不是被人販子拐賣了嗎？我可是聽說以前的人販子手段相當殘忍，沒想到你居然還能活著，運氣也太好了吧？”
“梁偉，你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嗎？怎麽說話的你？想出去鬼混就趕緊的給我滾出去。”袁姨揮起手裏的拐棍就準備敲打梁偉。
梁偉連忙躲開，向著福利院外跑去，同時夾著香煙的手衝著賀楓揮了揮，“小楓，我先出去忙了，回頭聯係哈。”
目送著梁偉離開，賀楓皺了皺眉，“小羽毛，梁偉這家夥不太懂事啊，淨是惹袁姨生氣，他怎麽沒去外麵找個工作？”
“你也知道，他從小就調皮，不喜歡讀書。你失蹤的那一年，袁姨因為傷心過度，沒心思管教他，他就在學校跟人打架被開除了。然後一直到現在，他除了偶爾在外麵工作一兩個月，平時都是在院裏混吃混喝。因為他從小就在院裏長大，而且偶爾也能幫忙幹點重活，所以袁姨就沒忍下心趕他走。”
淩微羽歎息著說道。
袁姨輕哼了一聲，“他何止是好吃懶做，心思也不正，專門跑外麵去勾搭一些富婆，想騙錢去吃喝嫖賭，有一次他打電話可是被我聽到了。”
“袁姨，你就別管梁偉了，反正他在外麵也不會吃什麽虧。”
淩微羽怕袁姨還繼續生氣，趕緊轉移開了話題，拉著賀楓問道：“小楓哥哥，你還是快跟我們說說，當時你到底是怎麽失蹤的。還有，你這些年都是怎麽度過的？”
袁姨也是看向了賀楓，等著後者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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