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剝奪封號
正在君依風糾結不已得時候,一直沉默不言得尹禦史突然出列道:“皇上,微臣愚見,此事不如先請皇貴妃娘娘過來,諸位大人有什麽疑問亦可以當麵問清楚,即便不能決定結果,但是總能得到一些信息,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君依風聞言點了點頭道:“尹愛卿說得有理,來人,即刻去大明宮傳朕旨意,請皇貴妃到朝堂一敘!”
宮人領命下去傳嶽嫵歆,朝堂一片小聲的議論之聲,君依風煩躁不已,猛的一拍桌案,冷聲道:“都給朕閉嘴!皇貴妃來了,朕自有決斷!”
一時間朝堂上鴉雀無聲,眾人都不知君依風是何態度,很多人都很識趣的選擇了明哲保身,對立的兩派則冷眼相向,靜靜等待。
很快,大殿外響起了環佩叮咚之聲,接著,大殿門口婷婷走來一個蒙麵的女子,隻見她一身湖藍色衣裙,純淨如秋日的天空,一雙秋水一樣的明眸左顧右盼,灼灼生輝,她的裝扮極為素雅,卻透著不容人忽視的高雅之氣和不凡的風采,隨著她的移動,大殿裏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她集中過來。
嶽嫵歆款款走來,一直帶著從容和自信,她的眉眼中含著淡淡的笑意,看起來像是四月裏的天氣,很是怡人,即便那些想將她拉下馬的大臣們,也不得不對她露出讚賞的目光。
如果,這樣風華絕代的女子都不是明珠公主,那麽真正的明珠公主又會是怎樣呢?恐怕已經不是人了吧,該是天上的仙子了!
君依風看著漸漸走近的嶽嫵歆,眼神中留露出越來越多的溫柔和情意,他看到嶽嫵歆已經在給人他見禮,忙柔聲道:“愛妃無須多禮,今天請愛妃過來,是有幾個小問題要問問,愛妃隻要把你知道的據實回答就好!”
嶽嫵歆心裏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她已為此做了不少的準備,今天的路是她自己選擇,而且下了很大的決心,她不能再讓自己回頭,可以說今天完全是背水一戰,成功與否,就看天意了!
“好,請皇上盡管問來,臣妾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嶽嫵歆微微一笑,眼睛沒有任何的疑惑或不悅情緒表現出來,好像她和君依風在後宮裏一樣,根本不是在威嚴肅穆的朝堂之上!
“這個,你先看看這封書信,是否愛妃所寫?”
君依風見她平靜無瀾,知道她心思縝密,今日來此,定然是猜到一些意思,心裏隻怕做了準備,所以才這般鎮定,想到她千辛萬苦的嫁進宮裏來,必然不會輕易讓人抓到把柄,今日對簿朝堂,隻怕也不會有什麽結果!心裏突然就鬆了口氣,以她的聰慧,渡過這場危機,不是什麽難事,她既然能冒名頂替,肯定有應對之法,早點晚點都是一樣的。
嶽嫵歆很平靜的接過太監奉上過來的書信,麵無表情的看了一遍,然後抬起頭來,泰然自若的看著君依風道:“不錯,這封書信正是臣妾所寫,不知為何到了皇上手中?”
嶽嫵歆此言一出,朝堂上一片嘩然,有人暗自高興,也有人蔚然喟歎,更有人什麽也不說,靜觀其變。
“你確定是你親筆所書,並沒有人栽贓陷害?婉兒,隻要你是冤枉的,朕一定會為你做主,將造謠生事的人繩之於法!”
君依風沒有想到嶽嫵歆居然毫不猶豫的一口承認,這讓他又驚又急,當下顧不得讓群臣說他偏袒,直接將心裏的意思說了出來。
嶽嫵歆卻對他的暗示視而不見,而是坦言說道:“不錯,這書信正是臣妾親筆寫的,想讓宮女交給賢妃,請她助臣妾一臂之力,可惜書信未能送出,辦事的宮女就遺失了書信,臣妾也曾著急的私下尋找,結果都沒有找到,臣妾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此是天意,臣妾自知罪孽深重,不可饒恕,請皇上責罰!”
嶽嫵歆說完,很平靜的重新跪在地上,磕了個頭,接著抬頭看向君依風,她的眉眼中除了淡淡的疏離和冷漠,還有那麽一絲委屈和不敢。
看在君依風眼中,他心中已經是翻卷如浪,情緒及難以控製,顫聲道:“你,真的不為自己辯解,你欺瞞眾人,代公主出嫁,難道沒有不得已的苦衷,比如是東辰公主的逼迫,或是文帝的有意安排,而這一切,本非你所願?”
“沒有,一切都是臣妾自已願意,明珠公主的確不願嫁給皇上,而臣妾卻對傳聞中的北奉帝心懷向往,於是便膽大代公主出嫁,到現在為止,這出瞞天過海,李代桃僵的戲,臣妾再也無力演下去,隻好孤獨一注想向平時感情不錯的賢妃求助,又誰知書信竟然會遺落,最後來到皇上手中,臣妾隻能說,這是天意,非人力所為,臣妾隻能認命!”
嶽嫵歆的一番話,讓君依風徹底的失望了,嶽嫵歆今日的言談舉止說明她已經拒絕了他!她無心再留在這個後宮之中,甚至放棄了她進宮來的目的,與其說她覺得自己殺不了他,不如說,她對他是失望了,因此才會選擇離開他,甚至冒著有可能賠上自己的性命的風險!
君依風感到從未有過的挫敗感,他心裏百味陳雜,為何在他做了那麽多後,她依然不能接受他,甚至他們有了肌膚相親,有了夫妻之實,而她還是選擇要決然的離開他,他是曾沒有保護好安家,但是那不是他應該全部承擔的錯,當時他剛剛登上皇位不久,羽翼還未豐滿,安家又與前太子有來往,他不得不做出一些迫不得已的決定,作為一個帝王,他做的完全沒有錯!唯一錯的是,他不該利用安婉茹,而他以為此付出了沉痛的代價,他完全的失去了她,那個在他還是一名不得寵的皇子時,就對他一往情深的女子;那個不顧安寧侯的反對,毅然決然要嫁給他的女子;那個在他做了皇帝後不爭寵奪位,一心為他考慮的女子!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君依風心中一痛,若是知道今天會後悔,他定然不會讓婉茹承受那麽大的打擊,他會給她天下最好的,他會攜手和她共享這大好山河!
終究是不能夠了,而今,他好不容易放下心結,對眼前的女子動了情,他甚至拋棄了以往的帝王之術,想順從自己的心,好好對她,隻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卻選擇離開他,甚至,拋棄他!
君依風臉上不由呈現出一抹淒絕,他冷聲道:“大膽嶽嫵歆,居然敢欺上瞞下,戲弄於朕,來人,免去嶽嫵歆皇貴妃封號,暫時押入大明宮,聽候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