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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尚書告密

  實在沒有想到,許久未見郡主,兩人竟以這樣的結果見麵。


  嶽嫵歆跪在地上,痛的全身顫抖,她到底做錯了什麽?老天這樣對待她!先是讓她家破人亡,又毀去她的容顏,流浪別國。現在連她傾心相交的朋友都要因為她含恨而亡!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殘忍地對待她,她不過就是一個渴望真情的平凡小女子。對於榮華富貴,她從未看重,她一直痛苦的事不是失去妃位,而是君依風感情的欺騙。自從嫁給他,她就以他為天,以他為大,甚至一點也沒有覺察到他對她的利用,而當君依風揭開白淋淋的真相,她竟在一瞬間萬念俱灰,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她很想做回侯爺府單純、善良不那麽得勢的小姐,找個普通人家,夫唱婦隨,安穩度過一生!

  嶽嫵歆淚流不止,心思百轉,看看旁邊肝腸寸斷的宣王和再無聲息的郡主,這一刻,她好恨自己無力回天,如果能挽回郡主的生命,她寧願死在海裏,從不曾與她相識!


  “皇上,公主已經香消玉顏,而北奉的使者已經在催促早日回去,這件事千萬不能泄漏出去,否則很有可能引起雙方的爭端,北奉或許拿這個借口來聯合別國對付我們東辰,皇上,你可以用嫁妝準備不足為借口,向北奉使者推遲出發的日子,爭取的時間我們趕緊商量對策!”


  一旁一直靜立的雲子軒突然開口,對手郡主的死,自始至終這個男子未曾有過痛心,讓嶽嫵歆很懷疑,男人的心性難道都冷酷無情嗎?

  所謂癡情女子負情漢,倒是真實的寫照!

  嶽嫵歆看向雲子軒的眼中不僅多了恨意,盡管他幫助過她多次,而他對她不過是利用而已。“國師的話,很有道理,是朕為禦妹的事急昏了頭,朕立刻下旨,讓北奉使者再多留幾天,而國師與端王需盡快拿出對策來,以解目前的困境!”


  文帝恢複了平靜,望著殿內的人,他眼光沉沉。


  嶽嫵歆聽了文帝的話,大為吃驚,雖然已經意識到雲子軒身份特殊,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是東辰的國師!


  怪不得上次她毒發,唯有國師能解,她早該想到的,追魂尊主下的毒豈會那麽容易就能扼製!還有她在落風山莊毒一直未發作,就懷疑是雲子軒所為,這樣推來一點不假,或許雲子軒就是一直躲在幕後的人!

  心竟然一痛,她抬眼望向雲子軒,而他正用沉晦的眼神看著她,目光與目光在空中相碰,他的變得有些柔和,她卻因為諸多的猜疑將眼光放冷!

  正在此際,殿外突然走來一名小太監,李公公迎進去,小太監在他身邊輕語,李公公不由臉色一變,走到文帝麵前躬身稟告道:“皇上,門外戶部尚書尚文忠攜一班大臣門外求見!”


  “他沒有說所為何事?”文帝沉聲道。


  “沒有,隻說為朝庭鏟除奸細,事關重大,請皇上一定相見!”


  文帝聽完,臉色越發晦暗,他對殿內的端王道:“四弟,你抱著公主遺體和嫵歆暫到後麵躲避,國師,你與朕一起看看他們所為何事!”


  當下,嶽嫵歆和端王一起將郡主的屍身挪到屏風後,不多時,就聽到有不少人進入殿中。端王與嶽嫵歆交換了一下眼神,多日不見,端王似乎消瘦了一些,再想到碧箬郡主的死,嶽嫵歆不由對他露出關切的眼神。


  端王眼光晦澀難明,隻是禮貌的衝她點了點頭,又將身子向外靠了靠,嶽嫵歆明顯感受到了他的刻意疏遠。


  心裏一陣難受,嶽嫵歆隻能努力讓自己靜下心來,傾聽前麵的情景。


  隻聽一個蒼老的聲音奏道:“臣前幾日無意中發現宣王似乎在招兵買馬,有圖謀不軌隻嫌,而且駐守在邊陲的右將軍呂飛虎已經率領大軍向京城趕來,臣想知道是否是皇上親自調回,因為老臣並未接到皇上命令準備軍用物資的聖旨,是以老臣懷疑這右將軍的行為有些異常。”


  “什麽?尚愛卿,你說邊陲大軍即將趕回京城?為何朕卻沒有聽到一點信息,而且對此毫不知情!你可知憑空捏造事實,該當何罪!”


  文帝質問尚文忠昂的口氣明顯變的十分嚴肅,要知道尚文忠的話若是屬實,那麽京城就會變的岌岌可危,而帶來的後果不堪設想!


  “請皇上明察,微臣也是多方核實後才確認了消息,多則五日,少則三日,大軍就會兵臨城下,到時候,隻怕皇上的安危堪憂,所以請皇上盡快定奪!”


  尚文忠口氣堅定,似乎有著十足的把握,而那口氣也好像成竹在胸,有了退敵之策。


  “哦,愛卿如此肯定,看來消息是不錯了,那麽以愛卿之意,朕該當如何應對呢?”


  文帝的口氣十分平靜,他似乎察覺了尚文忠的意圖,並不急著說出。


  “皇上,能調得動邊陲大軍者,唯有皇上的聖旨和虎符才行,現在皇上對此事並不知情,可見定沒有皇上的聖旨下到邊陲,如此一來,肯定是有人動用了虎符,見兵符如見君,若兵符被居心叵測的人掌控,那麽呂將軍星夜兼程直奔神都也就不稀奇了,而今之計必需找到藏在宮中的奸細,防止他們裏應外合才是。”


  “什麽?,愛卿的意思是有奸細人拿了兵符調動了邊陲的三軍?不可能,虎符隻有一個,一直藏在朕的禦書房,而且要打開盛著虎符的容器,必須要朕的玉扳指才行,朕可以肯定,玉扳指一直在朕的手上好好帶著,而盛虎符的容器依然在朕的禦書房內,不信,朕即刻讓人前去取來!”


  說完,就聽文帝差了李德海拿了他的扳指去取虎符,不多時,隻聽的腳步匆匆,李德海很快回來,人到聲音也到了,隻聽他大聲喊道:“皇上不好了,虎符不見了!”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文帝厲聲高叫。


  “皇上,奴才打開玉如意,裏麵空空如也,虎符不見了!”李德海哭喪著聲音說道。


  “怎麽可能,平日除了朕,誰也不能進入禦書房,即便朕不在,也有專人看守,暗衛也日日監控,怎麽可能憑空出事?”


  不相信的失聲高叫,文帝的聲音裏透著焦灼,他開始相信是有人蓄意而為之,事情馬上變得複雜起來。


  “老愛卿,一旁賜坐,你既然得知了消息,定然是對此事做了調查,那麽這宮中的奸細是誰,愛卿應該有數了吧,否則也不會領著這麽些官員來找朕,事情緊急,老愛卿不妨直言相告,朕定會將他繩之以法,處以極刑!”


  文帝說話越來越客氣,明顯此時他將轉折的寶壓到了尚文忠身上了。


  嶽嫵歆在屏風後聽的心驚,想不到這個尚文忠如此了得,居然就查到了事情的始末,那麽自己偷盜兵符的事,他又知道多少呢,不管怎樣,她就隻能來個死不認賬,否則,宣王和她都會性命難保。


  而端王此時竟抬眼看她,似乎要看透她的心思,她忙低了頭,凝神傾聽。


  “皇上,微臣早就察覺宣王心懷有意,是以一直派暗人盯著他,臣發現最近幾個月裏,他不停招募兵勇,擴充護院,雖然都是派了不相幹的人在做,可臣查到那些超募的人都進了宣王府。是以臣猜測丟失兵符這件事與宣王定然脫不了幹係,而且…….”他略一停頓,然後才道:“最近一直聖寵的歆婕妤就是宣王所獻,而歆婕妤亦有在禦書房走動的特權,前日聽華貴嬪娘娘說,她曾見過歆婕妤獨自進入過禦書房,是以,兵符丟失的事,與婕妤娘娘應該有很大的聯係。”


  尚文忠知道嶽嫵歆在皇上心中不同其他的嬪妃,可是為了替女兒掃平障礙,不管對錯,這個嶽嫵歆都留不的。


  “放肆!尚文忠,你知道你妄議後宮娘娘,該當何罪,歆婕妤乃朕親賜的名號,而且婕妤溫婉舒雅,識大體,懂大義,昨日為了讓北奉侍者高興,竟抱病前來彈琴,你說,這樣的婕妤還能謀反朕嗎?”


  文帝聽了大怒,直接否了尚文忠的提議,語氣裏很是不悅,顯然已經生了氣。


  “皇上,請恕老臣唐突之罪,但是事關重大,請皇上不要姑息包庇,不如喊婕妤和宣王前來對峙。”


  尚文忠步步緊逼,非要文帝大義滅親,他身後的大臣也一起附議,大有不到目的不罷休的樣子,讓文帝的眉頭越皺越緊。


  “來人,傳歆婕妤前來見駕!”


  文帝大聲吩咐,李德海答應一聲,向殿外走去。嶽嫵歆在後麵聽了個一清二楚,她知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她在偷拿虎符的時候就料到會有這麽一天,沒想到來得這麽快。


  嶽嫵歆衝端王示意,接著從後門出來,守在門口的雪梅和瓊芝跟在她的身後,向乾坤殿的前門走去。


  不多時,嶽嫵歆就看到了李德海蒼白的頭發,此時正領著小太監迎麵趕來。


  “歆婕妤,奴才奉了皇上懿旨請您到乾坤殿一敘,歆婕妤請!”


  李德海堆起笑容衝嶽嫵歆施禮,嶽嫵歆頷首算是答應了皇上的傳召。跟隨在他的而身後,嶽嫵歆臉色平靜如水。


  該來的注定要來,她此時並沒有絲毫害怕,她相信文帝是個英明之君,肯定會相信自己,也肯定幫自己渡過難關。


  來到乾坤殿前門,雪梅和瓊芝依然在門口等待,嶽嫵歆剛要進去,突然又轉回身來,對雪梅和瓊芝道:“此次見皇上,吉凶難料,若是我有什麽事發生,而等都要呆在淑蘭殿,不要招惹任何人,也不要為了我而做甚麽事情,我心中有數!”


  說完,嶽嫵歆轉頭,決然而去,雪梅和瓊芝聽出了嶽嫵歆口中的異樣,心裏多少也有些猜度,心中不由擔心,顫聲喊了句:“婕妤娘娘!”


  嶽嫵歆聽著她們關心的聲音,身子一滯,停了一下,終於還是堅定的走進了乾坤殿內,雪梅和瓊芝最後見到的就是歆婕妤一身換藍色的衣衫,美麗的如同出水的嬌荷,露在麵紗後的那雙眼睛看不清亦看不透,隻覺得裏麵藏了千變萬化的精彩在裏麵,除了讓人靠近,再靠近,似乎沒有了別的想法。


  朱紅色的鏤空門扇在嶽嫵歆麵前緩緩打開,嶽嫵歆臉上浮起甜美的笑容,即便前麵已是危機四伏,狂風暴雨,她都會坦然麵對,這是命運對她的索求,可是她的命由她不由天,嶽嫵歆一定可以從這裏昂著頭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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