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未婚夫

  展凝坐在了總裁的身邊,特別詫異的樣子,今天她是有事來求南仲謙的,可不是替他喝酒的。


  “總裁,我今天心情不好,不能替您喝酒。”展凝為難地說了一句。


  “怎麽了?”南仲謙的頭略低下去,尋找著展凝的眼睛。


  兩個人的動作很天然地把所有的人都屏蔽在外,形成了兩個人的小圈子。


  這種氣場,周圍的人也都感覺到了,渾然覺得自己都變成了碩大的“電燈泡”。


  譚柏山對著眾人擠擠眼睛,意思是:真命天女來了。


  大家也都交頭接耳,在評判這個姑娘為什麽吸引了南仲謙。


  展凝低著頭,不想說話,問了句,“總裁,上次那個客戶投訴我到底是怎麽說的啊?我想知道他是怎麽評價我的。”


  “很重要?”


  展凝點點頭。


  南仲謙這才抬起頭來,從旁邊的首飾盒裏拿過那枚黑鑽做成的戒指,要給展凝。


  展凝一看黑鑽,特別驚訝,黑鑽的價格可是特別特別昂貴,南仲謙也曾經說過,黑鑽是男人最高的承諾。


  如今總裁大人把一枚黑鑽戒指捧到她麵前,她抽了抽鼻子,搞不懂總裁大人抽得什麽風?


  她用不信任的眼神看著總裁大人,然後指了指自己,“給我?”


  所以,當南仲謙的情人應該是挺不錯的,看看今天這待遇就知道。


  不過展凝上次不知道南仲謙去過比利時,而且黑鑽又奇缺,她就認為這是南仲謙把家裏那塊黑鑽做成的戒指。


  展凝的腦子迅速地轉著,總裁大人這是在眾人麵前將她的軍,如果她戴了,就代表著,她以後願意做他的情人了。


  可是,她明明不願意。


  於是,她抬起自己的左手,“總裁,我未婚夫向我求婚了,對不起。”


  亮出的是南仲謙曾經戴在她手上的那枚戒指。


  南仲謙的眼睛不明所以地看著展凝。


  而展凝當時也忘了,這枚戒指是南仲謙曾經不小心戴到她手上去的,她隻是戴習慣了,一時沒有想到那個贈給她戒指的人就坐在身邊而已。


  一下子變成了一出鬧劇。


  兩個人的眼睛對視良久。


  展凝的臉慢慢地變了緋紅……


  怎麽把這一出給忘了呢?

  為什麽總是在南仲謙麵前自己挖坑埋自己?


  掉進了自己挖的坑裏,展凝想死的心都有了。


  南仲謙的眼神也很亮,“未婚夫?”


  這是他第一次從展凝的口中聽到“未婚夫”這三個字。


  而曾經,他就是她的未婚夫。


  可再次聽到,他竟然如此驚喜,雖然他知道她忘了這是他送給她的戒指。


  當著一桌子人的麵,展凝騎虎難下,咬牙堅持,“對,未婚夫!”


  “看起來你未婚夫品味不錯,挑得戒指也挺精致。”南仲謙不動聲色地自己誇自己。


  吃飯的眾人又竊竊私語起來,人家這小姑娘如此拒絕了他,他還在誇讚人家的未婚夫?南總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對戴綠帽子這件事情後知後覺嗎?

  哪裏有人知道這枚金戒指背後的故事和兩個人之間的糾葛呢。


  譚柏山也不知道。


  南仲謙和展凝的事情,他知道的事,是因為南仲謙想讓他知道,不想讓他知道的,他也照樣蒙在鼓裏。


  展凝在一眾人當中喝酒,感覺特別不自在,她問道旁邊的南仲謙,什麽時候吃完飯啊?

  “你等急了?”南仲謙溫存又挑逗的聲音傳來。


  雖然展凝明知道總裁大人有後話,而且,這後話的意思,在座的各位,除了展凝,都聽得特別明確。


  這番公然挑逗,隻能說,總裁大人的心理素質那是相當好。


  展凝也知道“等急了”是什麽意思了,可她總覺得,這麽多人,總裁未免太大膽了一些。


  沒參與過男人間的聚會,她永遠都不知道那些段子有多葷。


  南仲謙總算找了個理由,一通寒暄,離開。


  秋風吹起,乍冷,兩個人上了車。


  南仲謙從手機上找投訴的內容,微信複製給了展凝,展凝聞到了滿身的酒氣,忍不住又想起那個夜晚。


  秋天真不是回憶的好時候,總會有很多莫名其妙的情感。


  展凝一邊看,一邊心往穀底裏掉,虧她一口一個叫他“與時哥哥”。


  他幾乎把自己形容成了潑婦,要罵街了。


  她苦笑一下。


  與時哥哥大概是受不了自己和南仲謙的那一夜,加上南仲謙強吻自己的視頻,他又看到,心裏扭曲,她也能理解。


  不過,她還是不相信,這個ID就是喬與時的ID號,又返回去查看。


  可是根本沒有給她任何幻想的可能。


  南仲謙不過隨意瞟了展凝的手機一眼,便看到她正在看“厚顏無恥一號”的微信。


  嗬,還沒改掉。


  “把我的備注改掉!”他強行命令了一句。


  展凝多少有些心不在焉,愣怔片刻才說了一句,“為什麽改掉?”


  “不喜歡。”


  “這是我的手機,你不喜歡和我有什麽關係?”展凝嘀咕了一句。


  這話剛說完,南仲謙就拿過了她的手機,展凝上去就搶,喬與時那樣說她的話,她不想讓南仲謙知道。


  可她想多了。


  因為南仲謙隻是飛速地改了自己的備注,就把手機還給了展凝。


  展凝看了一眼,“厚顏無恥一號”已經改成了三個最簡單的字:未婚夫。


  “你好無恥!”展凝張口就說了一句,今天本來心情就不好,又遭遇了這一遭,臉氣得漲紅。


  “剛才是誰這麽說的?”南仲謙說了一句。


  又是怪自己,掉進了自己挖的坑裏。


  展凝就不明白了,她智商也不低,自覺跟很多人在一起還能遊刃有餘,為什麽和總裁,就總是掉坑裏呢?


  自己改了,以為我不會改回來嗎?


  就在展凝要動手的時候,傳來一個聲音,“不許改!”


  “這是我的手機,我愛怎麽改就怎麽改,我改了能怎樣?”展凝一副得了便宜賣乖的神情。


  “開了你!”三個字特別有分量。


  這是南仲謙最後的砝碼。


  她不能丟了南氏的這份工作,現在,她缺錢。


  手摩挲著手機,她怕未婚夫這三個字最終會讓別人知道,尤其怕喬與時知道,想來想去,還是給手設了密碼,用的是自己的生日:0125。


  密碼雖然簡單,可是旁人不知道她的生日也白搭。


  南仲謙也發動了車子,雖然喝了酒,但天色已晚,他不怕警察。


  把展凝送回了家,接著絕塵而去。


  吳逸飛還在看電腦。


  展凝就把喬與時這樣對自己的事情和吳逸飛說了。


  “難道非要談戀愛才能看得出來一個人的人品嗎?以前我覺得與時哥哥人特別好,可是經過這遭,我覺得與時哥哥的人品值得商榷,小氣,自私!”展凝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把喬與時當著南仲謙的麵讓展凝辭職,以及今天他投訴自己寫的不堪入目的話跟吳逸飛說了。


  吳逸飛頭上戴著耳機,在看電影,雙腿盤在椅子上了,說了句,“我早知道他是這樣的,你和他在一起,我根本就不同意。”


  “你怎麽知道?”展凝詫異。


  難得吳逸飛戴著耳機還能聽得這樣清楚。


  她摘下了耳機,“你還記得前幾天他父母為了他生病住院,他卻執意不讓你去看的事情嗎?”


  “記得。”


  “他當時的借口是說你晚上做直播,白天上班,很累?”


  “對。”展凝當時因為他的這番話,好生感動,不過喬與時就是遭遇了幾天的危機,沒過幾天就過來了,老人家病去得也快,展凝一直沒有機會表現上孝順。


  “我有一次下班早了,想去看看他們,病房門口,我聽到了他母親和他的對話,說前幾天溫小姐從香港打電話過來了,聽到喬與時遇到了經濟困難,問要不要給他打錢。我就聽到這些,至於溫小姐是誰,我不知道,喬與時和溫小姐的關係,請自行腦補!”吳逸飛說完了,就戴上了耳機。


  仿佛她早就腦補過這些內容一些。


  展凝是有些不敢相信的,香港的溫小姐?誰啊?


  不是展凝不想腦補,而是她不敢腦補。


  這幾天展凝因為喬與時的事情傷心,工作上多少受了點兒影響。


  比如今日,她就把企劃部的報表做錯了,還是做錯了最重要的價格,她把一個小數點寫成了逗號,這可是差之毫厘謬以千裏。


  被總裁大人請上二十八層,那是自然的事情。


  “說吧,犯了這樣的錯誤,想領怎樣的懲罰?”南仲謙對著展凝說了一句。


  眼前的小女子低著頭,認栽。


  “被開都是總裁大人您一句話的事情,何況是懲罰呢,您說了算。”破罐破摔了,“不過,除了……體罰!”


  展凝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著南仲謙,“體罰”的意思,他自然懂,上次南仲謙要求展凝當他的“情人”,在展凝看來,這無意於體罰。


  就是這句話,讓南仲謙忍不住低頭淺笑了一下,“我的體力也沒那麽好!”


  南仲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站到了展凝的麵前。


  她的頭頂剛好頂到她的下巴,於是,那種未婚女子的馨香飄了過來。


  他被這種馨香包圍,有些情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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