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怎麽想也想不到我才是大boss
就在周恒自飲自酌,勞德諾繼續以他精湛的演技慢慢的收拾著酒肆內的桌椅,嶽靈珊一邊心中想著晚上抓到眼前這個混蛋書生要怎麽折磨他,一邊看著這個混蛋書生夾著菜卻怎麽也不去夾她加了料的肉食。
心中咒罵著這混蛋書生好運氣的時候,幾騎馬從道路旁跑了進來。
“老蔡呢,怎麽不出來牽馬?”一個國字臉,穿著灰色短衣的大漢騎著馬走進酒肆,掃了一眼正安安靜靜坐著喝酒的周恒一眼,看他雖然身材高大,但身著華袍,膚若凝脂似不似練武之人,便也沒在意,便朝著正收拾桌上碗碟的勞德諾喝道。
不得不佩服勞德諾這影帝級別的演技,縱使這些走南闖北的鏢師。竟然也認不出勞德諾是在演戲。
不過,縱觀這《笑傲江湖》裏麵,影帝級別的人物實不少,“君子劍”嶽不群、嵩山派掌門左冷蟬、“天王老子”向問天等等。皆是此中高手,勞德諾在這些堪比奧斯卡級別的人物麵前,還是略遜一籌。
另外兩個青衣大漢則連忙用衣袖將長凳上的灰塵拂去,請了一個錦衣少年上坐之後。兩個鏢頭與他合著坐了一席,而另外兩個護衛則坐了另外一席。
這一人正是出城打獵的林平之等人,看到這一群人進來,尤其是已經看過林平之畫像的勞德諾與嶽靈珊兩人眼中同時閃過一絲精芒。
“諸位客官請坐,喝酒麽?”做為此處酒肆的臨時主人,勞德諾將手中收拾的活兒放下,真似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慢慢的走了過去,有氣無力的道。
“不喝酒,難道還喝茶?先打三斤竹葉青上來。老蔡哪裏去啦?怎麽?這酒店換老板了嗎?”最先進來的青衣漢子鄭鏢頭皺了下眉道。
“是,是,琴兒打三斤竹葉青上來。”勞德諾連忙點了點頭。朝著身後的嶽靈珊喚了一句,隨後腆著臉道:“不瞞眾位客官說,小老兒姓莫,原是本地人氏,自幼在外做生意,兒子媳婦都死了,心想樹高千丈,落葉歸根,這才帶著這孫女回故鄉來。哪知道離家四十多年,家鄉的親戚朋友一個都不在了。剛好這家酒店的老蔡不想幹了,二十五兩銀子賣給了小老兒。唉,總算回到故鄉啦,聽著人人說這家鄉話,心裏就說不出的高興,慚愧得緊,小老兒自己都不會說啦!”
勞德諾說著,嶽靈珊卻是端了三壺竹葉青與碗筷過來,隨意的放在桌子也不去招呼,拿著木盤轉身就走。
那鏢頭也不惱,說笑著給自己斟了一杯水酒,正欲與林平之、王鏢頭二人喝的時候,卻突然聽到旁邊的一個聲音響起,“幾位,請了!”
林平之正欲與王、李兩位鏢頭喝酒,突然聽到旁邊的聲音,抬頭一看,卻是看到一旁穿著青色儒服的青年正舉杯遙遙的朝著他們這邊敬著。
對於這個青年,從一開始進來這酒肆林平之便已經看到,隻是以他的眼力,這青年似一個普通的讀書人,雖然身材高大,但卻看不出一點功夫在身的模樣,縱使有,也隻是一點花拳繡腿,當時也不甚在意,現在看他竟然與自己等人攀談,隻是拿眼瞟了一眼身旁的王鏢頭,王鏢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也舉起手中的酒杯遙遙一舉,道:“這位公子,請,不知閣下是……”
周恒將手中的酒一口喝下,微笑道:“在下姓周,單名一個恒字,無名小卒一個,剛才在一旁喝酒之時在旁無意聽到幾位談話竟是福威鏢局的英雄好漢,在下雖不涉江湖,卻也聽過福威鏢局乃大江以南屈一指的大鏢局,林總鏢頭更是義薄雲天、仗義疏財,心下不勝往之,故而聽到幾位的談話,一時忍禁不住,唐突出口,還望各位海涵!”
“哈哈哈,無事,無事,這位周公子,在下林平之,林震南總鏢頭正是家父。”自雲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聽到有人誇福威鏢局與自己的父親,林平之心下喜不自勝,笑著自我介紹道。
“原來是林少鏢頭當麵,失敬,失敬!”周恒朝林平之拱了拱手道。
“不敢,不敢,四海之內皆兄弟,這位公子,若是不嫌棄,過來與我們同坐,一起喝上一杯水酒如何?”林平之從小便喜結奇人異士,與鏢局中的鏢頭相處甚好,雖然看周恒不似江湖中人,但一身儒袍風流灑脫,言語間似對福威鏢局頗有敬意,便出口相邀道。
“固所願爾,不敢請爾!”周恒微微一笑,端著酒杯徑自走到空的長凳上坐了下來。
看到周恒毫不怯生的坐在對麵,林平之展顏一笑,旁邊的王鏢頭拿起酒壺幫兩位各將酒杯斟滿,林平之舉起酒杯道:“周公子,請!”
“請!”周恒端起酒杯,同時朝著王、李兩位鏢頭點頭識意了一下,一口喝了下去。
“我看周公子語言風流,談吐不凡,但話音卻是不同,似不是我們福州人,冒昧請問,不知公子仙鄉何處?”喝完了酒,李鏢頭看著周恒開始打聽起了來曆。
“這位鏢頭好眼力!”周恒似不知李鏢頭的用意,誇了一句史鏢頭,道:“在下家住蘇杭一帶,此次出門,卻是出門遊學的。”
“哦?遊學?那想必周公子必是身有功名了,蘇杭人傑地靈,那一帶某也帶鏢去過幾趟,不知公子是哪間學院的學生呢?”王鏢頭接口問道。
周恒聽到王鏢頭的問話,微皺了一下眉,想不到這些鏢頭竟都是一些人精般的人物,想了一下,便微笑道:“這位鏢頭見笑了,在下讀書一直都是自學,每有不解,家父便請城中先生前來解惑,倒也不曾上過學院。”
聽到周恒的話,王鏢頭眉頭微微一皺,雖然他不曾讀書人,但也知道讀書人的一些情況,從他的話中,知道周恒想要隱瞞什麽東西,剛想再說些什麽,卻突然聽到馬蹄聲響,兩乘馬自北麵官道奔了過來。
“這裏有酒店,喝兩碗去!”須臾之間,兩乘千騎寶馬便奔了過來,其中一個漢子操著濃濃的川蜀口音喝道。
聲音落下,便見兩個頭上纏著白布,身穿青色長袍似是斯文打扮,卻光著兩條腿兒,腳下赤足,穿著無耳麻鞋的漢子將坐騎係在前麵的大榕樹下,走進店來,向林平之等人一桌晃了一眼,大刺刺的坐了下來,其中一個年輕漢子喝道:“拿酒來,拿酒來,福建的山真多,硬是把馬也給累壞了!”
林平之一桌看著走進來的兩人川蜀漢,心下詫異,福州與川蜀相隔何止千裏,怎麽子會突然出現這兩個川蜀人呢?
周恒卻是知道,這兩個川蜀人卻是青城派的弟子,那個年輕的矮漢正是青城派掌門餘滄海的兒,名字叫什麽,卻是忘記了,原因卻是因為這個家夥一出場便被了盒飯,端得悲催至。不過要這麽說的話他們兩個應該算是周恒的徒子徒孫了。
“要什麽酒?”看到來了客人,扮成酒女的嶽靈珊也不好再坐著,走了過來,低著頭低聲道。”
嶽靈珊雖麵容易得醜陋,但聲音卻沒有絲毫的掩飾,是清脆動聽。
那餘姓漢聽了卻是一怔,突然伸出右手,托向嶽靈珊的下頦,搖了搖頭笑道:“可惜!可惜!”
突然被摸了一下,嶽靈珊一怔,一驚,急忙朝後退去。
“餘兄弟,這花姑娘的身材硬是要得,一張臉蛋嘛,卻是好一張大麻皮,哈哈哈!”另一個漢看清了嶽靈珊的麵容,哈哈大笑道,另一旁那餘姓漢子聽了同樣哈哈大笑起來,貌似張狂。
看著兩個川蜀漢子目中無人的模樣,一旁坐著的林平之氣為之上衝,伸右手往桌上重重一拍,喝道:“什麽東西,兩個不帶眼的狗崽,卻到我們福州府來撒野?”
看著林平之一臉正氣凜然的喝罵,周恒暗中點了點頭,前期的林平之人格還是有保證的,行俠仗義啥的就不說了,單單在家破人亡,身無分之後,卻不偷不搶,找普通姓借食被辱罵,他非但沒有借著自己會武功而恃強淩弱,甚至餓得快暈了連人家栽在旁的龍眼都不去摘。人品決對是杠杠滴。
“賈老二,人家在罵街呢,你猜這兔兒爺在罵誰?”那餘姓漢聽到林平之的喝罵,先是臉色一變,隨即似變臉一般撇了一眼林平之,笑嘻嘻的道。
林平之的樣貌像他母親,眉清目秀,甚是俊美。平日裏隻要哪個男人敢對他擠眉弄眼的瞧上一眼,他勢必一個耳光便打過去,現在聽到有人當麵叫他“兔兒爺”,堂堂福威鏢局的少鏢頭又怎生忍得了,直接右手一掃,桌上的一把錫酒壺直接被橫掃了出去,朝著餘姓漢的方向飛了過去。
那餘姓漢側身一閃,錫酒壺直接摔到了酒肆前的草地上,酒水濺了一地。
王、李幾位鏢頭看到事已如此。紛紛站起身來,將兩人團團圍住。
“這小上台去唱花旦,倒真勾引得人,要打架可還不成!”那餘姓漢被幾人包圍了。也不害怕,依然嘻笑的道。
“這位是福威鏢局的林少鏢頭,你天大的膽,敢在歲頭上動土!”話音一落。王鏢頭左手一拳朝著餘姓漢的臉上擊去。
旁邊幾人在打鬥,周恒卻沒有參合進去,而是起身走到了站在一旁的嶽靈珊身旁。看著沒有一絲懼意的嶽靈珊笑道:“姑娘,你看,看來並非在下一人看清楚了,剛才那兩位川蜀的漢子可跟在下說了同樣的話。”
“無恥登徒子,離本姑娘遠點!”看到周恒又湊了過來,嶽靈珊臉現嫌惡的神色,撇了他一眼,身朝旁邊移了幾步,繼續看著外麵的打鬥。
微微一笑,周恒看著外麵的打鬥,或者說是亂鬥,原本在他的想像中,江湖中人打鬥,定然是刀光劍影,高來高去,你來我往,最不濟也得有之前被他抓到的山賊的層次,隻是看了現在看來,這青城派的弟子與福威鏢局的幾人卻是一人你一拳我一掌,破綻出,端得讓人失望之。
不過
仔細想想也是,福威鏢局要是厲害的話,也不會被一個青城派給滅了滿門了,林震南練了幾十年的辟邪劍法,最後卻在一個青城派的弟手上走不到幾十招。
“喂,臭書生,你不害怕嗎?”嶽靈珊原本以為周恒在她走開後會再纏上來,但等了一會兒,卻看他沒有半點動靜,轉過頭,卻看到靜靜的坐在那裏看著外麵幾人的打鬥,但臉上卻沒有半點普通人應該有的懼色,眼珠滴溜溜的一轉道。
旁邊突然傳來嶽靈珊的聲音,周恒微一怔,轉過頭道:“你一個姑娘家都不害怕,我這堂堂七尺男兒又何懼之有?”
“哼!”聽到這句帶有濃重的大男主義的話,嶽靈珊冷哼一聲,心中想,要是這些人打鬥的時候扔把劍過來給你紮個透明窟窿,到時候看你怕不怕。
兩人再也沒有說話,俱皆看著前方的打鬥,周恒倒是在想,若是此時有一桶爆米花,他倒不吝喝彩兩聲。
雖然在周恒的眼中,兩邊的人武功都有些上不了檔次,但是細說起來,青城派的武功卻是比福威鏢局這邊的人好上不少,很快的,與餘姓漢子撕打的林平之就落了下風,被人家用一招用右臂橫架住了後頸,將他的頭直欲往地上壓去。
看到林平之被餘姓漢逼得就要以頭搶地去磕頭了,一旁的嶽靈珊撇了撇嘴,臉上閃過一絲不屑之色。
“姑娘可是看不起林少鏢頭的武功?”周恒的眼角剛好看到嶽靈珊臉上的表情,突然笑問道。
對於周恒突然的問,嶽靈珊對他翻了個白眼,頓了頓,語氣清冷中帶著一絲不屑道:“我聽過往的行人言這福威鏢局的辟邪劍法厲害之。”
本來她說這句話倒也沒錯,但是一看這時林平之的表現,多少有點諷刺之意。
“姑娘可是覺得林少鏢頭要輸了?”葉玄淡笑的道。
嶽靈珊沒有說話,隻是對他再翻了一次白眼,似乎在說,這不是很明顯嗎,自始自終,林平之都被餘姓漢壓著打。
“我倒覺得最後贏的是林少鏢頭,不知姑娘以為然否?”周恒似沒看見嶽靈珊的白眼,看著正被箍著後頸而胡亂踢打的林平之,淡然中帶著一股迷之自信。
聽到周恒突然如此說,嶽靈珊看著一臉淡然的周恒,突然一怔,易著容的臉下閃過一絲緋紅,但很快的她便回過神,狠狠的搖了搖頭,冷哼一聲,將頭撇了過去。
就在嶽靈珊撇過去再看的時候,卻見外麵正被餘姓漢子箍住的林平之突然從靴中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隨後狠狠的插進了餘姓漢的小腹中。
都還沒有動刀兵,赤手互搏眾人麵對著這一情況,讓所有原還在打鬥的人頓時一驚,紛紛罷手停了下來。
這些人當中,最震驚的要屬嶽靈珊了,在看到餘姓漢子腹中中刀之後,嶽靈珊下意識的轉頭去看身旁的周恒,卻見他臉上卻沒有絲毫的驚詫之聲,依然淡然如故。
周恒感覺到嶽靈珊的目光,轉過頭來,看到她臉上的震驚之色,搖了搖頭,指著倒在地上的餘姓漢子道:“姑娘,以後如果跟人爭鬥的話,萬萬不可亂與人語,否則要是遇上了主角,人家突然來一個爆發,那下場可真的慘了。你看,這人就是典型的代表!”
聽到周恒的話,嶽靈珊一愣,雖然她不知道周恒話中是什麽意思,可是心中卻認定了周恒是在胡說八道,啐了他一口之後,便轉過頭去不再理他。
“賈……老二……跟我爹爹說,給我報,報……”餘姓漢子一邊拔出插在腹中的匕首,不管那噴出數尺之外的鮮血,一邊將匕首扔給了同來的賈姓漢子,大喊一聲,仰天載倒在地,抽搐了幾下,便不動了。
“餘兄弟,餘兄弟……”那賈姓漢子大叫一聲,奔了過去,看到餘姓漢已經死了,站起來惡狠狠的盯著林平之一會兒,似是要把林平之的樣貌記住一般,隨後猛的跑到旁邊拾起了刺中餘姓漢子的匕首,奔到馬旁,躍上馬背,來不及解韁,用匕首一揮,便割斷了韁繩,雙腿力夾,縱馬便要朝著來時的方向而去。
王鏢頭等人原本以為餘姓漢一死,那賈姓漢定當拚命了,幾人都已經拿出了兵刃,現在卻看到賈姓漢突然轉身就跑,頓時一怔,這怔時的功夫,賈姓漢已經奪馬而出,眼前便要追之不及,讓他跑了。
就在這時,陽光之下,一道寒芒從酒肆之中急射而出,寒芒帶著一絲破空之聲劃破長空,如利箭般射進了騎在馬背上的賈姓漢身上。
“啊!---”隻見那騎在馬背上的賈姓漢先是身體一個向前衝,隨後一聲慘叫聲響起,身體從馬背上栽倒,背上還插著一根竹筷,在地上不甘的掙紮幾下便登時斃命當場。
看到那賈姓漢倒斃於地,所有人先是一怔,隨後轉過頭來看著那一臉淡然的站在原地的青袍儒生,臉上的震驚與愕然怎麽也掩示不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