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那一夜的真相
這洗澡速度怎麽變那麽快了，而且這天氣穿成這樣，是要幹什麽？
哪怕開著暖氣，室內溫度就是二十一、二攝氏度左右，她就不會覺得涼？
“去哪裏？”穆雷皓還是本能地就出言問了，哪怕他已經知道雷一諾現在對他很不友善。
原因卻是他造成的，那都是他應該承受的。
話落，穆雷皓走到雷一諾身側。
女人就踩著一雙平底拖鞋，純黑的長袖短款絲質睡衣有點透，她甚至都沒有將係帶係好，走起路來與裏麵純白的底衣形成很鮮明的對比，奪人眼球。
因為看了手機內容，被理智強行壓下了的欲望，似乎再次被勾起了。
“樓下。”雷一諾隻兩個字就避開男人的靠近，抬腳繼續朝著樓梯口處。
穆雷皓語塞，但也更加清楚這女人雖然表麵看著很平靜，但內心其實對那視頻也是介懷的……
雖然她早上對自己也是這般的不想理睬，但那會僅僅就是表麵的鬥爭，這會她是真的抗拒他的靠近。
“視頻的事情，我可以解釋。”穆雷皓頭有些大，他沒什麽可以說的，卻總覺得不說些什麽，隻會讓誤會加深。
雷一諾抬眸，並沒有任何的異樣，似乎穆雷皓說與不說，對她也沒多大影響。
“不用去找黑人大哥和阿梅問問？再查一查視頻的來源？”
對於穆雷皓的處事方式，雷一諾還是非常了解的，這會就看了視頻的內容，沒弄清楚來龍去脈就跟她解釋，可不像他的作風？
她又不傻，可不會讓他糊弄了過去。
對於當初經曆過的，她現在雖然感受不太深了，但如果這個作案人是穆雷皓，那就另當別論了。
落葉就曾經跟她說過，那是施虐者就是在犯罪，她當時重新思考了一回，也是認同落葉的觀點的。
但最終因為什麽都查不出來，她們也就隻能當那是什麽慣犯作案，手段高超了。
她又不想那事流出去，就當自己倒黴遇到變態了。
她是做夢也不會想到，那個人會是穆雷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去臥室說？還是去書房？”穆雷皓不想她胡思亂想。
沒再給機會雷一諾考慮，穆雷皓牽過她的手，就去了較近的書房。
他讓雷一諾坐在沙發上，穆雷皓將口袋裏的兩部手機都掏了出來，直接扔在了玻璃茶幾上，然後他就坐到了雷一諾身邊。
雷一諾的視線直接落在那兩部手機上，穆雷皓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就是覺得兩部手機放褲兜裏太重，不舒適。
穆雷皓趕緊整理著思緒，卻不知從何說起，他之前隻想著弄清楚這視頻的來源，忽視了最重要的一點！
他做這事的理由！
“不是說解釋？我聽著。”雷一諾當然看出來男人的局促，那雙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想碰她又忽然收了回去……
“撒謊之前想清楚了，我不是個多大度的人。”
穆雷皓：“……”。毫不容易鼓起勇氣要說出來的話，又被雷一諾打斷了。
她真是高看自己啊，這何止不是個大度的人，簡直就是吹毛求疵得很，尤其是對他！
當然，他也並沒有想撒謊，反倒是想告訴她一些實情，當初做那樣的事實在太草率，但他也不後悔。
雷一諾始終都將屬於他，不過是早晚罷了。
這個念頭，從未如此清晰過。
……
“對不起。”再多的話，最終穆雷皓卻隻說出了那麽一聲無力的道歉。
他曾經自以為是地覺得，無論他做什麽，那都是雷一諾該承受的，卻怎麽都不會想到他會作繭自縛。
“那一夜，我並沒有想尋根究底。後來在花城，你的愛麗城堡裏，落葉跟我說，那晚的男人是在犯罪，她才去查那晚的事情……”
“我其實真的不太在意，事情過去了就算了。本來我就不是什麽純情女孩。不就是個第一次，我還沒放心上。”
“當然，我也沒有阻止他們去查。就是當年太傻，現在想想或許明王查到了也說不定。那樣的事情，要做得滴水不露，能有幾個人。”
“而能在北部與明王抗衡的就一個希爾洛……”
雷一諾目視前方，似乎就在訴說著別人的故事一般，沒有什麽情緒起伏。
穆雷皓一直看著，心卻越來越沉，他以為她不會太在意，但現在看來也不全……
他是該慶幸，她對他並不是全無感情的，還是該感歎他曾經對她做的錯事？
雷一諾繼續述說著：“這也是當初我為什麽想要離開費城去花城的一個重要原因，我甚至還跟你開口了。”
“那聲‘二叔’，我不是隨便喊著玩的的，我真的將你當成一個可以倚靠的長輩。跟你的第一次，現在想來那就是第二次了，我也是心甘情願的。”
“那時候，對愛那些什麽的根本就不懂，但喜歡是有的。成為你的女人，從最初懵懵懂懂，到後來竟然有點無法自控了。”
“哪怕知道你有未婚妻，我也想就那樣留在你身邊，身份、名分什麽的，又有什麽所謂。”
“直到後來，你用實際行動告訴我，我到底有多傻！但你其實一直都不想放過我吧？”
“隻是，你到底為什麽要讓我如此不堪？我一直想不明白……現在卻有些懂了，從一開始你就是蓄意靠近我的吧？”
沒有再給彼此任何隱瞞的機會，雷一諾就這樣將事情擺在了台麵上，逼穆雷皓去直麵，也讓自己沒有了退路。
久久的沉默，雷一諾都已經不覺得穆雷皓會回答，打算走人了。
男人低沉的輕淺聲音卻傳來了：“是。”
這麽一個字飄入雷一諾的腦中，慢慢匯聚成一個點，最後在腦中炸開，散落在各處。
“為什麽？”以為自己不會在乎了，但那突然上湧的淚意又是為何？
穆雷皓不知道怎麽回答，這個原因，他不知道從何說起。
如果他不說，是不是也會有其他人告訴她？
他很矛盾，無措。
……
“對不起。”又是一句道歉，穆雷皓轉身將雷一諾擁在了懷中。
女人很聽話，沒有絲毫掙紮，卻也沒有任何回應。
這樣的表現，讓穆雷皓更加心慌。
“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隱瞞我了？既然做得如此隱秘，又為什麽讓人抓了把柄？”女人的聲音從他的胸前傳出。
穆雷皓收緊了擁著他的力度，總覺得一放鬆，就會徹底失去她。
“穆雷皓……我真的想不懂。到底是為什麽？那一夜之前，我們就在機場見過一麵，在飛機上待了十幾個小時。”
“你不喜歡我，我是感覺出來的了，就因為我在機場撞到你了？”
“你有這麽睚眥必報嗎？因為我撞了你一下，你竟然破屋強了我？”
雷一諾說的話都有些沒有邏輯了，想到什麽就說什麽，想必心也亂了吧……
原以為，她早已忘記他們最初相遇的事情了，現在想起來，卻是那般清晰，就連在飛機上他們的短暫交流，她都記著了。
穆雷皓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在母親離開後，她一直在思考這問題，好不容易才放下。
及至此刻，她又有了新的疑問。穆雷皓到底是何許人也？
“不是的。”穆雷皓聲音哽咽，他竟然也有如此詞窮的時候。告訴她事情的始末，還是再另做謀劃？
穆雷皓搖擺不定。
雷一諾卻已經幫他做了決定。
“我給你三天時間吧。你自己想好，要怎麽跟我說，再開口，是說謊，還是告訴我真相，都隨你。”
穆雷皓：“……”。
“我下去找張媽。”雷一諾起身要離開。
穆雷皓趕緊跟著站了起來，“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嗎？”
雷一諾停住了腳步，卻沒有回頭。
“無論真相是什麽，都不要離開我。”
雷一諾沒有回答，快速走出了房間。
“對不起，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穆雷皓一個人站在偌大的書房內，輕聲說了這麽一句，
這個念頭在心裏漸漸清晰起來，他的心才稍稍安定下來。
……
雷一諾本來想去找張媽說些話，現在都沒興致了，還是先拋開一切睡一覺再說了。
但顯然還是有些困難的，心裏的事情太多，她又整理不出什麽頭緒了。
那個視頻的角度，不像是穆雷皓自己安排的，而且看穆雷皓那模樣，應該也是被人設計了。
那到底會是誰？是有誰知道他們那天會那個，所以事先安排好了？
那又是怎麽進去她的屋子安裝攝像孔的的？她當時去費城不過幾天……
迷迷糊糊間，雷一諾腦海中出現的是那個金發碧眼的女人，但她的思緒也越來越縹緲了。
……
穆雷皓也不想出去找黑人了，直接打了電話讓人上來書房。
黑人聽到那聲“進來”，推開書房的門，便看到沙發那邊煙霧繚繞，這二爺是抽了多少煙？
空氣中那味道都有些嗆人了，難不成二爺跟夫人又吵架了？
“二爺。”黑人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走到穆雷皓身邊。
“坐下吧。”穆雷皓在雲霧吞吐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