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恨與報複的緣由
男人熾熱的吻,斷斷續續地落在她身上,她忍不住輕顫。
“有沒有想我?”穆雷皓聲音喑啞,雷一諾一瞬間就感覺到男人的壓抑。
轉過身,雷一諾主動吻上男人,以動作代替回答。
從玄關到客廳,再輾轉樓梯、浴室,再到最後的大床,雷一諾都不知道男人要了多久,反正她是累得意識都模糊不清了。
身體很酣暢,也很酥麻……
穆雷皓將女人摟入懷中,緊緊摟住,“我以為這幾個月你這麽聽話,已經跟北堂軒斷幹淨了?”
雷一諾雖然很累,還是聽出來男人的質問,但她不想說話。
隻是感覺到身後男人將自己摟得更緊,而且身後的威脅如此明顯,她還是乖巧地開口了。
“忙,沒機會見麵罷了。”
聽到女人的話,他真的有種想做死這女人的衝動,那樣她就完完全全屬於他了。
“那有沒有給他入侵過?”男人的大掌撫上她的小腹,雷一諾感覺那處麻麻的,不斷蔓延,讓她整個人更加無力。
“就這麽在意?”雷一諾笑了笑。
男人沒有回應,雷一諾繼續開口:“沒有。最近太忙了。”
聽到她說沒有,穆雷皓還是欣慰的,畢竟她沒有把自己的話當耳邊風。但那句太忙了,卻又是那麽諷刺。
就是不忙了,還是會給北堂軒?
“如果我今晚不帶你過來,會不會給北堂軒?”穆雷皓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雷一諾搖了搖頭,“他沒空。”
“……”穆雷皓無語。這丫頭是壓根不想他好過,他就別想從她嘴裏聽到什麽好聽的話了。
穆雷皓的大掌覆上雷一諾的整個小腹,那處微微有點凸起,這女人最近是胖了?
想起她今晚吃的那些蛋糕,那麽甜膩,她竟然還吃了三塊……
“要做就趕緊,今晚之後我可不奉陪了……”雷一諾輕聲呢喃,男人的大掌讓她也再次有了yu望。
穆雷皓卻是聽清了她的話,心裏燃起了一股怒意,她這是完全不將他的話放眼裏,因為她心裏壓根沒有他。
但是,為何卻要一次又一次,承歡於他身下?
“說清楚。”穆雷皓不想就這麽不明不白。
雷一諾感覺男人離開了自己一些,她感覺不適,就努力睜了睜眼睛,湊上去……
最後,穆雷皓還是把持不住,室內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溫度又漸漸升高。
……
雷一諾醒來的時候,在屋內找了一圈都沒看到男人的身影。
拿過手機,又發現有二十幾個未接電話,怎麽總是會這樣?每次睡醒都沒好事……
雷一諾剛想回個電話,卻是聽到了門鈴聲。
這一打開門,竟然看到了似乎來自地獄的夾雜著一身冰冷的男人,而地上躺著好幾個黑衣男人……
“走。”男人說了一句,就扯著雷一諾朝著門外去。
雷一諾手上拿著手機,她昨晚就拿了個小包,裏麵並沒有什麽東西,不要也行。
隻是她全身上下就套了件穆雷皓的白襯衫,裏麵完全真空。
出了去,男人迅速脫了身上的衣服,扔給了雷一諾。待看到這巷道上一列的車子,雷一諾確定出了很大的事情。
看著男人嚴肅的表情,她也不敢隨便開口,隻能快速跟上。
而在帶頭的車子對麵,穆雷皓竟然站在那兒,一臉失望地看著她……
穆雷皓身邊有個臉上不少血跡的男人,正攙扶著他。
這是受傷了?比攙扶著他的男人還要嚴重?
“上車。”身邊冷硬的男人開口命令。
雷一諾猶豫了片刻,正準備踏入車後座,穆雷皓的聲音響起。
“雷一諾。”隻這麽輕飄飄地喊了下她的名字,雷一諾的心顫了顫,就這麽定住了,維持著要上車的姿勢。
穆雷皓看著她那身穿著,還赤著腳,眼眸暗了暗,“隻要你留下來,我什麽都不會追究。”
他說的有些隱晦,但雷一諾如此聰明,肯定能聽懂。
今天到底是誰算計了他,是明王,還是她也有參與,但隻要她留下來,他就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但如果她還是就這樣跟明王走了,那麽從此以後,他也不會手下留情。
雷一諾轉身看向臉色有點蒼白的男人,“不過是一ye情而已。”
說完,雷一諾就毫不留戀地上了車。
那些車一部接一部地消失了,穆雷皓的眼睛漸漸轉紅。
“二爺。”身邊的男人有些擔憂,“要不要去醫院?”
穆雷皓強撐著身體,搖了搖頭,“叫梅森過來。”
才說完,穆雷皓就整個人軟了下去,男人竭盡全力都抱不穩。
……
車子行駛在路上,雷一諾的心卻越來越慌亂,她伸手摁下車窗,待風打在臉上,才覺得人慢慢清醒過來。
“後悔了?”身側男人的聲音冰冷。
雷一諾看向男人,這是她見過最冷情的男人,沒有之一。
“發生什麽事了?”想起穆雷皓那蒼白的臉色,還有那些倒在地上的人,看樣子應該是穆雷皓的保鏢?
“穆雷皓受了重傷。”男人隻是冷漠地說了這麽一句簡單的話。
雷一諾隻覺腦袋轟鳴了下,重傷嗎?那為何還能那樣站在她麵前?
是怎麽受的傷?明王跟穆雷皓是不對盤的,這早在很久以前她就知道,但要傷及生命嗎?
所以,明王當初幫她離開也是存了私心的?
……雷一諾想了好多好多,最後卻是匯聚成了一句:“他會死嗎?”
會嗎?她不是想報仇嗎?為什麽此刻心裏會這麽恐懼,那害怕他死去的心情騙不了自己。
“不知道。你若想回去,就讓車子掉頭。”明王給她選擇的權利。
雷一諾的雙手握拳又鬆開,鬆開又握上,但直到車子停下來,她都沒有再開口說過話。
雷一諾從車上下來,放眼望去都是綠油油的一片,看著像是一片很大很大的草原,在帝城竟然有這樣的地方?
明王也沒說話,從車子下來後就朝前走著。
雷一諾隻停住了片刻,還是決定跟過去。
青草軟軟尖尖的刺激著腳底,她很不習慣赤腳走路,但還是小跑著跟上去。
待走了一段距離,竟然看到那處停著一架小型飛機,而邊上還站著好幾個全身黑色西服看似保鏢的男人。
再走近,雷一諾竟然看到了慕容琳和張媽……
雷一諾愣了下,然後快跑過去抓住男人的一隻手臂。
“到底怎麽了?”雷一諾開口,聲音竟然有點哽咽,感覺眼睛也有點模糊。
明王停了下來,轉身看下身邊嬌小的女人,此刻的她妝花了,隻穿了件男人的白襯衫,光著腳,但依舊好看。
“我們這種身份的人,可以操控不少人的生死,也有不少人想我們死。很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己……”
雷一諾努力消化明王話裏的深意,誰想讓穆雷皓死?明王嗎?還是其他什麽人?……
“去哪裏?”看這陣勢,明王是要送她們走,這並不是她的計劃。
明王為什麽會介入這事?
“紫蘇。”明王僅僅說了兩個字,就扯掉雷一諾抓著他的手繼續前行。
雷一諾忍了再忍,終是沒有落下一滴淚。
在慕容琳跟張媽的注視下,雷一諾沒有理會兩人跟她說了什麽,直接上了飛機。
接著,便有黑衣保鏢將慕容琳跟張媽請上了飛機。
她才回來多久,不過是拍了一部戲的時間來著,她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麽,竟然被迫離開了這座她最熟悉的城。
讓雷一諾意外的是,明王竟然也上了飛機,坐到了她的身側,這是為何?
“他不會死,梅森在帝城。”明王還是忍不住說了這麽一句。
雷一諾聽到明王的聲音,並沒有太大反應。剛剛隻是事情發生得太快,她有點亂了心神,才會問了這麽一句話。
穆雷皓是什麽人,哪會這般容易死。
不過,他不死,估計以後他和她兩個真的要鬥個你死我活了。
“你為什麽會這麽恨他?”明王不是個喜歡刺探別人隱私的人,但雷一諾的性子他是挺了解的,對那人不會沒有感情,但為何卻要如此步步為營地報複?
還不惜把自己也搭進去。
明王隻是隱約知道跟雷一諾母親的死有關,但具體是怎麽一回事,應該就隻有雷一諾跟穆雷皓知道?
“……”
為什麽?因為穆雷皓想要讓她身敗名裂。所以,哪怕再見之後,他說什麽,她都不會再相信,他做什麽,她更是不會感動……
她可以把身體給他,但心,她不會再給了,也早已經沒心了。
那天,她給母親打完電話,因為跑了太久,又哭了太久,她實在無力去打車或是找個地方休息。
最後,她就找了個沒人又沒車的地方席地而坐,打算休息下再做打算。
沒過多久,竟然開始飄雨,讓她的心更加冰冷。
她好想大哭一場啊,可是那又能如何?穆雷皓本就有未婚妻,哪怕是她不也是一個第三者?
她不是一直知道嗎?為什麽看到那麽一幕,竟然會覺得那麽心痛。
一個女伴而已?為何要當真?
穆雷皓可從來沒有給過自己任何承諾,不是嗎?
她越想越頭痛,身體越來越冰冷,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
當她醒來的時候,看到邊上竟然是馬克,還是很意外的。
穆雷皓的秘書,她跟穆雷皓的這三年,很多事情都是這位大秘書來處理的。
難不成穆雷皓就這樣讓自己的秘書來替他擦屁股,就想跟她斷個幹淨?
“穆雷皓呢?”她當時看著馬克,心裏就氣,語氣就更是惡劣了。
馬克倒是恭敬地站在床邊,“Boss有事,一諾小姐你有什麽吩咐,跟我說就可以了。”
就是如此公式化的話語讓她的心碎了一地的,“我要見穆雷皓。”
平常她都愛叫他二叔,無論是否有外人在,她都喜歡那般喊,但自從看到那一幕她卻怎麽都喊不出來了……
“我會轉達的,但是Boss現在在開會,抽不出空……”馬克的話還沒說完,她就不想再聽了。
開會?抽不出空?隻怕牡丹花下,什麽都不想管吧?
“這裏是哪裏?送我回去我家。”後麵兩個字,她咬得很重。
她偷偷從費城跑到花城的事,整整瞞了家裏兩年多,才在幾個月以前被雷家知道了的。
因為明王跟爺爺有交情,所以最終家人也沒說什麽,還給她在這邊添置了一棟別墅。
裏麵的設計跟擺設,幾乎都是參照帝城雷家的。
媽媽說了會來看她,雷一諾現在隻想投入媽媽懷中,其他什麽都不想管……
“小姐,你等一下。”馬克的語氣明顯比平時謹慎了不少。
對她說完,馬克就拿出手機,應該是給那人打電話。
“Boss,……”馬克將聲音放得很輕。
掛了電話,馬克就按她的要求,送了她回家。準確來說,應該是按那人的指示送她回家?
回到家,馬克走了以後,她好好洗漱了一番,又給自己化了個淡妝,讓自己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不少。
然而,她並沒有等來媽媽,而是看見了媽媽的秘書何佳佳,一個中年女人,挺有魅力的。
何佳佳說是媽媽讓她來接她,去參加一個遊艇晚宴,接著,就將一套晚禮服給了她。
她也沒多想,就換好了,一套純白色的無袖長裙,絲質的,挺好看的,也挺適合她。
見到媽媽的時候,她本想跟媽媽好好撒一番嬌的,但宴會現場各色的人實在太多,她也不敢太隨便。
媽媽就跟她來了個擁抱,便沒再理會她,開始跟周邊的人寒暄。
“好好散散心。”這是媽媽對她說的話。
她也隻是笑笑,並不想打擾媽媽,想著等媽媽忙完,晚上再跟媽媽訴說心事。
她不太喜歡這種場合,想找個角落躲躲,卻那麽不幸地又看到昨晚那對男女。
那女的,長得一般,但應該是混血兒,身材也好,對男人的吸引力應該還是很大的。
看見她,那女的也是一臉得意的。
可她沒想到的是,穆雷皓跟那女的耳語了句什麽,那女的就高傲地從她身邊經過,還很不屑地看了她一眼。
穆雷皓看著她的眼神跟往常並無什麽差別,平靜無波,似乎並沒有發生過任何不愉快的事情。
這樣的男人,她怎麽會覺得他會對自己有真心。
她還在想這想那,不想穆雷皓竟然伸手牽過她的手,就半拖著她不知道朝著何處走。
走了沒多遠,穆雷皓就隨便打開了一道房門,將她推了進去,他也隨之跟上。
她還沒反應過來,男人的吻就鋪天蓋地地落在她身上……
她就那樣在清醒卻無力的狀態下淪陷。這男人對她太了解,她從來就不是他的對手。
偏偏她還很喜歡這樣子被對待,她都討厭這麽不爭氣的自己。
男人起身迅速整理了好衣物,而她也漸漸平複下來。
忽然感覺到有風還是什麽打在身上,她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也才反應過來自己此番是什麽模樣……
身上一片淩亂,純白的裙子染上了不少毛發和髒汙,下擺還被撕裂了一道大大的口子。
想起昨天看見的情景,她隻覺得整個人惡心到不行,就那樣在跪坐在地上幹嘔了起來,卻是什麽都沒吐出來……
她好像好久沒吃東西了。
男人見她這般模樣,不自覺地眉頭微蹙。
“為什麽?”她都不知道自己何時又哭出了聲,但還是忍不住問了這麽傻的一個問題。
“如果你願意,還是可以留在我身邊。”男人平淡地說。
“做你一個女伴?你想要的時候,就任你為所欲為?”她都佩服自己還能這麽清晰地跟他對話。
“你也很爽,不是嗎?”男人高高在上地看著地上狼狽不堪的她。
她抬頭看著男人,她根本無法想象這麽粗的話從這個男人口中說出來。
“所以呢?穆雷皓!我雷一諾憑什麽做你身邊的其中一個女伴?
你前一天,或者今天早上還在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現在卻又跟我這個樣子!
你不嫌髒,我還怕得艾滋!”
她越想越惡心,這男人每次都是直接來,想到今晚他身邊還帶著那個女人,她就覺得更惡心。
好像剛剛他身上還有女人的香水味,而她從來都不用那種東西……
“是嗎?但我還想來一次,怎麽辦?”穆雷皓說著就開始抬手解扣子……
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最後還是隻能讓他為所欲為。
而這次男人也是下了狠勁,似乎錯的是她,他比她還要生氣。
等一切結束,男人還是一絲不苟,而她卻是衣不蔽體,連ji女都比她強。
忽然想起門被推開的聲音……
讓她沒想到的是,如此不堪的她,竟然還撞到了母親的眼中。
而穆雷皓竟然就那樣當著她們的麵,轉個身就想離開。
“站住!”母親一貫溫柔的聲音,此刻明顯夾雜了盛怒。
是氣穆雷皓的作為,還是氣她的不爭氣,至今她還是不知道。
穆雷皓還是停住了腳步,卻並沒有絲毫歉疚。
“穆雷先生難道不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嗎?”或許兩人並不熟識,但商場上的風雲人物,見過也很正常。
她並沒有意外母親會認識穆雷皓。
隻是這男人竟然不鎖門,母親又是怎麽會進來,是意外,還是蓄意,她都不知道。
“就如雷夫人看到的,剛剛我跟令千金來了場魚水之歡。”穆雷皓竟然如此不顧她的顏麵,她的心真的好痛……
“媽媽……”她才想開口,卻被母親一個眼神震懾住了。
“閉嘴!”
“你確定你剛剛不是強jian?”母親看著地上的她,怒其不爭。
穆雷皓輕笑,“那夫人大可去告我一試。我還可以提供證據。”
“你什麽意思?”母親不是個容易糊弄的人。
“令千金跟我的時間可不短了,我那裏可是有不少您女兒的大尺度照片,今天這種算不上什麽……”
“穆雷皓!”她掙紮從地上站了起來,衣服因為早已破爛,她這一站,完全就是luo著了。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麽,母親就一巴掌甩在了她臉上。
她隻覺得耳朵嗡嗡嗡的,嘴角似乎也破了,有甜甜的血腥味。
印象中,母親還從來沒有打過她,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當然她沒想到晚點還會有個第二次……
“進去洗手間,梳洗一下。”母親滿臉嫌棄。
穆雷皓更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眼神卻是如此冰冷,毫無溫度,就像看一個陌生人。
有嘲諷,有鄙視,並沒有她想要的愛或是心疼……
也是,罪魁禍首怎麽會愛或是心疼受害人。
她朝著洗手間慢慢走過去。
“穆雷先生這樣做,就不怕被未婚妻發現?”母親繼續跟那男人說著話。
“男人而已,總會有那麽幾個紅顏知己的。雷夫人也是豪門出生,相信不用我多說。”穆雷皓的聲音傳入耳中。
“……希望穆雷先生,高抬貴手,放了我女兒。”母親的語氣明顯低軟了。
“雷夫人客氣了。隻要雷小姐願意,我沒意見。”穆雷皓說完就離開了,她聽到了門被關上的聲音。
“過來!”這應該是母親對她說的。
她就那樣光著身子,從洗手間折回,走到母親麵前。
“你都聽到了,他就是跟你玩玩,那種年紀的男人,怎麽會喜歡你這種小女孩。”母親的聲音明顯壓抑著怒氣。
見她不說話,母親繼續命令著:“跟他斷幹淨!”
“不……”這是她當時的本能回應。
母親看向她的眼神帶著濃濃的失望,明明她也很恨穆雷皓那樣子的對待,可聽到母親說讓他們斷幹淨,她心底竟然還是不願意的。
她都佩服自己。她怎麽還會心存念想。
……
母親叫人送來了衣服。因為她身上留有不少痕跡,送來的衣服是長袖紗質長裙,很縹緲,全黑,胸前點綴著一些小花,若隱若現。
她重新出現在會場,感覺不少男人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你看到嗎?你擁有吸引男人目光的資本。況且你是雷家的千金,你想要什麽的男人沒有?”母親說這話的用意,她聽著有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