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他已經死了
北鎮撫司，審問完譚正華的幾人回到廳堂中。
陌離看著麵前在地麵上轉來轉去的初一，輕歎了一口氣，抬眸衝她勾了勾手指，“過來。”
初一聽了陌離的輕喚眸中閃過一絲呆愣，而後屁顛顛的跑到陌離身邊眨了眨水眸，眼巴巴的看著他。
陌離拍了拍大腿，麵上一本正經的淡聲說道，“坐。”
初一的臉瞬間紅起，抬手捂住通紅的臉直直的盯著他用眼神控訴。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六爺。
陌離繼續麵無表情，抬手輕輕拽過初一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而後將下巴搭在初一的頸窩處，斂了斂眸暗啞的聲音緩緩響起，“別在中間轉來轉去的，晃得我頭暈。”
雖然是訓斥的話，但是陌離那渾厚低沉的聲音就像羽毛捎在初一的耳朵上，耳朵簡直要懷孕。
初一紅著臉咬了咬唇瓣，硬擺出一副生氣的樣子，微微側頭看向陌離噘嘴說道，“你煩我了。”
陌離見狀微微俯首輕輕在初一微撅的嘴唇上印下一吻，低緩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乖。”
初一臉頰上的紅潤瞬間蔓延到耳根，呆呆的點了點頭，斂眸攪著手指不說話。
陌離見初一安靜了，貼著她的臉蹭了蹭低聲問道，“你覺得這個案子的凶手到底是誰？”
初一依舊紅著臉，聽到陌離的問話，抬手拍了拍臉頰，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躁動壓下，抿了抿唇淡聲說道，“最開始的證據都是指向譚正華的，所以我比較懷疑他，後來我發現王束也很可疑，我最想知道的是他和王元元究竟有什麽仇恨，而且這種仇恨要被他極力掩蓋，還有他扔進湖中銷毀的東西是什麽。至於劉晟，本來我以為他跟這件事沒有關係，但是譚正華卻說他和王元元也有仇恨，這讓我感到疑惑，若說劉晟真的跟王元元之間有仇恨的話，為什麽隻有譚正華一個人知道這個事情，錦衣衛為什麽沒有打聽到這個情況？要麽就是譚正華在說謊，要麽就是劉晟藏得太深。”
她頓了頓又低聲說道，“我之前總是以為凶手是有一個人，但是有沒有可能其實這凶手是有兩個人或者他們三個都是凶手呢？”
陌離聽了初一的回答後，覺得腦中閃過一絲念頭，他微微側頭墨眸微斂直直的盯著初一。
初一感覺到他的目光，覺得自己被他盯著的側臉都快燒了起來，正當她忍不住想要將回眸看向陌離的時候，他突然站起身來。
“誒喲！”初一一個屁蹲躺在地麵上。
陌離這才想起來初一還在自己懷裏，連忙俯身將初一打橫抱起。
初一本來想抱怨一下陌離的，卻沒想到他將她抱了起來，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低聲說道，“疼不疼，要不要我給你揉揉。”
初一本來已經恢複常態的臉頰瞬間又紅了起來，她抬手扶住自己砰砰跳得極歡的心髒，眼睛盯著陌離的臉龐一眨不眨。
啊啊啊，六爺什麽時候這麽，這麽的流氓。
但是好想睡他怎麽辦？
初一就這麽紅著臉頰看著陌離，絲毫沒有注意到陌離已經抱著走出了廳堂。
當周圍此起彼伏的咳嗽聲響起，初一才轉頭看向周圍，這才發現陌離跑著她走出了廳堂，她抿了抿唇決定破罐子破摔，順便宣示一下主權，抬手攬住陌離的脖子，將臉頰埋進他的懷中輕輕蹭了蹭。
……
半個時辰後，陌離帶著初一來到了那個案發的賭坊。
“我們又來這個地方幹嘛？”初一側眸看向陌離，挑眉問道。
“來印證你的想法，推測一下有幾人作案。”陌離淡聲回道。
初一點點頭抬步跟上他。
“案發當晚隻有譚正華來過賭坊，王束沒有人證明他一直在家待著，所以這兩個人是嫌疑最大的。”
“也不盡然，我們的人查回來的消息說，劉晟上午在賭坊的時候，曾出去過一趟鬼鬼祟祟不知去幹什麽，時間大概半個時辰。”陌離聽了初一的話後，搖了搖頭淡聲問道，“還記得你那時從謝天那裏拿來的藍色細線嗎？”
“記得。”當時莫西風在窗沿的一塊裂開的木頭上發現了一根藍色細線交給了謝天，讓她隨手給順了過來。
“我派去的人查到那細線來自劉晟，他那天來賭坊穿的就是藍色衣服，材質與那細線吻合。”陌離見初一想起來了墨眸微微抬了抬朗聲說道。
“劉晟身上的？那找劉晟問話了嗎？”初一聽後眸中閃過一絲疑惑，而後蹙眉低聲問道。
“還未來得及，這個消息是我剛剛得到的。”陌離揚了揚手中的紙條，挑眉看向初一淡聲說道。
初一見到那紙條有些驚訝，杏眸微轉，低聲問道，“你從哪來的紙條啊？我怎麽沒看到。”
“要是讓你看到了，我這錦衣衛豈不是白幹了。”陌離聽後輕笑一聲，抬手揉了揉初一頭上的軟發，淡聲回道。
“那什麽時候審問劉晟？”
“袁野已經讓人去找他了，一會兒就到了。”陌離淡聲回道。
初一聽後點了點頭，然後決定先去房頂看了看辛葉子說的腳印還在不在。
跟掌櫃問好路後，初一走上了房頂，房頂滿是已經融化一半的積雪，腳印已經找不到了。
初一見狀有些失落，但是也在意料之中，她倒沒有抱多大希望。
抬步緩緩在房頂逛了起來，初一眉頭微蹙觀察的房頂。
“嗡。”抬腳間一片瓦片被她踹挪一寸，她見狀微微挑眉，而後俯身向那瓦片看去。
初一發現那瓦片下麵就是一個圓形的洞，從洞中能夠清楚的看清下麵的景象。
“六爺！”初一順著那圓洞看見在下麵搜證的陌離，朗聲喚道。
陌離聽到呼喊微微抬眸就看見房頂顯出初一的半邊臉。
“六爺，你現在站的是哪個房間啊？”初一趴在那圓洞處，看著陌離挑了挑眉朗聲問道。
“就是死者賭博時曾經待過的那個房間。”陌離抬眸淡聲回道。
“那凶手可能就是在這個地方下手的。”因為位置的優勢，若是沒有武功的人很難發現這個圓洞中有人偷窺，凶手在這裏下手就比較方便。
初一剛說完這句話後，袁野就抬步邁進了屋中，朗聲匯報，“六爺，劉晟人已帶到，正在樓下等候。”
“嗯，知道了。”陌離聽後淡聲回道，而後抬眸看向房頂上的初一，低聲說道，“我們下去吧。”
半刻鍾後，幾人來到樓下，劉晟正被人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劉晟，我們在屍體身上發現衣服上的細線，你有什麽可說的嗎？”袁野見陌離落座了，抬眸麵無表情的看向劉晟沉聲問道。
劉晟聽後麵色變了變，而後抿了抿唇抬眸說道，“那衣服什麽人都可以穿，你們憑什麽說是我的。”
袁野聽了劉晟的話後冷哼一聲，衝身後錦衣衛使了個眼色，那錦衣衛意會，抬手拿出一件衣服扔在劉晟麵前。
那件衣服正是劉晟那天曾穿過的那件衣服，衣角處有明顯的刮痕。
劉晟見到那件衣服後，麵色頓時變了變，額頭滲出絲絲冷汗，這件衣服已經讓他扔了，他們怎麽又找到了。
“別想再找什麽借口了，有什麽話就說，不然你恐怕沒有機會了。”袁野看著他這副模樣冷嗤一聲，淡聲說道。
劉晟聽後終於晃了，他抬眸看向幾人急聲說道，“我說，我說，其實我大前天就見過王元元，就是你們發現屍體的那天。”
他頓了頓又低聲說道，“不過我見到王元元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那天本來我是發現自己身上的錢有些不夠，當時上麵的人還未散場，我就想著去二層尋人借一些，卻沒想到我向二層裏麵拐的時候，看到拐角處躺著一個人，因為這個拐角太隱蔽了，所以大家都沒有看到，我走進了才發現那個人正是王元元，我看他暈倒在地麵上有些疑惑就探了探他的鼻息，結果發現他竟然已經死了，當時我挺害怕的，心想萬一別人看到我和屍體在一起，再以為是我殺的怎麽辦？所以我就將他藏到了拐角處的那個大花瓶裏，然後當做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又回到了一層。後來我越想越不妥，因為我平時挺看不慣王元元的，所以對他的怨憤也蠻深的，就想著得讓大家都知道他的真麵目，所以我就回家去拿我妹妹的玩具改造了一個簡易的機關，然後用繩子和那個改造過的玩具做出了能讓王元元的屍體吊在賭坊房梁上的機關，而且這個機關還能證明我不在場。還有因為我怕別人發現就從二層的窗戶處來回走的。”
初一聽了劉晟的這番話，真是覺得自己長了見識，她抬眸瞥了劉晟一眼，恨鐵不成鋼說道，“你說你有做這機關的腦子，怎麽不用在正地方上呢？”
“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真不是故意的。”劉晟恨不得在地上給麵前這些錦衣衛磕幾個頭，讓他們手下留情，隻是手腳都被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