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鍾小晴入戲
翌日：
沅蔓睜開眼睛醒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顧擎好看的下巴。
她不可抑製地想起昨晚的事情，臉一熱，她想動了動，卻因為腰被他摟住而無法動彈。整個人在他懷中，仿佛是一對恩愛的戀人。
這樣的姿勢，難免讓她感到尷尬。她不等他醒來，費力掙脫出去。
她一下床，身後的男人就醒來了。
直到洗漱完畢換好衣服，沅蔓的臉蛋還是粉紅粉紅的，飛快吃完梁姨準備的早餐，就奪門而去。
走出別墅，她深深地舒了一口氣。
在二樓窗前，顧擎長身玉立，唇角微勾地靜靜看了她好久，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見。
沅蔓坐出租車直奔片場，A市有名的網懦大學。
這部電影有一部分戲份是在大學裏麵完成，正值暑假開始，學校裏麵沒什麽人，正好方便。
沅蔓一到片場就立馬投入了工作狀態，在開拍前，她需要檢查現場的準備工作情況，以及演員到位的情況。
檢查完機器，她正要往另外一邊走，吳若依的名字毫無征兆地鑽了進去她的耳中。
“你們看了微博沒有？昨天吳若依衣衫不整在街頭逛的照片被傳上網了。”
“聽說，她的公司都放棄她了。”
“對啊，我也看過她，要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啦。”
一群小女生聚在一起興奮地八卦這些。
“你是說……這件事和副導會不會有什麽關係。”其中一個小女生興致勃勃想要說些什麽，眼角的餘光瞥見沅蔓，頓時失聲了。
“沅副導……你好……”
幾個人聞言後，尷尬地移開視線。
沅蔓的視線淡淡在她們身上掃過：“去準備一下吧，等會賈導就要來了。”
“好……好……”
沅蔓見狀，並沒有多說什麽，也沒有放在心上，抬腳就往前走去。
“呼呼……”有人長歎一聲。
有些大膽的小女生在沅蔓走了之後，繼續問道：“快說快說，和副導有沒有關係……”
“哎，不說了，工作吧。”
沅蔓將現場認真地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麽。
要是非要說有問題，那就是劇組同事對她的態度。
非常怪。
說不上態度好，也說不上態度不好。細細研究，就是發現現場的女生對她有些排斥的意思。
而這種怪異，在徐瑩瑩出現到達了極點。
“早啊！蔓蔓！”徐瑩瑩笑意盈盈地站在她麵前。
“早！”沅蔓抬眸對上她的視線，不鹹不淡地勾起唇，弧度似笑非笑。
徐瑩瑩像是沒感覺到她的態度似的，柔弱無骨的手伸出來，一個膠袋子遞到沅蔓麵前，緊接著，她溫婉的嗓音再度響起：“蔓蔓，這是你喜歡吃的早餐，我給你帶來了，趁熱吃吧。”
沅蔓清晰地感覺到周圍若隱若現的打探視線，心中嗤笑，淡然拒絕：“不必了，你自己吃吧，我已經吃過了。”
徐瑩瑩一下子就愣住了。
“蔓蔓……”嗓音微微顫抖，她欲言又止地看著沅蔓，一副受到打擊的模樣：“怎麽了？蔓蔓，還在生我的氣嗎？”
沅蔓真的看透了她一副柔柔弱弱的白蓮花樣子。
“生氣？”沅蔓似笑非笑地瞧著徐瑩瑩，漫不經心地掀唇，揚起沒有溫度的弧度，薄涼地反問道：“那麽，你告訴我，你三番五次在和我說不要生你的氣，你到底做了些什麽事情讓我難以原諒呢？嗯？”
嗬！想演自己默默承受委屈的無辜戲，也要看她配不配合。
徐瑩瑩驀然一怔，原本準備好的說辭瞬間噎住了。
她還真小瞧了沅蔓。三言兩語就成功把輿論引導在自己身上，自己不管怎麽回答，都勢必會陷入難堪的局麵，而沅蔓反而成為最無辜的一個。
沅蔓溫靜的眸子毫不客氣地掠過一抹嘲弄，沒有興趣，也沒有那個無聊時間陪她上演姐妹情深戲碼，她挽起唇，一笑：“馬上就要開工了，你去準備一下，要不然就浪費大家時間。”
淡淡說完這句話，沅蔓沒有再看她一眼，徑直離開。
徐瑩瑩盯著她的背影，眼底一片晦暗幽深，但僅僅是幾秒鍾，很快她回複正常，她重新揚起招牌式的溫柔溫婉笑容，若無其事地一一和周圍的工作人員打招呼。
“瑩瑩，你沒事吧？”經紀人小心翼翼地陪她去化妝間，神色複雜。
“沒事。”徐瑩瑩臉色沉沉，無意識玩弄手機，思緒複雜。
十五分鍾後，第一場戲開始了。
這場戲是拍女一號多年回到學校，和男一號重逢並且熱吻的畫麵。
沅蔓看著鏡頭的兩個人的對手戲，她不得不承認，就拋開其他不說，單憑演技，徐瑩瑩很不錯，盡管和男一號很陌生，一上來就要拍這麽激情的戲份，但她很快就進入狀態，反而男一號顯得羞澀多了。
但，賈平並不滿意，親自上前指導。
沅蔓的視線跟隨而去，無意間看到角落安安靜靜的鍾小晴，她好似心事重重，沒有當初那麽朝氣勃勃。
沅蔓眉頭蹙蹙，沒等她多想，賈平重新回到機器前。
沅蔓收回目光，進入工作狀態。
這一次，男一號拋去羞澀，內心感受準備充分後，完全將那種霸道和糾結表現出來，他一下就將徐瑩瑩壓到牆壁上，捏住她的下巴，凶狠吻下去。
不知道怎麽的，沅蔓腦海突然就冒出了昨天顧擎在停車場吻她的場景，還有是將自己壓到床上吻下來的畫麵。
那時候不覺得什麽，現在想起來，她竟然生出了一種荒唐的想法。
他昨天身上的那股肆無忌憚的強勢，尤其是那雙幽幽暗暗看不透的眸子，好似隨時都會把她吞噬似的。
吻得那麽凶，吻得那麽霸道。
她的臉蛋陡然發燙，沅蔓隻覺心底竄起那股控製不住的心悸，讓她慌張，甚至害怕。
沅蔓漸漸失神，直到……
“沅蔓，走什麽神？”賈平不悅的聲音響起。
“賈導。”沅蔓臉頰的微紅徹底褪去，驀然回過神，懊惱的羞愧占據心扉，道歉道：“抱歉，賈導。”
賈平不怎麽有耐心地看了她一眼，訓斥道：“行了，好好工作。”
他的聲音並沒有刻意壓低，周圍的工作人員自然聽得清清楚楚，一下子，探究和看好戲的視線全投在沅蔓身上。
在最邊上的馬尾女生不屑地冷嗤，看向沅蔓的眼色愈發多了一份輕蔑。
沅蔓沒去在意，隻是暗暗舒了一口氣。
下一場戲是要拍徐瑩瑩甩開男主落荒而逃然後碰上鍾小晴的戲。
沅蔓對鍾小晴並不擔心，因為這是自己挑選的，所以格外上心一點。
隻是，沒想到，今天的鍾小晴心緒不定，完全不在狀態。！
“Cut”賈平沉著臉喊停，不悅地看著鍾小晴，不客氣數落：“鍾小晴，你是怎麽回事？這麽簡單的戲，你要準備多少遍，懂不懂演戲？”
“對不起……”鍾小晴臉上紅白交織，十指絞在一起，很難堪。
賈平今天脾氣十分暴躁：“去……去找找感覺。”
“好。”鍾小晴小聲應答。
沅蔓想了想，起身跟著過去。
“心裏有事？”沅蔓遞了一瓶礦泉水給鍾小晴。
鍾小晴沒想到沅蔓會過來，聽到沅蔓的話，她眼底一閃而過一抹慌亂：“沅……沅副導。”
“沒事吧？”沅蔓直接將水塞到鍾小晴手中，然後在她身旁坐下。
鍾小晴聽到沅蔓溫靜又帶著濃濃關心的話語，突然忍不住在想，是不是人都那樣，難過的時候，沒人問還好，一旦有人關心問了，委屈就像如同藤蔓一樣瘋狂滋長。
“沒事……”鍾小晴咬住唇，搖搖頭。到底還是把情緒壓下去了，因為她不知道怎麽開口說。
沅蔓沒有再問下去，而是低聲說道：“人呢，總有煩惱和不開心的時候，當運動的時候，便會忘記一切，你可以用這個方法去讓自己開心起來。”頓了頓，沅蔓繼續說道：“鍾小晴，你是一個演員，如果連自己的情緒都沒辦法管好，怎麽能把角色演好，賦予角色生命。”
試鏡的那天，第一眼，沅蔓在鍾小晴眼中看到熟悉的東西，那是一種對演戲的熱愛和渴望。
“沅副導……”鍾小晴猛然抬頭，直直撞入沅蔓清亮的眸子裏。
那裏麵是一種鼓勵和安慰。
下一秒，鍾小晴感動一笑，“沅副導，我知道了，謝謝你。”
“那就準備一下吧。”輕輕冉冉的清澈笑意如同山泉般流淌出來，沅蔓勾勾唇，站起來。
“嗯。”
二十分鍾後，屬於鍾小晴的第一場戲重新拍攝，效果出人意料的棒。
“嗯，不錯。”賈平不鹹不淡地瞥了她一眼。
鍾小晴偷偷朝沅蔓所在的位置笑了笑。
沅蔓揚起眉回一樣的笑意。
不遠處的徐瑩瑩將兩個人的互動看在眼裏，隻覺得刺眼，悄無聲息，她冷冷勾起唇，掌心裏薄薄的手機再次轉了轉。
上午的拍攝總的來說是非常順利，賈平從早上出現繃緊的臉終於有了些緩和，正巧到了飯點，大手一揮，他宣布先吃飯。
眾人一陣歡呼，沅蔓收拾好東西，正要過去，賈平叫住她。
“沅蔓啊，別再走神，工作就應該有工作的狀態，記住沒？”
“抱歉，賈導，不會有下次的。”
“嗯。”賈平沉聲應了一聲，過了幾秒，他狀似無意地詢問道：“你和汪衛紳很熟？”
沅蔓不明白他怎麽突然問這個問題，最後還是回答了：“我和汪衛紳不認識，之前也沒有見過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