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導演汪衛紳
“我什麽？！”吳若依逼近，尖聲質問。
她等的就是這一刻。
惡狠狠瞪了鍾小晴一眼，不給鍾小晴繼續開聲的機會，她咬著唇，重新看向在場的媒體記者：“確實是這樣，抱歉，我原本不想說，誰知道……”
“你胡說！”聽到吳若依顛倒是非的抹黑，鍾小晴一臉漲得通紅，到底是沒有吳若依臉皮厚，喉嚨像是被棉花堵住了一樣。
她的表情情緒落在記者的眼中，她所謂的指責吳若依的胡說變得更加沒有說服力。
“我哪裏有胡說？！”吳若依不甘示弱地反擊，眼淚突然洶湧起來。
“你……你……”
‘哢嚓哢嚓’的快門聲不絕於耳，幾乎所有記者眼中都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他們是記者，怎麽會放過這樣的頭條。
戴著金絲眼鏡的男記者同樣瘋狂按著快門，而下一瞬，他眼神銳利地盯著鍾小晴，揚起聲音咄咄逼人說道：“鍾小晴是吧？請問你現在是在心虛嗎？所謂的不可告人的關係，到底是什麽？”
之前那個麵向較凶的女記者緊跟隨著對上金絲男的話尾：“是潛規則還是三陪？你的角色到底是怎麽來的，你……”
不屑勾勾唇，她還要繼續，剩餘的話驀然噎住。
隻因為沅蔓突然擋在鍾小晴麵前，而她那雙看似沁心如同沐浴春風般笑意的眸子，此時此刻竟然有說不出的清冷。
女記者一個失神，她隻覺得背後有些寒。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正好聽見沅蔓慵懶開口：“見兩位記者朋友冷落了一眾主演不說，還老糾結著我們一個新人演員不放，逼著她承認那些莫須有的誹謗罪名，有些說不過去吧？！”
她說得不疾不徐，帶著點慵懶的意味所在，嘴角還帶著笑，而她頗為深意的話語說出口，瞬間將其他人的注意力轉移到那兩個記者身上，而且，她這樣說，又幫了鍾小晴，順便提醒今天的主題是開機儀式。
有小部分記者訕訕地停下瘋狂拍照。
沅蔓見狀，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唇，眨眨眼睛，餘光不經意地瞥見徐瑩瑩帶著深意的笑容。
果然和她脫不了關係。
先前那些記者問出的問題的時候，她其實已經懷疑了。按照慣例來說，記者提問的問題應該先給藝人們的經紀人過目，不該提的要退回，若是正常的，那些問題怎麽可能被允許問出來，就算是事發突然，但作為徐瑩瑩的經紀人，又怎麽會不上前阻止。
再加上VCR莫名其妙被調換，吳若依的故意抹黑，她就更加知道徐瑩瑩有備而來。
隻是，她怎麽會任由徐瑩瑩得逞。
“沅副導……”鍾小晴心情已經平複下來，隨即而來的便是深深的擔憂和憤怒。
“別擔心。”沅蔓壓低聲音安慰道，而後，她垂下眸，斂去眼底的寒意。
“沅小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金絲男突然冷聲開口，盯著沅蔓，臉上明明白白寫著不悅：“我們自然知道今天是開機儀式，但是我們身為記者，務必有責任要將真相告訴大家。”停頓兩秒，他鄙夷的眼光從沅蔓身上掃過，冷哼一聲繼續說道：“沅小姐這麽說，該不會是阻止我們問出事情的真相吧？那我們是不是能夠理解為你真的是無緣無故隻憑自己的心情就拿水潑濕吳若依。”
他故意在最後一句加重口音，有意地引導眾人重新回到之前的話題。
幾乎是他剛說完，和他站在一起的女記者就跟隨其後地開聲，一貫直白：“沅小姐，你隻是一個副導，卻背著賈平導演這麽對待底下的演員，難不成你和鍾小晴一樣，有說不清楚的後台？所以才無所顧忌麽？”她死死盯著沅蔓，打算從沅蔓臉上出現的任何表情變化將它放大，然後往死裏抹黑。
然而，她沒有想到的是，沅蔓依舊是那副嘴角含笑的模樣。
隻是那笑……像極了在嘲諷她。
女記者眼神一暗，就要開聲時，沅蔓打斷了。
“我無緣無故潑濕了吳若依？我和鍾小晴有不清不楚的後台？”沅蔓好似呢喃般重複一遍他們的話，她說話的時候，笑意不減，一副溫溫和和的樣子。
不知道怎麽的，女記者猛然心頭一震，眉頭緊蹙，她怒聲道：“你……”
沅蔓輕輕一笑，涼涼打斷她的話：“是記者，就能夠不分青紅皂白就能夠亂說話？是不是需要我告你們誹謗？嗯？”
女記者倏然呼吸一滯！
沅蔓美眸眯起來，淩人的氣場散開。
金絲男聞言後，臉沉了下去，握著話筒的手不覺察地緊了緊，他飛快對著另外一個記者使眼色，而後開聲：“沅小姐，照你這麽說，你沒有用水潑吳若依，是她在撒謊？”
收到示意的記者跟著發問，絲毫不給沅蔓留喘息的機會：“沅……”
“哦……潑水啊……”像是沒有看到另外一個記者似的，沅蔓不疾不徐開聲：“我是拿水潑她了。”
嘩！
現場再次嘩然一片。
“沅蔓，你終於承認了。”吳若依眼睛通紅，指著她委屈質問：“你……”
沅蔓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落在吳若依身上，她緋唇挽起，在一眾記者興奮輕視的目光下，她的姿態更加落落大方：“是啊，我沒有不承認，隻是，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先莫名其妙將我堵在洗手間拿水潑我的，嗯？”
吳若依沒有想到她會把事情當眾說出來。
徐瑩瑩不是說以沅蔓的性格，是絕對不會讓自己難堪的事情暴露人前的麽？
怎麽……
沅蔓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語調微涼又淡漠：“事實上，吳若依演技太差，不符合那個所謂她的角色，身為副導，我自然要為電影負責，這個決定，當時在場賈導也是讚同，就算我是新人導演，眼光不夠毒辣，但是賈導不同，吳若依你總不至於懷疑賈導的眼光吧？”
“再者。”沅蔓唇瓣一側勾起淺淡的弧度，她淡淡地瞧著吳若依繼續：“如果我真的欺負你，直接把你踢出劇組，豈不是更好？又怎麽會讓你留下，不是麽？”
“你……”吳若依握緊拳頭，竟然被沅蔓說得一時之間沒話反駁。
收回視線，沅蔓撇過頭，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地對著鍾小晴說道：“當眾抹黑你，你可以讓律師要求她公開道歉，明白嗎？”
“嗯。”鍾小晴心中激動，眼中滿是感動：“謝謝沅副導。”
“沅蔓！”吳若依氣得渾身發抖，她惡狠狠地瞪著沅蔓，想到什麽似的連忙轉身奔向賈平身邊，用又嗲又委屈的聲音喊道：“賈導……”
賈平眉頭狠狠一皺，恨鐵不成鋼地迅速瞥了她一眼。
這個沒腦子的女人。
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情況什麽場合。
斂去眼底的複雜，他開口準備先把這事掩飾過去：“吳……”
隻是，還沒等他把她的全名叫完，現場突然就出現一陣騷動。
賈平抬頭看過去。
下一秒，他瞳孔猛然收縮。
現場門口處，一道挺拔高大的身影緩緩而來，周身散發著無人能擋的狂妄氣場。
賈平毫無征兆地撞入他冰冷嘲諷的眸子裏。
汪……汪衛紳！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不等賈平深想，現場已經沸騰一片。
“哢嚓……哢嚓……”的快門聲伴隨著興奮的竊竊私語不絕於耳。
“汪衛紳？竟然是汪衛紳！新銳的名導。”
“哇，連關恬也來了。”
“天啊，他們竟然一起出現在這裏。”
“……”
關恬？
沅蔓聽到關恬的名字的時候，小小驚訝了一番，抬頭看過去，兩人的視線正好在空中交匯。
趁沒人注意，關恬朝沅蔓眨了眨眼睛。
默契使然，沅蔓一下子就看明白。
她的意思就是接下來不管發生什麽事，自己先別管。
沅蔓微微頷首，表示已經知道了，而後淡淡收回視線，沒有再看她。
緊繃的弦鬆了鬆，她抬眸沒再注意其他人，也就沒看見鍾小晴身體突然一僵，甚至臉色發白。
有膽大的記者到底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舉著話筒奮力舉到汪衛紳麵前，扯著嗓子興奮詢問：“汪導，汪導，請問你出現在這裏，是來給賈導的新電影捧場嗎？”
此話一出，人群中有人倒吹了一口氣，甚至還有人憐憫的眼神看著提問的記者。
在這個圈子裏，誰都知道，新銳的汪導，汪衛紳出生在A市汪家。而汪家，在商界、政界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在這個圈子，還沒有人敢對汪衛紳報導什麽。再加上他性格陰晴不定，狂妄是他的標誌，從來不回複任何媒體記者的問話，但凡將他惹怒了，他絕對會讓那個人難堪。
所以，這也是他出現至今，沒有記者敢上前提問的原因。
出乎意外的，汪衛紳今天雖然仍然是一張沒表情的撲克冰冷臉，但並沒有一點不耐煩，甚至他的視線移到提問的記者，好心情地回答：“嗯，捧場。”
提問的記者興奮地咽咽口水。
隻是一瞬，記者們開始議論起來，目光聚集到汪衛紳身旁的關恬身上。
關恬雖然高冷，但是和媒體關係向來不錯，所以記者們迫不及待將問題拋出來。
無一例外，問的都是前些日子她轉發徐瑩瑩道歉視頻的微博。
“關恬，你轉發微博，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是不是另有真相？”
“關恬，你現在出現，是因為有徐瑩瑩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