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無法抉擇

  鍾元望向剔透聰穎的女兒，目光晦暗，“我前妻嫁給我之前，就已經與當時的陸家大少爺有了私生子，她為了扶持自己的兒子，活生生地背叛了我。”


  “而陸家，更是陰險，如果當年沒有他們趁火打劫，挖走鍾氏的高管，買通記者報道醜聞，鍾氏也不至於死得那樣快.……”


  “所以，慕川就是您前妻的私生子？”鍾愛聲音顫抖。


  鍾元無聲的肯定，讓她的心跌入深海。


  這麽多年，她眼見父親被往事折磨，身體更是一日不如一日。


  對於陷害鍾家的人，鍾愛一直都是抱著恨意的。


  如果硬是要與慕川在一起，那是與爸爸為敵，更會讓爸爸寒心，她做不到……

  鍾元長歎了一口氣，“爸爸也是為你好，你如果硬是要與陸慕川在一起，除非我死。”


  輕飄飄的一句話，壓在鍾愛身上，卻是有千斤重。


  她舍不下陸慕川，也不想傷害父親。


  她越來越壓抑，再也無法待下去，外麵轟隆隆的響聲後，開始雷雨大作，鍾愛沒有多想，不顧父親的呼喊，轉身跑進了雨幕中。
……

  鍾愛往學校方向跑去，她現在想見的人，隻有陸慕川。


  雨滴逐漸打濕她的睫羽，遮蓋住眼簾，混合著淚水，讓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哧！”車燈閃爍，直直地朝她撞過來，鍾愛躲無可躲，倒在雨中。


  “可兒，要不要下去確認一下，有沒有撞死？”副駕駛上的中年女兒捏著女兒的衣角，顫抖著問道。


  駕駛座上的年輕女人皺了皺眉頭，“你瘋啦？萬一沒死，認出你怎麽辦？依我看，就算不死也殘了，管她的，到時候躺在床上，看老頭子怎麽放心把她送出國！”


  “那倒是，總之最後出國留學的機會一定是我們可兒的，以後結交權貴的機會也非我們可兒莫屬。”中年女人點了點頭，不再管倒在血泊裏的鍾愛。


  半分鍾過去，雨水不斷衝洗著路麵上鮮豔的血跡。


  “小愛！小愛！”


  鍾元出現在雨幕中，見到腳下流淌的血跡，他眼神一黑，怔在原地，許久後顫顫地抬起頭，他追尋的女兒正孤零零地躺在血泊中。


  “小愛.……”


  鍾元幾乎拖著身體走到小愛身邊，蒼老的手扶起女兒染上血跡的小臉，濃密的睫毛耷拉在眼皮下。


  她對鍾元的呼喚毫無反應，更是半點生氣也沒有，將將能感覺到她微弱的呼吸。


  “爸爸.……爸爸馬上給你叫救護車……”鍾元抱著小愛，如同將要失去的稀世珍寶。“你堅持一下，千萬不能丟下爸爸。”


  鍾元撐著傘，緊緊抱著女兒，手按著她的傷口，眼見手掌遍布血跡，他泣不成聲，“到底是誰撞的你，是陸家嗎？他們就這樣等不及？”


  鍾元怨憤的同時，鍾愛掉在地上的手機還在震動，瞥了一眼，竟是陸慕川打來的。


  “啪！”


  鍾元幾乎用盡力氣，將手機摔碎。


  同時，陸慕川看著手機屏幕上無法接通的電話，加上外麵雷雨大作，他隻覺得胸口沉鬱。


  心情更是前所未有的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