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心痛,他的遭遇
慕莐絲毫沒有減速,把車速放到了最大,沈藍瞬間感受到整個車身都是傾斜著,輪胎在道路上摩擦出劇烈的響聲,側眼看到山下望不到底的洞,一扭頭,雙手死死的掐住男人的腰身。
“嘭~”
劇烈的碰撞,在兩個車子間帶起了閃亮的火花,車子飛出去落在地麵上劇烈的震蕩過後又平穩下來。
“啊~”
沈藍想尖叫,才發現喉嚨竟然幹澀的發不出來絲毫聲音,剛才的一瞬間,她又一次體會到了死亡,腦中一度認為她會就那樣的墜落山崖。
胸膛的撞擊感讓慕莐感受到肩膀處的濕潤感更甚,垂眸看到懷中女人慘白的神色,唇瓣都在瑟縮著,悶吭一聲,不由的低沉的笑出聲。
久久回過神來,耳邊傳來男人強有力的心跳,沈藍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她的心跳激烈撞擊著,刻意壓製住自己的心情,嚴謹的坐正身體,雙眼望向窗外,嗓音冰冷,“慕莐,你以後要死別拉上我”,毫無感情的臉上讓人猜不出來她的喜怒。
“藍藍,我到真希望剛才就那樣墜落下去,這樣我們兩個人就能一起死了”,男人眸低蕩漾著笑意,看著她驚神未定的雙手。
邪肆的聲音直擊沈藍的心髒最深處,即使沈藍很不想承認自己呼之欲出的心跳聲,可是身體卻是永遠是最誠實的,訴說著你的反應……
最終,在歡呼聲中,白色的跑車疾馳的穿越紅色的的線。
夜幕降臨,跑道兩邊的燈光更加燒灼,七彩斑斕的色彩在夜空下絢爛無比。
紅色跑車也緊隨其後衝過跑道,隨後其他的車子也紛紛到達。
比賽到達白熱化,賽車寶貝在雙側揮舞著旗幟,激情的跳動著。
傅澈早在看到慕莐第一個到達後,臉色就變的陰柔。
慕莐並沒有下車,反而把車開到了傅澈身邊,側臉散發著戾氣,“傅澈,不該你動的最好別動”。
男人扔下這句話,隨後疾馳而去。
傅澈雖有不甘,但他知道既然他放話了也隻能放他離開,看來他還是太小看了慕莐。
蘇言把車門狠狠的摔上,臉色陰沉不悅,“媽的,那個車道他竟然能通過”。
他們一早就計算好了,在那裏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處理掉慕莐,沒想到卻被他完美的通過了。
“是我們大意了”,傅澈神色晦暗。
蘇言不服氣的反問道,“那就這樣算了?你的手,還有那批貨就這樣了?”頓了頓,繼續說道,“表姐是怎麽回事?不是說南致遠的女兒死了以後,慕莐身邊都沒有別人的嗎?怎麽又多出了一個女人?”
傅澈看著蘇言,眼神陰冷,“她沒死”。
“什麽?不是瞬都跳海死了嗎?”
唇線緊繃,傅澈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
…………
車子一從賽場離開,速度明顯降了下來。
感受到變化,沈藍不解的撇了一眼旁邊的人,在印象中他貌似從來沒有這麽慢過。
注意到她的神色,男人薄唇上揚,言語帶笑,“怎麽,嫌棄我開的慢啊,要不你來開?”
“不必了,慕總車技這麽好,哪裏需要我來”,字字都是嘲諷。
不知怎麽的,沈藍竟然感覺他現在的聲音透露著絲絲疲倦,可是她卻始終沒有扭頭看一眼旁邊的人。
當然也沒有看見男人泛白的唇色和駝色毛衫上黯淡印記。
車子回到山上的別墅後,夜幕已經完全落下了,夜空昏昏沉沉的,不見一顆繁星,壓抑的令人心情沉悶。
沈藍下車後就往屋內走,在她剛要上樓時,身後卻傳來了一聲悶響,回頭看到慕莐倒下來的時候,還不待她思考,腳步就已經飛快的跑道了他身旁。
俯下身,看到他蒼白的臉色和緊閉的雙眼,沈藍雙手焦急拍打著男人的俊臉,“慕莐,你怎麽了?”
微微睜開雙眸,看到她臉上焦急的的神色,唇角微微勾勒出一抹笑容,“你再這樣拍我,就算我沒事也會被你拍死了,哈,逗你玩的”。
“這樣的玩笑很不好笑”,沈藍臉色驟然冷卻,起身就要離開。
“扶我起來”,慕莐抓住她的胳膊,聲音虛弱。
沈藍很想甩開他,可是終究是不狠心,回頭冷眼看著他,“慕莐,賽了個車你連路都不會走了嗎”。
慕莐唇畔笑意晦澀,拉著她的胳膊用盡了全身力氣才站了起來。
在慕莐靠到她身上的時候,沈藍鼻腔中襲來濃重的血腥味,眉頭微皺,淡漠的視線在掠過男人的肩頭時,瞳孔緊縮,“慕莐,這是什麽?”
注意她瞬間緊張的神色,慕莐低笑出聲,“不想為我收屍的話,快扶我上樓”
雖然他開玩笑,但是沈藍還是注意到了他的臉色已經變的更加蒼白,把他的手臂放到自己的脖子上,用力的攙扶著他回到臥室。
把他靠在床頭,沈藍起身的刹那才發現他額頭早已經布滿了一層薄汗,而且他衣服上的血跡一看就是出血好長時間了,腦海中一閃而過蘇言的話,她才明白過來蘇言的話。
不知不覺心底有一絲愧疚油然而生……
伸手就要去脫他的衣服,卻被慕莐一把攔住了,蒼白的臉色邪肆的看著她,貼著她的臉龐,唇角肆意,“這麽著急給我脫衣服,你是想讓我死在你身上啊?”
“慕莐,你是不是真的想死啊?”沈藍低吼出聲,或許連她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緊張。
“你給嚴澤打電話,這傷口你處理不了”,不用看他也能想到傷口現在的情況,今天這麽大負荷的活動,傷口應該更嚴重了。
沈藍拿出自己的手機就要打電話,可是翻看了半天才發自己根本沒有嚴澤的手機號,抬眸卻發現慕莐正在含笑的看著她,怒意油然而生,“看我笑話很高興嗎?”
慕莐笑意更甚,他現在發現她生氣似乎也挺好的。
“號碼”,沈藍瞪著他,嗓音不悅。
告訴她號碼後,那邊卻遲遲未接,沈藍連續播出三次,對方才接通。
“誰啊!怎麽這麽不會分場合打電話”,嚴澤大聲喊道。
依稀間,沈藍還能聽到那邊兩人的對話,“你趕緊接電話吧”,很像葉珄的聲音,正要開口,手中的手機卻一空。
慕莐一把從沈藍手中奪過去手機,聲音低啞,“你再不來,我就死了”。
“你就作死吧”。
“趕緊的”
慕莐掛了電話,看著沈藍複雜的眼神,薄唇微掀,“你去樓下做飯吃吧,不用管我”。
“我還不想成為殺人凶手”,沈藍瞥了他一眼,低頭開始玩手機,卻發現心思根本不在手機上,她現在心中有太多的問題堵著,雙手緊攥,沈藍抬眸複雜的看著慕莐。
“慕莐,你”
她剛開口,嚴澤已經進來了,“又怎麽了?”
看到沈藍,嚴澤並不意外,淡淡的點了點頭,拿著藥箱坐到床邊。
看到他衣服上的血跡,臉色凝重,“你真是不要命了”
說著就已經拿出剪刀要剪開衣服,他現在傷口肯定和衣服粘連到一起了。
一手握住嚴澤的動作,慕莐眉頭緊皺,蒼白的唇色緊繃著,看著沈藍示意道,“聽話,你先出去”。
“我不出去”,沈藍神色堅定的看著他。
慕莐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她的倔強它最明白不過了,鬆開嚴澤,“開始吧”。
把毛衫剪開,傷口才暴露出來,肩膀上的繃帶已經早成了血色,衣服和繃帶黏連在一起,嚴澤解開繃帶輕輕的觸動了一下,才發現傷口的血肉也和繃帶融合在一起了,傷口外掀著,長著大口,觸目驚心。
看到這一幕,沈藍心髒像被人抓住一樣,撕扯著。
嚴澤拿出一瓶藥水對他開口,沉重開口,“你忍著點”。
“你快點”,慕莐牙齒緊咬著。臉色痛苦而又猙獰。
在看到嚴澤把藥水倒到傷口的一瞬間,沈藍的眼淚奪眶而出,牙齒緊咬著唇瓣。
“嗯~”,慕莐雙手死命的抓著床板,低吼道。
嚴澤手法嫻熟的把繃帶扯下來,處理著傷口,看著他額頭青筋暴起,嗓音不悅,“你就活該,傷口剛好一點又成這樣,看來你是真的想廢掉了”。
撕裂的疼痛感,早已經讓慕莐說不出來一句話。
等到嚴澤包紮好,慕莐已經昏昏沉沉的昏睡過去了。
把他抬到床上,嚴澤回頭看著沈藍通紅的眼眶,沉聲道,“沈小姐,慕莐最近是絕對不能再有大的動作了,他的傷口可經不起這麽折騰了,不然他可就真廢了”。
他的語氣中的責備顯而易見,沈藍神色也沉了下來,“身體是他的,他自己不知道珍惜,與我何幹,難不成我還能捆綁著他不成”。
嚴澤冷吭一聲,神色複雜的看著她,“沈藍,你果真不值得莐為你付出這麽多”。
眸低掠過絲絲晦澀,沈藍跟著他走出屋外,堿淡的開口,“你停一下,我有事情問你”。
“正巧我也有事情想給你說”。
兩人走到樓下的客廳坐下。
嚴澤挑眉,疏離的說道,“不知道沈小姐要問什麽?”
心中思慮了一會,沈藍所有若有所思的問道,“為什麽有人會叫他“拳王”?還有他肩膀上的傷口是怎麽弄的?”
聞言,嚴澤雙眼微眯,臉上劃過一絲冷冽,“你先告訴我你怎麽知道這個稱呼的,你們今天到底去見了誰?”
沈藍不知道嚴澤為什麽一瞬間變的這麽陰沉,這更加證實了她的猜想,慕莐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他今天參加了一個叫傅澈舉行的賽車賽”。
嚴澤眉宇微皺,凝視著沈藍,在注意到她神情並沒有大的變化後才明白,看來她是真的不知道三年前的人是誰。
“這個稱呼和莐五年多前剛來美國打拚時經曆有關”,頓了頓,嚴澤疏離的神色染上嘲諷,“沈藍,你可能永遠都猜不到莐當年會經曆什麽”
“你不用這樣為他抱不平,我隻是想解開自己心中的結而已”,沈藍心中酸澀,他們果然都認為是他對不起慕莐。
“五年前,我和江睿都還不認識莐,當時我們兩個都聽說,暗市新來了一個人,特別能打,幾乎把之前所有的人冠軍都打趴下了”
眼瞼微闔,嚴澤臉色痛苦,“後來,我們兩個就想去看看這個人到底是誰,能在整個地下暗場上都讓人聞風喪膽,那一天正好有一場賽,我們倆也在場,莐以一對五十個人,如果他能把所有的人都打趴下,就能換回自由身,他是真行,他做到了,可是這不過是場比賽而已,又怎麽可能會真的放他走呢”
聽到他的話,沈藍雙手捂著臉,如果沒錯的話,五年前她把慕莐從身邊徹底推開,後來在他父親也去世後,他就去了美國,以至於她在進監獄之前再也沒有見到他,是因為她嗎?所以他才會來到美國……
說不清道不明的尖銳感從心髒發散來,腦海中都無法想象那個畫麵,心底巨大的窒息感襲來,她雙手攥起,尖銳的指甲刺痛著掌心,嗓音幹澀,“後來了呢?”
“江睿後來找到他挑戰,說他隻要能他放到,他就會救他出來”,頓了頓,嚴澤嗤笑一聲,“就江睿那樣怎麽可能是他的對手,他隻不過是想和莐做個朋友而已”。
雖然努力壓製著自己的情緒,不過嚴澤還是注意到了沈藍眸低的痛苦,心底冷笑,繼續冷聲道,“當年我們把他贖出來後,才發現他肋骨斷了兩根,當時的暗市市場的頭頭看中了他,他差點被那幫畜生給毀了,所以他把那個人廢了,讓那個人再也不能人道,可是他就活生生打的斷了兩根肋骨,而且讓他沒日沒夜的和別人打,活生生的折磨他,如果不是正好讓我和江睿遇到,他說不定”
說道這裏,嚴澤嗓音低啞幹澀,“這也就為什麽現在那些人聽到他的名字仍然很敬佩了,因為他的記錄至今無人打破”
“他出來後有江睿的幫助,一年之內就在紐約商業圈小有名氣了,再後來的一年之內,他更是瘋狂的擴展公司,創造了現在MC的傳奇”
默了,嚴澤冷眼看著沈藍,“後來我和江睿都發現他身邊從來沒有女人,強逼著他才知道了你的存在,本來以為你從監獄出來,他會好受,可是上天弄人,又讓他知曉了你父親對他母親做出的事情,雖然他也一度想放棄仇恨,可是所謂的道德倫理責任壓著他不得不做出選擇,就算他真的奪走了南氏,那也是你父親最有應得”。
仰頭逼回眼中的淚水,沈藍低吼道,“他一早就和沐梓串通好了,把我父親送到監獄難道還不夠嗎?還要把南氏收入囊中,把他一生的心血都毀掉”
心髒劇烈抽搐著,沈藍整胸腔都因為怒氣起伏著,盡管當時南致遠入獄,可是她並不恨他,那時上一輩的事情,可是為何他要利用她把南氏也收走,把她的孩子殘忍的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