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江城,神秘的女人
江城。
慕莐到江城已經是淩晨三點多了。
陸離把慕莐送回到別墅就要往外走,卻被慕莐叫住了,“陸離,明天就安排和那個女人見麵,盡快”,男子的聲音帶著疲憊。
盡管坐了長時間的飛機,可是慕莐沒有困意,人都是在越接近真相的時候越是精神。
慕莐站在陽台上,右手夾著一直香煙,他並沒有抽,煙絲燃燒到了盡頭,可是那修長的手指完全像是沒有感覺到,任由它燃燒。
在夜空的襯托下,男子修長的身影竟也顯的孤單。俊美的臉堪比模具修刻的都要完美,可是慕莐的劍眉卻是緊皺的,人在未知麵前都會心存不安,他也不例外。
第二天慕莐早早就起來收拾完了一切,他並沒有去公司,而是在書房處理事務。
“叮叮叮”,門外的鈴聲響起,慕莐打開門就看見陸離。
因為這棟別墅並沒有任何傭人,兩人邊走邊說。
陸離在慕莐身後報告,“老板,那個女人答應了,今天中午去“香榭閣”見麵”。
“好,告訴她最好說點有用的東西,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慕莐深邃的眼眸狠厲閃爍著。
陸離都感覺到周圍的溫度都降了。
“好,我這就安排”,陸離說著就要起身往外走。
在陸離快要走到門口事,慕莐還是沒有忍住問了,“美國那邊怎麽樣?”。
陸離就感覺老板會問少奶奶的事情,所以剛才沒問還有點奇怪,“少奶奶已經進入南氏了,不過並不是銷售部,而是策劃部”。
“嗯”,慕莐沉應一聲就回屋了。
這本就在他意料之中,南致遠對沈藍並非如他之前所認為的沒有感情,策劃部更能更好的鍛煉沈藍的能力,銷售部本來就是個是非之地,隻局限在一時,而策劃部卻是長遠的。
中午慕莐直接去了“香榭閣”,這個女人還真是了解自己,因為“香榭閣”做菜都是家常菜,但是味道卻是級特別的,因為有家的味道,和母親的味道。
看見老板走進來,陸離徑直走上前“老板,那個女人已經來了”。
陸離把慕莐帶到了二樓的一個包廂。
包廂裏女人穿著中國風的紅色旗袍,臉上是精致的妝容,不過慕莐卻在看到女人的臉時閃過震驚,不過慕莐還是很好的把那份震驚壓了下去。
敵不動,我不動,這是毅力的較量。
終究是女人先忍不住的,“你這一年多一直在找你母親吧?”。
慕莐不置可否的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繼續說。
“可是卻一直沒有消息吧?因為你母親出不來”,女人的臉上也是痛苦的表情。
慕莐精致的五官都要變了,淩厲的看著麵前的女人,周身都變的猶如寒冬的氣息。
慕莐聲音暗啞帶著痛苦“我母親怎麽了?你還知道什麽?”。
女人看著慕莐痛苦的表情,流露出心疼的眼神,“你母親現在很好,就在江城一個市醫院,可是一直昏迷不醒”。
慕莐皺眉,“我不相信我們的關係足以讓你做這些,你怎麽找到的我母親?”,他不認為一個不相幹的人會給自己說這些。
女人低頭沉默了會兒,再抬頭看著慕莐,苦笑著開口,“我是你小姨,你可能都不知道吧,至於我怎麽找到的你母親,這件事說來話長,我當年在醫院工作,後來你母親被送到醫院的時候正好是我的病人,我是看到她的包裏的身份證後來找人調查後才確定的。”
慕莐目光複雜,這麽多事情,讓他一下子消化掉是不可能的。
看出來慕莐的懷疑,女人繼續開口,“你如果不信,以你現在的勢力完全可以查到事實”,可是她現在看慕莐的眼光確實親人之間的那種關愛。
慕莐是聽母親說過的,她有一個妹妹,但是年少的時候因為貪玩,兩人走散了,她也有尋找過,可是一直沒有音信。
女人看出來慕莐似是在回憶,推過去一張紙條,“這是你母親現在住院的地址,你可以過去看看”。
慕莐似是相信了她的話,氣息少了絲淩厲,多了分柔和,不過他還是痛苦的,畢竟聽到自己的母親.……
“你這次終於露麵,肯定不止說這些吧?”,慕莐不相信她隻是為了說這些就暴露自己的身份,這對她以後的生存很危險。
女人笑了笑,“是”,雖然保養的很好,可是畢竟30多了,眼角也有了少於的魚尾紋……
在女人走以後,慕莐好像還沉浸在女人剛才的話語中無法自拔,上天就是這樣,經常給你開無法預料的玩笑。
不過慕莐不會完全相信。
恢複了心情,慕莐叫進來了陸離“陸離,你去再查那個女人的身份,我會讓江睿派人協助你”,畢竟江睿在美國的勢力遍布很廣。
陸離點頭應到,“好,我知道”。
“另外你再去調查一件二十年前紐約華人街36號路的一啟事件事”,慕莐深邃的眼眸讓人猜不透他現在的心情。
陸離開口詢問,“那我現在就要回美國去,是吧?”
慕莐自然明白陸離的潛在意思,“嗯!如果她問起來,你就說我在國內還有事務處理”
“好,那我現在就去辦,那老板你自己在國內,”陸離停頓了一下抬頭看慕莐。
慕莐起身拍了拍陸離的肩膀,“沒事,你去吧!”
陸離跟在他身邊兩年了,自然猜到了一些事情,所以他對慕莐是有同情的。
陸離看了眼老板就走了,他要盡快調查清楚這些事情,老板才好進行下一步。
慕莐看著桌子上的那個地址,麵色是說不出的複雜,找了很久的人就在眼前了,可他卻不敢去,他怕自己承受不了。
慕莐現在還清楚的記得二十年前那一天的場景。
那一年,慕莐五歲,在他去上學之前,媽媽叫住了他並把自己的項鏈摘下來帶到了慕莐脖子上“我的阿莐,以後媽媽如果不在了,你要乖乖的,聽爸爸的話”。
慕莐點了點頭就往學校走了。
可是等他下午放學回到家媽媽就不在家了,成天酗酒的父親也對著他大罵,“你和你母親一樣,都是一個賤樣,走吧,她走了,你也走吧”。
從那時,慕莐就知道她母親再也受不了他父親了,終於走了,不過他當時並沒有恨她走,他隻恨她為什麽要拋棄自己一個人走掉。
後來慕莐就爺爺接到了鄉下生活,在爺爺去世前大罵了父親一頓,後來那一年父親像是悔悟了一樣也不再喝酒了,把慕莐接到江城,那時慕莐也開始要上高中了。
不過他對他父親始終又恨,高中就自己賺取生活費,學費,兩人雖然生活在一起,可是說的話卻屈指可數。
從回憶裏走出來,慕莐看著桌子上的紙始終沒有拿,好像他拿了就會有什麽發生了一樣,掙紮過後還是拿了。
開車到醫院,慕莐修長的腿直接大步邁進醫院,急步走到那個病房門口,慕莐骨節分明的手指覆在把手上,遲遲沒有打開,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自己在顫抖。
在商場上摸爬滾打的兩年多,他早不知道恐懼感是什麽了,可是現在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在恐懼。
“咯吱”,門被打開了。
男子的腳步很輕的走進來,像是生怕打擾到床上休息的人一樣。
慕莐走到床邊,看清楚床上的女人時,眼睛裏竟蓄滿了淚水,床上的女人似乎還是二十年前的模樣,雖然在毫無生機的躺著,卻是美麗的。
坐到床邊,握住女人的手,慕莐張了張嘴可發不出聲音。
很久過去,屋子裏才響起了男子低沉暗啞的聲音,“母親”,聲音中帶著哽咽,任誰聽到都會動容。
慕莐本想著她能過好,就算拋棄了自己,隻要她能生活的好,但沒有想到她現在卻隻能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慕莐心裏是說不盡的痛苦。
突然想到自己在這裏呆太久了,可能會對母親不安全,現在時時刻刻都有人可能會跟蹤他。
慕莐把母親的手放進被子裏蓋好,低頭看著女人,深邃的眼眸裏都是對母親的心疼,“母親,等過一段時間我再來看你,現在還不行”其實在剛才見到母親的那一刻,他心裏對她的恨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