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冒險主義者:章 。
劇烈的疼痛感,好似潮水一般襲來。
李煥一會如同被火燒,一會好似置身冰川,一會又好像被下了油鍋,轉瞬之間就又變成被雷劈。
那人世間的所有極致的痛苦,幾乎都聚集到了他一個人的身上。
在一旁的元沐沐看的是膽戰心驚。
“這個家夥怎麽這麽厲害?隻是憑借幾根針,就可以讓他這麽痛苦!”
元沐沐百思不得其解。
人最大的痛苦,並非來自肉體上的折磨,而是精神上的折磨。
江無憂所刺入的穴道,其實就是對李煥痛感最強烈的穴道下手,使其產生一種精神上的身臨其境的感覺。
這種針法的酷刑,遠比肉身的折磨要來的可怕的多。
“我服了,我服了……”
李煥痛哭流涕,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一根針刺入了李煥的一個穴位,讓他所有的疼痛感覺完全消除。
江無憂冷聲說道:“我喜歡聰明的人,如果你識相的話,我可以讓你免除這些痛苦。如果你不識相,我有很多種手段讓你生不如死。”
看著這個麵容普通的青年人,李煥卻感覺自己好像是看著一個魔鬼,打心底裏麵湧現出一股森寒的冷意。
“你問我什麽,我都說。”李煥嚇的一個哆嗦。
元沐沐在一旁嗤笑道:“你剛才的嘴巴不是很硬嗎?”
麵對這樣落井下石的行為,李煥沉默不語。
在這樣的痛楚折磨下,想死似乎都成為了一個奢侈的願望。所以,他不得不屈服!
“你在聖丹殿擔當的責任到底是什麽?與秦公公接觸所為何事?百草堂的那火靈花和烈陽草,是不是全都是你買下來的?”
江無憂一口氣問了三個問題,而這三個問題乃是核心關鍵。
李煥麵色大變,這些事情都屬於聖丹殿的機密。如果讓宮洺殿主知道他將秘密泄露出去,恐怕他會死無全屍。
看到李煥麵露難色,江無憂也不說話,隻是伸手去拔出那根用作鎮痛的天精隕鐵針。
“別別別……我說我說……”
李煥死也不想再經曆那樣的痛苦,所以連連出聲製止。
雙眸平靜的幾乎如同一潭死水,江無憂看著李煥,似乎要將其一切看的通透。
“我在聖丹殿是一名執事,平時擔負的就是采購藥材的事情。”李煥沉吸一口氣,隨後說道。
“你還沒有說你跟秦公公接洽,到底所謂何事?”江無憂聲音冷漠。
“與秦公公接洽,那是宮洺殿主交代下來的任務。”李煥輕咳一聲,然後說道,“我隻是負責將火靈花和烈陽草這兩味藥材交給秦公公,約定隱秘的地址交貨。”
“你們聖丹殿不是有自己的藥鋪嗎?為什麽要從百草堂購進此兩味藥?”江無憂心思很縝密,所以拋出了這個問題。
“我也不知道,宮洺殿主發出這個任務,所以我隻能選擇無條件地執行。”李煥想了想,然後說道,“我這個執事,在聖丹殿也隻是小雜魚一條,觸及不到高層的秘密。”
看對方的樣子不似作假,江無憂點了點頭說道:“你們將那兩味藥材購進之後,是直接交給秦公公,還是如何處理?”
江無憂是丹師,所以他對於藥材的藥性了解的非常透徹。
那三仙湯之中,非但有火靈花和烈陽草兩種藥材,還有一些看似不出奇的輔藥。
這些輔藥,最大的功能就是激發火靈花和烈陽草的藥性。
秦公公並非丹師,所以如果由他來熬製三仙湯,絕不會有那樣的功效。
這一點,也是江無憂最為疑惑的。
“並非是直接交給秦公公,小人需要先把藥材送到錦悅堂去熬製成最基本的湯汁才可以。”李煥直接說道。
“錦悅堂?這是個什麽地方?”江無憂的眉頭微微一皺。
“在錦悅堂,會有人與小人接洽。那個人想必也是個大人物,每次都是蒙著臉,讓我看的並不真切。”李煥沉悶道。
“蒙著臉?”
江無憂疑竇更甚了:“那你們一般幾天接洽一次,具體有些什麽接頭暗號還有需要注意的地方?”
反正看自己秘密說的差不多了,李煥知道如果東窗事發的話,絕對逃不了幹係,索性光棍地將一切事情都說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
江無憂點頭,仔細地將全部步驟完全記在了心中。
“大人,我把我知道的已經全部說出來了,這下可以放過我了吧?”李煥巴巴地看著江無憂。
“暫且還不能。”江無憂笑著說道。
“為什麽?”李煥感覺自己好似上當受騙了一樣,“先前,你不是說了,如果我老實配合,會饒我一命的嗎?”
“命,是可以饒你,但絕不是現在。”江無憂嘿嘿一笑,然後一針刺向了對方的一個穴位之中。
李煥話還未說出口,就立即眼睛一閉,身體僵直了起來。
“你把他殺了?”
元沐沐在一旁問道,她沒有想到江無憂下手這麽狠。
“沒有殺了他,隻是讓他陷入無休止的沉睡罷了。”江無憂微微一笑,然後盯著李煥打量了起來。
“你在看什麽?”
元沐沐發現江無憂的動作非常好奇,所以追問道。
“沒事,我隻是將他的麵容記下來,好讓金老給我做一張麵皮。”江無憂想了想然後說道,“金老對於易容還是有一套的。”
元沐沐略微有些驚訝。
她也不笨,自然是猜測出了江無憂的打算,脫口而出地說道:“你是想假扮成他的樣子,然後再混跡進去?”
“嗯,這正是我心中所想的。”江無憂點了點頭,“唯有這樣,才能追溯出誰是投毒的罪魁禍首。聖丹殿如此有恃無恐,一定是有強大的勢力給了他支撐。”
“不行,這太危險了,你才剛剛到王都,根基還不穩。”元沐沐立即搖了搖頭。
“怎麽?你在關心我?”江無憂緊盯著元沐沐。
元沐沐被這樣的眼神盯得有點不自在,似乎想起對方在自己閨房偷看洗澡的那副場景,眼神一樣的赤裸不假掩飾。
“我才不關心你呢,我隻不過怕你死的不明不白,那誰給我父皇治病?”元沐沐找了個借口搪塞。
而江無憂的麵色卻是冷了下來:“我的時日無多,所以必須要速戰速決。富貴險中求的道理,想必你懂吧?”
元沐沐忽然發現,這個家夥遠非看起來的那般沉穩。
這個家夥,骨子裏麵也是一個非常狂熱的冒險主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