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挽留
莫黎開車朝最繁華的市區驅使，兩個人一路上都沒有開口說話，莫黎時不時從後視鏡看一眼旁邊的徐念初，而徐念初一直透過車窗看著外麵，四年的時間陌城有了許多變化，但卻依舊是她熟悉的那個陌城，特別是中心地帶還是車水馬龍，她就像昨日剛剛離開的一樣，但是現在的心境卻已經與四年前完全不一樣了。
莫黎將她帶到一家環境優雅卻很惠民的中餐廳，徐念初下車一看，這裏她記得，是以前莫黎經常帶她來吃的地方，這個地方還是她無意間發現的，她說這家的菜色很好，而且經濟又實惠，所以莫黎便經常帶著她來吃。
“還記得這裏嗎？”莫黎神情深邃的看著她，“這裏是以前你很喜歡的一家餐廳。”
“嗯，記得，沒想到二哥你也還記得。”徐念初隨意一笑的說道。
這個點午飯已經吃過了，所以客人不多，兩個人來到最裏麵靠窗位置坐下，莫黎將菜單遞給徐念初，徐念初搖搖頭，“我不挑食，隨便吃什麽都可以。”
莫黎眉頭微微扯動了下，便做主點了幾道以前徐念初最愛吃的菜。
菜上的很快，在上菜期間徐念初接了兩個從英國打來的電話，而莫黎便直直的坐在對麵看著她，聽著她用一口流利的英式英語講電話，他卻莫名有些想笑，想之前徐念初學的英語都是念得標準的美式發音，去英國後憋著念英式發音，想想那個場景莫黎覺得她當時的表情肯定很可愛。
徐念初接完電話會很禮貌的對他說聲抱歉，莫黎搖搖頭沒說什麽。
菜上齊了徐念初笑了笑便先開始動筷子了，因為她確實餓了。
莫黎吃的很慢，更多的時間他總是看著她吃，徐念初吃完放下筷子他便也跟著放下筷子。
吃完飯兩個人一度保持著沉默，徐念初瞧著唇瓣緊抿，一臉深情，眼神裏就像有團火要將自己融化掉一樣的莫黎，心頭也莫名的有些緊張，但一想到他馬上就要訂婚了，跳動的心便冷卻了下來。
“二哥，歡迎儀式算是完了吧，那可不可以麻煩你送我回去呀？不過你應該很忙，我還是自己打車回去吧，正好我去逛逛街，看看陌城這幾年的變化。”徐念初一邊說一邊起身，整個人很輕鬆自在的往外走，莫黎一邊掏錢付賬一邊緊跟著她。
“你想去哪裏逛，我陪你。”莫黎說道。
徐念初詫異道，“二哥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閑了？公司不忙嗎？而且訂婚宴的事情男主角是準備當甩手掌櫃麽？”
莫黎不動聲色的從她身邊朝車那邊走，“反正女主角也當甩手掌櫃。”
徐念初愣了幾秒，心裏想著，莫黎不會是跟哪家千金政治聯姻吧？
因為訂婚消息公布這麽久了，但是訂婚宴的女主角卻一直是個迷，網上的人亂猜了一大堆有可能的女主角，卻都沒得到莫氏和莫黎的官方承認和公布。
“想去哪裏逛？”坐上車莫黎問道。
徐念初覺得在這樣待下去，莫黎撐得住她自己就要撐不住了，於是說道：“麻煩二哥送我去徐氏集團吧，我爸跟小傑應該去公司了，之前我爸一直在說讓我去公司看看，順便提提意見什麽的，趁著這次回來有時間，我就去看看吧。”
聞言，莫黎眉頭一蹙，“這次回來？”
“對呀，我這次請了一個月的長假回來的。”
車子猛然驟停，莫黎猙獰泛紅的眸子看向她，“你還要走？”
徐念初嚇了一跳，整個人神經緊崩。
莫黎握住她的肩膀，“念念，你要拋棄我到什麽時候？難道四年多的時間還不夠，你的氣還不能消？”
徐念初驚慌失措，卻又疑惑不解的看著他，她拋棄他？
雖然當年是她不告而別的，可是…
莫黎的車子停在路中間，後麵的車子也被堵著，後麵在不停的按喇叭。
“二哥，我們能不能換個地方，把車靠邊了再說。”徐念初語氣裏帶著絲示弱。
果然，莫黎鬆開她，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重新啟動車開了出去。
莫黎將車開到不遠處的一條深巷子裏，巷子隻有一輛車的寬度，車子不可能掉頭，隻能倒出去。
莫黎將車子熄火，側身看向她，“念念，難道等了四年還不夠麽？你還要我等到什麽時候？還要四年？五年？十年？還是打算一輩子都不回來了？”
“你……你在說什麽啊？”
等什麽？等她嗎？
“你說我說什麽，當初我就承諾過，若你離開我便等你，一直等你，如果我不告訴你我馬上就要訂婚了，你是不是就打算永遠不回來，嗯？”
“二哥，你.……”
“如果你不回來，你要我去和誰訂婚？”
莫黎語氣軟了下來，拉過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處，“念念，難道到了此刻你還不相信我對你的心意嗎？從來沒有別人，從始到終我心裏從沒有過別人，隻有你，隻有你，你明白麽？”
徐念初錯愕的看著他，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是真的。
莫黎將她緊緊的抱進懷裏，低頭埋進她的肩膀，沙啞顫抖的聲音，“念念，不要離開了好麽？為我留下來吧，沒有你的日子真的很難熬過去，四年已經是我的極限了，我再也等不下去了，留下來，留在我身邊，好麽？”
“二哥，你.……你到底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徐念初輕弱的聲音沙啞的從他懷裏傳出來。
莫黎輕輕鬆開她，四目交匯，莫黎泛紅的眸子裏滿滿的深情和留戀如同海藻般要將她覆滅，“我在請求你為我留下來，留在我身邊，留下來成為我人生中的主角，念念，四年了，對我的懲罰就到此為止吧，好麽？”
“可……可是你不是要和別的女人訂婚了嗎？”
“傻瓜，沒有別的女人，隻有你，從頭到尾隻有你。”
“那訂婚宴.……”
“是我和你的訂婚宴，我見消息發布半個多月了，也沒有你的半點兒消息，這才親自給你發了短信。”
徐念初從莫黎懷裏離開，往後靠在車門上，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也就是說，你所為的訂婚宴是一場騙局，目的就是為了引我回來？”
“不，不是騙局，對，發布訂婚的消息確實是想要你回來，但訂婚的事情我全部都準備好了，那就是我們的訂婚宴。”莫黎急著解釋道。
徐念初搖著頭，“不，那不是我們的訂婚宴，是你的訂婚宴。”
徐念初心中湧起被欺騙和被傷害的怪罪感，就如同四年前一樣，他總是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決定了她的所有，他總覺得自己就應該聽從他的話而一一履行。
“莫黎，四年前是這樣，四年後你還是這樣，為什麽什麽都是你在安排，你說在一起我們就在一起，你說戀情保密就保密，你要我隻能喜歡你我就拒絕所有人的好意，我去了英國，從當年到此刻你沒有問過我一句為什麽，你說你等不了了，所以就用謊言將我騙回來，難道現在你說要跟我訂婚，我就還得像當年一樣傻傻的點頭，甚至感恩戴德的興高采烈的跟你在一起嗎？莫黎，我已經不是四年前那個隻會圍在你身邊打轉的傻女孩兒了，你明白麽？”
莫黎定定的看著此刻坐在對麵的女孩兒，她臉上精致的妝容，華麗的服飾，鑿鑿有詞的辯駁和指控，他知道她不是當年的傻女孩兒了，可是他能怎麽辦，愛了就是愛了，不管她變成什麽樣，他改變不了自己的心，那便隻能順著心意去做。
莫黎苦笑出來，“我知道你當年為什麽負氣不打一聲招呼就離開的原因。念念，時隔四年，我不想再去為當年我的過錯找借口去解釋，因為確實是我錯了，是我讓你傷心了，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不知道，我沒有及時出現，所以四年來我都沒有勇氣給你打一通電話，無數次想出現在你麵前卻總是次次膽怯。”
莫黎無助的拍打著自己的額頭，“眼看著你畢業了，原本我以為至少你畢業了會回來的，可是沒想到你卻在英國找了工作，買了房子，四年來逢年過節都是幹爹幹媽他們去英國，你沒有回來過一次，所以我害怕了，我惶恐你一輩子不會回來了，我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和借口讓你回來，所以隻能用這種最不屑的謊言將你騙回來，可是念念，除了這件事我真的從來沒有騙過你任何事情。”
徐念初沉默寂靜的靠在車窗邊，靜靜地聽著他說完，她不知道該為他此刻的深情感動，還是為他的謊言而憤怒，她著四年練就的盔甲在他麵前就這樣被擊破。
“你送我去徐氏吧，我需要單獨待一會兒。”
突然間將她心裏最牢固的圍牆擊破，她需要自己舔傷口。
莫黎將她送到徐氏門口，徐念初準備下車，他喊了她一聲，徐念初動作一頓，看向他。
“念念，不管你做什麽決定，不要再不辭而別了，好麽？”莫黎的語氣極近哀求。
徐念初咬著牙後跟輕‘嗯’了聲，大步走進了徐氏集團。
莫黎看著她走進去良久，本來幾次拿起的電話又放下，他想叫人來觀察徐念初的行動，怕她又直接離開了，可是他幾經思考，如果被她知道了，不走的估計都會走，莫黎獨自歎了口長氣，最終開車徐徐離開。
徐念初在路上就給徐念桀發了消息，徐念桀已經在大廳等了一會兒了，看見徐念初就帶她進入了總裁專用電梯。
“姐，你不是跟二哥一起出去了嗎，怎麽突然跑公司來了？”徐念桀好奇的問道。
徐念初臉色嚴肅，眉頭緊蹙，問道：“小傑，你知道二哥的女朋友是誰嗎？”
徐念桀連忙搖頭，“不知道，這幾年從來沒聽過二哥有女朋友，他突然宣布要訂婚，二伯和二伯母直接從馬來西亞趕回來的，二伯母還對二哥發了頓脾氣，但到現在也都不知道二哥訂婚對象是誰。”
“幹媽他們也不知道？”
“不知道，二哥對所有人都保密了，包括二伯母他們。”
徐念初想起剛剛莫黎對自己的話，難道他所說的訂婚對象，真的是指自己？
徐念桀將她送到徐念初辦公室後就自經出去了，徐少琛聽說徐念初要來，將所有事都分下去了，專程在等她。
“爸爸。”徐念初坐到沙發上，徐少琛也跟著坐到了沙發上來。
“怎麽樣，莫黎都跟你說什麽了？這麽急急忙忙跑來要跟爸爸說。”
徐少琛盡量將氣氛弄得活躍自然一些。
徐念初一笑，“還是爸爸您老道，什麽事兒都忙不過您的眼睛，早知道您什麽都知道，從當年開始就不隱藏了。”
“無所謂呀，反正你們隱藏我也遲早會知道。”
徐少琛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吧，想要爸爸幫你解答什麽難題。”
徐念初先將四年前為什麽突然離開陌城的事情說了，然後才將先前莫黎說的話說出來。
說實在的，徐少琛也震驚不已。
“爸爸，您說我該怎麽辦？我不想逃避了，就算我現在又像四年前直接離開，開始問題始終都會存在，還不如將問題都解決掉，那樣就算離開也是一身輕鬆。”徐念初說道。
徐少琛思索了好一會，問道：“那你現在還喜歡莫黎嗎？”
徐念初愣了下，沒說話。
徐少琛收起自己凝視她的目光，認真說道：“如果你還喜歡莫黎，那麽這是你們之間冰釋前嫌，重新在一起的機會，若你已經不喜歡他了，那你就跟他把話說開，誤會解除，但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他做什麽是他的事情，你隻要跟著自己的心走就行了。”
“可是我憤怒，”徐念初說道，“我有一種被深深欺騙的感覺，我討厭他用這種欺騙的方式把我騙回來，這讓我有很深的挫敗感，就像我的一切總是被他主導一樣，爸爸，我相信你肯定能明白我這種感受。”
徐少琛點頭，“我當然明白，因為爸爸也不喜歡什麽都跟著別人說的去做，可是念念，為什麽其他人不能欺騙到你？為什麽其他人不能主導你的行為，而偏偏莫黎可以，你有想過這麽問題嗎？而且為什麽你會有這麽深的挫敗感？是因為你還不夠優秀和聰明嗎？你不要忘了你是名校畢業，你從小就是公認的聰明孩子。”
“我……”
“這隻能說明你還在乎他，因為在乎，所以在他麵前你會失了方寸，你會覺得自己很傻，但又總是記不住教訓，你會覺得有挫敗感，是因為你以為經過四年的成長，你已經足夠堅強和自信能夠重新麵對他，可你發現自己又輕而易舉的被他主導了，所以你的挫敗感會比之前更加的大。”
“爸爸，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徐念初低下頭。
“其實很簡單。”徐少琛輕笑的說道：“既然你們都彼此喜歡，為什麽要因為一些誤會而分開呢？至於你說的欺騙，你換個角度想，他不過就是因為愛你，因為愛你又害怕你不回來，所以他才會用這種方式讓你回來，一個男人願意為你把自己的名聲和聲譽拿來做賭注，這說明他足夠愛你啊。”
“是嗎？”
“是的，爸爸也年輕過，你幹爹，楚伯伯，楚叔，大伯，我們年輕的時候都在愛情裏犯過這樣那樣的錯，但說起來不過都是因為深愛了。”
“爸爸，以前您不是不想我跟二哥在一起嗎，怎麽現在反倒幫他說話了？”
“我什麽時候反對過？”徐少琛反問。
“以前啊，以前我還在陌城的時候。”
“那是因為你們都還小，不成熟，都不明白愛情最終意味著什麽，我是不敢讓你們在一起，畢竟你是女孩子，如果最後你們分開，受傷害更多的肯定是你。但現在不一樣了，莫黎是個可靠成熟的男人，你也長大懂事了，那既然你們彼此喜歡，我幹嘛要阻止？正好成了一家人後我好使勁兒壓壓你幹爹的臭脾氣！”
一下午徐念初在公司幫徐少琛看了些文件，結合自己的見識跟徐少琛交流了一些心得，下班的時候徐念初讓徐少琛和徐念桀先回去了，說她要出去逛逛，晚點再回去。
其實徐念初約了莫妍和楚昊睿，地方是楚昊睿建議的，徐念初到的時候莫妍和楚昊睿先到了。
“念念。”莫妍激動的撲過去抱住她。
“大姐！”徐念初也極其歡喜，兩個人擁抱了一會兒鬆開，冰塊臉的楚昊睿冰雪融化般的臉上浮現出笑容，撐開兩條寬厚結實的臂膀，徐念初走過去兩個人來了個許久未見的深切擁抱。
“歡迎回來。”楚昊睿說道。
三個人就在外麵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點完菜三個人就開始了暢聊。
雖然四年多徐念初沒回來，但他們三個人見過好幾次，每次莫妍和楚昊睿去英國出差都會去看徐念初，所以三個人之間一點都不生分。
“這次回來了還走嗎？”楚昊睿問道。
徐念初猶豫了片刻，“看情況吧，也許我會留下來去徐氏幫忙，這是爸爸和小傑的願望，我還在考慮。”
“留下來吧，你一個女孩子總這樣一個人在異國他鄉也不是個久遠的事兒，不管怎樣，故鄉總是親切的。”
“是呀，雖然四年沒回來了，但還是覺得陌城無比的親切，就算是寒冷我也喜歡。”
“那就留下來吧。”莫妍也開口說道，“不為其他的任何人和事，就為了徐叔和徐姨，而且小傑還小，你現在這麽優秀，如果能回自家公司幫忙，徐叔會少操很多心。”
“嗯，我會好好考慮的。”徐念初點頭回答道。
“徐念初？真的是你？”突然一道詫異不已的女聲響起。
三個人同時隨著聲音看過去。
李珊手挽著一個男人的胳膊，看樣子也是來吃飯的。
徐念初心中涼意升起，就算她跟莫黎冰釋前嫌，可李珊她可沒打算放過。
“徐念初，真的是你，你真的回來了！”李珊震驚不已的眼神裏夾雜著絲厭惡。
“李小姐，還真的冤家路窄，看來我們倆今天都比較倒黴，出門就偶遇了。”徐念初語氣裏帶著諷刺的味道。
“徐念初，你怎麽偏偏這個時候回來了？不是四年都沒回來嗎，有本事就一輩子別回來啊。”李珊毫不掩飾她的惡意。
莫妍和楚昊睿在一旁不明情況，但對李珊如此出言不遜也感到很憤怒。
徐念初挑眉一笑，“我為什麽現在不能回來？難不成整個陌城都變成你們李家的了，我回來還需要給你李小姐報備不成？”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就是想回來搶走莫二少的麽！”
聞言，徐念初一個冷眼刺過去，“李珊，你口中的莫二少難道是你的？或者是你姐的？怎麽我就成了搶了？到底是誰想搶，難道你到現在都還沒弄明白立場麽？要不要我教教你！”
一時間周圍的人紛紛朝這邊看了過來。
李珊臉色變得有些難堪，“徐念初，誰不知道你四年沒回過陌城，現在莫二少馬上就要和我姐訂婚了你卻又突然跑回來，不是想搶走我姐夫是什麽！”
徐念初臉上急速附上一層寒霜，“既然你確定莫二少跟你姐情投意合，那區區我一個徐念初又能給他們造成什麽影響？何況，我要的東西從來不偷不搶，光明正大的得到，我不會像你們姐妹倆一樣扮豬吃老虎的。”
“你……”李珊氣急，抬手就是一巴掌打過來。
楚昊睿和莫妍同時起身去阻止，但徐念初已經一隻手抓緊了李珊打過來的手腕，“就憑你就想動我？你是想個人挑戰我，還是想用李家挑戰我們徐家，嗯？”
徐念初猛地將她的手甩開，李珊一個重心不穩便摔在了地上。
跟她一起的男人連忙去扶她。
“莫二少來了……莫二少來了.……”突然周圍的人突然小聲的喊道，徐念初她們隨之朝門口看過去，莫黎依舊是她早上看見的裝扮，一身銀灰色西裝，穿著黑色長款呢子大衣，雙手插兜，徐徐朝她們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