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錯過了
莫晨辰突然歎了聲，“妹妹，跟楚司霖在一起你快樂嗎？已經能完全放下過去毫無芥蒂的跟他在一起生活了嗎？”
莫亦涵點點頭，“之前確實介意，可是這段時間慢慢的就想開了。如果我們總是揪著過去不放，生活在過去的痛苦中，那現在和未來就會過得很艱難。所以我不想再去糾結以前發生了什麽，隻要他現在和未來對我百分百的好，對我真心實意的愛，我就隻想跟他過好當下和未來。”
“我能問一個問題嗎？”莫晨辰沉默了好一會兒，“問一個不應該的問題。”
“什麽問題？”
莫晨辰側身直直的看著她，眸光深動，“如果沒有司霖，會是我嗎？”
莫亦涵瞪大眼睛。
“隻是如果，但我想知道，就像你希望得到我的祝福一樣。”莫晨辰好不退卻的說。
雖然這個問題毫無意義，因為人生從來沒有彩排和重新再來，他這輩子不可能跟莫亦涵相遇在沒有楚司霖的世界裏。
莫亦涵兩條眉毛緊緊地交織在一起，並不是為難，也不是無法回答，而是詫異莫晨辰居然會問這樣的問題，這樣想小孩子才會幻想出來的問題。
可看著莫晨辰眼裏真誠期待的眼神，盡管這個問題毫無意義，她也不能忽視。
莫亦涵唇瓣微張著蠕動了一會兒，肯定的說道，“會。到目前為止，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男人在我心裏除了楚司霖，我最喜歡的人就是哥哥你。”
莫亦涵坦然道：“哥哥，你知道麽，如果當年你開口留我在帝城，我們早就已經在一起了。當年我去帝城原本是想讓你盡快回帝城處理你的事情，可是看著你受傷，感受著你對我的精心照顧，慢慢的，我覺得跟你在一起生活應該會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為此我還跟小嬸交流過好多次，最後其實我已經打定主意留在帝城跟你在一起了。
雖然我知道自己心裏當時仍然喜歡的是楚司霖，但我願意為了你逼著自己去放棄，我相信多給我一些時間，我會完全適應跟你在一起的生活。而且當時那幾個月的相處我基本上快要適應了，我差不多覺得自己已經能夠做到放棄楚司霖去接受你了。可楚司霖卻突然去了帝城接我。
但盡管如此，隻要你不趕我走，我就不會離開的，因為既然我心裏下定決心的事情我就不會隨隨便便的改變，那樣對我們都不公平。可是你從頭到尾都沒開口挽留過我，反而是勸我回來。我知道你是不想我為難，可你不知道的是我從一開始就已經為你在為難自己了。”
莫晨辰心髒驟然停止了。他一把將莫亦涵緊緊地抱進懷裏。
他後悔了。
當年他是多麽希望她能留下來呀，可是他又不想她為難，不想她留有遺憾，不想她強迫自己，所以他居然還親自給楚司霖打電話讓他去將她從自己身邊接走了。
原本以為的大愛，在這一刻才驚覺發現是大錯特錯的。
他一直都想不明白，為什麽莫亦涵放棄楚司霖後寧可選擇沈之樾也不能是自己，還因為她這個選擇他在心裏默默不平的怪過她，一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早在當年她就給了自己一輩子跟她在一起的機會，而自己居然錯過了。
他居然錯過了。
那他還有什麽資格怪她？
莫晨辰第一次難以承受和忍受的將腦袋埋進了莫亦涵的脖子裏。
顫抖的身子給了莫亦涵前所未有的震撼。
她沒想到說出自己當年的想法會讓莫晨辰這麽感觸。
莫晨辰此刻的情緒隻能用複雜能勉強描述。
明天，自己愛的女孩兒就要成為別人的未婚妻了，可今晚他才知道她當年對自己曾經生起過那般的情義。
這一刻，他實在不忍心鬆開自己的手，就像鬆開手她就會從自己懷裏消失一樣。
“哥哥.……”良久，莫亦涵輕輕拍了拍莫晨辰的肩膀喚了聲。
“我舍不得，我舍不得你，這一次是真的要完完全全放下你了，可是我知道了這樣的真相。我惱恨，惱恨自己當初的愚蠢，惱恨自己的自以為是，如果當年我詢問一下你的意見，也許我們之間就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我無數次的想，隻要你給我一次機會，給我一次跟我在一起的機會，我有信心能夠做到讓你愛上我，我一定盡我所能的愛你寵你，我一定能讓你愛上我的。然後我一直很氣惱，氣惱為什麽你就連這樣的一次機會都不給我。”
莫晨辰鬆開她，雙手握著她的肩膀，“涵涵，為什麽當年在帝城你不告訴我你的想法？為什麽？”
“因為我想完全確定自己對你的心意後再告訴你，那樣你才會相信。”
是的，如果一開始莫亦涵就告訴自己她的決定，他一定會以為她跟楚司霖生氣了，所以一時衝動才會這樣想，他不會當真，更加不會相信的。
莫晨辰平複了很久很久自己的情緒才冷靜下來。
他向來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人，能讓他將所有情緒表露出來的也就隻有麵對莫亦涵的事情了。
他輕輕握住她的一隻手，將她的小手緊緊地卷進自己的手掌裏。
他已經錯失機會這麽多年了，如今就算知道真相又還能如何？要怪隻能怪自己。
可是她給了他一份最完美和最幸福的回答。
至少如果沒有楚司霖，她就會跟自己在一起；至少她曾經試著跟自己在一起過，而且還差點就成功了。
雖然最終隻能成為遺憾，但這遺憾也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怪不了任何人，更不能怪她。
他隻能釋然。
“妹妹，哥哥祝福你。”
莫晨辰看著她淡然一笑，“真心的，打從心底裏祝福你和司霖。你給了我最滿意的答案，現實已然如此，所以我祝福你。你永遠都是我的妹妹，無可替代的妹妹。”
我會永遠守護你的，我的妹妹。
莫亦涵滿含淚水，感動的撲進他的懷裏，哽咽道：“哥哥，謝謝你！”
謝謝你的釋然，但願時間抹去你的憂傷，抹去你的傷口，在未來會有更好的女孩兒等你的。哥哥，你也會是我永遠的哥哥，我會永遠為你祈禱，希望你早日找到真正的幸福！
兩個人回到林園的時候莫晨軒他們到了很久了，但他們都沒問什麽，楚司霖的用意大家都清楚，而且這也是最好的安排，讓他們將話說開，以後才能好相處。
翌日。
楚司霖八點鍾就來林園接莫亦涵了。而訂婚宴的時間卻安排在下午三點。
楚司霖都沒在沙發上坐一下就急急忙忙的上樓了，莫亦涵還沒起，他肯定是叫莫亦涵去了。
莫晨軒和言箬抱著孩子在沙發上坐著沒說話，楚司霖剛上去，冷子染抱著兩個孩子就從樓上下來了，沒一會兒莫晨辰也下樓來了。
最後很久楚司霖才牽著睡眼朦朧的莫亦涵從樓上下來。莫亦涵揉著眼，“我沒睡醒。”
楚司霖輕笑的哄小孩子般的哄著她，“待會兒吃完早餐去酒店，然後把所有東西都確認一遍後再接著睡。”
“昨天不是都確認了麽？”
“嗯，在確認一遍。”
冷子染聽著就好笑，“亦涵，今天可是你自己訂婚，哪有你這麽閑散的？”
“我這不是閑散，我是想睡好覺然後用最好的狀態參加自己的訂婚宴，明白麽！”
“嗯嗯嗯，今天你最大，你說什麽都對。而且以後你多了個司霖這麽個人高馬大的守護神，就算你說的不對我也是敢怒不敢言呐！”
冷子染拉著兩個小家夥的手像莫亦涵和楚司霖招收，用逗孩子的口氣道：“寶貝們，姑姑以後有姑父了，咱們可別輕易招惹姑姑喲，不然姑父要收拾你們的，知道麽？嗬嗬.……”
莫亦涵翻白眼兒，“你就教壞我侄子吧！”
吃完早餐後楚司霖帶著莫亦涵就去了酒店。
其實雙方長輩比他們兩個主角還積極，早在楚司霖來林園前就去了酒店，連早餐都是去酒店解決的。
楚司霖和莫亦涵到酒店後先是將訂婚宴上要穿的禮服和鞋子這些重新確認了一遍，然後去宴會廳將酒席用品都檢查了一遍，加上有雙方長輩們的幫忙，兩個人算是很輕鬆了。
一路上莫亦涵全程都在打哈欠，於是楚司霖便帶著莫亦涵回房間休息了，安排陳陽負責的化妝師一點半到酒店就行了。
此時才十點半。
兩個人躺在床上，莫亦涵合著眼睡覺。
楚司霖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直盯著莫亦涵。就算閉著眼睛莫亦涵都能感受到他眼裏的炙熱。
她悠悠睜開眼，“你這樣看著我我要怎麽睡覺啊？”
楚司霖淺笑，“我就是想看著你，一想到你馬上就要堂堂正正成為我的未婚妻了我心裏就激動。”
其實莫亦涵心裏也激動，就是因為激動所以昨晚失眠了，今天一大早沒睡好又被楚司霖叫醒了。
這激動的代價很大呀！
“我就是因為興奮，所以昨晚失眠了。”
楚司霖笑了笑，“我猜到了，所以現在趕緊睡一會兒，我已經給陳陽打電話，化妝師們一點半才會來，還有兩個小時時間，你可以美美的睡一覺。”
“嗯，我現在是真的困。但是你要是總用剛剛那種眼神看著我，我就睡不著了。”
“好，不看你，我就抱著你，我也眯會兒，睡吧！”
說著楚司霖將莫亦涵往懷裏攏了攏，在她額角輕輕吻了吻，率先閉上眼睛。他沒說他昨晚也失眠了。
兩個心安的主角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一點四十多陳陽的電話打到楚司霖這兒，這才將兩個人從睡夢中拉醒！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從電話鈴聲中清醒過來。
莫亦涵猛的從床上坐起來，“啊！我訂婚要遲到了！”
楚司霖拿著手機看著莫亦涵一頭淩亂，一臉茫然的樣子不禁忘了開口回答陳陽的話。
頓了好幾秒鍾，楚司霖才輕悠悠說了句“知道了，馬上開門。”
然後將電話掛斷。
伸手揉了吧莫亦涵已經淩亂的頭發，輕笑聲，“主角不到場，訂婚宴不會開始的。”
莫亦涵嘟著嘴巴，“嚇死我了，電話聲突然響把我的美夢打斷了，我還以為訂婚宴遲到了！”
“做什麽美夢了？”楚司霖問道。
莫亦涵想起美夢甜甜一笑，“我夢見…夢見你係著圍裙給我做飯吃，真的當起了家庭主男。哈哈哈…”
莫亦涵大笑出來。
楚司霖搖搖頭，“起來吧，快兩點了，收拾一下我們就要去宴會廳了。”
兩個人簡單洗漱了一下，楚司霖先弄完去打開房門。
走廊上一推人等著‘覲見‘，化妝師，服裝師，造型師，以及陳陽，陸碩和冷子染。
“我說楚大總裁，說好的一點半呢，你看看現在都兩點了！”陳陽開口抱怨道。
他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的典型，就差去前台拿備用鑰匙直接撬門進去拖人了，可奈何這是楚氏集團旗下的酒店，這間房是禦用房間，他不敢隨隨便便撬門入室！
楚司霖心情好，沒跟他計較，默默的白了眼陳陽，將門打開，一眾人這才算是正式入駐了。
莫亦涵剛從浴室走出來，就被七手八腳地給質押了。
她肚子很不爭氣的咕嚕咕嚕叫，眼巴巴可憐兮兮的看著楚司霖。
楚司霖眯著眼睛看了會兒，“不許化濃妝，不許把頭發弄的奇形怪狀的，就素妝就行，頭發簡單點兒就好。”
楚司霖默默開口對正忙碌的化妝師和造型師說道。
眾人：“……”然後一眾人一臉懵的看向陳陽求救。
陳陽：“…我說楚大總裁，這是訂婚宴啊，女主角怎麽能素妝就行啊，來參加宴會的女士們都化著濃妝呢！我們不能讓賓客把主角的光環搶了不是！”
陳陽商量的語氣說道。
楚司霖瞥了眼陳陽，“濃妝豔抹是因為淡妝遮不住她們的醜，但我家丫頭不用，皮膚好，五官美，素顏都能碾壓她們，何況還化著淡妝呢！”
楚司霖說的頭頭是道，順便指了指一旁的冷子染，“你看子染不也就化了個淡妝，還有大嫂，予婕她們，你幾時見過她們濃妝豔抹化得跟鬼一樣？”
眾人：“……”
這才是真正的有顏任性最好的詮釋吧！
迫於楚司霖的壓迫，化妝師和造型師隻能一切從簡，半個小時就搞定了。
頭發簡單的挽到後側，畫著淡妝，但所有人打從心眼兒裏佩服楚司霖的決定。
有顏任性就是好，莫亦涵完美的凸顯了這一點。
然後莫亦涵進裏麵的臥室換禮服。
禮服是長款式連衣裙，左單肩樣式的，高級絲綢的布料，顏色很有考究，遠看是全白色的，但近看卻又閃著淺藍色的光，加上楚司霖修身西服黑褲和白襯衫，搭配著淺藍色的領帶，俊男靚女，兩個人越看越有夫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