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不會欺負自己的媳婦兒
莫亦涵覺得這是她這二十多年來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了，自己這麽多年的付出竟然比不過顧淑蘭的楚楚可憐？如果裝可憐就能得到他的關注和愛情，那她發憤圖強隻為配得上他的行為反而顯得無比的可笑和幼稚！
“是我太蠢。”
楚司霖心思複雜，“因為我一直到之前才知道，原來當年在學校她被群毆辱罵其實都是她精心設計給我看的一場戲碼。”
“什……什麽？”
“是的，她回國後我叫陳陽將她和你從小到大所有的事情和經曆全部徹查了一遍，原本我想知知道她有沒有做什麽對你不好的事情，卻不料不僅查到了當年你被傷害的事情，連當年我救她的事情都被查出了另一種真相！”
“所以你是因為知道了這些真相才不喜歡她的吧！如果沒有這些真相，她真的就是你心裏以為的那個因愛而不得而可伶，溫柔文靜，蕙質蘭心的女人的話，你現在依舊會愛著她，然後娶她，跟她一直在一起，對嗎？”莫亦涵的沒有任何表情。
楚司霖詫異她的思維，“涵涵，你怎麽會這麽想？而且現在真相就擺在眼前。”
“是呀，真相就擺在眼前，所以我才是你最好的選擇，不是嗎？”莫亦涵反問。
“當然不是，丫頭，真相不能改變，過去的事實不能改變，我現在跟你在一起，也是真心實意愛的你事實也不能改變，這兩件事不能混為一談。”
莫亦涵不做聲，她心裏的心理建設在逐漸崩塌。
其實她明白這兩件事情不能混為一談，但是她控製不了自己的思想，她的思維已經將這兩件事合成了同一件事。
楚司霖就是因為知道了真相，知道顧淑蘭真正是一個什麽的人，然後沒辦法跟她在一起了，所以他才轉而喜歡自己，想要跟自己在一起，自己隻是他最保守和最好的選擇，楚莫兩家都希望他跟自己在一起，那樣兩家不僅變成世交，更是親戚。
楚司霖將她身子板掰過來麵對自己，“丫頭，你聽好了，就算現在顧淑蘭依舊是我以前以為的那麽顧淑蘭，我現在也不會跟她在一起的。我承認，發現真相是我不可能跟她在一起的最直觀的原因，如果沒有真相可能我沒有這麽快下定決心。但你不能因為這件事給我判刑，給我加其他理由。”
楚司霖慎重的解釋道：“我知道真相是在她回國後，但我發現自己愛上你是在她回國前，如果她回國隻是簡單而沒有任何目的的行為，那麽當初從一開始我就不會跟她在一起，而是給她直接說清楚我喜歡的人是你，這中間也不會發生這麽多事情，我也不會在生日宴會上做出那種違心的選擇，傷害你也讓自己痛苦，更不會讓我們之間鬧出那麽大的裂痕，讓我差點兒就徹底失去了你，明白麽？不管現在她顧淑蘭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我也不會跟她在一起，因為我早就發現自己真正愛的人是你莫亦涵了。”
莫亦涵冷冷的看著他，心中卻像有無數隻螞蟻在心髒上亂咬，就像她自己鑽進了一個小黑屋，她雖然害怕卻沒辦法出去，也不想被楚司霖帶出去。
楚司霖見她表情越來越嚴肅冷淡，心裏警鈴大響。
“丫頭，我們不要再鬧了好麽？我們已經失去了這麽多年可以好好在一起的時間，好不容易解開所有誤會，好不容易在一起了，我希望我給你的生活都是開開心心的，像你小時候一樣，我想看見你臉上永遠掛著的都是甜美的笑容，而不是滿臉心事的樣子。”
莫亦涵整個人從楚司霖懷裏掙脫出來背對著他，“楚司霖，我知道這樣想你顯得很狹隘，但是我過不了自己心裏那一關，我也看得出來你現在心裏確實不愛顧淑蘭了，可是你們的曾經……真的太久太多了，雖然我們現在在一起了，可是我總覺得我好像一個小三，因為你們之間有了矛盾後趁虛而入的，我知道這顯得我太矯情了，可是那種內心自我敏感並不是我能控製的，你明白麽？”
楚司霖從後麵抱住她，將她的雙手緊緊握在手心，“我明白。”
他心裏的虧欠感無限開始擴張，“我明白，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是我給了你那麽多的傷害，讓你一次一次的期望落空，將你的一腔熱血澆滅，讓你一顆熾熱的心變得冰冷，讓勇敢的你開始膽怯，這些都是我親手造成的，對不起，對不起。”
其實他並不想說對不起，可是現在除了說對不起他什麽都彌補不了，莫亦涵內心的傷口和防備需要時間慢慢治療愈合，讓她重新對自己放下防備，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心盡力的安撫她，愛她，讓她對自己重新產生信任，打開心結。
“丫頭，我們出去散散心吧，好麽？馬上要過年就要開始忙起來了，趁現在還不是特別忙，我們一起出去走走，好不好？”楚司霖提議道。
“我沒有什麽想去的地方，之前想去的地方我都過去了。”她一個人去的。
“隨便哪裏都行，看海也好，爬山也行，最主要的不是去哪裏，而是和誰一起去。雖然你之前去過很多地方，可是沒有我的陪伴，所以不算去過。我們可以去一些有特色的城市，看看不一樣的文化地理，感受不一樣的民族風情，吃吃當地特色的小吃，拋開所有煩惱當兩個普普通通的人，做其他情侶都會做的事情。”
“比如呢，去哪裏？做什麽？”
“比如四季如春的雲南大理，比如海南，或者國外也行，馬來西亞，巴厘島都行。”
莫亦涵側頭看向他，“你不用總是想著我喜歡的地方，要去就去你喜歡的地方吧。”
“我沒有特別鍾愛的地方.……去我喜歡的地方？你的意思是你答應出去了？”
莫亦涵點點頭，“也許我也確實應該完全放鬆的出去散散心了，這大半年來我心裏就像壓著一口鼎，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也許聽你的出去走走我能好點。”
“好，那就這樣決定不許反悔了，我們明天出發，你把工作上的事情安排一下，其他的什麽都不用管，我來安排就行了。”楚司霖一笑，樂的像得到糖果的小孩。
兩個人在別墅待到了四點鍾，然後去了楚宅。
莫亦涵從法國回來還沒有去過楚家，對於她和楚司霖在一起的事情楚家都極其歡喜，但他們也不想把兩個人逼得太緊，所以一直都隻是對楚司霖念，讓他帶莫亦涵回楚宅來一趟。
今天楚司霖覺得合適，趁著兩個人要出去玩，要給雙方家裏人交代一聲，加上顧淑蘭的事情一直讓莫亦涵心裏有疙瘩，帶她回楚宅給她心裏一個最安定的交待。
車子停到院子裏，楚司霖下車將副駕駛車門打開牽著她下車。
莫亦涵心裏砰砰的跳，她從小就在楚宅玩，來了無數次，可以說是第二個家，但從沒有一次有這次這麽緊張。
雖然楚司霖說隻是跟以往一樣來楚宅吃頓飯，但畢竟兩個人關係不一樣了。
莫亦涵一下車，蕭凝霜就迎了過來，拉著莫亦涵的手一陣噓寒問暖。
客廳。“額……楚姨，您別對我這麽客氣，弄得我怪別扭的。”
莫亦涵實在麵不住情，一張臉紅了個徹底，她斜眼去看坐在旁邊的楚司霖。
“有什麽好別扭的，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你放心，以後要是司霖說什麽讓你不開心的事情或者做了惹你生氣的事情，你就給我和你楚叔叔說，我們收拾他。”
莫亦涵嘴角抽搐，麵露尷尬之色。
楚司霖見狀，將莫亦涵的手從蕭凝霜手裏搶過來，連同整個人都攬進自己懷裏，“行了媽，您就放一千兩百個心，我才不會欺負自己的媳婦兒呢！您就別操心了。”
蕭凝霜挑眉，“喲，現在知道是自己的媳婦兒啦，以前腦子幹什麽去了，放著涵涵這麽好的媳婦兒不要，非要去招惹那些不三不四，亂七八糟的女人，你呀，活該受罪！”
楚司霖額角突突直跳，臉色略微一沉，突然嚴肅道：“媽，以前的事兒就別提了，幸好我還沒眼瞎到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以後我一定會一心一意對涵涵好的。”
“哼，說到做到我才信！”蕭凝霜也正了正臉色，“不是說要說你，反正今天涵涵也在，我也不藏著掖著說，你以前是真的眼瞎，我跟你爸都懶得理你。”
“切！”沉默的坐在一邊的楚遠庭突然出聲，“我們楚家就沒有出現過你這麽糊塗的人，我都跟你媽和爺爺商量好了，你當初要是繼續執迷不悟，你身上所有楚家的特權我們全部給你收回來，你也別當我楚家人，愛跟誰姓跟誰姓。”
“不會。”
楚司霖非常堅定的說道：“不會有那一天，我早在顧淑蘭回國前就已經明白自己心意了，所以不可能會有那一天的。”
“幸好是這樣！”楚遠庭臉色微微柔潤了些。
“好了好了，涵丫頭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們都給我閉嘴，盡提些讓人不開心的話題。”
楚老爺子低啞的聲音傳來，“以前的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現在涵丫頭寬宏大量原諒了你這個臭小子，那以後你就得好好待人家，要是再有什麽不上道的事兒，別說清陽和晨軒他們了，就是我都非得收拾你。”
楚老爺子看向莫亦涵，深吸了口氣，朝莫亦涵招了招手，“涵丫頭，過來。”
莫亦涵瞥了眼楚司霖，起身上前挨著楚老爺子旁邊坐下，輕喚道：“楚爺爺。”
楚老爺子枯老溫和的手拍了拍莫亦涵的手背，“涵丫頭，楚爺爺得謝謝你。”
莫亦涵睜大眼睛帶著不解。
“你這丫頭是我看著長大的，三大家族幾輩人就你一個女孩子，我和你爺爺當年還說著玩，也不知道我們三大家族唯一的孫女兒以後會嫁到誰家去，一直到後來你們都長大了，那時候我就一直等著，等著你這丫頭嫁到我們楚家當我孫媳婦兒，你都不知道，這事兒你爺爺沒少跟我吹胡子瞪眼。”
楚老爺子拉著莫亦涵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司霖這小子以前確實糊塗，但俗話說得好，浪子回頭金不換，而且他也是遇人不淑，並不是品質上有問題，現在你能原諒他不計前嫌跟他在一起，爺爺得謝謝你！我們家族本就是世交，幾輩人都是革命情義，司霖跟晨軒他們兄弟感情也不錯，大家都知根知底，是講道理的家族，所以你們倆在一起也是眾望所歸，但是爺爺知道你心裏還是委屈的。”
“過去的事就過去了，話雖然這麽說，但要完全做到並不容易，而且愛情裏容不得沙子，顧淑蘭的事情別說你，就是我們也不可能完全忘記，但生活還要繼續啊，你要偶爾想起來了實在心裏不爽，那就劈頭蓋臉的罵他打他一頓，這是他自己以前做的事，承受也是應該的，但別影響你們倆之間的感情就行。”
“我年級大了，你爺爺年級同樣也大了，但比起你們徐爺爺我們活到了現在算是幸運的了，兒孫滿堂的，你爺爺甚至連重孫都三個了。但我們依舊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我們這一輩子也算是活的頂天立地，豐富多彩了，沒什麽不甘心和舍不得的，唯一放不下的也就是你們這些小輩。其實等我們真咽氣了什麽都不知道，也沒什麽可放不下的，但人呐就是這樣，一天沒咽氣就忍不住擔心和放不下。涵丫頭，你是女孩子，這些年你夠苦了，以後你別那麽懂事，該鬧的鬧，吵的要吵，是自己的就得爭取，不順心該任性的任性，你要記住，你是女孩子，即使你是跟我親孫子在一起我也要這樣說，女人也得活出自己的味道，別什麽都慣著男人，男人其實有時候就是賤，你也是對他好他越是不在乎，反而你越不在乎他就知道著急了，人生匆匆數十載，別委屈了自己，明白麽？”
莫亦涵看著楚老爺子，鼻尖兒酸酸的，眼眶泛起一層層霧霾，她真沒想到楚老爺子會跟自己說這麽一番話，完全都是偏向自己的，可畢竟楚司霖才是他親孫子。
“楚爺爺，謝謝您！”
莫亦涵將頭靠近楚老爺子肩膀上，肩膀因為哽咽而微微輕顫，“我知道這麽多年來您是真心疼愛我的，從小您就經常因為我訓楚司霖，還總讓司慰什麽事兒都要讓著我，因為我是女孩子，你放心，以後我們大家一定都會生活的好好的，所有不好的事情慢慢的都會過去，我們都會越來越好，您和爺爺都要保重身體，以後玄孫滿堂的更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