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你真的不要了我嗎？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會被她這番話感動，打動，當然，他也不會這麽對待她。可是，真想總是殘忍的。如果她沒有做以前的那些事，就算他現在不喜歡她了，至少還是會把她當作朋友，盡自己的能力保她一生無憂。可到頭來，不是她看錯了自己，而是自己從來沒有看透看明白過她。
“我之前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我愛的人是涵涵，以前雖然對你有好感，但我現在才發現，那遠遠達不到愛，隻能說把你當作非常好的朋友。現在我不想在因為任何人任何事來左右自己的感情，既然我明白了自己真正愛的人是誰，那我就不會去做違背自己的心意的事情。你走吧，以後不要到我家裏來找我！”楚司霖麵無表情的說。
顧淑蘭咬著自己的嘴唇，莫亦涵看著她都要把自己的嘴唇咬出血來了。
顧淑蘭絕望的眼神看了楚司霖半響，轉而看了莫亦涵一眼，而眼神裏卻充滿了敵意。
隨而轉身離開了公寓。
莫亦涵將手從楚司霖手裏抽出來，蹙眉看著楚司霖。
她真的有點看不明白楚司霖的意思了。
“這麽看著我做什麽？是不是覺得我很帥？”
莫亦涵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楚司霖，戲演過了啊！不管你現在還喜不喜歡顧淑蘭，但你也沒必要在我麵前故意對她說這麽絕情的話吧！其實我並不在意的。而且……”
“而且什麽？”
“而且…顧淑蘭現在是真的愛上你了。”
楚司霖一笑，“你是不是又開始做夢了？你哪隻眼睛看出她喜歡我了？她從一開始跟我在一起就是為了拿我當護身符！”楚司霖寵溺的揉著莫亦涵的小腦袋。
還是喜歡這個手感。
莫亦涵拍開他的手，坐到沙發上，看著他表情嚴肅，“楚司霖，我沒跟你開玩笑！難道她看你的眼神你看不出來嗎？而且我也沒必要騙你。也許一開始她跟你在一起確實有目的，但她畢竟也是人，還是個女人，你喜歡了她這麽多年，她多少對你都是有感情的，加上這大半年你們朝夕相處的，愛上你很正常的！”
“以前她對大嫂大哥做的事情，既然我們當時沒追究，如果她安心和你在一起，我們也就一輩子不會去追究的。或許你完全接納她後，她會選擇棄暗投明，把她們所有的一切都告訴我們呢，那樣我們也就不用花費那麽多時間來調查了。”
莫亦涵為自己的建議在心裏默默鼓掌。
楚司霖橫眉立目，看著她苦口婆心的樣子，心裏發涼卻又覺得好笑。
她是當自己沒腦子麽？
“丫頭，把你心裏那點兒小算盤打住。不管她現在是真的喜歡我還是想要利用我，我都不會妥協了。你和大哥大嫂可以大度的不追究以前的事情，但是我可沒那麽大度！而且你別忘了，你二哥的事情她也有份參與，你們真的可以不追究？”楚司霖的話醍醐灌頂的澆醒莫亦涵。
是的，以前那些因為情情愛愛的是非對錯她可以不追究，她相信莫晨軒和言箬也有這個度量，可是唯獨莫晨熙的事情不可以原諒，絕對不可以！
楚司霖走過去在她麵前蹲下，一隻腿還半跪在地上，雙手握緊莫亦涵的手，深情凝視著她。
“丫頭，我並不是很懂得去表達的一個人，也不善於解釋些什麽。但現在我正努力學習的表達著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感受和感情，也許你並不會接受，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我想說給你聽。”
“我覺得自己很傻，總是堅持認為自己正確的，其實全部都錯了。從你出生開始我就陪著你，我們在一起經曆了很多，算得上是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可是我卻現在才看清楚自己真正愛的人是誰。我時常回想以前，為什麽我這麽沒耐心的人偏偏對你從小就耐心十足，明明冷冰冰的一個人，卻和你在一起時可以笑的很開心，還有很多很多，其實其他人早就看出來我心裏真正喜歡的人是你了”
“以前我做錯的事情已經無法挽回，因為我沒辦法讓時光倒流。但是我唯一可以保證的是未來，隻要我活在這個世上一天，我就會守護你一天。我知道，你已經徹底放棄我了，也許不管我說什麽也不會動搖你的決心，也不會就這樣原諒我，但是至少我得努力不是嗎！”
“如果你當真徹底放棄我了，當真一點機會都不願意給我的話，那我也會選擇成全你，隻要你是真心幸福的就好了。雖然，我很想你的幸福是我給我，可是顯然，我已經失去了給你幸福的機會！我就用哥哥的身份永遠陪伴你，至少那樣我還是可以當你在我身邊。”
楚司霖捧起她的小臉，用指腹輕輕擦著她臉頰的眼淚。
以後，估計連擦幹她眼淚的人再也不會是自己了。
楚司霖心中像石沉海底的絕望。
他拿起公寓的鑰匙放到她手心，“這所公寓的鑰匙你拿著，別墅的鑰匙我收回。公寓裏以後我盡量不來，你偶爾想一個人安靜的時候可以過來休息一下，或者你也可以拿來做別的事情也行。”
莫亦涵看著他，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安靜又心平氣和的楚司霖，就像一個溫和的家長從點點滴滴的擔心著自己的孩子一樣。
“我先走了，這裏的東西我過幾天讓人來拿。早上我已經給子染幫你請過假了，你可以睡個午覺了再去公司。午餐一會兒有人送過來，你記得吃。”楚司霖叮囑完，這才起身離開。
莫亦涵緊握住手裏的鑰匙，眼淚嘩啦嘩啦的流下。
她的心情無比複雜，甚至開始動搖自己的決心。
現在她一點都不懷疑楚司霖對自己的心意是真的，而顧淑蘭對自己也再也構不成威脅。
“可是莫亦涵，為什麽你就沒有再去愛他的勇氣了呢！”莫亦涵喃喃自語道。
其實她也早就看清自己的感情了。
她根本沒辦法做到真的不在意楚司霖，連莫晨辰都沒辦法動搖自己愛楚司霖的心意，那沈之樾就更加不可能。
下班後，冷子染和蘇予婕非要跟著莫亦涵一起去伏山。
莫亦涵沒借口拒絕，隻能答應了。
她們一起回林園，莫亦涵開著自己的賽車，冷子染開著莫晨熙的賽車帶著蘇予婕。
蘇予婕有些擔心，“子染，你說亦涵怎麽想的？她真能賽車贏了楚大少？”
冷子染搖頭，“我也不清楚，但是亦涵說她有把握百分百贏司霖。”
“你是想亦涵贏，還是楚大少贏？你可別忘了，今晚這場比賽他們兩的賭注。”蘇予婕提醒道。
“說真的，這事兒我真不知道誰贏更好。因為他們任何一個人贏了，都不能完全解決問題。”
冷子染和蘇予婕在莫亦涵後麵到。
她們到的時候楚司霖和莫亦涵正四目相對，互相凝視著對方。
他們兩的眼神都無比的複雜，但比起莫亦涵的糾結，楚司霖可以用一種悲壯來形容。
楚司霖突然扯著唇角苦笑，說道：“我寧可等到明天的這個時候，隻要你不出現。”
莫亦涵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的話。但是她自己知道，她確實猶豫過要不要出現。
“開始吧。”頓了半響，莫亦涵說道，“我們來一場生死之間的較量，看誰先認輸。”
楚司霖由苦笑變成淒涼的涼笑。
雖然他猜對了，可在最後一刻他都在祈禱自己猜錯了。
“好。”楚司霖過了會兒答應道。
莫亦涵沒想到他會答應的這麽快，眼底越過驚訝。
人群裏開始起哄歡笑。
他們就像期待已久，就等著他們之間互相殘殺一樣。
那種落盡下石的嘲笑，深深的刺痛了站在一邊冷子染和蘇予婕的心。
她們本性善良，任何事情都用寬容的心去對待。
可是自從莫家出事，到現在莫亦涵和楚司霖的比賽，她們深深的感受到人性的悲哀。
楚司霖和莫亦涵倒是無所謂。這些對他們來說早已經司空見慣。
兩個人坐進車內。
他們彼此注視著對方，車子互相往後倒退。
車子很快拉開距離，而起哄的人群聲音也越來越大。
兩個人停下車，遙遙凝視著對方。楚司霖多麽希望這一刻莫亦涵能走下車來放棄比賽。
“司霖，我愛你。但是對不起。”莫亦涵獨立說道。
然後啟動車子，在油門催促下車子的聲音響爆全場。
看著莫亦涵蠢蠢欲動，楚司霖隻能跟著響動車子。
兩輛車都是高級跑車，那種散發出來隆隆的響聲震動所有人，就在加油打氣的啦啦隊一樣，讓看著的人都忍不住激情澎湃。
似是稍作停頓，兩輛車一前一後加足馬力的朝著對方前進。
那麽的迫不及待，就像兩個久違不見的故友，又像兩個分別已久的戀人，想要在瞬間就擁抱住對方。
眼看著彼此越來越近，如狂風暴雨般襲來。
然而，就在彼此要想擁抱住的最後那一秒鍾，那輛黑色如黑夜的車來了一個九十度大轉彎。
徹底分開。
兩個人也好，兩輛車也好。
車子停下，楚司霖率先從車上下來，周圍的人群在這一刻，看到楚司霖臉色如風雨欲來的恐怖和沉寂，如犬一般靈敏的鼻子聞到了微弱的味道一樣，立馬就停止了自己的歡呼聲。
全場如死寂般沉默了。
莫亦涵緩緩從車上下來。
再次對目相視，莫亦涵眼眶濕潤泛紅。但她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哭。
“丫頭，你不要了我嗎？”楚司霖鼓起所有的勇氣，整個人卑微到塵埃的乞求的看著莫亦涵。
莫亦涵沒有出聲，朝著楚司霖慢慢走近，緊緊看著他。
她伸出手，抱住了楚司霖。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聲呢喃到：“楚司霖，對不起。我真的不想回到從前了。”
莫亦涵鬆開他，條然轉身，快速回到自己車內，然後如閃電般離開。
冷子染和蘇予婕上前來到楚司霖身邊，“司霖，你沒事吧？”冷子染擔心的問道。
楚司霖搖頭，“隻要是她想要的，我都給。”
冷子染和蘇予婕同情的看著楚司霖，誰都不希望他和莫亦涵兩個人走到這一步。
“時間是最好的藥，它可以治愈一切傷口，也能衝淡一切。你就別傷心了，看開點吧！有時候命運就是這麽的喜歡和人開玩笑。”蘇予婕說道。
冷子染走到一邊給莫亦涵打了個電話，確定她情緒不會影響她的安全才放心。
她強製的沒有讓楚司霖開車，而是讓蘇予婕開的楚司霖的車，楚司霖坐的冷子染的車。
回去的路上，楚司霖始終保持沉默。
冷子染是不是從後視鏡看看楚司霖，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安慰他。
有的事情別人說再多都沒用，必須自己挺過來。
“子染，你說丫頭和沈之樾在一起，真的會幸福嗎？”楚司霖突然問道，他的聲音幹枯的不像樣子，就如好幾天沒喝水一樣。
“如果沈之樾以後對她不好怎麽辦？以後要是她後悔了怎麽辦？子染，我實在不知道丫頭怎麽想的。我知道，以前是我辜負了她，她不原諒我我能理解。可是她怎麽能拿自己的終身大事開玩笑呢，怎麽能隨隨便便說嫁就嫁呢！”
冷子染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才好。其實她也不知道莫亦涵是怎麽想的。
如果是自己，如果實在不能原諒楚司霖，那麽會選擇單身一個人，就算重新喜歡別人，她想阿辰會更合適。
“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嗎？”冷子染問道。
楚司霖沉默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沒什麽打算，反正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打算了又還有什麽用！按計劃把陷害晨熙的人找出來，這是我現在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了。”
楚司霖拿出手機撥打出去，那邊很快就接起了。
“少琛，你在哪兒？”楚司霖語氣低落。
“公司。我在等你給我打電話。”徐少琛說道。
“那你去會所把酒點好了等我。”楚司霖掛斷電話，讓冷子染送自己去他們常去的會所。
冷子染答應了。
順便給蘇予婕打了個電話，但蘇予婕不想去會所，她不想看到徐少琛。
所以她把車開到了楚氏集團，車鑰匙放在保安室。
冷子染沒強求，將楚司霖送到會所，徐少琛正好站在會所門口等著。
見楚司霖下車，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無聲安慰。緊接著冷子染下車走進。
徐少琛望著冷子染，問道：“小婕呢？不是說他開的司霖的車和你們一起嗎？”
冷子染冷冷的看著徐少琛，“她把車開到楚氏集團去了，沒一起來。”
徐少琛眼底流露出失落。
蘇予婕已經三天沒跟自己說話了。
除了白天他去莫氏，晚上蘇予婕根本不讓他進屋了，直接把小區房子的門鎖換了。
“好吧！正好沒人管，我們倆一醉方休！不醉不歸！”徐少琛一笑，搭在楚司霖肩膀上覽著他往會所裏走。
冷子染沒跟進去，說道：“你們都少喝點，喝酒也解決不了問題。那個～不用我陪著吧！”
“小子染啊，你不懂！女人和酒對男人來說是必備品。現在我和司霖都沒有女人管了，難道酒還不能讓我們好好喝一頓啊！”
徐少琛吊兒郎當的，“不過你要是不放心，倒是可以留下來守著我們！我們不介意，正好待會兒喝完了我們沒司機開車！到時候就麻煩你幫忙把我們安全送到家。”
楚司霖用胳膊輕輕柺了一下徐少琛，他們兩個男人喝酒，冷子染作為晨熙的老婆這樣呆在這兒幹嘛？楚司霖用眼神示意。
徐少琛朝著楚司霖打了個眼色，楚司霖還是不太懂，但卻沒說什麽了。
冷子染看著他們兩個人，說實話，這樣放著他們兩個都失意的男人在一起喝酒，指不定會鬧出什麽事兒呢！
特別是徐少琛還是個有名的花花公子。
“走吧，我守著你們倆。”冷子染思考了幾秒，抬步朝會所裏走去。
楚司霖將徐少琛往後拉了一下，附耳輕問道，“你幹嘛，讓子染留在這兒做什麽？”
“我們兩之間有什麽事兒不能告訴小子染的，現在小子染在我眼裏就跟晨熙一樣。再說了，小婕都三天沒讓我進家門了，家裏的門鎖也換了，今晚我能不能順利進家門，可全靠小子染了！”徐少琛怨聲載道的說道。
“活該！”楚司霖白了徐少琛一眼。
現在他要是能跟莫亦涵在一起，管她愛不愛自己，他一定不會有任何亂七八糟的事情讓她誤會傷心半點兒。
三個人坐在會所包間裏，裏麵很安靜。
冷子染雙手抱拳坐在靠牆的一邊，橫眉豎眼又帶著同情的看著兩個男人喝酒。
當然了，她同情的是楚司霖，橫眉豎眼是針對徐少琛，她弄不明白徐少琛，難道真的前任一回來就對予婕變心了？
兩個人男人肆無忌憚的喝著酒，酒全部都叫的烈酒，一個茶幾上擺滿了一桌子的酒，冷子染看著都覺得胃裏翻江倒海的。
自從她接管了莫氏，很多她以前沒有去嚐試或者被莫晨熙保護所逃離的很多事情她都開始學習，開始去做，而應酬就是第一課。
現在的冷子染酒量比之前好了很多，但同時她對酒這個同係是越來越不喜歡了。
兩個男人一直喝一直喝，冷子染幾次出聲讓他們慢點兒喝，少喝點，可兩個人都點頭答應卻動作一點兒沒放慢，最後冷子染也懶得說了。
楚司霖一口喝掉一杯，重新拿起一杯，搖晃著手裏的酒，眼睛看向周圍開始恍惚搖曳起來，他對著酒杯，痛苦的呢喃著，“少琛，我給你說，好好珍惜眼前人，別等失去的時候再來後悔。你看看我，啊，你看看我，”
楚司霖拍著自己的胸脯，“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在丫頭出生以來，在這二十五年裏，我從來沒有想到過會有這麽一天，會有丫頭徹底離開我的一天！真的，我從來都沒有想到過！”
“可是你看，你偏偏想不到的事情它就這樣活生生的發生了！哈哈哈.……丫頭，丫頭,丫頭……”楚司霖醉意越來越明顯，說話開始顛三倒四的。
“丫頭，你為什麽不要我了？啊？為什麽不要我了？全世界都可以不要我，全天下的人都可能會不要我，可是你不能不要我啊！你不要我了，那我以後的生活該怎麽辦？”楚司霖將手裏的酒又是一整杯猛地一口喝完，整個人往後一倒，靠在沙發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