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我們打個賭
這幾個月裏發生的一切一切都是她從未想過始料未及的，她從沒覺得自己像現在這樣活得這麽有負擔過！所以她寧可跟沈家商業聯姻，既斷了自己對楚司霖的念想，也能多一股勢力來穩固自己的家族，這是兩全的方法。
莫亦涵看著楚司霖，忍痛道：“楚司霖，我謝謝你為我們莫家所做的一切，以後如果我們莫家有哪裏能夠幫助到你，或者楚家的，我以及我們家族也一定力所能及。但是我和你之間的感情，真的回不去了。”
莫亦涵主動握住楚司霖的雙手，他的雙手緊張的有些僵硬，莫亦涵拉過他的手用自己的手握著，盡管她的一雙小手根本無法全部握住楚司霖的一雙炙熱的大手，可是她卻在不斷的用各種辦法想要將這雙手全部圈進自己弱小的手掌裏。
“楚司霖，我變了，我不僅變心了，我的一切都變了。我們莫家變了。我的爺爺已經滿頭白發，我的爸爸坐上了輪椅，我的媽媽每天都過得不安心，我的大哥隨時可能麵臨生命危險，我的二哥已經不在了，我的兩位嫂嫂為了莫家，一位放棄了她最愛的軍裝轉業，隻為照看家人，另一位嫂嫂獨自撐著莫氏集團，還有兩位從出生就失去了父親的兩位侄子。而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過得這麽無助過。我以前以為自己很優秀，可到了家族最困難的時候我才發現我是最沒用的那個人。”
“楚司霖，你永遠都會在我心裏。但是我卻永遠不想在提起你，也不想要擁有你。我隻想過好往後的日子，能夠為我的家族，我的父母，我的家人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們就當一輩子的兄妹好嗎，就像我跟少琛哥一樣。”
楚司霖的滿心歡喜瞬間低落下來。“不好。”
楚司霖用力的反手主動拽緊莫亦涵的雙手，“丫頭，不好。以前我還弄不清自己的心意時，我曾經也這樣說過，說自己要跟你當一輩子的兄妹，當時你受傷的眼神我還看不懂，但是現在我也終於經曆了那樣的心情了。可是丫頭，其實我們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愛情是一種沒辦法受自己的心或者情緒來操控的。我已經完完全全愛上你了，我該怎麽繼續用哥哥的身份來跟你相處？而且，我們明明是相愛的，一切誤會都是可以解釋清楚的，我承認之前的傷害已經造成，現在說什麽也改變不了，但是我發誓，我一定會用我的下半輩子好好待你，彌補這一切。你為什麽就連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都不願意呢？你可以怨我恨我，打我罵我，但是你不能不讓我愛你啊！”
“那你告訴我，怎麽樣你才會願意放棄我？以後都不會來打擾我？”莫亦涵問道。
“不可能，我永遠不可能放棄你，除非我死了，否則，我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你卻逼著自己放棄你。不管你怎麽想我，覺得我自私無情也好，冷漠可恨也罷。活了三十多年了，我終於能完全敞開心扉認清和表達自己的心意了，我不會放棄。”
“好。”
莫亦涵抬手擦掉自己臉頰上的淚痕，擰眉複雜的看著楚司霖，“我們打個賭，輸的人要無條件聽從贏的人提出的要求。如果你贏了，我就跟你在一起，如果我贏了，那麽你就要答應，你永遠都不準再糾纏我。”
楚司霖跟著擰眉，“什麽賭？”
莫亦涵咬緊後牙槽，身子都跟著在微微顫抖。
“賽車。我們倆比一場，誰贏了聽誰的，怎麽樣？”
“賽車？”楚司霖驚呼，“你的賽車技術是我教的，你要跟我比賽車？”
莫亦涵點頭，“是的，就比賽車。當年學賽車也不過是為了你。現在同樣為你了，用賽車告別你，我想那應該是我們之間最好的辦法吧！”
“嗬嗬，嗬嗬……”楚司霖暖暖的笑了出來，“好，我答應你。時間地點由你定。”
楚司霖非常瀟灑的答應了。
莫亦涵的賽車技術是自己教的，他不否認莫亦涵有賽車的天賦，如果從很早就係統化的培養訓練，那麽她完全可以成為一名職業性賽車手。
可是，他的車技卻比很多職業性賽車手都強。
比賽車，他覺得這是莫亦涵故意在給自己放水，同時給她自己一個抬價下，這樣他們兩個人之間才能友好和諧的重新開始。
楚司霖是這樣想的。
“好，那就這麽決定了。就下個星期五的晚上下午六點半，伏山賽車場見。”莫亦涵輕輕頷首點頭。
她看懂了楚司霖的歡喜，看懂了他這一場的白歡喜。
莫亦涵看著楚司霖興致勃勃的啟動車子離開莫家老宅。
楚司霖在辭別的時候輕輕擁著她，在她額頭親昵嗬護的印下了一個吻。
她沒有拒絕，因為她不想拒絕。
莫亦涵進屋，大家挑眉好奇的看向她。“司霖呢？”莫晨軒問道。
“走了。”莫亦涵淡淡的說道。情緒卻和之前楚司霖的心情完全不一樣。
莫亦涵的小臉拉長，眼神裏空洞的像失去了靈魂的行屍走肉。
“三妹，你怎麽了？司霖給你說的什麽事兒啊？”莫晨軒感覺特別不對勁。
莫亦涵搖頭，“他說他去和顧淑蘭說了分手，現在他又恢複自由身了。”
“那你怎麽這副樣子？難道他還說了什麽傷害你的話？”
“沒有。大哥，今天我有些累了，就先去洗漱休息了。”莫亦涵說道，然後給莫老爺子他們請安招呼完就上樓了。
上樓的步伐卻沉如千金。
翌日。
周日中午，徐少琛和蘇予婕來到莫家老宅。
徐少琛和莫晨軒在書房聊天，蘇予婕就幫冷子染抱著一個孩子，幾個女人坐在客廳一邊聊孩子一邊閑扯，而冷子染的手機總是時不時的就響了，全部都是工作上的事情。
蘇予婕看著莫亦涵抱著大魔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莫亦涵見蘇予婕著實是憋得不行，這才主動問道，“說吧什麽事兒？看你憋成那副樣子，跟便秘了似得，少琛哥待會兒看見了還以為我怎麽你了呢！”
蘇予婕白了莫亦涵一眼，“你還能怎麽我啊！我就是想問問你今天看新聞了嗎？”
莫亦涵搖頭，“還沒有呢！我起得晚，都還沒來得及看呢！”
“那……那介意我給你說一下嗎？”蘇予婕問的小心翼翼，心裏罵了徐少琛無數遍。
這個差事明明就是楚司霖交給徐少琛的，而他卻讓自己來說。
“哈哈，予婕，你都這樣問了，我不讓你說你是不是會被憋死？”
“切！那我就說啦！就是.……楚氏集團今天早上清晨就發聲明了，楚大少說他已經跟顧淑蘭完完全全徹底劃清界限，以後各自安好，毫無關係。”
蘇予婕猶豫了幾秒，一口氣將心裏默念了N多便的幾句話說了出來。
莫亦涵微微頓了下，繼續逗弄著大魔王，跟沒聽見一樣。
等蘇予婕說完，這才抬頭看向她，“就這事兒你就憋了一中午憋成這樣啊？”莫亦涵打趣的說。
“你什麽意思？你早就知道了？”蘇予婕驚訝。
“額……這事兒楚司霖昨晚就跑到老宅來給我說了。但是呢，這事兒跟我沒關係，所以啊，你看你憋成那副樣子，多不劃算啊！”莫亦涵說道。
蘇予婕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心情表達此刻的感受了。
“那你呢？有什麽打算沒有啊？”蘇予婕試探性的問道。
莫亦涵一笑，“我需要有什麽打算嗎？他跟顧淑蘭在一起還是不在一起，我都不是主角，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知道你們什麽意思。”
莫亦涵幽幽說道：“可是我已經沒有以前的勇氣去追尋他的腳步了，而同樣的，我也不再需要他來追尋我的腳步。我和楚司霖之間已經不可能了，所以你們就別為這事兒操心了。”
“我都已經跟沈之樾在一起了。昨天下午我跟他已經說好了，下個月我們就會找個好日子先舉行個簡單的訂婚儀式，等家裏一切都平複下來了，看年底或者明年年初的時候我們再結婚。”
莫亦涵平淡無奇的說完，卻像一顆炸彈丟到了其他人心裏。
莫亦涵已經打算跟沈之樾訂婚和結婚了？
看來這一次她真不是耍性子啊！
“亦涵，你，你說真的？都已經準備跟.……跟沈之樾訂婚了？”
“對呀！我都二十五歲了，我可不想變成剩女！女人的青春沒有幾個十年，我最好的十年已經消耗殆盡了，所以現在我隻想安心安穩的定下來，過上自己的安穩生活，以前那些轟轟烈烈的愛恨情仇都不是我要追求的東西了。”
冷子染接完電話走過來，大人摸小孩子似得揉了揉莫亦涵的小腦袋，“看來我們家三妹長大了，成熟了不少。”
莫亦涵整個人一愣，呆呆的望著冷子染。冷子染彎起唇角一笑，“傻看什麽？”
“子染，你剛剛的動作和語氣好像.……”莫亦涵趕緊止住自己的嘴巴。
冷子染依舊一笑，“好像什麽？好像你二哥是嗎？嘿嘿，其實我自己也覺得我現在很多的言行舉止越來越像晨熙了，我甚至覺得我連長得都跟晨熙越來越像了，這是不是就是大家說的夫妻相？”冷子染歪著頭問。
莫亦涵扯著嘴角淡淡一笑，“肯定是的。”
“晨熙，晨熙，晨熙.……”冷子染默默的念了好幾遍莫晨熙的名字。
“也不知道為什麽，現在這樣念起晨熙的名字我沒有之前那種絕望的感覺了，反而像是有什麽東西要從心裏突破出來一樣，我反而能感覺到一種新的希望的感覺！你們說晨熙會不會又突然回來了？然後告訴我們他是怎麽奇跡般的逃開了當時的大火？”
聞言，莫亦涵和蘇予婕、言箬都沉默著看著冷子染。
莫亦涵拉過冷子染的手，“子染，你別這樣，你要實在難受咱們以後都少提，我們都知道你心裏苦，看你這樣憋著，我都覺得好難過。”
“別難過了，一切都會過去的。但是我這種感覺是真的，這一個星期我真的時不時有一種衝破什麽禁錮的感覺！可能是我這段時間沒休息好吧！”冷子染淺笑。
此時此刻北城一座巨大古老似城堡的大宅內，氣息微弱被插滿各種氣管子的男人正如死人般靜靜的平躺在床上。
旁邊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兒紮著馬尾，拿著本書靜靜的坐在一旁念讀著。
這幾天她頻繁的發現床上男人的手指總是時不時的輕微的小動，可是每次叫來醫生檢查都一如既往的搖頭。
她的寒叔說，如果自己沒有看錯的話，男人的手指如果真的動了，那就代表著他已經有了醒過來的跡象。
因為她寒叔說，床上這個男人是個很勇敢堅強的人，他一定能克服所有的困難醒過來，因為他的妻兒還在遠方等著他回去。
床上的男人雖然重度昏迷，幾個月不醒，算得上是毫無意識，可是他微弱的氣息之間總是口齒不明的會嚷嚷句什麽，最近她才完全聽明白，他呼喚的是“染染”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