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不會回心轉意
天下的男人，唯有莫晨辰讓他覺得自己自愧不如，卻又不可能與他為敵。
以前他們兩之間鬧別扭的時候，所有人都會故意給機會讓他們兩相處，幫他們化解。
而這一次，所有人都把自己排除在外，就連自己的父母和爺爺，都責怪完自己後開始告誡自己，要自己以後別出現在莫亦涵麵前，惹她煩心。
楚司霖將手機殼一把握進手掌裏，雙手合十的低著額頭，整個人頹廢的卷縮在床上。
正月初五，莫青奕和霓歡回了帝城，但莫晨辰沒有跟著回去。
他跟著莫亦涵回來，現在為了莫亦涵留下來，大家也並不覺得稀奇。
正月十五，原本準備熱熱鬧鬧過元宵節的日子，莫家的小公主也愛熱鬧的出生了。
圓了莫晨軒的願望，下午兩點半，言箬順利的生下了個女兒，母女平安。
莫晨軒跟著進去陪產，言箬昏睡過去被護士從產房推出來推進病房，大家看著一直緊言箬的手的莫晨軒眼眶泛紅濕潤，看著言箬的眼神裏無比感激和感動，還有心疼。
莫青陽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現在能明白，為什麽這麽多年你們媽媽有時候鬧一下吵一下，甚至耍脾氣我都能容忍了吧！一個女人能心甘情願為你生孩子，還無怨無悔，那這個女人就值得你珍惜守護，好好疼愛她一輩子。更何況，你們媽媽生了你們三兄妹，幾次在生死邊緣徘徊，將你們帶到這個世界上，帶到我的身邊。”
莫晨軒愣愣的看了莫青陽一眼，轉而附身，輕輕的細細的吻了吻言箬的額頭、鼻子和唇，他實在無法用言語來表達此時此刻他心裏的感受。
當孩子落地哇哇叫的那一瞬間，他無比激動，可是看著躺在床上早已經累的精疲力盡，全身大汗淋漓的言箬，他完全忘了去看自己新出生的孩子。
言箬到了晚上七點多才醒過來，醒過來的時候莫晨軒就將孩子抱了過來，放到言箬的身邊。
莫晨軒吻了吻言箬和孩子的額頭，一雙有力的雙臂緊緊抱著她們母子兩，頭輕輕的抵在言箬脖頸，輕聲說道：“老婆，謝謝你。我用我神聖的職業，身上的軍裝起誓，這輩子，我一定好好守護你們母子兩，永遠對你們母女忠誠，永遠愛護你們，疼愛你們，你們與我生命同在。”
言箬聽著這個鐵骨錚錚的男人柔情似水，語氣微微都帶著哽咽，淺笑道：“我也一樣，你們父女倆與我生命，與我神聖的職業同在。”
“好，我們一家三口風雨同舟，同甘共苦。”
懷裏的嬰兒也像聽懂了一樣，嚶嚶嚶嚶的哼了出來。
莫晨軒和言箬兩個人相視一笑，看著孩子的眼神裏多了份以前從來不明白的寵愛。
自從孩子被抱進病房後，裏麵就是一群人。
莫亦涵基本上都圍著孩子在轉，比莫晨軒這個當父親的還要興奮。
這個消息在下午五點左右的時候就公布了，所有人都知道莫家的新添了小公主。
言箬醒來沒一會兒，俞念玫和莫青陽就帶著補湯來了，徐灝謙和古漫薇一同來了，沒一會兒楚家人也全部都來了。
莫亦涵正趴在床邊看著言箬懷裏的小公主，聽見楚老爺子的聲音，整個人便愣在了那兒。
言箬看到了莫亦涵的反應，抬頭朝著門口看去，緊跟在楚老爺子身後的楚司霖，正一雙目光如炬的眼睛緊緊的盯著莫亦涵。
莫亦涵好像都能感覺到自己背後正被一道視線灼灼的看著，她努力平複自己的心緒。
他跟自己已經沒有任何牽扯了，從他扔掉自己的戒指，從他冷眼嘲諷的看著自己那一刻，從休息室走出去的那一刻，這個男人，永遠都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了。
莫亦涵努力的讓自己放鬆。
莫亦涵將小公主的手指放下，彎起嘴角，從床邊站起身來。
“楚爺爺，楚叔叔，楚阿姨，桓叔，尹姨，你們來啦！”莫亦涵歡樂的喚道。
楚司霖直直的看著莫亦涵，而莫亦涵隻是淡淡的隨意掃了他一眼，自動將他屏蔽了。
楚老爺子他們都點頭應了聲，“丫頭，你這樣子可比你大哥還要興奮！”
“那是，這可是我的大侄女兒呢！以後我要帶她去環遊世界，所以要從小就跟她搞好關係！”莫亦涵咧著嘴嘿嘿大笑。
所有人圍著新生的小公主一番祝福，都送上了禮物，莫晨軒和言箬也一一道謝。
畢竟是在醫院，加上已經晚上，孩子和言箬今天也都累，特別是言箬，所以大家也都不便過於打擾，沒一會兒就離開了醫院。
但楚司霖卻直直的坐在沙發上，半點沒有要離開的打算。
莫老爺子跟莫青陽、莫青奕和倪歡、俞念玫送楚老爺子他們出去便也跟著回去了。
病房裏就剩下莫晨軒和言箬，莫晨熙和冷子染，莫晨辰和莫亦涵以及楚司霖。
莫亦涵完全無視掉楚司霖的存在，依舊逗著在言箬懷裏睡的香甜的小公主。
“大哥大嫂，小公主到時候取什麽名字啊？你們想了嗎？”莫亦涵問道。
言箬搖頭，淺笑道：“還沒呢！這是孩子他爸的事兒，我就不管了。”
莫亦涵和言箬都看向莫晨軒。
莫晨軒嵌著笑，看著懷裏的老婆和孩子，笑的一臉幸福，“不急，等上戶口的時候再說。”
莫亦涵撅嘴，不問了，側著腦袋看向一旁的冷子染和莫晨熙，“子染，你趕緊讓二哥提前把孩子的名字取好，別跟大哥似的，取個名字還弄的這麽神神秘秘的。”
冷子染輕笑，摸著自己的肚子，看著莫晨熙，滿眼的溫柔，說道：“嗯，好呀！要取兩個名字呢，是得提前取好。”
莫晨熙輕笑著捏了捏冷子染的臉蛋兒，“放心，名字的事情你就別操心了，你就每天好好的養胎，給我生兩個大胖小子就行！”
“現在改口叫大胖小子了？不是女兒了？”冷子染故意說道。
聞言，莫晨熙一張臉有些麵不開情，輕哼了聲，“要真是兩個大胖小子，名字以後自己出生了翻字典去！”
所有人都跟著冷子染笑了出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眼看快十點了。
莫晨熙和冷子染起身要回去，莫亦涵和莫晨辰也起身跟著回去。
莫晨熙淡淡的看了眼依舊坐在沙發上紋絲不動的楚司霖，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帶著冷子染就先走了。
莫亦涵起身，又拉著小公主的小手親了幾口，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經過楚司霖身邊的時候，依舊隻是淡淡掃了眼，卻和楚司霖四目相對了，莫亦涵冷清的像是看著透明的東西一樣，別過眼，直接走出了病房。
莫晨辰緊隨莫亦涵身後，蹙眉深深看了眼楚司霖，帶著莫亦涵就離開了。
等他們都走了，莫晨軒和言箬看向他，不明所以的用眼神跟他對視。
楚司霖淡然起身，朝著床邊走近，看著言箬懷裏的小公主，從自己兜裏掏出來一個小錦盒，放到了小公主懷裏，順勢用食指輕輕的碰了下小公主的嘟著的小嘴巴，淡淡的笑了出來。
“大哥大嫂，恭喜。”楚司霖聲音裏充滿真誠。
“謝謝！”言箬微笑道謝。
“大哥，我能單獨跟你說幾句話嗎？”楚司霖看向莫晨軒，語氣帶著詢問。
兩個男人站在走廊的盡頭，莫晨軒沒有先開口，隻是一雙打量的眼睛看著楚司霖。
楚司霖輕輕歎了聲，“大哥，阿辰和涵涵…”
楚司霖沒有將餘下的話問出來，但莫晨軒明白他想問的是什麽了。
“司霖，涵涵的個人問題現在已經不是需要你關心的問題了。”莫晨軒直言了當道：“今天你是為我喜得愛女來送祝福的，我們也是這麽多年的兄弟，本來我不應該說出這樣的話。但是司霖，關於涵涵的事情，我一步也不會相讓。以前你們的事情我沒有過多說什麽，是希望你們能有個好結果，但現在我最疼愛的小妹因為你很傷心痛苦，而她現在好不容易徹底下定決心放下你從新開始，所以，不管你現在到底對她是個什麽態度，或者有什麽想法，但是我都不想自己的妹妹再受傷！而她的個人問題，隻要她以後能夠得到幸福，那麽那個人是誰我都會祝福她，而阿辰，理所當然是最好的選擇，你應該明白！”
楚司霖眼眸垂下，麵對莫晨軒的責怪和拒絕，他知道這一切都是自找的。
但是現在，他真的已經放棄不了了。
莫亦涵早已經完完全全融入他的生活，滲透他的骨血，現在這樣徹底的從他的血肉身軀裏抽離出去，他真的是連呼吸都是痛的。
楚司霖緊握雙拳，抬頭看著莫晨軒的眼神裏充滿了失落和寂寞，“大哥，如果我現在告訴你，一直以來我愛的其實都是涵涵，你會不會覺得這話很可笑？”
莫晨旭深深的蹙眉，滿是不解和不相信。
“我知道，我現在說這樣的話很混蛋，不，應該說簡直不像人說的話。可是這是真的。大哥，我愛的人真的是涵涵，我都沒有辦法想象，如果這一生，涵涵就這樣永遠的離開了我的生活，我下半輩子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金錢，權勢，地位，那些都不是我想要追求的。以前我不明白，為什麽少琛會害怕以後商業聯姻而願意娶一個自己喜歡還談不上愛的女人，更不明白，為什麽晨熙會為了子染去費盡心思建造林園，為她默默無聞做那麽多事情，可是現在我明白了，因為像我們這樣的人，天生比一般人的物質條件要優越太多，所以平常人的普通感情我們也就更難得到。涵涵突然這樣離開我的身邊，一瞬間我發現自己生活的中心都沒有了。”
莫晨軒看著痛苦無比的楚司霖這幅低沉的模樣，他也心痛，更是不明白他現在說這番話做什麽！
“你現在來我麵前說這番話又還有什麽意義呢？我不是涵涵，這種事情我不可能代替她做主。在你生日宴會上，你跟顧淑蘭到底對她做了什麽到現在她也沒告訴我們，但是自從那以後，她一次也沒有再主動提起過你。所以，就算現在你去告訴涵涵，你愛她，估計她也不會回心轉意了。”
“涵涵的性子你了解，愛你是真的，但是真的一旦放棄，那也是真的。她想要去做的事情從來都不是說說而已，特別是對待感情，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了解！”
兩個男人四目相待，楚司霖黑眸中絕望的光一點一點從眼廓四周升起，直到完全覆蓋他的整個眼眶，晶瑩剔透似玻璃珠般的東西從眼角緩緩落到臉頰，劃過輪廓，鑽進了脖頸裏，隻給臉頰上留下一道濕潤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