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兩個結局
“楚少說笑了，我跟亦涵同校四年，就算不及楚莫兩家世交的交情，但也是朋友。”沈之樾風輕雲淡的看著楚司霖，對他的話絲毫不為所動。
楚司霖眯了眯眸子，“我說話從來不喜歡重複第二遍。我的意思，沈總可以回去了自己深究一下，就會明白的。”
莫亦涵看著兩個人之間的火藥味越來越大，簡直腦袋都大了！
她倒是沒看出來，沈之樾這人這麽仗義，就算兩個人是朋友，但也沒必要為了自己跟楚司霖撕破臉吧？
楚家在陌城是什麽存在，他又不是不知道！
而且今晚的楚司霖她也覺得奇怪，不就晚點回家麽？
以前更晚回家的情況都有的！
至於發神經生這麽大的氣？
“沈之樾，你別說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既然楚司霖專程來接我，讓他落空也不太好。下次吧，下次我落單的時候再找你仗義相救。”
莫亦涵扯著笑容，“今晚你也喝了不少酒，早點兒回去休息吧！”
看著楚司霖親昵的攬著莫亦涵的肩膀走出酒店，沈之樾一顆原本活奔亂跳，非常愉悅的心瞬間沉入了冰窖。
剛剛他明明看出莫亦涵要鬆口跟自己走的，可就看了眼楚司霖不高興的樣子，就立馬改變了決定。
楚司霖，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這樣明晃晃從我身邊帶走亦涵多少次了？
可是，你卻從來沒有用心愛過她。
既然你不愛她，為什麽還要這樣霸占著？
兩個人從酒店出來，楚司霖直接帶著莫亦涵朝著對麵走過去。
莫亦涵雖然好奇他怎麽會把車這樣停在外麵，但此刻她好奇寶寶的心思一點兒都沒有，隻是有些詫異的看了眼，也就沒說什麽。
楚司霖拉開駕駛座車門，莫亦涵坐上去後楚司霖才走進駕駛座。
車子的速度慢的不能再慢了，但莫亦涵頭一次不想要兩個人相處時間太久，希望他開的快些，好早點分開。
楚司霖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微微瞥了她一眼，道：“你喝了酒，開太快你會不舒服。你二哥又不在家，你就當在路上醒一下酒。”
莫亦涵雙唇蠕動了半響，最終還是隻是輕輕“嗯”了一聲。
楚司霖見她心情不好，也知道是自己先前說的話說錯了。
頓了好半響，莫亦涵打開車窗靠著假寐，正入神的時候楚司霖才開口說道，“丫頭，對不起。剛剛是我說錯話了。但我不是說你活該的意思，我隻是擔心你。”
楚司霖這樣一本正經的說出‘對不起’三個字的次數屈指可數，莫亦涵當然也明白楚司霖先前說的話並不是那個意思。
可是兩個人之間無形之中隔著的一個顧淑蘭，就是可以這樣，在任何時候、任何場合，她什麽都不需要做，就能讓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氣氛瞬間降到冰點。
而且這大半年來，本來操心著自己成立公司的事情就很是累，可偏偏，顧淑蘭無數次的作妖，不是在自己和楚司霖之間扮柔弱，就是在大哥大嫂之間製造矛盾，還拉著自己媽媽在中間造成了不少的誤會。
幸好前段時間俞念玫終於真心實意的接受了言箬這個兒媳婦，不然，莫亦涵真的感覺自己快要忍不住想要將顧淑蘭的一切惡行都暴露出來了。
莫亦涵微微側頭，看著專注開車的男人，心口像誰用針一樣的，被紮的生疼。
當年顧淑蘭對自己做的事情就算了，可是現在，她卻居心叵測的用了更惡毒的行為對付自己的大嫂，而每一次，自己都為了眼前這個男人，一次又一次的保全了顧淑蘭。
每個人都說她傻得無可救藥，而她自己又何嚐不知道自己傻呢？
可是，她就是這麽傻傻的、心甘情願的為了自己愛的這個男人而毫無底線的去縱容了他喜歡的女人，一次又一次的去傷害自己，去傷害自己的家人。
楚司霖感受到莫亦涵異常卻炙熱的視線，微微側頭看了她一眼。“怎麽了丫頭？”
“楚司霖，我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莫亦涵淡淡問道。
“什麽故事？你說。”楚司霖沒太在意的說道。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仙女因為貪戀人間好玩就私自下凡了，然後她認識了一個男人。後來仙女發現自己喜歡上了這個男人，於是就給他表白了。本來仙女以為他們兩個人從相識以來都相處的很好，男人對仙女也很照顧，所以仙女以為男人也是喜歡自己的，那個男人肯定會接受自己的表白的。”
“可是沒想到那個男人拒絕了，他說他有喜歡的女孩子了。那個女孩子仙女也認識。雖然仙女表白被拒很傷心，但是她依舊傻傻的跟在男人身邊，即便是看著那個男人時不時跟他喜歡的女孩兒在一起，她還是跟在他身邊。”
“最後發生了一件事情，那個仙女發現男人喜歡的那個女孩兒居然是魔界的魔女，本來仙女想要將這件事告訴男人，可是害怕那個男人接受不了，最後選擇了沒說。後來，仙女眼看著魔女做了很多錯事，她極力的阻止，每一次都恨不得咆哮的將所有真相告訴那個男人，最後都忍了下來。眼睜睜的看著男人對魔女嗬護有加，仙女隻能暗自傷神。”
“後來仙女的家人知道她私自來到了凡間，要帶她離開，可是她放心不下那個男人，害怕最後男人被魔女傷害，所以違背了家裏人的命令，倔強的留在了凡間。”
莫亦涵說道這裏，停頓了下來。
兩眼直直的看著前麵。
半響，楚司霖問道，“後來呢？”
“後來，有兩個結局。”莫亦涵看向他，“第一個結局是，最後那個男人的愛感動了魔女，魔女改邪歸正，和男人在一起過上了幸福的日子。那個仙女便回了天上，終身再未下凡，也未再與那個男人見過麵。”
楚司霖感覺心口有些賭，隨即問道，“那第二個結局呢？”
“第二個結局是，最後那個魔女為了實現自己的野心，將心思打在了男人身上，仙女為了不讓男人被魔女所騙，和魔女最終兩敗俱傷，魔女回了魔界被囚禁，仙女抹去了自己的關於男人的一切記憶回了天上。男人最後和另外出現的一個很善良的好女孩兒在一起，平平淡淡的幸福過完一生。”
“為什麽沒有結局讓仙女跟那個男人在一起？”楚司霖莫名其妙的問了出來，問出來後連他自己都詫異了。
莫亦涵詫異了兩秒，隨即搖頭，“因為男人從一開始就不愛仙女，再加上兩個人之間還夾雜著魔女，雖然最後魔女被囚禁，但是這卻是仙女一手造成的。所以兩個人注定不可能在一起的。”
楚司霖蹙眉，有些不太讚同的看了莫亦涵一眼，“也許，那個仙女從一開始就把魔女的所作所為全部告訴那個男人，他們之間就不會走到那個地步。”
莫亦涵心口一顫，“真的嗎？”
“嗯。就算一開始男人無法接受，但是那卻是真相，由不得他不接受，時間長了，他也自然就會接受的。那樣，仙女和男人之間就不會受到魔女的影響。”
莫亦涵望著他，突然很想將自己隱瞞的那一切都說出來。
“如果你是那個男人呢？”莫亦涵假裝試探性的問道。
“我？”楚司霖淡笑了一下，“如果是我，從一開始就不會被魔女所欺騙。”楚司霖非常自信的說道。
莫亦涵已經到了喉嚨處的話，就在那一刹那間全部封在了心底最角落。
果然，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說的這個故事實在隱射他跟自己和顧淑蘭之間的關係。
也是，楚司霖怎麽可能會把這樣幼稚的故事安插在自己身上呢？
一路下來，楚司霖倒是時不時問她兩句，但莫亦涵卻沒有主動說什麽話。
車子在林園門口停下，莫亦涵下車，楚司霖也跟著下了車。
“這麽晚了，你還要進去坐會兒嗎？”莫亦涵看向他。
楚司霖望著她，搖搖頭，“不了，你早點兒休息吧！”
莫亦涵點點頭，抬腳往屋裏麵走。
走道別墅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下，回身看向倚靠在車門看著自己的男人，他的那個眼神，倒是很像在不舍的目送自己心愛的人。
“楚司霖，是不是無論我等你到什麽時候，無論我有多愛你，你都不會愛上我，更不會跟我在一起？即使顧淑蘭不愛你，即使她以後跟別人在一起了，你都不會愛上我，是嗎？”
楚司霖身子一愣，莫亦涵的話讓他太出乎意料了，他完全不知道要怎麽回答她。
看著楚司霖陡然沉下去的眸子，莫亦涵的雙手緊了緊，牽強的扯著唇朝楚司霖笑了笑，這才轉過身去，一股腦兒的就跑了進去。
楚司霖看著早就沒有莫亦涵背影的門口，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不會愛上嗎？
除了兄妹之情，真的一點兒其他感情都沒有嗎？
楚司霖看著莫亦涵慢慢步入社會，從當初一個小丫頭的模樣長成現在亭亭玉立的女孩兒，真的完全沒有其他想法嗎？真的一點兒其他設想都沒有嗎？
楚司霖無數次的問自己。
可是一想到顧淑蘭.……也許，很多東西真的就注定了吧！
楚司霖看了眼院子裏麵，隻能看見暗黃的路燈靜靜地照亮著那條延伸到屋內的路。
如果可以，丫頭我寧可當那一盞默默照亮你前進的路燈，孤獨、寂寞、痛苦都我一個人來承受著，你就永遠歡歡喜喜、無憂無慮的這樣生活著。
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楚司霖的手機突然響了，他這才回神進了車內。
一看手機上麵任然顯示著‘顧淑蘭’，楚司霖額角輕跳了幾下。
“喂，淑蘭。”楚司霖低沉的聲音無比的冰涼。
不過顧淑蘭也已經習慣了，“司霖，怎麽樣，接到亦涵了嗎？”顧淑蘭關切的問道，那語氣好像多麽關心莫亦涵一樣。
如果莫亦涵聽見了，肯定又要惡心。
“嗯，我已經送她回去。”楚司霖聲音稍微放緩了一些。
“哦，那就好。那你呢，回去了嗎？”
“正在回去的路上。”楚司霖深呼了口氣，啟動車子往回走。
“好，那你路上開車小心！”顧淑蘭無比柔和的語氣叮囑道，恨不得聖母的光芒都能從電話那頭照射到電話這頭來一樣。
“好，我會的。”被自己喜歡的人關心，任誰都會打從心底裏甜甜的。
楚司霖也不例外。
莫亦涵其實沒有進屋，而是躲在了暗處。
她看見楚司霖一直望著別墅門口，可是就是沒有進來。
剛剛她看見楚司霖那副樣子，其實臨時在心裏做了個賭注。
如果楚司霖跟了進來，那麽她就會將關於顧淑蘭所做的一切事情一點一滴全部告訴楚司霖，不管楚司霖怎麽選擇，就算是為自己的愛情變相爭取了一次。
可是看著他回到車內，然後不知道接起了誰的電話，然後就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那種無法呼吸的失望澆頭而來。
楚司霖，是不是命中注定我們之間是永遠都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