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記得還有我
他很想走進去，將她擁在懷裏，好好安慰她，哄著她，讓她不要哭了，告訴她，不要她走了，也不想她走，從一開始他就不想她真的走。他想她留下。
但是最終，他還是沒有進去，也沒有說出一句挽留她的話，隻是靜靜的站在她的房門外，聽著裏的哭聲慢慢小了，最後慢慢聽不見了，又過了良久，他想她肯定苦累睡著了，至此，他才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回到了那間這座住宅內最大也最寂寞的房間。
另一邊的楚司霖，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麽心境。
聽莫晨熙說莫亦涵答應回陌城的時候，他一直緊揪堵著的心裏突然就順暢了，看著她強顏歡笑的時候他又心疼。來到帝城的這麽幾天，莫亦涵和他說話的次數一隻手指頭都能數過來，而每次說話的字數，估計隻要會從一數到一百的人都能數清楚。
翌日
大家都起來的很早，而更早的是莫青奕和倪歡，莫亦涵他們起來的時候他們兩個人已經吃過早餐了，然後就去上班了，走的時候十分無奈又心疼的看了眼莫晨辰和莫亦涵兩個人。
但經過一夜的調整心情，兩個人看起來都像是沒什麽事情了。
一行人來到餐廳吃飯，座位依舊那樣坐著，吃飯的時候莫亦涵和莫晨辰一如既往的兩個人互相照顧，這個人給那個人弄早餐，那個人給這個人倒牛奶遞餐巾紙，一切都那麽如常依舊，但每個人的心裏卻已經發生了不可挽回的變化。
吃完早餐所有人都出門了，但是莫晨辰和莫亦涵是單獨一起出去的，莫晨軒他們四個男人開著車自己出去玩。
兩個人這一出門，連著兩天沒有回來，甚至連給莫晨軒他們一個電話都沒有打，他們也都心照不宣的沒有給莫晨辰他們打電話。他們相信莫晨辰不會做出什麽事情，不然，他也不用等到現在，更何況，叫他們來把莫亦涵接回陌城的人，其實正是莫晨辰自己。
他看著莫亦涵在自己麵前每天都裝作很開心的樣子，其實她每天晚上一個人回到房間後才做回她真正的樣子，她會哭，會傷心，會思念，至於思念誰，毋庸置疑。
至於他是怎麽知道的，在之前那段時間，因為害怕韓政擎來陰的，他每天晚上深夜都會偷偷去她房間看一眼，確保她是平安的。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發現，她睡覺的時候眉毛是緊緊扭在一起的，偶爾還會難受的嚶嚀幾聲，而讓他徹底下定決心讓她回陌城，是因為他已經聽到了三次了，三次她在夢裏喊著楚司霖的名字。
雖然像這樣天天住在一起，能讓他有一種舉案齊眉的錯覺，可是在她的心裏卻依舊沒有他，就連她的夢裏都處處充滿了楚司霖的身影，將這樣的她留在自己身邊何必呢？雖然他需要她，卻並不是需要這樣的她，他希望看見她像以前一樣，從心底散發出開心快樂的笑容！
兩個人去了很多地方，好吃的好玩的，隻要這邊有的，莫亦涵能想到的，莫晨辰都帶她去玩了個遍，而讓他們兩個人都難忘的事情，大概就是一起蹦極了，六十多米的高度，下麵是一片藍色大海，從上往下看下去就像無底的海底一樣。
莫亦涵咽了咽口水，身子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揪著莫晨辰的衣袖，“哥哥，要不，我們還是不跳了吧！太，太高了！”這可跟過山車什麽的還要恐怖。
此時的莫晨辰身上已經將安全措施都綁好了，他現在前麵打頭戰，莫亦涵在後麵跳。
“沒事，這麽多人都跳了，而且有安全措施，下麵有專門的人會接住我們的。”莫晨辰拍著她的後背，握著她的手給她鼓勵。
因為害怕最後不敢跳的人很多，工作人員也見怪不怪了，不過俊男靚女總是讓人更加的寬容。
“帥哥，其實你們可以一起跳啊！不用非得一個先跳一個後跳的。男女朋友一起跳，這樣也更能互相打氣加油，這樣女孩子也會更有安全感的。”工作人員看著他們兩說道。
男女朋友……莫亦涵原本害怕的心思瞬間因為這個稱呼給說愣了。
莫晨辰看見她的反應，想來她是很反感別人把她跟自己說成是情侶吧！心裏泛起酸楚，但臉上還是一片柔和，看向工作人員，“我們不是.……”
“真的嗎？”莫亦涵突然出聲，搶在莫晨辰否認之間問道。
“當然是真的了！你自己一個人跳害怕，如果男朋友抱著你一起跳就沒那麽害怕了！你看你男朋友長得這麽帥，身高又高，身材看著也很結實，對你又這麽好的樣子，他肯定能保護你的，你要相信他。”工作人員說著就拿起另外的安全帶過來給莫亦涵身上綁。
莫晨辰張了張口還準備說點兒什麽的，確實莫亦涵一拉給阻止了，就那樣看著她身上被綁上安全帶，跟自己一樣，站在懸崖邊上。
“你們兩抱緊點兒啊，別待會兒跳下去了因為害怕把彼此給鬆開了，到時候會更害怕的，如果在空中給撞到一起可就不好了。”工作人員囑咐道。
兩個人點頭，但卻遲遲沒有抱在一起的動作。
跳過蹦極或者看到過蹦極的人都隻大，兩個人抱在一起蹦極要抱得多緊，可不是像平時就隨便抱抱就行的樣子，而且這是冒險，這要是稍微出點什麽事情可就麻煩了。
見莫晨辰也不動，莫亦涵覺得自己不得不主動了。
她往前靠近了些，伸手抱住了莫晨辰的腰，她感受到他的身體微不可見的輕輕顫了顫，但是她沒有放開，而是抱得更緊了些；見狀，莫晨辰這才抬起手來，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那是他從未有過的踏實感，又或者說是安全感。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就那樣緊緊的抱著，男人的眼裏沒有一絲要蹦極時的擔憂，臉上反而浮現出開心洋溢的樣子，而女孩兒就那樣緊緊的抱著男人的腰，窩在他的懷裏，完全沒有了先前害怕的都不敢上前的樣子。
弄得工作人員都愣了好半天，見過各種各樣的情侶的，沒見過這麽淡定的情侶。
準備好後工作人員準備將兩人推著倒下去，卻被莫晨辰一個眼睛望過去阻止了。
“準備好了嗎？”莫晨辰輕聲問著懷裏的女孩兒。
“嗯。”之前的擔心害怕確實在被抱著的那一刻像是煙消雲散了般。
“那我們跳吧，不要想太多，如果害怕就把眼睛閉上，就當是在蕩秋千一樣，享受一下飄起來的感覺，一會兒就好了。有哥哥在，永遠不會讓你有事。”
莫亦涵趴在他的懷裏輕輕點了點頭，聽著他胸口強而有力的呼吸聲，聽著他強勁有力的話，她就是那麽的信任他，就像她自己之前說的，她對莫晨辰的信任已經達到了可以把性命相交。
莫晨辰低頭看了眼懷裏，淺聲數到：“一、二、三……”話音剛落，兩個人行動完全一致，雙腿微微屈膝，閉上眼睛，然後輕輕一躍，往一邊一到，兩個人瞬間就跳了下去。
上麵的人看著都驚呆了，兩個人一起跳下去不僅沒有放開彼此，甚至連叫都沒有叫一聲，男人緊緊的抱著懷裏的女孩兒，生怕她跟自己分開一點點；女孩兒也全程都死死地抱進男人的腰，腦袋一直窩在男人懷裏就沒有抬起來過，真像閉著眼睛蕩秋千一樣。
落地，兩個人相視而笑，誰都沒有說起這個過程和自己心裏的想法，然後進入了下一個環節。
三天時間悄然而過，兩個人不得不回去麵對現實，麵對分別。回去的路上心情完全沒有了之前玩的時候的愉悅，車內的氣氛也微微很是壓抑，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回到家裏，所有人都像商量好一樣的都坐在客廳沙發上等著，包括一直都早出晚歸，回來也直接回房間的莫青奕和倪歡也在。
“回來啦！”莫青奕看著他們走進來，平淡的眸子裏閃了一下。
“嗯。”莫晨辰輕聲應了聲，便拉著莫亦涵走過去坐下了。
莫亦涵臉色淡淡的，沒有平時的開朗活潑，也沒有傷心時的大哭大鬧，她是那麽的安靜，安靜的讓大家都覺得那不想她，那不是他們所認識的莫亦涵。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們兩身上來回打量，似乎想要從他們的臉上看出些什麽一樣。
良久，莫亦涵抬頭，環視了一圈周圍的每一個人，最後將視線留在了莫晨軒的身上。
“大哥，我們什麽時候回陌城？”她的聲音很低很低，如果他們誰和她同時說話的話都會聽不見她有說話。
“明天一早，還有什麽事情需要處理嗎？”莫晨軒也回答的很幹脆，不管怎麽樣，就算最後她還是會留在帝城生活，可終歸回去的這一趟是避免不了的。
莫亦涵眼神裏似乎猜到了一樣，沒有半點波瀾，頓了半響，才又說道：“能不能晚上就走。”
聞言，變成其他人被她的話給驚到了。
“小涵涵，我們不用這麽急的，我們還有還幾天假呢，你要還想多玩兩天都行，我.……”
“不用了。既然我總是要回去的，那早一天晚一天也沒什麽差別。”莫亦涵打斷徐少琛的話。
莫晨軒這是第一次沒有看懂自己這個小妹的心思，他以為，她舍不得走就會大哭大鬧的說自己不想走，如果願意回去，至少會聽從他們的安排，但是這一次.……
“好，那我們就晚上回陌城。”莫晨熙直接說道，他轉頭看向徐少琛，“少琛，去安排一下。”
徐少琛三步一回頭的上樓去安排了，他實在搞不懂莫亦涵為什麽要這麽急匆匆的，都待在這裏這麽久了，要回去也不是剛剛才說的，今天晚上和明天早上能有多大的區別？
倪歡看著他們兩個人這個樣子，心裏不好受，這段時間兩個人怎麽相處過來的她都明白，都在努力，可是，有些事情就是強求不了啊！
“涵涵，既然要走了，那.……那你上樓收拾收拾東西吧！”倪歡微微有些哽咽。
“不用了，小嬸。”莫亦涵直接就拒絕了，“我從陌城來的時候也沒帶什麽東西過來，我隻要把爸爸那張卡帶回去就行了。”她牽強的扯著唇笑了一下，半開玩笑的說。
她能帶走什麽呢？買的衣服嗎？那些東西帶走也沒什麽意義，她真正想帶走的帶不走，就算能帶走她也不能自私的帶走，她不能一輩子用妹妹的身份總是享受著他對另一半的犧牲和付出，那樣她就真的太殘忍了。
莫青奕都微微歎息了聲，搖搖頭，也強拉著倪歡上樓了。
不久，徐少琛下來了，說是飛機已經安排好了，晚上十一點的私人飛機，直飛陌城，基本上淩晨一點左右就能到陌城。
那一刻，裝作淡定如斯的莫晨辰終究還是還沒忍住，他臉色漸漸變白，眼眶裏泛起紅絲，他抬頭，直盯盯的看向了坐在另一邊沙發上的楚司霖。
其實他還是理智的，他知道他不能去責怪楚司霖什麽，因為，不是楚司霖在跟他搶莫亦涵，而是莫亦涵自己喜歡楚司霖喜歡到無法自拔，是他自己走不進她的心。
他直勾勾的怒火看向他，突然，條的起身，急促的往楚司霖麵前走去，剛下樓的徐少琛嚇一跳，連忙跑上去拽住了莫晨辰的一直胳膊，順便將自己的身體擋在了楚司霖麵前。
楚司霖也同樣是冷冽漆黑如墨的眸子看著他，絲毫沒有在意他的怒氣，眯著眸子。
莫晨辰深吸一口氣，一把將徐少琛從手臂上甩開，將他推開。
他與楚司霖四目對視，都看著對方，誰也沒有認輸。
莫亦涵看過去，眼底泛起一抹心疼和愧疚，她知道莫晨辰為什麽發怒，可是，他的這份怒氣應該由自己來承受的，而不是楚司霖。這次真的不是她袒護楚司霖，因為真的是她自己的問題。可是，就算到了現在，他還是舍不得對自己責怪一句，對自己說一句重話。
瞬間，眼眸泛起薄霧。
“哥哥，對不起。”這一句道歉，她早就該說了。出去一起玩的這麽幾天，她一直都想說，可是，她膽怯，軟弱，不知道怎麽開口，一直到現在，才敢開口說這一句對不起。
聞言，莫晨辰身子頓了下，側著眸子斜了她一眼，依舊怒氣洶洶的看著楚司霖。
“楚司霖，如果有一天，讓我知道你傷害了我妹妹，我一定不會放過你。不管你的背景是什麽，也不管你到時候有多麽強大，就算拿我整個百裏家族為賭注，我也一定不會放過你。”
楚司霖毫不畏懼的身子一僵，眼擴瞬間擴大，不敢質疑的看著他。
莫晨辰說完，回過神來，看著也傻愣在原地的莫亦涵，此刻她的臉上掛著淚珠。他輕輕擦著她臉上的眼淚，心裏心疼的要命，“別哭了，你說你跟我來帝城這麽一段時間，都哭了多少次了，嗯？”
莫亦涵一聽，哭得更加厲害了，她甚至都不知道要說什麽，她就看著莫晨辰就想哭。
“好了，別哭了，到時候回去了，讓大伯大伯母他們看見，還以為我在帝城欺負你了。”
“妹妹，你聽好了。如果最終楚司霖他負了你，記得還有我。哥哥我一直都在，就算永遠隻是哥哥，我也永遠都在。隻要妹妹需要，哥哥就永遠都會在，明白嗎？”
“你別說了，別說了，我不要你在，你不要對我這麽好，不要對我這麽好.……”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對我所有的好，都讓我感到越來越愧疚，我根本就不值得你愛啊！
莫晨辰猛地一把將她抱緊懷裏，就跟當時蹦極的時候一樣，緊緊地，緊的兩個人就像連體嬰兒一樣，舍不得和她分開一絲一毫。他拍著她的後背，自己的雙眼也腫脹的厲害。
其他四個人就看著他們兩個人，一個人使勁兒的窩在懷裏哭，一個不斷的安慰，可明明他才是那個最應該難受傷心的人。思於才，幾個人都紛紛將頭偏側到一邊去，就連楚司霖都有些不忍心看了，心裏瞬間勇氣一股愧疚感，畢竟，他知道莫亦涵的心思，如果沒有自己，他們之間也許就不會這樣的。
“好了，不哭了。”莫晨辰鬆開她，看著已經停止哭泣的她還在抽涕的哽咽，一雙眼睛腫的老高，眼底的黑眼圈也好大好大，這幾天她的黑眼圈一天比一天大，他知道她每天晚上都睡得很晚，會失眠。
“有大哥二哥他們接你一起回去，我也很放心。所以，哥哥就不送你了。”莫晨辰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平靜，還微微扯了下唇，“說實話，這幾天帶著你出去玩，我還真的是很累了，比每天處理事情還要累。所以，哥哥就上樓先去休息了。待會你們走的時候就不用來給我打招呼了，反正我知道就行了。”說完，莫晨辰轉身，往樓上走去。
莫亦涵捂緊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出一絲絲的聲音，而且，她耳朵裏全部都是莫晨辰的話，她根本就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能說什麽，說了什麽。
莫晨辰在樓梯麵前有緩緩頓住了腳步，但是沒有回頭，連身體都沒有微微側一下。
“楚司霖，我們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這些年也是兄弟，我希望以後我們也依舊是兄弟。隻要你不讓別人欺負妹妹，我就不會對你做什麽。”
“還有，作為兄弟我奉勸你一句，就算最後你真的沒有和妹妹在一起，我希望你也不要跟顧淑蘭在一起，和其他女人在一起都行，否則，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你不僅會後悔沒有和妹妹在一起，你會更後悔，現在的你為什麽這麽眼瞎會喜歡顧淑蘭。當然了，如果你和妹妹在一起了，隻要你真心對她好，能讓她幸福，我會祝福你們的。”
“妹妹，記住密碼，我永遠都在。”是的，我永遠都會在的，我想，這輩子我是放不下了。
莫晨辰那孤獨絕傲的身影，就那樣在眾人麵前緩緩小時在了樓梯口的拐角處，然後聽見了開門的聲音，緊跟著就是關門聲。
莫亦涵整個人都像泄了氣一樣的倒在了沙發上，整個身子微微弓著，雙腿屈膝的用雙手緊緊的抱著，眼睛直愣愣的睜著，沒有焦點，完全都是空洞的，眼淚順著眼角不斷的往外湧，就跟源泉一樣，沒完沒了，無法間斷。
這就像一場戲劇，現在戲演完了，演員卻出不了戲，可是戲終究是要殺青的，演員們終究是要道別的分開的。這段時間待在帝城的一切對於莫亦涵來說就像她演的一場戲，她拚命的放棄楚司霖，拚命的告訴自己不要再去愛楚司霖，而是好好的，安安心心的待在帝城，帝城有愛自己的人，隻要她努力去接受，帝城這邊就會重新有一個家，家裏的每一個人也都會喜歡自己，愛護自己，她依舊會生活的很開心，很快樂！
但是現在這場戲結束了，她依舊要回到陌城，她依舊要去勇敢的麵對自己那顆無法自拔愛著楚司霖的心，也要勇敢的接受不愛自己的楚司霖，還要狠心的將愛自己的莫晨辰從此從自己的生活中抹去，不再去想他，也盡可能的不要再去找他，因為他給自己的是愛情，自己能夠回饋的是親情和友情，她不能對他那麽殘忍。
她的生活，終究要因為自己這一場愛而不得的愛情而被攪混，而她自己的心中依舊是那麽的清晰，哪麽的明了，在愛情裏，她想要的，喜歡的，渴望的，隻有楚司霖，隻有楚司霖。
“楚司霖……楚司霖.……”
楚司霖看見她這幅樣子心口處疼的厲害，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疼，聽見她輕喚著自己的名字，那一刻，他覺得世界上最好聽的聲音也莫過於此了。
“丫頭，我在。”他連忙走過去蹲在身子，雙手撫上她的臉頰，拍著她的肩膀，“別哭了，一切都會過去的。我在，我也會一直在。”
他就這樣脫口而出的說了出來，隻是這下莫亦涵根本沒有那麽心思去追究他說了什麽，因為她就是害怕，這一刻，她突然覺得好孤單，滿世界的全部都是人，可是偏偏自己覺得好孤單，感覺自己身邊突然變得空無一人了。
“沒事了，沒事了……”
看見楚司霖這麽緊張莫亦涵的樣子，他依舊覺得楚司霖其實打從心裏是喜歡莫亦涵的，說不定跟莫晨辰一樣，其實從小就喜歡莫亦涵，隻是他自己給自己洗腦了，覺得自己對莫亦涵的疼愛僅限於哥哥對妹妹，反而覺得長大後才慢慢走得比較進的顧淑蘭對自己更有吸引力，等到什麽時候融入一個契機，讓他突然幡然醒悟過來，發現莫亦涵早就已經融入到了自己生活中的每一個細節，甚至是自己心裏的每一個角落，到那個時候，有得他後悔和懺悔的。
徐少琛覺得自己的想法肯定是正確的，而且最終也會得到印證，隻是時間的早晚而已。
不知道又是過了多久，被徐少琛的電話聲音打攪了沉默的幾個人，徐少琛看見來電直接接了起來，‘嗯’了幾聲之後才將手機掛斷。
他看向大家，眸光中有些暗晦，“大哥，晨熙，飛機停到後院了，四十分鍾後就起飛。”
徐少琛的話就像鍾一樣的敲醒了沉睡中的莫亦涵，她猛地起身抬頭，看向掛在牆麵上的老鍾，上麵顯示的是十點二十，還有四十分鍾，她真的就要離開帝城了，她覺得，這輩子下次來帝城會是什麽時候，真的不知道會是什麽時候，也許用不了多久，但也許要五年，十年，二十年，又或者，真的一輩子都不會再踏入這座城市了。
因為這座城市裏全部都是她的虧欠，她的難安，但同時也會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念想和記掛。
她看著那道不高不低的樓梯，看著右邊的樓梯口，既然終究當不了好人，給不了所有人快樂，那麽，那個壞人，也還是讓自己來當吧！反正，在莫晨辰那裏，她早不是什麽好人了！
樓梯口那邊從莫晨辰上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傳來半點兒聲音，她不知道莫晨辰進去房間後在做什麽，她希望他是真的累了已經睡著了，但是她知道，沒有，這種時候他不可能睡著的，她了解他，至於這種了解是什麽時候的事兒，她真的記不清了，又或者說無從考察，就像她突然得知他對自己的心思時一樣，無從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