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丟了心，會死的。
一看來電就是自己馬上要見到的人，不過這時候楚司霖給自己打電話做什麽？瞬間，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
猶豫了好幾秒才接起來，“喂，楚司霖！”
電話那頭嘴角勾唇一笑，這丫頭每次打個電話都像打了雞血一樣的激情澎湃。
“出門了沒有？”楚司霖語氣依舊是萬年不變的寡淡。
“正準備出門你就打電話來了！”莫亦涵隨口說道，下一秒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心也跟著提了起來，“楚司霖，你這時候給我打電話做什麽？不會是因為你有事兒去不了了吧？你要放我鴿子嗎？”
電話那頭一驚一乍的高低起伏音，弄得楚司霖都輕笑出聲了。
“馬上過年了，那你猜我會有什麽事情需要放你鴿子，嗯？”
楚司霖不急不緩，手握著方向盤，語氣微微有些輕挑。
“那我怎麽知道。”莫亦涵瞬間就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拿在手裏準備穿的外套直接就給丟到了一邊。
“是不是你跟顧淑蘭有約啊？”她沒好氣的問道。
除了顧淑蘭以外，她實在想不到什麽理由了。
公司放年假了，而且現在公司的掌控權還在楚司霖爸爸手裏，他根本用不著大過年的還為公司的事情奔波。所以，唯一可能讓他爽約的人，隻能是顧淑蘭。
楚司霖微微一噎，都有些佩服這丫頭的想象力了，現在隻要是關於他的，她貌似都能扯到顧淑蘭身上去。
“你啊，一天就知道瞎想！”他微微歎了口氣，卻突然被她的這話給弄得思緒有些複雜起來。
“算了算了，隨你吧！管你去跟什麽人約會呢！我掛了！”莫亦涵直接就將電話給掛了。
聽見電話那邊的忙音，楚司霖一愣，這才從從其他情緒中抽離出來。
騰出一隻手重新將電話撥了出去。
好一會兒那邊才重新接起。
“又打過來幹嘛啊，不怕耽誤你們的約會啊！”莫亦涵沒好氣道。
楚司霖輕笑，“我打電話是想告訴你，我過去接你，你不用讓司機送了。路上下了雪，打滑。”
聞言，莫亦涵一下子就樂了！完全忘記自己上一秒還氣衝衝的對著別人陰陽怪氣的說話呢！
“真的嗎，你要過來接我出去啊？嘿嘿~那，那我就在家裏等你啊！你什麽時候來啊？”
“已經在路上了，等我二十分鍾。”
再次掛斷電話，莫亦涵直接開心的跑到床上跳了起來，笑的像得到了至寶一樣！
二十分鍾不到，楚司霖就到了。
但是他卻在院子外猶豫了好半響，他不知道他到底進不進去！
從上次莫亦涵傷心的從楚宅被莫晨辰抱走，這麽久，他沒有來過莫宅，不是他不想不願來，是他不好意思來，他不知道要怎麽麵對莫青陽他們。
閉了閉眼，深呼口氣，還是提起腳步蕭條的走了進去。
率先迎出來的是管家，而後莫青陽和俞念玫才下樓來，莫晨辰也出來了。
這次見到他們三個，楚司霖本能的眼神微微有些閃躲。
“莫伯父，莫伯母。”楚司霖隨即看向一邊的莫晨辰，“阿辰。”
“司霖啊，這麽早又下雪的，你怎麽來啦？”俞念玫跟以往沒什麽兩樣。
“怎麽不坐，我現在可沒罰過你站了。”莫青陽也微微一下，親和的咧著嘴角。
楚司霖點頭，在一邊沙發上坐下。
隻有莫晨辰，比平日裏更加冷漠了許多。
其實開始莫亦涵喜歡楚司霖的時候莫晨辰對楚司霖是沒有敵意的，但是自從楚司霖喜歡上顧淑蘭，還一次又一次讓莫亦涵傷心後，莫晨辰才開始漸漸的對楚司霖越來越冷漠。
莫晨辰沒說話，坐在另一側的沙發上，長腿自然的翹起，臉色帶著不悅的看著楚司霖。
楚司霖也沒再管莫晨辰，抬頭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樓梯口。
吸氣，“伯父伯母，我是來接涵涵的。”
“嗯？接她？她好像都還沒起床呢！”俞念玫一愣，也看了眼樓上。
“應該是起了沒下樓吧，我來的路上給涵涵打過電話了。過年您們要出去旅遊，所以提前跟涵涵吃頓團圓飯。”楚司霖如是說，莫青陽和俞念玫也就明白了。
話音剛落，就聽見樓上‘噠噠噠’的腳步聲過來了。
所有人往上看去，沒幾秒就看見莫亦涵從樓梯口走出來。穿著黑色的長款大衣，圍著一條鮮紅色的圍巾，齊肩的頭發紮著半丸子頭，青春活潑。
“嘻嘻嘻……楚司霖，你來啦！”莫亦涵步伐急促，像走慢了人就跑了似的。
楚司霖站起來，往樓梯那邊走過去，“可以出發了麽？”
“當然可以啦！你看我這裝備齊全的，都等你好半天了！”
兩個人往外走，在玄關處換完鞋，莫亦涵還不忘回頭衝著莫青陽他們調皮的挑眉一笑。
那樣子活像得了什麽獎項在瞎嘚瑟。
隨著關門聲落下，屋內的三個人紛紛眼神黯淡了下來。
莫晨辰直接起身上了樓。
莫青陽看了眼樓梯口消失的莫晨辰，又看了看早已不見莫亦涵蹤影的門口，無奈的歎氣。
“青陽，你說司霖從小對亦涵那麽好，怎麽可能一點兒也不喜歡她呢！沒道理啊！”俞念玫抓著莫青陽的衣袖。
“感情的事情誰說的準呢！”他也不想幾個孩子因為感情的糾紛鬧什麽矛盾，更不想他們都傷心痛苦。
“這丫頭也是，不喜歡自己的人她倒是粘著樂得很，也是苦了阿辰了，阿辰這孩子，從小失去父母，好不容易長大了，又喜歡上這個腦子完全不轉彎的丫頭！上帝對阿辰這個孩子還真是一點兒也不仁慈！”
莫青陽拍了拍俞念玫的手背以示安慰，“年輕時候受點磨難倒是沒什麽，隻是感情這事兒，我看阿辰和涵涵兩個人都是一根筋的人，注定要經受風雨啊！”
兩個人坐在客廳不由得感歎了好一番。
樓上書房，莫晨辰開完視頻會議，然後開始喝酒打發時間。
另一邊，莫亦涵跟著楚司霖來到早已經預定好的包房。
“想吃什麽？”楚司霖將菜單遞給莫亦涵。
“我隨便啊，隻要跟你在一起，吃什麽都好。”莫亦涵用手撐著自己的下巴，一副花癡的樣子看著楚司霖。
楚司霖盡可能的忽略掉她那放桃花的眼神，點完菜，待服務員出去了，這才看向她。
“總是看著我幹嘛，眼睛不酸的？”
莫亦涵搖頭，“不酸啊，天天二十四小時看著你眼睛都不酸。嘿嘿.……”那樣子像極了傻帽。
楚司霖也沒管，隨意挑著些話問她，然後就聽著她一大筐一大筐的話孜孜不倦的說著。
突然，楚司霖忍不住問道，“涵涵，你不生氣了麽？”
從上次之後，這一個多星期莫亦涵沒去找他，也沒聯係他，而且連帶著楚司慰也都像對自己有意見，莫亦涵的半個字消息他都不說。
昨天晚上者丫頭突然給他發消息，說今年過年他們一家人要出去旅遊過年，三天後就要走了，問自己要不要跟她提前吃個團圓飯。
那一刻，他的內心是歡喜的，沒由來的歡喜，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生你什麽氣啊？”莫亦涵呆呆的。
楚司霖薄唇蠕動，十來秒才緩緩說道：“那次讓你哭了，以為你生氣會好久不會理我的。”
莫亦涵一下子就笑了，“楚司霖，是不是我不惹你，你就突然不習慣了？”
楚司霖沉默了，因為他確實不習慣，特別是公司放假，突然間空閑了下來，就覺得生活中總是欠缺點兒什麽，時不時拿起手機想看看，翻一下，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麽。但是他沒有說出來。
“楚司霖，你是不是也喜歡上我了？我在網上查過，喜歡一個人才會這樣的，待在一起的時候會忍不住拌嘴，吵吵鬧鬧的，但看不見對方的時候又會特別想念，如果這個人突然從你的生活中消失了，你就會感到惶恐，慌張，突然就不習慣了。這樣就說明這個人已經滲透了你的整個生活，深深的刻印在了你的心裏。一個人，總不能把心丟了吧！丟了心，會死的。”
看著莫亦涵說的一本正經，楚司霖下意識捂了捂自己的胸口。
他確實是不習慣她突然不在自己身邊轉悠了。
但，也沒她說的那麽嚴重，把心丟了會死，而且，她是從小就喜歡在自己身邊打轉，所以一下子她不在他才會覺得心裏空落落的，但那隻是一種習慣，任何人都會有的。
就算隻是一件物品，天天看見，突然不見了也會好長一段時間不習慣的。
不由得他覺得好笑，“我沒心，所以，除非天塌下來，不然，我死不了。”
莫亦涵癟嘴，她開始看著他不由變得深沉的臉色，還以為他真的會是喜歡上自己了呢！沒想到被否認的這麽快。
“你不是沒心，你隻是心不在我這兒，而是在.……”莫亦涵連忙捂住嘴，剩下的話沒再說出來，她不想說出來。
不知道為什麽，現在他們之間好像什麽事兒都能查到顧淑蘭身上，可是她真的是很討厭很討厭顧淑蘭，偏偏自己最討厭的女人被自己喜歡的人喜歡著。
“好了，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既然過年要出去旅遊，那新年禮物我提前買給你。今年想要什麽？”楚司霖扯開話題。
莫亦涵也沒再繼續抓著那個話題不放，她不想每次都因為顧淑蘭讓她和楚司霖之間不歡而散。
“今年的新年禮物啊，隨便吧，你買什麽都行，其實也不用買什麽了，我好像也不差什麽東西，爸爸和哥哥都有給我買，前幾天我才剛剛買了一大衣櫃的新衣服呢！”
莫亦涵低著頭喝著飲料，眼簾快速閃過一抹失落。
她已經十八歲了，不再是小女生了，不會再因為隨隨便便買個什麽禮物她就能開心的大笑，而且物質上的東西她也是真的從小到大就沒缺過。
現在的她，想要的那麽明顯了，不是嗎？
“楚司霖。”莫亦涵抬頭看向他，深情款款，神色坦蕩。
“我想要的，無非一個你。僅此而已啊！”莫亦涵頓了頓，“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你會願意跟我在一起麽？”
楚司霖眸子幾不可見的一縮，整個人瞬間都緊繃了起來，下巴繃緊的輪廓不由得一顫。
他看著她，第一次，他沒有閃躲她投來的愛意和期盼，四目相對，他感覺她的眸子裏有一把火，一把能將自己燒毀的火，燙的他不敢輕易靠近，因為他知道，一旦靠近，他就出不來了。
“算了，你的答案這幾年從來就沒變過，我又何必為難你呢！”莫亦涵搖搖頭，苦澀的自嘲一笑，低頭重新喝起了飲料。
楚司霖看著她失落苦笑的樣子，心口禁不住的像被什麽東西撕扯了一把，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