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沒出息
沒過幾秒，莫亦涵終於還是受不了莫晨辰那副柔情似水的樣子，匆匆撇開了視線。
莫晨辰勾唇笑了下，“妹妹，你打算怎麽辦？”
“我也不知道。”莫亦涵語氣軟了下來，輕歎了聲，“我一直以為是自己倒黴，從來沒有想過會是別人故意的陷害。”
莫晨辰走過去，摸著她的小腦袋。
“你想怎麽做哥哥都支持你。就算，就算你想以牙還牙我也幫你。還有，這件事兒我覺得應該讓大哥二哥知道。”
莫亦涵身子顫了顫，抬頭癡癡地看向莫晨辰。
“以牙還牙？”
“嗯，你差點兒受到什麽待遇我們就加倍的還回去，而且，她絕對逃不掉！”
莫亦涵其實也很生氣，甚至都有些懷疑自己的世界觀和價值觀了，她知道社會上人心險惡，但是她從沒想過自己身邊會有這麽惡毒的人！
看著莫晨辰堅定護著自己的樣子，莫亦涵不假思索的點點頭。
莫晨辰淺笑，走過來看著她，眼神裏的那份寵愛昭然若世。
莫亦涵不禁臉色一紅，表情有些僵硬。
看出她的窘迫，他輕微剛抬起的手一頓，不著痕跡的縮了回去。
“好了，你下樓去吧！後麵的事情我來安排。至於大哥二哥那裏，我去說吧！”
莫亦涵想了想，點點頭。不管是自己被人陷害還是現在自己要去報複的事情，她都不好主動去給莫晨軒和莫晨熙說，讓莫晨辰去說那她就自在多了。
看著莫亦涵走出去的背影，莫晨辰不自覺歎了聲氣，但一想到她在自己麵前並沒有他以為的那樣生硬或者不理自己，他心裏又不由的舒了口氣。
莫亦涵下樓來時，就隻看見楚司霖和楚司慰坐在沙發上。
她走過去，臉上帶著狐疑，“我大哥二哥呢？”
“好像是阿晨哥打電話喊他們剛剛上樓去了！”楚司慰吃著手裏的橘子，努著嘴說道。
好吧，莫亦涵從莫晨辰書房出來，跑回房間上了個廁所才下樓！她沒想到莫晨辰動作會這麽快，立馬就把他們叫上樓去了！
嘴角一抽，不由得有些擔憂。
“想什麽？”突然，一道低沉的聲音將莫亦涵的心思拉回來。
她隨著聲線望去，就見楚司霖微微蹙眉看著你自己。
她搖搖頭，“沒，沒想什麽。”
“剛剛阿晨給你說了什麽？”楚司霖淡淡的聲音卻恰如其分的帶著些寒意。
不過莫亦涵並沒有聽出來，因為她看著楚司霖，不由得想起剛剛自己和莫晨辰說的話。
“哥哥沒特別給我說什麽，隻是讓我以後出門小心點兒。”莫亦涵兩根食指不自覺的攪動著。
楚司霖一看就知道她在撒謊，但是這種事情她不願意說自己也不好逼她說。但心中的那股煩躁不由的加大，從剛剛莫亦涵跟著莫晨辰上樓那一刻，煩躁的感覺就從胸口竄了出來！
莫亦涵看著楚司霖冷冽的臉，不由得心裏就隻一疼。
他微微蹙眉，眼底帶著憤怒和黯淡的表情，她看著都心疼。如果，如果她去報複的話，那他…該有多傷心？
想到此，她突然覺得自己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她不想他傷心難過，可是…她要怎麽選擇才能不傷害他呢？
“楚司霖，你，你能真誠的回答我一個問題嗎？一點點都不要隱藏，就大大方方的告訴我你心裏的真實答案。”
楚司霖看著她她複雜隱忍的樣子，眉頭不由的蹙得更緊。
“如果，如果以後你心愛的人受傷了，或者被別人欺負了，甚至是遭遇到了什麽不測，你會怎麽辦？”莫亦涵問的小心翼翼，一雙鄭亮的眸子卻散發著對答案的期許。
其實她不知道心裏自己想要的是什麽答案，而是簡單的想知道楚司霖的答案。
楚司霖抿直的的唇一顫，微微開啟又微微合攏。
他看著莫亦涵緊張又帶著期許的樣子，他握拳在口袋裏的手指甲緊緊扣進掌心裏。
兩個人就這樣四目相對的看了半響，楚司霖的樣子似乎是思考了很久，但莫亦涵卻半點兒也沒打算放棄得到答案。
半響，楚司霖緊閉的唇瓣終於再次微微開啟。
語氣略微有些沙啞帶著低沉，深邃的眸子就像一潭深幽望不見底，那種表情是莫亦涵至今為止都未曾看到過的。
“倘若有人刻意傷害了我心愛的人，我會拚盡一切的為她討回來。”楚司霖直直的看著莫亦涵，說的這話就像是為了她而發的誓言一樣。
他那認真嚴肅的表情，讓莫亦涵都有那麽片刻出神，以為他說的心愛之人是自己。
可是現實將她拉了回來，他心愛的人不是自己。
“那如果傷害你心愛之人的人是你認識的人呢？又假如傷害你心愛的人的人是你朋友或者親人呢？”
莫亦涵不知道她和楚司霖之間現在到底該算是什麽關係。
如果隻是普通朋友，可是她喜歡他的心思全陌城的人都知道，而且楚司霖一直不斷地強調，他對自己隻是哥哥對妹妹，那話裏的意思就是家人了。
楚司霖黑眸輕閃，看著莫亦涵的眼神並沒有逃避，依舊直直的看著她。
“任何人都一樣，可以傷害我，但絕不能傷害我愛的人。”楚司霖慷鏘有力的聲音不斷地在莫亦涵腦海中回蕩。
‘可以傷害我，但決不能傷害我愛的人……’
腦海中盤旋著這句話，莫亦涵眼神瞬間黯淡的就像死寂般的海，明明已經洶湧激蕩，表麵卻靜的讓人感覺不到任何動靜。
楚司霖看著莫亦涵這幅樣子，心中一緊，難道自己又說錯什麽話了？
莫亦涵悠然起身，朝樓梯走去。
走到樓梯口處時，微微頓住腳步回過身來，看著依舊蹙眉狐疑看著自己的楚司霖。
紅紅的眼眶很是不爭氣，一滴滾燙的眼淚像珍珠一樣的從眼眶裏滾了出來。
無言死寂般的心痛才是最痛，就如說的那句話一樣，‘哀莫大於心死’，雖然莫亦涵對楚司霖的心沒有死，但她知道，自己的付出和堅持多半都隻是徒勞了！
看慣了莫亦涵大喊大叫哭泣的樣子，這麽平靜寡淡的傷心絕望倒是楚司霖從未見過的。
心口處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地握住，不斷地使勁兒捏著，然後一個鐵錘將它擊得粉碎。
莫亦涵黯然回過頭，重新走進了莫晨辰的書房。
而莫亦涵的那一滴眼淚，直直的滴進了楚司霖的心裏，被珍藏在內心最深處，從不向外提起，一直到多年之後，楚司霖才明白當時心髒緊縮的疼痛感是為什麽，也才知道珍藏著的那一滴眼淚，不知道在何時已經落地發芽，生出了根，長出了葉，將他整顆心髒包裹的密不透風。
而如果他在此時此刻就能明白，那該多好！
莫亦涵淚流滿麵的推門進來，讓正在討論的三個男人紛紛看了過來。
“三妹，怎麽了？”莫晨軒心疼的走過去將她輕輕抱在懷裏。
聞言，莫亦涵抬頭，憋住自己的哭泣，看了眼莫晨軒，又看向莫晨辰和莫晨熙。
“大哥，二哥，哥哥是不是把一切都告訴你們了？”
莫晨軒點頭，揉了把她的頭發，語氣極輕的說道：“三妹放心，我們一定為你討回公道！”
莫亦涵輕瞥了眼莫晨辰和莫晨軒，又看向莫晨熙，而他全程都是一副拉長的黑臉，就像被人簽了好多個億的錢一樣！
莫亦涵覺得，如果此刻那個陷害自己的人就在麵前，莫晨熙絕對會像當時莫晨辰對待那三個欺負自己的三個男人一樣，當場就將那個人的脖子扭斷。
想到此，莫亦涵內心一片柔軟。
雖然楚司霖不愛自己，可是自己有這麽三個哥哥疼著寵著，她真心覺得上帝對自己還是很不錯的！
“可是如果我們真的那樣做了，楚司霖該怎麽辦？”
聞言，莫晨軒和莫晨熙不由眉頭一蹙，眼神裏快速閃過一抹為難，隨即又堅定了下來。
隻有莫晨辰毫不在意，依舊淡雅的樣子看著她，朝她走過來。
“妹妹，陷害你的人絕對不會放過，不管和任何人有關係都一樣！再說，雖然傳言司霖喜歡她，但他們兩到目前為止到底還是沒有什麽特殊關係的。而且她一心想做的是莫家大少奶奶，司霖充其量在她心裏也就是備胎，要是最終她真的沒有辦法如願成為莫家大少奶奶，而能與莫家相抗衡的在這陌城就隻有楚家和徐家。少琛對她的態度我們都看的出來，正巧司霖倒是對她頗為上心，所以她才會這樣曖昧不清的跟司霖來往。如果我們真的除了她，對大哥也是一種解脫，也能讓司霖早點兒認識到她的真麵目，從而徹底消除這個對妹妹的危險存在。”
莫晨辰合情合理的說完，莫晨軒和莫晨熙都讚同的點點頭。
莫亦涵看著三個男人的態度，她真的想不顧一切的也點頭，然後和他們一起計劃怎麽去實施者複仇計劃。
可是她終於還是不忍心的，她不忍心楚司霖傷心，不忍心看到楚司霖絕望和失望的樣子，不忍心看見他痛苦的在自己跟莫晨軒他們和顧淑蘭之間做選擇的樣子！
“可是，可是他會失望，會傷心，會痛苦。”
“妹妹，他堂堂大男人這點兒傷心痛苦有什麽了不起？再說了，是顧淑蘭陷害你在先，並不是我們故意挑起的。”莫晨辰已經看懂了莫亦涵的心思，可是他不允許。
但凡敢傷害他守護的女孩兒的人，他都不會讓對方好過！
莫亦涵蠕動著唇瓣，在三個男人之間來回打轉。
最終，她還是說出了讓他們都薇薇憤怒的話。
“大哥，二哥，哥哥，還是算了吧！”
“憑什麽？”說出這句疑問的是全程沒開口的莫晨熙。
“反正我最後也得救了，隻要她以後不再這樣對我，這一次，就當是為了楚司霖，算了吧！我不想他傷心。”莫亦涵很沒出息的說完，然後低下頭去。
她一點兒都不敢看這三個男人那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就像小刀片一樣將自己臨時處死！
莫晨熙大怒，一張原本就拉長的黑臉此刻就像即將爆發的火山一樣，雙眸裏一簇火瞬間就噴發了出來，看著莫亦涵那副樣子卻還在極力的隱忍。
“砰砰砰！”連著三聲砸錘的悶響聲，雖然地麵鋪了毛毯，卻還是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聲音。
隻見莫晨熙的手機和旁邊桌上的茶杯以及茶杯盤都應聲倒地，犧牲在了當場！
雖然莫晨熙平時冷冰冰的，卻從沒見過他真正發脾氣的樣子，在場的其他三個人都嚇了一跳，特別是莫亦涵，嚇得尋索縮回了莫晨軒的懷裏。
“沒出息！”莫晨熙朝著莫亦涵低吼一聲，轉身就出了書房。
莫亦涵好不容易停止的眼淚又開始劈裏啪啦的掉，也不知道是傷心還是被莫晨熙嚇得。
莫晨軒看著縮在懷裏的莫亦涵，也不由的很是生氣，胸膛口不斷地上下起伏，但他到底還是忍住了對她發脾氣！
如果他和莫晨熙兩個人都對她發了脾氣，他想她一定會奔潰，好不容易治療好的心理障礙估計又要複發！
但他上下不斷起伏的胸口還是出賣了他。
莫亦涵抬頭看著他，微微將腦袋又是一縮，弱弱的喚了聲，“大哥~”
莫晨軒雖然能夠強壓製住自己不發脾氣，可是他的整張臉也拉攏的厲害，眸子裏的怒火也是絲毫不加掩飾。
“三妹，你真是讓人…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莫晨軒重重的吐了口氣，這證明他也被氣的不輕。
莫亦涵自己也心裏難受的要命，明明自己是受害者，可是為什麽自己就要受這份氣？明明有人護著自己，幫自己出頭，為什麽自己總要去在乎他的想法？
莫晨辰一早猜到了莫亦涵的心思，所以她說出來的時候他能保持冷靜的沒有莫晨熙他們那麽大的火，但並不代表他就不生氣。
他生氣的不僅僅是莫亦涵的不作為和心軟，更多的是在意她對楚司霖的態度。連這種事情都發生了，她居然還要站在楚司霖的立場上來難為她自己！難道她不知道如果當時他們不及時趕到，她將會經曆什麽，會被那些齷齪惡毒的人怎樣？作為女人，她的名聲和名節全部都會毀掉！而換過來想，如果當時她真的被怎麽樣了，楚司霖又會不會站在她的立場上為她做些什麽呢？又或者，他會接受那樣的莫亦涵嗎？
莫晨辰不敢想，也不願意想。
但是他知道，在當時知道莫亦涵被男人綁架帶走的那一刻，他就做好了最壞的心裏打算，如果當時莫亦涵丟了性命，他會殺掉所有參與這件事以及與參與這件事有關係的所有人；如果莫亦涵被玷汙，他會毫不猶豫的帶著她離開陌城，一輩子都不會回來，而他不管莫亦涵變成什麽樣子，他都會真心疼愛和守護她一輩子！